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玲把手伸進了上衣的口袋裡頭,在裡面翻騰着,從裡面拿出來了一盒香菸,還有一個黑色的打火機,抽出了一支菸,便就點上了火,吸了起來,吐着灰色的煙霧,一臉愜意的樣子。
“要來一根嗎?別焦躁,焦躁的話,可是要吃大虧的。”
說着,何玲便將手裡的香菸盒遞到了尹雪的面前,做了做樣子,示意也讓尹雪來一根。
尹雪自然不會拒絕,便就伸手抽出了一支菸,順帶着點上了火,抽了起來,也同樣一臉愜意的樣子。
但抽菸歸抽菸,在尹雪不經意的回過了頭去,望向了何玲的時候,卻是發現了她的神色難看的很,好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讓人捉摸不透,便就不自覺的問道。
“玲姐看起來是有什麼心事啊,是擔心李閒會贏不了這個江夏嗎?不過,在我看來,玲姐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你看,這個江夏現在連武器都沒有了,他還能夠都對付得了誰?現在都是被李閒追着打啊。”
雖然江夏和李閒現在所在的地方,還是有些昏暗的,但還是能夠隱隱的看得到江夏現在處在一種被動的狀態,匕首一隻架在他的脖子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李閒是佔據了上風的。
但緊接着何玲臉上顯露出來的神情,卻是已經說明了一切,很顯然,是被尹雪說中了,何玲的臉上露出一副擔心的表情,那隻夾着香菸的手,也是不自覺的捏得更緊了。
“不,有的時候,不能夠被事物的表面現象所迷惑,你所看到的,也絕非會是真正的情況,難道你沒有發現到嗎?雖然那個江夏的手上沒有了兵器,可是,他已經發現到了李閒的弱點嗎?所以,在能夠再沒有兵器的這麼長的時間內,仍舊能夠在李閒的手下游走自如。”
按着何玲的話,尹雪卻也是發現了些什麼,她循着江夏的身影望去,真的發現江夏躲避的很熟練,每一步,都配合的那麼的默契,好像是預知到了李閒下一步的行動一樣,躲避的非常輕鬆。
“不過雖然如此,他身上沒有了兵器,正是他最大的弱點,就算那個江夏能夠知道了李閒的弱點,那不還是百搭嗎?一個連兵器的都沒有的人,會有多大的勝算。”
尹雪的話,聽起來顯得有些狂妄,鼻子裡吐露着不屑的氣息,吸了口煙,吐着灰色的霧,一臉瞧不起江夏的樣子。
但何玲聽了,嘴角卻是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了無可奈何地笑容,她測過了頭,望了望尹雪,才道。
“希望如你所說的那樣吧,那個叫做李閒的,不要被殺了最好,可是,我總是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胸口上有一股氣老是喘不過來。”
“玲姐應該是多慮了,這個叫做江夏的要是真的能夠想方設法的殺了李閒,我尹雪就發誓,將會殺了這個江夏,我倒是很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居然連玲姐都覺得膽戰心驚。”
聽了何玲的話,尹雪便是氣的掐掉了嘴裡的那隻香菸,扔在了地上,猛地一踩,就熄滅掉了,隨之,便就握起了手中的那把巨大的黑色的斧頭,拎了起來,蠢蠢欲動的樣子,就等着何玲的一聲令下了。
但是聽了尹雪的這番話之後,何玲卻是一笑應之,雙手抱着胸口,神色略帶無奈,望了望尹雪那一臉自大的表情,呵呵笑着道。
“我對這個銀髮小子還有些好奇,有叫你殺了他嗎?他不是知道我很多的事情嗎?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所以,你的鋒利,還是收起來吧。”
“可是……好的玲姐。”
在糾結了一番之後,尹雪這纔不舍的收齊了手上的那把大斧頭,臉上卻還是不願放棄的樣子,這才無可奈何的收回了大斧頭,嘴裡連帶着吐出了個“切”字。
“啊。”
忽的,一聲慘叫聲在前面漆黑的走廊裡傳了過來,很明顯,這個慘叫聲,正是李閒的,聞之,何玲、尹雪、胖哥一同的轉過了頭去,望向了聲音的來源,而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是嚇了在場人的一跳。
雖然江夏所在的地方是略帶昏暗的,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何玲她們捕捉江夏以及李閒的動作。
只見,李閒在江夏的面前,雙膝跪地着,一臉痛苦的表情躍然於臉上,在李閒的脖子上,卻是插着一把鋒利的匕首,而這把匕首,也正是李閒的那把,李閒身上的鮮血順着匕首往下流着,一滴一滴的,逐漸的染紅了李閒胸前的衣裳。
而那個江夏,則氣喘吁吁地,臉上滿頭大汗,臉色通紅,身子瑟瑟發抖着,嚥了口氣,微低着頭,打量着被自己弄成這般樣子的李閒,心頭上的惶恐還沒有散去。
“這……這不可能,那個叫李閒的,明明身上有匕首在,怎麼還會被這個江夏給殺了呢,這絕對不可能,那個李閒是傻子嗎?這麼好的優勢都打不過那個江夏。”
望着眼前出現的這一幕,卻是讓站在遠處的尹雪吃驚不已,微張的嘴巴,似乎能夠塞的下一個大饅頭,握着斧頭的那隻手,也是在這個時候緊了一些,青筋暴露,細白的手被青筋牛染綠。
但是,何玲在聽了尹雪的這番話之後,卻是不屑的一笑,斜着眼睛,瞅了瞅一邊的尹雪,便是笑着說道。
“一個人就算是再厲害,但若是暴露了自己的缺點在別人的眼前,也不過是個弱者,況且,這個李閒,也算不上是多麼厲害的人,只是被綠衝昏了頭腦的大猩猩罷了,真的把自己當成什麼誰了, 看來,我的預感,真的是呈現了。”
何玲的話,卻是讓尹雪隱隱不爽,但是同時的,也是讓尹雪發現到了那個江夏的恐怖,居然能夠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勝出一個攻勢如此瘋狂的人,可想而知,這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那把匕首插進了李閒的喉嚨裡,也有一公分了,就和江夏臉上的那道疤痕一樣長,李閒的身子像是被十字架釘住了一樣,低垂着雙手,臉色泛白,卻是一動不動的,但是眼珠子,卻是在向下瞅着喉嚨處的那把自己的匕首,憤怒,已經是充滿了他的臉上。
“你是怎麼我的弱點的,明明,我和你從未有交過手,難道是徐萱告訴你的。”李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彆扭,更是顯得有些無力。
江夏深吸了口氣,低頭望了望眼前的李閒,皺了皺眉頭,一聽到李閒說起徐萱,那就是氣到心頭,但,他還是沉住了氣,這才緩緩說道。
“我之所以能夠知道你的弱點在胯部,其實全都是我一時之間猜想的,本來我以爲你的缺點是在腹部,但是後來,我進攻你胯部的時候,看着你這麼極力的在保護着你的胯部,這才知道了,胯纔是你的弱點。”
“哈哈哈,想不到,我一個有着武器的人,居然會敗在了一個手無寸鐵的兔崽子的手上,所以說,你這個兔崽子打算怎麼對付我?要殺了我嗎?還是說怎麼樣……你……你。”
李閒的笑聲變得狂妄了起來,他認爲江夏是不會殺了自己的,畢竟自己的父親可是白虎區區長啊,這個江夏要是敢殺了自己,那他絕對會被判死行的。
不過,李閒卻是忽略了一點,江夏並不知道這個李閒的父親就是白虎區的區長,只見江夏的左手握住了那把黑色的匕首,嘴角在李閒的面前露出了迷之微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轉眼只見,卻是握着這把匕首,用力的插進了李閒的喉嚨裡。
隨着江夏的用力,李閒的聲音也是逐漸變的模糊了起來,這把匕首穿透了李閒的喉嚨,刃口上沾滿了李閒的鮮血,而李閒掙扎的聲音,也是隨之消失掉了,顯露在面前的,只剩下了一副蒼白的面容以及七竅流血的面孔。
“刷!”
隨着江夏用力,將匕首從李閒的喉嚨裡拔出來的時候,李閒的身子也是隨着匕首被拔出來的力量,而倒在了地上,身上的鮮血,染紅了白色的瓷板磚。
“哼,殺了你,真的是輕了。”
握着從李閒的喉嚨裡拔出來的那把匕首,江夏這才緩緩地直起了身子,回過了頭,徑直的向着徐萱的方向走了過去,臉色沒有意思的表情,顯得有些冷漠,既沒有笑,也沒有憂傷。
胖哥望了望遠遠走來的江夏,嚥了口口水,因爲此時的江夏,對於胖哥來說,着實是有些恐怖,帶着麻木的表情,從自己的身前走過,去到徐萱的面前,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過問,便就抱起了徐萱的屍體,沒有停留,又轉過了身去,向着李閒的身邊走了過去,臉上的神色,還是那麼的麻木。
“玲姐,讓我去殺了他,反正都是執行局裡的人,留着也是個禍害,對我們早晚不利。”
身在一邊的尹雪,卻是氣不住,便拎着手中的斧頭,就要衝上江夏的身邊,打算結果了他。
不過,聽到了尹雪這番按奈不住的話之後,何玲就連忙的制止住了尹雪,便是按着她的肩膀,說道。
“讓你拍的照片都拍好了嗎?”
“都在這裡了,按你說的,錄下了江夏殺死李閒的全過程。”
說着,尹雪便就將手裡的手機顯露在了何玲的面前,雖然心裡很是不悅何玲制止住了自己去殺死江夏,卻還是對何玲坦然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