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河解釋道,所謂的冥火,是一種來自陰間的火焰,這種火焰很霸道,可以焚盡世間一切執念,而所謂的怨氣也正是由種種的執念所化。給?力?文?學?網
而現在老駝頭兒菸袋鍋裡的是僞冥火,換種說法就是一種人爲創造出來的冥火,一般只有火葬場纔有,這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一個奇人發明創造的,道理其實也很簡單,從第一次火化屍體開始,就從這火化屍體的火焰中取出火種保存,以後每次再火化其他的屍體,便將火種再次的投入,然後再保留火種,長此以往的反覆,這火種便對死人的怨氣產生了一種克性,而且伴隨着火化次數的增加,這種克性的效果便會不限的放大,最終成爲了這種無限接近冥火的東西。
半天河解釋完這一切,我真是唏噓不已,說道:“那我們一會也保留一個火種回去唄,以後再碰到什麼怨氣大的邪穢,直接就燒他丫的,豈不是方便省事得多”
半天河呵呵一笑,說道:“小二,你的思維永遠是那麼天馬行空哈,像這種本不該屬於陽間的東西你以爲是個人就能用的嗎搞不好就是引火。而且,老駝頭兒這種玩火的行家都是在用的時候臨時來取,就可以看出來這東西是很難在別的地方保存的吧”
我和半天河的談話講到這裡的時候,老駝頭兒已經走到我們身邊了,伴隨着他的靠近,我頓時就覺得一種莫名的燥熱由內心深處散發出來,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感覺貼身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我吃驚的看着老駝頭兒菸袋鍋兒裡的那一點點火星,原來這東西這麼有勁兒呢
此時的老駝頭兒也已經滿臉是汗了,就連那一頭原本像鳥窩一樣頂在腦袋上的頭髮如今都已經被汗水浸透貼在了頭皮上,他微微顫抖着雙手,忽然對半天河說道:“半先生,你還是離這東西遠點,這東西你接觸時間長恐怕不好吧”
這時我才注意到半天河的臉色,不知道爲什麼他現在臉色非常的差,照常理來說燥熱感是會讓人面色潮紅的,我和老駝頭兒此時都是如此,而偏偏半天河這小子現在的臉色卻是慘白慘白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着,點了點頭,對老駝頭兒說道:“那好吧,有什麼需要打下手的,你儘管吩咐小二就好。”說完就快步的走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我奇怪的看了看走遠的半天河,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怪老頭,老駝頭兒卻是嘆了口氣,說道:“半先生體質有異,不適合接觸這種東西,好了,幫我撿些枯樹枝來。
我嗯了一聲,心中抱怨自己真就是給人跑腿的命,從我那不靠譜的老叔,到半天河,現在又多了這麼一個白內障駝背老頭,怎麼都這麼喜歡折騰我呢難道我臉上刻着傭人二字
心裡雖然抱怨着,手上的活兒還是得幹,還好現在這季節,也沒下過雨雪,地上的枯樹枝倒是好撿,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收集出了一大堆,老駝頭兒又比劃着讓我把這些枯樹圍着那個裝着小鬼的棺材分成了八堆,分貝位於棺材的正東、正南、正西、正北、東北、東南、西北和西南八個方向。
接着老駝頭兒就告訴我暫時沒什麼事了,讓我站的遠一點,於是我就走到了半天河的身邊,看他此時的狀態依舊是很差的樣子,臉色已經由原本的蒼白變爲了近似於灰白的,嘴脣都是發青的,緊鎖着眉頭注視着老駝頭兒那邊的動靜。
我是第二次看到半天河狀態如此之差的樣子,上一次還是在那個下面的洞穴裡對付元復帝,半天河招出了一個絕姻惡煞之後的時候,現在回想起來趙歡歡好像說了一句他折了自己的陽壽。
處於朋友的關心,我拍了拍半天河的肩膀,說道:“你沒事吧我艹”
可是當我的手剛搭上半天河的肩膀,我頓時嚇了一跳,他的身體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一種超乎尋常的冰涼,我趕忙問道:“你怎麼了你”
半天河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那邊要開始了。”
我嘆了口氣,半天河那臭脾氣估計是勸不動的,只能無奈的又把注意力轉回到老駝頭兒那邊,只見此時老駝頭兒已經蹲了下來,嘴裡也不知道是在叨咕着什麼,估計也是某種口訣,然後便探出菸袋鍋子,一個接着一個的把那八堆枯樹枝由東開始點燃了,這冥火還真不愧爲來自陰間的火焰,就菸袋鍋子裡那點火星子,竟然往枯樹枝堆上一放,呼的一聲就燒起來了,燒的這個旺啊。
當八堆枯樹枝都點燃的時候,我就十分震驚的看見那老老實實躺在棺材裡都看不出人樣了的小鬼一下子就竄出來了,身上散發着一股濃重的陰煞黑氣,發出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嬰兒的哭泣聲,不停的在轉着圈,似乎是想從這由八堆冥火圍成的圈子裡逃出去。
可是它只要稍微靠近一點火焰,馬上就嗷的一聲慘叫竄了回去,這一下我就不明白了,問半天河道:“喂,你們不是說要把這小鬼超度了麼我看這架勢怎麼是想把它燒死的意思啊”
半天河呵呵一笑,說道:“想燒死的話,直接用冥火把它點了多省事老駝頭兒現在正在炙烤這小鬼的怨氣,你再仔細看。”
我點了點頭,又重新認真的觀察了起來,果然伴隨着時間的流逝,那小鬼身上散發出來陰煞之氣在一點一點的淡化着,而那小鬼的行動也開始變得緩慢了起來,最後大概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吧,那小鬼身上的陰煞之氣終於消失的乾乾淨淨了,它也是倒在了火圈子中間一動不動了。
“完了”我剛這麼問半天河,卻見那邊老駝頭兒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紙人,很小的紙紮人,但是做工卻很精細,十分的漂亮,就像是個女人的模型一般,然後伸手提着這個紙人對着那個小鬼又叨咕了幾句口決,我就又看到一股淡的不能在淡的白色影子從那個小鬼的身上鑽出來,最後鑽進了那個紙紮女人的肚子裡。
這時候半天河纔在一旁解釋道:“這種橫死於胎中的邪穢,產生怨氣最大的執念就是想再回到母親的腹中,現在怨氣已化,老駝頭兒用那個紙紮女人代替了母體收了它的魂魄,然後用尋常的火焰燒掉,這孩子自然就會乖乖的去輪迴轉世了。”
我點了點頭,現在這種事情接觸的多了,對於這方面知識的理解能力也是提升了很多,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奇怪的老頭忽然看着我,說道:“半先生身邊的那個小子,你是童子身嗎”
這這他他這是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