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郊森林公園的草坪上豎起了巨大的白色帳篷,中心帳篷的周圍連接着五座蘑菇般的蒙古包。
新娘子這時候端坐在西邊那座敖包裡,周圍是嘰嘰喳喳、進進出出的伴娘和工作人員。
“都出去、都出去!”人們佯裝生氣地轟走一批又一批來偷看新娘子的小孩子們。
唉,沒辦法,蒙古包這種結構是沒法擋住秘密的。
許靜倒不在意什麼秘密,本來麼,打扮成什麼樣子不就是給大家看的?但是伴娘們不幹吶!
哦,我們辛苦裝扮了半天,就這麼輕易叫人瞧了去,那怎麼行?
她們把新娘的妝扮看做是自己最得意的成果,不到最後關頭是不能暴露的。路倩特地叫崔婷守住門口,做了個守關前臺(兼收紅包)。
“哎呀,雷雨總,歡迎、歡迎!”
聽到崔婷的聲音許靜一愣,趕緊起身,見雷雨和謝凱夫婦已經笑盈盈地走進來。
“恭喜新娘子!”雷雨叫了聲便快步走上前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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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來參加我的婚禮。”許靜含笑向她和謝凱點點頭。1
“終於看到你出嫁的樣子,這下老謝可該放心了。不然他成天嘰咕‘哪天婚禮’來着,生怕給忘記啦!”雷雨說完瞥了自己丈夫一眼。
“瞧你把我說得這麼不堪!”謝凱哭笑不得地搖頭,說:“現在管的事情多,成天暈頭轉向,生怕誤了你的好時候,那可就補都補不回來了!”
他說完趕緊轉移話題:“朱莉你知道嗎?我聽說藍總不知從哪裡找到的資金,又和人一起開了家RPO(批量招聘)公司。
看來他還是寶刀未老,不甘心退出江湖呵!”
“真的?”許靜一想:“可也是,他算起來也不過剛過五十,這個歲數叫他徹底離開這行是不大可能。不過……,這下你們要直接面對和他的競爭了,不可大意!”
正說着,老朱總帶着繪繪到了,雷雨兩口子急忙退出來把場地讓給他們。早有工作人員引着夫婦倆到前邊就坐等待觀禮。
老朱總很正式地穿了身淺灰色西裝,打着石榴紅的領帶,讓許靜驚訝地半天合不攏嘴。
“朱莉你今天好漂亮!”繪繪興奮地拉着她叫道。
“彆着急,有你更漂亮的那天!”許靜和她打趣,擡頭瞟了眼跟在他們後面笑嘻嘻走進來的林渠,問:“看到爸爸沒?你喝酒了麼?”
“看到了。”林渠不知爲何臉上紅紅地,眼裡放着光,聽到姐姐問忙回答:“我們在酒店接上他一起過來的,他在前面被韓二哥帶着練習等會兒的出場呢。”
“他沒喝酒,你放心。”朱總先告訴許靜孫瑤託他帶來的祝福的話,然後笑着告訴許靜:“他是剛纔遇到繪繪的幾個同事,被她們給逗得不好意思了,害羞呢!”
“這孩子,那麼大人了還老害羞!”許靜嗔道:“你看人家繪繪自己都沒事人一樣,你害羞個什麼?”
“大姐,你這是爲長不尊,哪有這樣說人家臉皮厚的?”繪繪反應過來馬上跺着腳抗議,然後一頭鑽到她父親的懷裡去了,頓時滿屋子都是哈哈的笑聲。
賽英跑前忙後,好容易逮個空喝幾口水。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是溫蒂。
“哎呀,你可出現了。我還以爲你今天……,見到朱莉沒有?”賽英忙拉住她問。
“這麼大場面,我怎麼會不出現呢?”溫蒂笑笑,但猶豫了下,馬上又低聲說:“其實,來還是不來,我想了好久。後來老羅勸我說姐妹一場還是應該來纔對……。”
“就是嘛,朱莉可嘀咕了你好幾次呢。不就是對互聯網的認同上有差異麼,不值得什麼。
要爲這個把多年的交情給放淡了,那纔不應該。那句話怎麼說的?求同存異嘛!
你也是做企業管理的人了,這點肚量應該有!”賽英說完,仔細看看她:“黑了,瘦了。做管理很辛苦吧?聽說你現在又有上百人規模了?”
“嗯!”溫蒂點點頭:“我就是不信用傳統方式不能把公司做到那麼大規模。那人家歐聘、非凡不也挺厲害的?所以我想試試,挑戰下自己的極限!”
“還是隻做大廠的業務?那你也夠能耐的,至少比我強!”
賽英笑起來:“我是投降啦,不想讓自己過得那麼辛苦。不過現在這樣一半做傳統、一半做智心網平臺上的職位也不壞。
依我看,沒有什麼絕對可以、絕對不可以,只要適合自己的發展,讓團隊都能有飯吃,哪就是正確的!你說對不?”
她見溫蒂垂首含笑點頭表示同意,摟住她肩膀說:“所以,不要爭什麼短長,一切以能活着、能發展爲目標,其它都是次要的。
你也別想太多,既然來了,大大方方一起高興、高興。朱莉也不會因爲你沒用智心網就心存芥蒂,她不是那樣人!”
她剛說完,忽然目光一掃看到個身影,微微皺了下眉,忙告訴溫蒂自己還有事,讓她隨意,然後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主會場和蒙古包之間的空地上,賽英攔住了對方:“這不是查理先生嗎?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們這裡混吃混喝呀?
我只怕這兒人太雜,不適合你高貴的身份!”說着做個手勢,一名安保員立即遠遠走過來,並用耳麥低聲彙報了這邊的情況。
“別這樣塞琳娜(賽英),你們草原上可沒有這樣待客的道理吧?”查理趕緊站住腳苦笑着看看那安保員。
“我知道自己不大適合來這麼陽光燦爛的地方拋頭露面,還是躲在誰也發現不了我的地方爲好。”
他說着傾身壓低聲音:“聽說老藍也派人來了,我可不想讓對方知道,所以打算不吱聲地來後頭,把紅包和花束給新娘子之後就趕緊溜掉。也許……,你能幫我轉交?”
“我不確定朱莉樂不樂意看到你的花,或者能否接受你的紅包?”賽英抱着兩臂給安保員一個眼色,讓他停在離自己十步左右遠近的地方。
“她會接受的。”查理笑笑:“其實我最近一直在幫智亞,真的!對歐聘投資這事就是我從中穿針引線,所以我現在要躲着點藍總的人。”
他看看賽英的臉色稍緩,又說:“塞琳娜你也不要總用老眼光看人。
我以前爲自己的前途和發展的確損害過智亞和你們各位,但我又不是天生就必須和你們做對頭的?
我和智亞沒有衝突,和各位也遠了以後,大家不再是競爭關係,那當然就可以合作,至少也能保持安全距離對不?所以此一時彼一時也。
我知道,在你們看來我這人太自私。沒錯,因爲咱是小人物,手裡沒有太多資源。
就那麼點東西不屬於我就屬於你們,不爭、不搶、不設計,難道你指望我自覺、主動地謙讓?
現實的人都不會那麼理想主義的,到現在我仍然相信人得有點狼性,只做狗沒法活在食物鏈頂端。
你、你別瞪我好不?我這是交心地和你說話,我就是這麼想的,這就是我的爲人。
不過沒有衝突關係的時候,我自然也懂人際關係是個啥。那狼也有內部關係需要維繫呢,對吧?
好,你們都是人,是食物鏈頂端的。就算我是條狼、畜生,我來表示下、搖搖尾巴,這個權力總還有吧?”
“好,我答應你,幫你轉交。”賽英從他手裡接過花束和紅包:“但是她怎麼處理你的‘好意’我可不能保證哦。”
“那沒問題!”查理高興地搓搓手:“你只管轉交,別的發生什麼我都不怪你,成不?”
“好!”賽英點頭,又問:“那……,我派安保員送你出去,還是……?”
“不用、不用。”查理趕緊擺手:“我一個人悄悄來、悄悄走,不引人注目就好。
你忙你的,誰都別來招呼我。”說完,揮揮手,真地轉身從另一個方向走進樹林裡去了。
看着他背影消失,賽英朝安保員點點頭讓他回到自己位置上,然後捧着花來到新娘子的蒙古包裡。
“查理?”許靜驚訝地歪頭看看那束花:“你讓他走了?”
“這種人,我收下他的花和紅包都已經是多餘了,不叫他走難道還留着入席?再說是他自己說的‘悄悄來、悄悄走’。”
賽英說着把花束放到旁邊,又將紅包交給崔婷入賬。轉眼瞧見門邊放着兩座一人高的花籃,不覺“咦”了聲。
注意看上邊的紅色紙帶上所寫,驚訝地叫:“喲,這是白雁送的?”
“可不,”楊菁一手抹着額上的汗水走過來笑嘻嘻地說:“剛送來,也就五分鐘。”
“人呢?”
“人沒來,是託她小叔子順道送來的,我剛把人送出去。”楊菁解釋道:“白雁懷孕啦,據說已經五個月。
你說多快,當年的實習生,現在要當媽媽了!這人吶就和那韭菜似地,一茬完了緊跟着又是一茬,簡直不敢相信,轉眼我好像就老了!”
“你在我面前說老哇?”賽英朝她皺皺鼻子。
“嘿嘿,我是無心,絕對不是針對賽姐!”楊菁趕緊擺手:“哦,對了。新郎官的車隊離這兒只有五公里了,我得趕緊去和新娘子招呼下。”
她這麼一說,賽英也覺得需要再到廚房看看飯菜準備得如何,兩個人趕緊各忙各的。
“他快到了?”許靜一聽就慌忙起身:“快,幫我再看看有沒有問題,要不要補妝?”
“我的新娘子,你急啥?還有幾公里,再說路上不定會不會堵車呢!”朱曉茹跟着她的話腳進門,告訴她又來了幾撥客人。
說話間就有好幾撥人來和新娘子打招呼。有陳海山和陸亭帶着陸家的兩個小姑娘,有陳元慶和他的秘書丁玉婧(蘇西),還有邢亮和何青青兩口兒帶着孩子
;已經回到技術中心的黃迅帶着文靜(翠西)來了,還有何偉(伊凡)、陳鬆,蔡小安和尤連生。
江森拉着劉葉子、虎哥、尤鄧剛、黃月、楊得魏這幾個剛走,周大慶和吳芳又到了。
“我們那口子回不來,只好我做代表。等會兒還有釘釘的節目吶,我家閨女是你的花童之一呀!”
聽吳芳這麼說許靜想起來有這麼回事,她和另一位花童——陸亭的小閨女靜靜——是負責牽裙裾的。
在前面撒花的男花童是周慶山家的牛牛。吳芳悄悄塞給她個小紙包:“拿着,回頭用得上!”
“什麼東西?”許靜低頭打開一看,是幾塊小點心。
“到中午還有段時間,再說敬酒也不能空着肚子呀!”吳芳輕聲說:“你收好,後面就知道還是姐妹貼心!”
“就是沒這幾塊點心,也是貼心的!”
“唉喲,真不愧是新娘子,嘴就是甜,等會兒新郎肯定會被你迷死!”吳芳笑罵道。
“還用等會兒?他早就死心塌地了!”許靜說完和吳芳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撲哧”笑出聲來。說着話,又有客人到了。
趙唐、魏東、陳蘭、樑丹丹、劉科、遲小歡紛紛進來給新娘子賀喜、送紅包,弄得崔婷手忙腳亂應接不暇,楊菁見了只好主動頂上幫她穩住陣腳。
正熱鬧的時候,就聽有人叫嚷:“來啦、來啦!”原來是新郎的車隊到了。
本來禮上說應該是新郎先到候着新娘纔對,但張寧的行程安排是昨天晚上在國外登機返回,考慮到途中變數,比如國外飛機容易晚點等;
還有他從機場出來要先去換好衣服再上車到婚禮現場,算算時間恐怕來不及;
所以兩人商量後改了下流程,讓許靜先到,然後張寧再趕來匯合。兩個人總得有一個在這兒接待客人,纔不致太失禮呀!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張寧跑進來輕輕擁抱着自己的新娘,在她耳邊輕聲說。
“嘿,搞什麼,還沒到這步吶,新郎先出去!”楊菁叫着,跑過來轟他走。
張寧大笑:“好、好,我先走,反正就再忍一會兒唄!”
說着就被趕來的韓威和小許七手八腳拉了出去:“大哥,還沒輪到你呢,再忍忍呵!”
林樹站在門口揣着手,笑呵呵地看他們把女婿推到前邊向來賓致辭去了。
主持婚禮的儐相是賈林,正在驚疑找不到新郎官的檔口,見張寧被衆人從後面拉扯着出現,他指着笑道:“原來新郎已經忍不住,自己跑到後面去找新娘子了!”全場鬨堂大笑。
許靜在後邊支楞着耳朵聽前邊的動靜,生怕他們把張寧耍得太慘。
“沒事,你放心吧。”朱曉茹笑道:“兩邊的領導都在場,那班小子們能鬧到哪裡去?”
“行,我不管。”許靜笑盈盈地坐下來:“反正呢,我這是你倆的預演。要是出格了,等到小師孃你出嫁的那天,看你怎麼收場!”
“嘿,你還藏着這樣的壞心思啊?”朱曉茹漲紅臉,眼裡亮晶晶地,伸手就捅她腰眼。許靜穿着婚紗沒有平日那麼靈活,只好抓了楊菁過來擋槍。
三個人正嘰嘰嘎嘎,江茵掀開簾子驚慌地叫:“你們仨別鬧啦,馬上要放《婚禮進行曲》哩,快、快,新娘子出來,挽上林爸爸的手。”
又着急忙慌地招呼:“花童呢?花童都過來,排好隊。等會兒跟着那阿姨從這邊過去,聽到沒有……?”
這時候在前邊,張寧向來賓的致辭已經到了尾聲。
“最後,”他說:“希望在病房裡,躺在病榻上的媽媽看到兒子和兒媳的婚禮,並在心中祝福我們。
我們也期待着您早日康復,全家一起過上幸福、和美的日子!”他心裡清楚這幾乎無法實現,但還是這樣說了。
人都是有所期待的,哪怕那是渺茫甚至已經不可能。
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秦天抹抹眼角,走上前,拍拍他肩膀陪他站到一側。
這時,《婚禮進行曲》想起來了。從前方的花門那裡走來的小花童高高興興地每走三步就從小花籃裡抓把花瓣拋灑出去。
“喲,這不是牛牛嘛?”老朱笑着扭臉對周大慶說。周大慶眉開眼笑,緊緊地摟了摟自己的妻子。他們已經復婚了!
牛牛的身後,林樹眼裡閃爍着激動的淚花,挽着自己的女兒緩步向前。
他過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機會站在父親的位置上參加女兒婚禮,更沒想過是它會這樣盛大、隆重。
他儘量不去看兩邊數以百計的來賓和記者,努力讓自己有些發抖的腿保持平衡。
許靜感覺到了父親的緊張,她偶爾低聲提醒父親注意步伐節奏,用帶着白紗手套的手輕輕拍打林樹的小臂,儘量安撫他的心情。
在前邊是那塗成白色的臺子,上面站着的大個子應該就是張寧。
許靜在這霎那想起了和魏東相遇的小咖啡館,想起自己找不到人選抓狂的日子。
她看到了陳海山和他身邊微笑向自己招手的陸亭,看到正在點頭的吳芳,在他們前邊坐着智亞的領導團隊,師傅正在悄聲和朱曉茹咬耳朵。
哎呀,連韓菊和婁道長都來了,他們身邊是馬肖萍、郝正剛,抱着他們倆的胖兒子。
帳篷邊上羅葉輕聲和一位大師傅交代了點什麼,然後轉過臉來輕輕地朝她揮手……。
“誒,就差這最後的幾米了!”林樹忽然嘆息了聲,把她的視線拉回眼前來。
牛牛已經登上臺子,把最後的花瓣拋到自己頭上,引起場下的一陣笑聲。楊菁跑上來招手把完成任務的小花童們引過去,給他們棒棒糖做獎勵。
林樹則鄭重地把女兒的手放在張寧的大手掌裡,哆嗦着嘴脣說了句:“我可把她完完整整地交給你啦!”
“放心吧爸爸,我會像愛護自己的眼珠那樣愛惜你的女兒!”張寧輕聲說。林樹嘆口氣,和秦天並排站到一起。
之後賈林問了些什麼其實許靜已經聽不到了,她滿心、滿眼都是張寧,是那他那笑得合不攏的大嘴。
她覺得自己耳朵裡嗡嗡地,搞不清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回答了些什麼?也沒聽清張寧和自己並排站在一起後說的話。
直到她聽見有人喊了句,然後張寧輕輕晃她:“新娘子,大家讓你說幾句哩。”
“我、我要說什麼?”許靜有點茫然。她擡頭掃了眼臺下左右兩邊,才發現今天來的賓客確實好多!話筒遞過來了,她覺得沉甸甸地。
“我,在幾年前還想象不到會有這麼個婚禮,會有這樣多的朋友來捧場。
那時候我剛剛被某外資奢侈品公司踢出大門,正在委屈和憤懣中哩!”
許靜這樣說着,回憶起自己被魏東遇上並建議自己做獵頭的情節來。
“那時候也不懂獵頭,甚至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麼個行業。”
她告訴大家:“我是衝着大魏那間陽光充裕的大辦公室決定留下來做的,那會兒可沒想到真的要過沒心思睡覺、閉上眼還在找人的生活!”下面發出輕笑。
“但是,好在我堅持下來了。不但堅持下來,還認識了許多好朋友,值得尊敬的師長,還有我身邊的這個傢伙!”許靜戳戳張寧的胸口,衆人再次大笑。
“我想說的是,幸福不會從天而降,我們中也不存在什麼‘天選之人’。
奮鬥靠的是自己,栽什麼瓜、結什麼果。當然好師傅是需要的,我慶幸自己有幾位特別好的老師不停地指導和糾偏,和他們相處令我受益良多。
託尼(趙唐)、莎莉(孫瑤)、大魏(魏東)、沃爾夫(陳蘭)還有婁道長……。
你們既是領導,又是我的先生,領我進門、又讓我掌握技能、敢於任事,甚至把整個智心網團隊交到我手裡面。”
許靜說着感到手裡多了張面巾紙,她感激地看看丈夫,抹抹眼角。
忽然她將手一揮:“不說那麼多感懷的話了!人生就是來經歷的,沒有經歷哪來的故事?哪來的豐富多彩?
我覺得自己在智亞的生活是豐富多彩的,沒有這些上下起伏,平平淡淡一輩子不是我朱莉想過的日子!
就像我手裡這束捧花,五彩繽紛才更好看!
在場所有未婚的姑娘們,我現在要把它傳給你們,給你們繽紛的生活,激動人心,還有好運和幸福美滿,你們要不要?”
“要!”底下的女孩子們大叫起來,她們紛紛涌到中間通道上來,紛紛攘攘、花團錦簇,讓那些小夥子們伸長脖子,都不知道該看哪個了。
許靜轉過身去,讓張寧抱住自己的腰,問女孩子們準備好沒有,然後全場喊着:“一、二、三!”她將手裡的捧花使勁朝身後拋去。
那束花在半空中打着轉,飛舞着,劃過藍天白雲,在下面不知道多少雙粉嫩的手兒的上方悠悠飛過。
那一刻間,人們感到它似乎永遠也停不下來,就那樣向前、向前,不停地朝更遠處飛去,以致有個童音叫起來:“媽媽它還沒停呢,它到底要去哪兒呀?”
女孩子們驚叫着朝它的方向涌過去。有人甚至跳起來用指尖去夠它,讓它碰撞、跳躍,似乎在調皮地和姑娘們玩耍,一時間誰也看不清它會花落誰家了……。
(結局,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