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子類其父,這話到了陳東斌這兒,他覺得簡直放屁。倆兒子根本不像他這樣能幹、有事業心,相反沒一個樂意從事招聘這行業的。
陳東彬在夫人去世後,把兩個孩子丟給他們舅舅,埋頭在非凡卻疏於親情,孩子們都和父親淡淡的,談不上有多少感情。
長子陳遼早前還做做地產中介,後來手裡滾出幾個錢來就不再樂意打拼,把公司丟給合夥人,自己專心打遊戲、玩戶外。
他還不像雷霆那樣裝模作樣地在父親公司裡混個職務,人家覺得裝不是真的乾脆就別裝,直接告訴父親自己看不上,嫌棄來錢太慢、太費腦子!
次子陳寧則是個不問世事的“藝術家”,醉心於讓人體攝影藝術。成天跟在女人後面到處跑,既不成家也不着家。
陳東彬對這個老二懶得管,反正他在外面有吃喝、有地方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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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現在問題顯現。老陳被拘押這麼久倆兒子連面都沒露過,更別說來非凡看看情況了。
現在老陳給律師簽下委託函,說讓老大暫時代表自己。可他人都不來怎麼代表,又由誰來投票呢?林董自告奮勇去找陳遼做溝通。
這個面子陳遼不可能不給,代表官家的人物,再說自己還得尊稱“林叔叔”。
陳遼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到林董面前,勉強答應替父親出席董事會。
“你既然代表他出席,就得知道他態度。”林董告誡他:“明天去看看你父親,好好和他做個溝通。”
“啊?我出席董事會不就得了,幹嘛還非得去那種地方……看他,怪膩歪的……。”陳遼小聲嘰咕道。
“你不和他好好聊,怎麼知道他贊成什麼、不贊成什麼?”
“需要表態的時候我給他打個電話不就完了?”
林董有點光火,喝道:“你想什麼呢?那種地方是你想給他打電話人家就讓他接的嗎?動動腦子好不好!”
“哦。”陳遼這纔想起來自己老爸不是在度假,他不由地縮縮脖子吐下舌頭。
林董卻還不放心,告訴他:“明天蘇總陪你一起去。”
“那女人去幹啥?”陳遼不樂意,他兄弟倆都聽說過以前父親和“那女人”之間的事,所以頗有些忌憚。
“她也是董事,以前還負責財務。她不去,你能把董事會的意見轉達清楚嗎?”
“呃,那行吧。”陳遼只好答應。
林董看看他,放緩語氣說:“你父親出事後,公司有段時間羣龍無首很混亂,收入大受影響,人心浮動。
還好藍總控制局面,又找了家資本投資進來,這樣多少可以保證公司延續下去不至於崩盤。
但就咱們現在這樣,你說誰樂意沒事冒這麼大風險投資?所以人家還是有附加條件的,而且有點苛刻。
這些事明天蘇總要和你父親商量,你懂嗎?”林董嘆口氣:“我們派她去是有用意的,又不是讓他倆在那裡面兒女情長,你跳什麼腳!”
陳遼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那……我去一趟除了瞭解他的意見傾向,還需要帶什麼話嗎?”
“這就對了!”林董滿意地拍拍陳遼肩膀,其實他只比這傢伙大十歲,卻顯得老成很多。
“你這次去看他記住不要頂牛,問清兩件事:雖然我們現在都勸他讓步,但很想知道他的底線是什麼,什麼事絕對不能讓?
還有,他對老藍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記住啦?”
“嗯,記住了!”陳遼複述了一遍,點點頭。不過說心裡話,他並不太懂爲什麼要問這些?
好在林董看出來,立即給他解釋說:“投資方列舉了幾項先決條件要我們同意,不同意的話他們寧可不投。
這裡面有關於藍總必須留在董事會且必須是執行董事,以及年度營收最下線的限制,如果觸及這些紅線,他們會撤資並索賠,甚至要求董事會補償損失。
一般來說投資條款裡不會有這些說法,可非凡現在是特殊狀態。
我們意見是忍了,蘇總這次去就是傳達這個意見。但以你父親的脾氣他大概會立即跳起來。
雖然我相信蘇總最後還是能說服他咬牙接受,可老陳一定不情願。我要知道出現什麼情況在董事會裡我必須和你站在一起來保護我們的共同利益,這就是第一個問題。
其次,目前咱們不得不借重藍總的經驗和手段,我也只好和藍總保持一致。但這肯定是暫時的。
我想知道他對藍總的看法,以及什麼情況下我該和老藍拉開距離並保護你?這是和第二個問題有關的,明白嗎?”
“明白了。謝謝林叔叔。”陳遼有點清醒了。
原來董事們是暫時達成一致並讓藍總掌權,而內裡對他還是有保留的。
他覺得人家要保護自己應該表示下感謝,又覺得這些董事們爲保護自己利益不受損失,真是什麼辦法都不惜採用呵!
“你別擔心,藍總只有一個,我們的人卻多的很!他有原先的部下跟着從瑞森過來,可非凡裡支持你們父子的不是更多嘛?
先讓他表演,看他怎麼搞。當然,如果他太想表現自己,或者和投資方勾結,或者想要取代你父親在非凡的地位,我不會叫他得逞的!”
林董嘴角浮現出得意的笑:“非凡能在你父親手裡昌盛,我相信他出來後也還能繼續輝煌。這是我的意見,你儘管告訴他。”
“好,我會的。”陳遼點頭。這會兒他已經完全明白爲什麼董事會把藍總推上去。
蘇筱洪不給力是個重要因素,她的影響力和威信不足以讓她控制整個非凡。
那麼董事會只好選擇把經驗、人脈比較全面的藍總扶上來卻又對此人不能完全放心,
所以讓他帶話給父親做解釋,也是表明他們的態度:“我們在你這邊,無奈這局面……;假如情況轉好,或你脫困回來,我們還是願意……!”
哼,典型狡猾並卑鄙的兩頭通吃!
陳遼也曾經混過江湖的,雖然這幾年憊懶了些,但他腦筋一旦轉動起來,理解得不慢。
他覺得林董話地下還藏着另一個意思:我不是不想幫你們,可陳家的要是不信任、不向我交底,那很難辦。說不定我也只好對藍總支持到底了!
果然,林董勾着他的脖子,湊近了輕聲說:“別忘了,咱們是一頭的,把這話也和你爸說說,他懂!”
“啊?哦!”陳遼從心底裡對這種故作親暱感到反胃。
林董鬆開些,瞧瞧陳遼的表情忽然問了句話:“我說大公子,怎麼老覺得你沒當回事似地呢?
別人這樣可以,你可就不應該了。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父親在非凡的股份對你來說依偎着什麼?”
“什、什麼啊?”陳遼不明白他所指。
“嘖,你可真是……打遊戲過頭了!”林董恨鐵不成鋼:“我來給你個計算公式,
非凡現在估值三十六個億,你父親個人佔百分之三十四,這次即便有新的資本參加進來,他股份也還會超過百分之三十,你算算它值多少錢?
將來你父親如果百年,你兄弟倆平分,去掉所得稅、遺產稅,算算你能拿到多少錢?
老藍那個人,我私下做過調查。他在業內的名聲可不大好。智亞規模不比非凡小,差點被他抽空篡奪了權力。
那次也是董事會任命他做了董事長,他把先前的經管會委員半數都掃地出門,結果智亞差點散架。
那回我們是看了場大戲,本以爲智亞完了,誰知人家發現他獲得股權時有欺詐和不正當交易的行爲,最終翻盤。
管理團隊回來又趕走藍總,可智亞從那以後大傷元氣!”
他重重地在陳遼後背拍了一巴掌:“假如,藍總現在也有心給非凡攪合一下……。
大公子誒,算算你可能損失多少,然後再告訴我,還覺得這是無所謂的事嗎?”
陳遼臉色頓時變了,他咽口吐沫,覺得眼前有好幾屋子的鈔票正“嘩啦啦”地飛走,離他而去。
“那、那當然不行!”他脫口而出:“藍總要是這樣的人,你們幹嘛讓他上來?現在趕緊趕走,讓他滾蛋啊!”
“那怎麼行?他走了,這爛攤子誰有本事接,誰敢接?他目前對我們還有用!”
林董重重點頭:“暫時咱還得哄着、捧着,讓他替咱們幹事,把亂麻都給捋順了。要殺雞也得等它不能下蛋了再動手,現在太早!”
他說完看看神色稍定的陳遼:“這話你跟你父親那兒說沒關係,有其他外人的時候可不能亂說!”
“哦!我懂!”陳遼趕緊點頭:“你讓我問我爸對藍總的想法,就是爲把握時機對吧?”
“對呀!早說過咱們是一條戰壕的嘛,你看點撥下你就悟出來了吧!”
林董高興地一拍自己大腿:“我讓你問你父親這兩件事很關鍵,不僅是我需要知道,而且你也得清楚。
我們表面支持藍總,在他看來唯獨你代表你父親是個絆腳石,說不定他會給你使壞。
我這兩個問題背後的意思就是想問他,什麼情況下需要我暴露出來保護你們陳家。這回我說得夠明白了不?”
陳遼雞啄米似地點頭:“林叔叔,我完全明白了!你的好意我心領、記住啦!
我爸現在這情況……,我們哥倆……,老二又是個閒散的,唉!我就全靠你了!”
這幾句話讓林董明白他是徹底明白了,不過臨分手還要囑咐幾句:“該演的戲還得演。咱們之間的事私下溝通,不必拿到公開場合。
得讓藍總相信我站在他那頭,只要是不觸及你父親劃下的這條線,咱們就忍着。
他要是過分了,我分分鐘就能組織力量壓住對方。這個話你千萬記在心上!
——哦,還有,提醒你父親,別太信任蘇總,要留個心眼!”
就算陳遼不喜歡,他還是匯合了蘇筱洪去探望。
“蘇總,我這是私人身份,你那是公事更重要。等會兒進去,打個招呼我先回避,你們聊完我再進去。”
按着林董教的,陳遼主動對蘇筱洪說。
蘇筱洪以前只見過陳遼一、兩次,最後那回他還是個高中生。心裡有障礙,言行表現不免有些拘謹。
聽他這樣說倒鬆口氣,忙道:“那太謝謝了。其實我也就幾句請示彙報的話,沒多少。很快就好!”
說完見陳遼淡淡的,只得又閉了嘴,跟在後面往裡走。
陳東彬已經庭審過,現在等着宣判下來。他這幾天睡得不好,臉色有些發暗。不過見到情人和長子聯袂而至心情頓時好很多。
尤其是陳遼,父子倆已經快兩年沒見面,不想再見時是在這種地方,陳東彬甫一興奮又覺得很沒面子。
果然,寒暄之後陳遼便起身:“爸,蘇總有工作彙報,你們先談。我一會兒再進來。”說完轉身到走廊上去了。
“真沒想到你倆會站在一起。”陳東彬笑着搖搖頭。
“我也沒想到他主動找到我,約着一起來。我猜,大概是林董說服了他。”蘇筱洪回答。
“難爲他花了心思,你替我好好謝謝人家。”
蘇筱洪答應着,從包裡拿出些文件來先說了說公司的情況,然後告訴他已經追回了一百七、八十萬的借出款等等。
說來說去,最後提到公司即將引進新的資本商這事。
“雙龍資本?這傢什麼背景,可靠麼?”陳東彬疑惑地看着《戰略融資協議及其關聯備忘錄》的封面問。
“應該沒問題,林董、郭董他們都調查過,據說主要是在海外僑界吸納資金。他們投過的一個項目創始人和藍總認識,因此介紹過來的。”蘇筱洪說。
“哦——。”陳東彬不再說什麼,開始看裡面的正文。
誰知纔看了幾頁他臉色就變了,擡起頭來問:“這個東西你們都看過嗎,其他董事什麼意見?”
“都看過,我們沒什麼意見,這不就等着聽你的意見呢嘛?”蘇筱洪不知道他怎麼突然生氣了,頓時緊張起來。
“你們都沒意見?都沒意見,還來問我?那你們直接通過通過不就得了!”陳東彬“啪”地把文件拍在桌面上。坐在門口的警察立即起身喝止:“安靜!”
陳東彬嘴脣哆嗦瞪着蘇筱洪,嚇得她連忙擺手:“你、你別生氣,要是不同意我回去轉告他們就是了。”
陳東彬稍稍按捺住火氣,再次拿起文件來翻開,問:“老藍個人擔保借貸一點二億,他和林董我知道,這個莫德印是誰?
這三個人裡被免職兩個非凡就算違約,就要把貸款如數歸還還得再賠償六千萬!這叫什麼條款?”
“莫先生是執行董事,資方派來擔任財務總監……。”
“他們把你免職了?”陳東彬大驚。
蘇筱洪點點頭:“我、我現在就負責催款,從這個月起其他事務都交給莫先生……。”
“嘿!這麼大的事情,”陳東彬回頭看了下警察,壓低聲音剋制地問:“你怎麼不早說?”
“你又不在,我哪裡是他們對手?”蘇筱洪委屈巴巴:“不過,董事倒還給我留着。”
“可你實權丟了呀!”陳東彬長嘆。“還有啥?雙龍收購一千萬的外債,全收走了?就留給你個零頭嘛,那紅木生意豈不是也……。唉!”
“還、還有最後,用三點二億元換取百分之十的股份。”蘇筱洪輕聲提醒。
“不行!我不同意!老子的非凡一上市,怎麼可能就值這個價錢?”
陳東彬煩躁地揮揮手:“你拿走,都拿走。回去告訴他們,我不同意!這個是霸王條款,是要給我陳東彬上緊箍咒的。老子不幹!”
他停了停,放緩語氣:“筱洪,你不覺得這條款對藍總太有利,對陳家太苛刻嗎?我太生氣了,你別見怪。其實你來我還是很高興的。
唉,你下次別帶着公務來好不,我不想對你發脾氣。”
他擡起頭:“你要知道,對我不利,就是對你、對孩子不利。你和三娃名下都有股份,雖然不多也夠你們娘倆吃喝。
要是被他們隨意拿捏了,我再出不去,你們可怎麼辦?爲了孩子你也不能太軟,該頂回去的就要頂回去。這世道都是怕硬氣的!”
他說完長出口氣:“好了,你先去吧,叫老大進來我還得囑咐、囑咐這小子。”
蘇筱洪出去換了陳遼進來,看見父親臉色陳遼怔了下,試探着問:“爸,你和蘇總吵架啦,怎麼臉色這樣不好?”
“沒有。”陳東彬有點意外,他哪知道陳遼現在看着他就是滿屋的票子,所以說話比以前溫和、親近多了。
“老大你坐下。”他指指對面的椅子:“我們沒吵架,是被那雙龍投資起草的文件給氣的!”
“哦,您說那個《協議》是吧?”
“嗯?你看過了?”
“看過。”陳遼點頭承認。
那份東西是林董去找他的時候拿給他看的,當時一頭霧水,經過林董的開導、解釋,現在陳遼已經完全搞懂了,所以回答得胸有成竹。
“說說你的看法。”陳東彬抱着兩臂往椅背上一靠,說。
“這協議通過貸款、融資和收購債權,解決了非凡現在財務上的問題和需求。”
“嗯,同時也限制了我陳東彬,還給藍總套了層鎧甲!”
“爸,您說的是它產生的影響,但不是它的目的和作用。”
“嗯?什麼意思?”
陳遼想想措辭:“從投資方來說,他們肯定希望自己的錢是安全的,所以人家會採用各種手段來做自我保護。”
“那不是他們限制我的理由!”
“那他們爲什麼要限制您吶?”
“爲什麼?因爲這是老藍找來的資方,所以他們向着藍總說話。”
“我沒看到啊,在哪條?”
“憑什麼我不能開除藍總,憑什麼我的公司貸款要老藍擔保?”
“好,假如不讓藍總擔保,您提一個資方信任和了解的名字,咱們用這個人做擔保。”
“我……。”陳東彬卡殼了。
“再者說,如果藍總隨時可能離開非凡,或者離開非凡的執行董事崗位,他憑什麼拿自己全部身家來爲這個不信任自己的非凡做擔保呢?”
“這……。”
“還有,如果咱們現在要求雙龍資本把藍總的名字都換成您,這就很有利了吧?但這可能嗎?
您又怎麼取得他們信任、提供擔保並且保障公司發展、順利發號施令呢?”
陳東彬眨巴着眼睛看了兒子半天,忽然冒出句:“老大,你到底和誰一頭的?”
“我是您兒子,您的利益就是我的未來。”陳遼引用了一句林董哪天告訴自己的話。
陳東彬半晌無語。他瞧着兒子,忽然覺得有些陌生,這是我兒子?是陳遼本人嗎?
“照你這麼說,他們做得都對,你老爸我是多心了?”
“您這不是多心,是在這裡面因爲沒法掌握局面,產生了焦慮和不安全感。”
陳遼說完,忽然覺得自己這句蠻高大上。咦,這句應該不是林叔叔教的纔對。
不料對面的陳東彬笑了:“哎呀,我可沒看出來,我這大兒子還有這點水平吶。
好哇,你再給分析、分析,咱們是就這麼同意藍總他們這個協議呢,還是怎麼?”
“從來買賣都有個討價還價,不過我看您這麼做的餘地不大!”
陳遼搖頭:“原因是咱們狀況特殊,沒多少話語權,資方完全掌握主動。”
“嗯,有道理。接着說。”
“現在董事會也沒太多可以騰挪的空間,所以他們只能選擇先信任藍總,讓藍總幫咱們把非凡穩定下來,並妥善解決資金上的緊張……。”
陳遼回憶着林董的話,慢慢給他父親講解形勢。
“在這過程中要說藍總沒一點私心,鬼都不信!
可現在就套上‘反賊’帽子沒法服衆,客觀地講,他確實是在挽救非凡。
只要他不出圈、出格,董事會只能先忍着。”
他頓了下:“您別怪董事們,蘇總女流之輩是難以鎮住這上千號人的,何況她現在也有把柄叫人捏着,她自身又不是那種剛硬的性格。
林叔叔說之所以讓她下來卻保留董事,就是擔心她被藍總利用,但必要時還可以拉過來配合。他讓我務必把這個話轉告您。”
“唔,我知道了。”陳東彬點頭:“這麼做我沒意見。你接着說。”
“林叔叔讓我來時問您兩個問題:咱們對藍總讓步的底線是什麼?還有您怎麼看藍總這個人?”
“我明白他意思了。”陳東彬點頭:“你回去轉告他,只要藍總不動我的幹部,除這次融資外不再打股份的主意,我們就先忍着他,讓他折騰。
老藍這人我知道他在業內的名聲,也知道他的能量。我們現在可以用,但必須嚴防此人興風作浪!放長線,釣大魚,這就是我的意思。
如果老藍經得住考驗,咱出去以後絕對信任,並且可以讓他做實權總裁。
可他要是搞小動作……你得配合林董、蘇總儘快把他拿下來!”
“好。那,您看百分之十這個比例咱們是不是可以還個價?別的地方改動很難,這個應該還是可以探討吧?”
陳東彬嘿嘿地笑:“真不愧是我兒子。告訴他們,我同意百分之九點七。能多要回來一點,留給你們的就多一點。懂嗎小子?”
“是、是。我看,我還是把蘇總叫回來,您親自吩咐她吧?畢竟我現在什麼職務都沒有,身份上說話不方便。”
“沒什麼,讓林子幫你想辦法,這個不難。”
陳東彬於是讓兒子把蘇筱洪叫回來,吩咐她請藍總把比例重新談下,其它條款可以同意。
蘇筱洪覺得意外,不知道這會兒功夫發生了什麼。
她以爲是陳遼替自己說話了,看向他的目光裡充滿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