“我知道你是,過去吧。”半天河用他那冰涼冰涼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說道。
這一下我就不樂意了,你怎麼肯定我就是童子身我長的真那麼沒人要麼就算我真的是,也不至於你這麼肯定的就說出來吧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得不接受這個讓自己心裡無比沉痛的事實,走到了老駝頭兒的身邊,說道:“幹嘛啊”
老駝頭兒指了指地上的那八堆依舊燃燒着的冥火,說道:“脫褲子,撒尿澆滅他。”
“啊”這個回答真的讓我一愣,我看着地上的八堆火焰,尷尬的說道:“這個這我的恐怕沒那麼大威力吧要不我給您打點水去”我心想,這不開玩笑呢麼,就這八堆火,我把膀胱都擠乾淨也不一定能都澆滅了啊,再說了,這火葬場煉死人的時候火那麼旺感情都是用童子尿澆滅的哪得多少人一起開閘放水
老駝頭兒用他那兩隻顏色不一樣的眼睛瞅了我一眼,彷彿是一眼就洞穿了我心中的小心思,就這一眼就瞅的我渾身不自在,然後哼了一聲,對我說道:“你當我和鬧着玩呢這是純用冥火的火種燃燒起來的冥火,和平時我們煉死人用的那個可不一樣,你趕緊尿。”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沒辦法只能照着這個老頭子的辦法做,解開褲子就開始往上面澆,還別說,這折騰了半宿了沒上廁所,貨源還挺充足,這冥火倒是也奇怪,這尿剛一澆上就嘶的一聲滅了,就好像是煤氣爐關上了開關一樣,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網
就這樣我提着褲子圍着這八堆冥火轉了一圈,都搞定了以後趕緊把褲子穿上,這冥火一滅,氣溫瞬間就降了下來,這一熱一冷的,凍得我屁股像被刀割似的。
收拾完了這裡的一切,我和半天河便又跟着老駝頭兒回了他的那個紙紮店,半天河依然狀態很差的樣子,我是一路攙着他回去的,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對冥火有那麼大的反應。
這回老駝頭兒倒是把他的熱炕頭讓給了半天河,半天河臥在炕上連着抽了兩根菸才緩了過來,慢慢的撐着炕坐起身子,對老駝頭兒說道:“見笑了。”
老駝頭兒搖了搖頭,說道:“半先生不會只是爲了這一件事情特意來找我這個糟老頭子的吧”
半天河呵呵一笑,說道:“當然,還有一件事得麻煩你,要從你這買點東西。”
老駝頭兒也點起了自己的菸袋鍋子抽了起來,然後說道:“我這地方就有這些紙糊的破東西,半先生看上哪個了自己拿走就是,多多少少的賞老頭子幾個錢花,夠我對付個溫飽就可以了。”
半天河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這裡的東西手工都太粗糙,達不到我想要的效果,我得訂做,而且一個月的時間必須完成。”
我一聽半天河說的這話,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去,啥就這手工還粗糙,真的,我跟着我老叔乾白事也挺多回了,還沒見過有哪個紙紮有這老駝頭兒這裡現在擺放的這些好呢,跟這一比簡直就是個渣。
半天河又接着道:“而且,這裡的東西也不夠用,我要十六對童男童女,十六對紙馬紙牛,兩頂八臺大轎,而且都得按着實物的大小去做,其他的東西你就看着準備,這裡的東西也都可以湊合着用,但是之前我說的那些,一定要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完成。”
我剛坐穩的身子再一次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剛纔半天河說的是啥這要求提的也太高點了吧不是純心爲難人家老頭呢嗎人家一把年紀了剛纔大半夜的還折騰了一趟幫你的忙,你現在反過來這麼刁難人家,太不是人了也
就在我心裡無限的爲這老駝頭兒打抱不平的時候,老駝頭兒騰的一下子就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我心想完了吧,人家老頭兒生氣了吧,剛要準備安撫一下這個老頭兒,順便再損半天河幾句以泄我這麼長時間以來被他欺負的怨氣,沒想到老駝頭兒卻激動的說道:“你你打算去鬼市”
這一下我又愣住了,想一想再過一個多月確實就是鬼市開市的日子了啊,難道半天河準備這些東西是和去鬼市有關而且這老駝頭兒竟然能猜到半天河要幹嘛,看來關係不一般啊。
這時候半天河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去一趟。”
老駝頭兒立刻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行,半先生,你自己什麼情況你自己不知道嗎你竟然還要去鬼市不行,絕對不行,你我相交一場,我勸你無論什麼原因還是不要去的好。”
半天河微微一笑,說道:“真的十分感謝你的關心,但是我這次真的有非要去鬼市不可的理由。”
老駝頭兒還是一個勁兒的搖着腦袋,說道:“不行,不行,不管你說什麼理由,都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幫你的。”
半天河雙眼緊緊的盯着老駝頭,忽然呵呵一笑,說道:“你知不知道有一羣穿黑大衣的傢伙”
當半天河講出這句話之後,老駝頭兒忽然愣住了,我明顯的看着他那佝僂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一下,而且那個長着灰白色眼珠子的眼睛很不自然的抽搐了起來,緩了半天才恢復了正常,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聲音瞬間又蒼老了很多,說道:“這你是說,你這次去和那幫傢伙有關”
我一聽這話就更震驚了,聽這意思,原來這老駝頭兒也接觸過這幫傢伙但是我跟這老駝頭兒也不熟,也不好意思問是怎麼一回事兒啊,只能在心裡瞎合計。
這功夫半天河又說道:“我這次去,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想辦法接觸到那些傢伙的一些高層,你知道的,鬼市開市的時候,很多平時藏着掖着不露面的高手都會忍不住去做些動作的,那幫傢伙自然也不例外,而有本事進入鬼市的人,肯定在他們的組織裡是有些地位的存在,我自然必須要借這個機會打探一下了。”
之後,整間鋪子裡的氣氛就陷入了沉默,良久都沒有人在說話,半天河就這麼面帶微笑的盯着老駝頭兒看,彷彿是在等待着他的答覆
而在一旁什麼也弄不太明白,看不清狀況的我,在這種的無聊的寂靜中差點沒睡着了,正當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了的時候,老駝頭兒長嘆了口氣,說道:“好,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