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多年獵頭,自己卻沒法給自己做職業規劃。
這事聽上去匪夷所思,但實際就和老中醫治不好自己是一個道理,主觀影響太多,最終還得靠旁觀者清。
陸恆也真是一點沒客氣,把自己的情況和訴求完完整整向許靜做了個兜底交代,甚至連自己三十好幾沒成家都說了,也不管人家還是個沒出嫁的大姑娘是否會不好意思。
令許靜有些訝異的是,沈明一直坐在旁邊不出聲也沒什麼表情,好像這一切他早知道似地。
對於陸恆的情況許靜基本上搞明白了。這老兄看來已經知道陳東彬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且又不想繼續在藍總手下這麼混着。
他對自己在非凡的未來感到失望,如果現在不出去,兩、三年後快四十的人了,再想改變基本沒有可能。
他心裡清楚這些,只是在糾結於留在乙方還是去甲方,自己做還是投奔別的老闆。
許靜慢慢聊着,問了許多問題,漸漸看出他其實是個缺乏自信和決斷力的人。
所以他會依附在陳總手下這麼久!清楚了這點,就可以對症下藥,如同大夫望聞問切之後才能開方子,並決定藥量和火候那樣。
好多人以爲獵頭只是挑出簡歷裡的標籤,然後把人分門別類放進不同的小抽屜,當需要用時打開一個拿出來,手一指說:喏,就是他了。
實際上優秀的獵頭纔不會這樣簡單粗暴。
他會仔細瞭解自己的人選的性格、風格、愛好,分析他的價值觀是否與企業文化相匹配,或者與老闆之間有無產生認識分歧的可能。 wωw ▪тт kΛn ▪co
譬如一個985院校,電子商務專業畢業的人選符合某公司的所有硬性要求,結果最後拒絕接受Offer。他的理由可能是不能接受加班文化,或者無法忍受公司各種複雜條框的約束。
假如獵頭在推薦前就發現這個問題,他可以有時間和機會去尋訪其他人選,但到Offer這步了再想回去從頭尋訪,很可能甲方已經決定採用別家獵頭推薦的人選。
你浪費了時間,得付出代價,這個回合的勝負凶多吉少!
人是最複雜的動物,幾張標籤最多標註履歷亮點,怎可能完整刻畫一個人?
所以這也是許靜一直認爲傳統獵頭還會在很長時期內存在的原因。
只要人工智能與大腦智能間還存在差距,它就不能可能代替人在生產、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
越是高端的職位,越需要獵頭在其中的穿針引線,需要大腦的思考、分析和判斷。
“陸先生來南方時間也不長吧?從你內心來說喜歡在哪裡生活,南方還是北方?”
許靜起身又爲他在飲水機上注滿水杯,端來放在陸恆面前,笑着問道。
“其實我大學時代是在廣州。”陸恆指指安靜坐在角落裡的沈明:“我們是校友,他比我低幾屆。所以我對這邊的生活並不陌生。”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許靜這才明白,看來由於這種關係沈明比較瞭解陸恆,纔會去告訴陸恆見過自己並帶他來昆明。
“從本心來說,我沒有太偏重哪邊的想法,主要還是看機會。”
陸恆接着說:“生活質量、便利可能南方更好,北方相對做事大氣些,招聘行業的大公司基本都集中在北邊,南方大型企業基本都是國企背景,外資系比較多,民營以中小型爲主。”
他說這話意思是告訴許靜自己如果仍然做乙方,民營大公司都在北邊,南方的大公司是國企或外資。看來他認爲做乙方的話就去大公司,那麼答案就是留在北方了。
“做乙方對陸先生來說輕車熟路,而跳槽去甲方需要適應和轉變,因爲組織形態、工作方法、交流方式都有很大差異,需要重新適應和學習。
所以去甲方付出的成本很可能會遠大於留在乙方。”許靜說。
陸恆摸着下巴輕輕點頭:“有道理。這樣看來還是留在乙方的好?”
“我建議如此。假使你再年輕五歲,那我都會贊成你去甲方的,畢竟還有時間可以試錯。可在你目前的年齡上,不行的!”
許靜搖搖頭:“去甲方的方案有些冒險,如果適應不了再回頭,起碼又失去一年時間吧?”
她看陸恆輕輕點頭似乎同意自己這個觀點,又說:“那麼再看留在乙方的方案。您剛纔說了,自己原來是做RPO(批量招聘)的,負責過兩年富士電子項目。
做獵頭後開始也是電子製造行業,然後轉到電子商務。
我這次來廣州有一個重要的心得可以和你分享,就是廣東這邊在地產政策調整之後,正尋求新的行業支撐點。
你來了一段時間,有沒有發現這邊現在有幾個新的點處於不斷增長狀態?
醫藥(包括耗材、新藥研發、藥物原料等)、智能製造(包括機器人、小型設備、精度加工機械),還有跨境電商及與之關聯的海貿(跨境貿易)。
如果你想留在這邊發展,我建議你關注這些行業的態勢。”
陸恆疑惑地咬咬嘴脣說:“你覺得這些行業在廣東會得到發展?有什麼依據?”
“市場整體確實在下滑,但是剝離開仔細看,你會發現上述幾個行業卻在發展。
另外你注意現在資本投向的項目也大多集中在這些行業。國內外來看,供應鏈不暢、全球需求持續旺盛兩者之間的矛盾已經很明顯,而國家在政策面不斷引導擴大內需、加深開放和保障流通這三件大事。
上述行業的動態說明正在迎合政策需要做出調整,積極發展。
那麼相應地這一切商業活動都需要人才來支撐,畢竟有人才好辦事。”
“嗯,所以這對乙方來講是個機會?”
“做爲乙方應該把握的機會,而你經歷的專業恰好與這些行業有重疊!”
“那麼……你的意思是建議我在南方發展?”
“首先,陸先生你比我熟悉這裡;其次,這裡有你可以抓住的機會;第三,我們一直說互聯網企業九成在北方,可現在情況變了,它們正在南下呀!
杭、廣、深、渝、貴是它們前往的主要地區。而另一方面,這些地區的招聘行業如你所說以中小微規模爲主。
當它們中的某些優秀、有實力的企業尋求擴大時,它們最需要的兩個條件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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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恆想了想:“是錢?”
“還有一個呢?”
“是人手?”
“準確地說,是有大局觀和團隊領率能力的高級幹部!”
“哦!懂啦!”陸恆瞬間臉上露出笑容。企業發展依靠人,首先是能帶隊的將帥,招聘行業也不例外!
機會來了,有政策,有企業南下,有大環境需求,那麼業務量必然增加。
那些業務上與政策傾向性行業相配的獵企回款能力會好於其它同行,就會具備迅速恢復甚至超越發展的可能。
許靜的意思就是陸恆要注意這些同行,尋求其中存在的機會,然後在合適的時候離開非凡。“
我必須多看、多瞭解、多接觸,靜待時機,然後把握機會?”
“是這樣的!”許靜點頭。
地點、方向、行業都計劃好了,陸恆換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裡,手指輕輕敲了桌面幾下(這是學陳總)。
他很滿意這趟的結果,不過還是問了句:“朱莉有沒有可以推薦給我的企業,你覺得哪家可以重點關注下?”
“這個恕我幫不上忙,我的確對這邊的同行沒什麼瞭解。連艾易獵頭屬於非凡都不清楚呢。”
對許靜這個回答陸恆表示認可。也對,人家說得很實在,而且陸恆也沒抱希望從她這裡得到答案。
許靜說的已經足夠了,尤其是對一個曾經傷害過智亞的人,甚至還分享了自己的心得,已經做的相當不錯!
陸恆不想再多做強求。但他最後想想還是又問了句:“你不建議我去歐聘嗎?”
“歐聘?你去歐聘做什麼?”許靜聳聳肩:“難道雷總能放心任用你?還是會指望將來陳總出來了你可以和他打擂臺?”
“哈!”陸恆笑了聲,把兩手一拍:“早聽說你朱莉的大名,今天領教了!看來整不垮智亞不是沒原因呵,佩服!”
他豎起大拇指,然後收斂了笑容說:“以前的事你們別往心裡去,反正我以後留在廣東,也不大可能再和智亞直接衝突。
你能幫我分析、建議,真的非常感謝。這份意思我記着,欠你個人情!
還得請你幫我留意,有好的公司、老闆,給推薦、推薦……。”
見他起身告辭,許靜看看沈明,覺得他似乎沒有跟着走的意思。
“我不能呆時間太久,這就趕到機場坐最近的航班回去。”
陸恆說着把口罩又戴上:“認識我的人多,不能叫人認出來。”
他解釋說,然後指指沈明:“他是鐵了心不想回去,連行李都帶來了。我給你留下,看着安排就好。”
說完擺手拒絕了許靜出門相送,自己低下頭匆匆離開。
“你真不走?”重新關好門許靜問道。
“我要跟你學釣魚的技術。”陸恆離開後沈明露出了笑臉,不像剛纔那麼緊張了:“你不會是想趕我走,或者嫌我煩吧?”
“你要是想學技術,回去我送你進獵頭學院。”許靜說:“秋天我休完婚假,回來可能就要調到其它崗位,不會直接管獵頭了。”
沈明一怔,片刻後點點頭:“沒問題,只要能學到東西就行!”
許靜盯着他看,聽了這句很滿意,問他:“好!那你在艾易的事情都了結了嗎?”
“昨晚就給老闆打過電話,工資我不要了,也不好意思開口要。”他說着低下頭去。
“是他鼓動你離開艾易的?”
“不,那倒沒有。”沈明咧嘴笑笑:“我跑去問他——他調過來以後得知我倆是校友,所以一起吃了幾次飯,還回母校參加過紀念活動——我去問他在北邊認不認識個叫朱莉的獵頭公司幹部,結果他一聽就篤定是你。
後來又說起非凡上層爭奪權力,覺得挺沒意思。陸總說沒想到辛苦這麼多年,卻爲別人做了嫁衣。
我就說要麼咱們一起離開吧。他說智亞他是沒法去的,但是我可以。後來又和我說他也想走,但拿不定主意等等。
我說要不你找朱莉商量下,不去智亞,聽個主意總可以吧?”
“結果一打聽我不在?”
“可不,我回去和他商量,沒想到他拍板說‘那咱們追到昆明去唄’!”
“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呢?”
“這個好辦,在官網上查到大廈名字,然後在前臺用了點小手段……。”
許靜沒問他用的什麼手段,知道這些就夠了。
她先和韓威通個電話說明此事,並商量好如何安排沈明,然後讓小行政幫他訂張北上的機票。
“我還得去其它城市,估計要半個月左右才能回總部。”
她對沈明說:“你先北上,到機場會有司機接你到總部。在前臺報到,之後就有人安排你。
放心,那邊的衣食住行都有規矩,行政按流程可以把你照顧得很好,不用有任何擔心……。”
送走他之後,許靜估摸韓威也告訴向豆豆和杜曉月了,就把她倆拉到一起做個小羣,在裡面通報沈明的姓名、身份證號碼、航班信息等。
豆豆很快回復,在羣裡給個豎起大拇指的表情,說:“朱莉你可真厲害,出去跑一趟都能拐回粉絲來!”
杜曉月跟着打哈哈:“是呵,我們對你後半的行程非常期待,要是捎帶手再收編倆團隊,那就更棒啦!繼續努力,我們看好你喲!”
許靜鼻子差點氣歪了:“這種事也只是可遇不可求的,你以爲撿到顧問就像地裡拔蘿蔔那樣簡單呀?沒有人捶腿、揉肩,哪來力氣,更別說挖團隊!”
她把這話發完去倒杯熱水,回來發現這兩個人都退羣溜了。
唉!到底人都是說的多做得少。這兒剛提及勞動上的事情,怎麼人都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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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雨即將伴着烏雲飄然而至。先還是幾滴太陽雨,到後來天越來越陰沉。
最後在人們覺得只是天陰罷了開始放鬆警惕,忍不住紛紛走上街頭的時候,好像那敖丙打算戲弄人間一樣,雨水突然間從雲層後潑灑下來,頓時把人澆成落湯雞。
而這似乎還嫌不夠,它忽而小雨滴答,忽而急如垂瀑。淋淋瀝瀝直到街上已經空無一人,纔算盡興收兵。
但是這一切孫瑤卻看不到,因爲她只能留在家裡打轉轉,那兒也去不了。
站在門廊看雨本該是種樂趣,胡大姐可不敢讓她冒這個風險,趕緊拉孫瑤進屋。
她現在身體還虛弱,免疫力偏低,如果被刺激弄成感冒甚至肺部感染,那可就麻煩了。
好在孫瑤不是個執拗的病人,她乖乖地進屋坐在客廳貴妃榻上,透過大窗一樣可以觀賞。
胡大姐給她腿上搭了條宜家的紅色線毯,把電子壁爐開成小火。現在天氣已暖,這樣既不費電,又可以驅走一層的潮溼水汽。
“大姐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可喜歡雨天了,經常在這樣的季節跑到外面玩水。衣服溼了,頭髮上滴答着水也不在乎。
有時候雨太大,大人們不准我們亂跑,於是就光着腳在木地板上跑,跑到二樓扒着攔板往下瞧。
我家地勢高,可以看到鎮子上大部分的屋頂。那時候也沒啥可以娛樂的,就趴在那兒傻瞧,看人家屋頂冒起的炊煙,誰家來不及收的衣物被打溼了,還有人來回跑着着急給花花草草找遮蔽,倒也有趣。”許靜微笑着回憶。
胡大姐手裡幹這活兒聽她講,家裡有個人說話顯得熱鬧了,胡大姐也樂意湊趣。
這時她正忙着把在冰箱裡剛取出來的綠豆、芸豆和花腰豆倒進玻璃罐儲藏起來,據說這樣凍過之後它們就不易生蟲子,可以長期保存。
聽了孫瑤的話,她問:“你老傢什麼地方的,你小時候就有二層樓?”
“嗯,我家在福建,離海不遠。好多年沒有回去咯!”
“老家還有什麼人呀?”
孫瑤搖搖頭:“父母都不在了,弟弟去了湖南。我倆也有快十年沒見過面。”
胡大姐嘆息聲:“孩子大了就離家,父母想見都難呵!”
“生活嘛,就這樣的!”孫瑤笑了笑。
她忽然覺得自己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從住院以後?——好像思考越來越多,有時候都不覺得,開口一說,再回味時覺得自己的話很有意思,頗值得記下來。
胡大姐把裝好的兩個玻璃瓶拿起來,朝廚房走去。一邊還在嘰嘰咕咕,那意思是自己那傻兒子也不知道在哪個油田上呢,不知道吃的咋樣,有對象沒,啥時候成家……。
“一個安徽人,非要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真不知他怎麼想的!”她搖着花白的頭說,語氣裡帶着母親的思念、責備還有不捨。
孫瑤無奈地看着她背影苦笑,有什麼辦法?這就是生活。每個人、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生活,有對生活的不同態度。
她再次看向窗外。雨水沖刷了一切,讓初夏的乾燥和一季的灰塵都被清洗,每片葉子亮閃閃地,透着生機勃勃和對這世界的期待。
嗯,這還是那個世界,那個自己以前熱愛並且無數次注視過的世界。瞧,它還是老樣子!
孫瑤忽然掀開線毯起身,走到窗下。兩名保安正並排沿着樹林邊沿的路走過,他們是去換崗的。
他們會換下先前的人,然後繼續履行職責。而被換下來的人則會沿着這路反方向回到宿舍去休息。
孫瑤覺得自己和他們是一樣的,只不過是被換下來休息了而已。
雨終於漸漸停歇,天色正在重新放亮。
不知從哪棵樹上傳來了地鶇的叫聲,一聲、兩聲……,然後間雜有雀兒們交頭接耳的噪雜和喜鵲大聲的報訊,似在宣佈龍歸東海,一切又復如常了。
“喲,你怎麼起來了?”胡大姐回到客廳看她站在窗前,連忙問。她把拖鞋拿過來:“快穿上,小心地板着涼。”
孫瑤戀戀不捨地將目光移回來,順從地穿了鞋,然後說:“我真想回公司去看看。”
“誒,那可不行。你現在身體弱,即便去也得回覆一段時間以後。”
胡大姐搖搖頭:“依我看吶,在牀上躺太久了也不好。你倒不如在屋裡多走走。
先在一樓走,看看會不會累,然後練上下樓梯,最後可以到園子裡走遠些,什麼時候你在這園子裡走上半小時不覺得累了,可以試着騎騎車。
總之,要循序漸進,不能貪快求進。最後再上街、去公司。
要知道現在如果不忍着點,一旦出毛病,比如免疫系統紊亂了,再想改回來可就加倍地難!
家政公司培訓的時候一再強調過,重症患者本身的理解、配合很重要!”
孫瑤格格地笑起來:“好好,都聽你的!可我總覺着什麼事都不做也怪無聊。你看這樣行不?
我打算做個計劃,每天除了走路,可以坐着幫你擇菜,過幾天還也可以擦擦傢俱什麼的。
咱一切都按計劃來,到什麼階段做什麼事,我決不給你添麻煩。”
“真的?”胡大姐歪頭看她:“那你的計劃可得經過我批准!”
“行,沒問題!咱倆商量着訂這個《恢復計劃》,然後一起簽字,張貼在冰箱門上!”
“咳,還張貼啥呀?你這麼大的領導還能說話不算麼?”胡大姐不好意思地揮揮手。
忽然轉過身來想想說:“其實……,你要是覺得太無聊,我還有個建議。”
“哦?說說看!”
“你看,你做過領導,經歷那麼多事、那麼多人,有經驗又有故事,你文化水平也高……。那你就沒想過寫點東西?”
“寫東西?寫什麼?”
“什麼都行,給人看的故事,你工作中的經驗,什麼都行。總之,你就把它當成自己的總結不就好了?
一邊鍛鍊恢復,一邊寫點順手想起來的東西。這些東西記下來,說不定別人就用得到哩?
不過,你也得寫進計劃裡,每天只能寫一定的時間。要是不鍛鍊了淨坐着,那可不成!”
“嗯,有道理!”
胡大姐的話說到孫瑤心裡去了。對啊,這些東西寫下來,知道的案例整理出來,不僅可以給智亞的同事們看,還可以給其他獵頭看,給甲方人力幹部和所有的人才看。
讓別人知道我們是怎麼工作的,獵頭的原則、規則都有哪些。這些東西對招聘和求職都有意義,那就會有人看,有人感興趣。
這輩子可以不喜歡悲劇,也可以不看驚悚小說,但有誰不需要求職呢?那就開始幹吧!
這麼一想孫瑤突然好像找到了方向。她拍拍胡大姐肩膀:“你出了個好主意!”
說完便上樓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拿到二層客臥裡插好電源、開機。
“好極了,從今天開始,這間屋被我徵用,當臨時書房!”她高興地對胡大姐說。
“你用就是啦,反正一年到頭也來不了幾個客人。有客來訪需要住宿時,我再幫你收拾出來先挪到別處!”
見孫瑤這麼快就採納了自己的建議,胡大姐也很高興。她原來總是擔心孫瑤高高在上不好相處,所以隨時帶着小心。
現在感到這是個表面嚴肅,但實際挺好處的女主人,胡大姐的這顆心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