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陳悅然依然站在他的背後,視線的焦距都在他身上,只有在他後背,她纔敢悄悄地看着他,即使是一個後背,他依然,迷人萬千,今晚的他,褪去了黑色西服外套,隻身一件白色襯衣,就是王子一樣的優雅華貴。
目光轉移,這次,她顯然不用再去找置放酒的地方,因爲書房的左側就有一個高大,華麗的酒櫃,紅木酒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總共有五排呢。
她的兩隻小手抓着衣裙的兩側,身子走到酒櫃前。透過晶瑩剔透的玻璃外窗,看到了裡面一瓶瓶酒,JACKDANIELS美國威士忌?芝華士威士忌?人頭馬?馬爹利?JOHNNIEWALKER?還有法國個種紅酒……裡面的一瓶瓶都是世界名酒,數量也很多,一看那瓶身就知道價格不菲。
哇,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主人還有收藏紅酒的愛好的,她十幾年來過的窮酸潦倒,連一瓶名酒都是在電視廣告上看見的,如今真的爲有錢人咋舌啊。
“主人,請問你要喝哪一瓶?”眼前的一瓶瓶,琳琅滿目,她又轉過身子對着他詢問。
“最上面,最左側的那一瓶。”
“哦,好的。”酒櫃一共五層,最上面的那一層,對於一個高大的男人,拿到簡直易如反掌,但是隻有一米六三,身材嬌小的她來說,肯定是拿不到的,陳悅然唯有搬過身側的椅子。
脫下腳上的鞋子,露出一雙嬌小的蓮足,攀在椅子上。
身後,男人的一隻手撐在桌子上,一雙凌厲的眸子定住她。
一身再平常不過的女傭裝,穿在她身上恰到合身,纖細的身子立在椅子上,白色的套裙蓋到小腳處,一雙如玉的白皙地散發出晶瑩的光澤,細嫩勻稱的小腿如一截嫩藕,彷彿只要一掐便會流出水來。順着小腳往上看,搖搖擺擺的的裙延,套裙下的腿尤其吸引,越發引得人想去窺視那有人的裙底風采。
嗯,僅僅是背影,姿色就不錯了,很是撩人去開發,男人已經忘記了在早上嫌棄了她胸小這回事了,目光鎖定在她身上。
站在椅子上的陳悅然拿着名酒,轉過身子,對着他,身子有一刻的頓住?那一雙目光,主人用這種目光,就像,就像用逡巡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着實讓陳悅然有點嚇到,剛纔,他總是沒有看自己,現在卻是目光如炬,心中的壓迫感加重了一層。
但,她還是微微低下頭,綻開一抹甜甜的笑,疑惑地問,低頭,已成爲她的一個習慣性動作。
“主人,我拿到了,就是這一瓶酒嗎?”陳悅然只想逃離那逡巡的目光,微動了下,感覺背後依
然有一道冷冽的視線在注視着自己。
櫻花般的紅脣微啓,少女甜美的聲音恍若青絲般飄至耳旁,如蘆葦在心頭拂過的溫柔,王宇堯心神微微盪漾?蹙了下眉頭,甩掉這些不該出現的情緒,看來,這個小女人勾人的本事還真是不可小瞧,留在城堡也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嗯?”只是給她一個簡單的回答,她拿着那一瓶他要的酒從椅子上小心翼翼的下來,穿上鞋子,從酒櫃最下層拿過一個水晶高腳杯,倒上了一杯酒水,呈現黃褐色,兩手託着高腳杯送到他的面前。
“喝下去。”男人帶帶淡淡的笑謔對着她,忽然想看看女孩兒喝酒會有怎麼樣的嬌態了。
“……”她窮酸命賤,如果不是他命令她倒酒給他喝,恐怕她連摸一下着名貴的酒瓶的機會都沒有,此刻,他叫她喝下去?不知道手中這是什麼酒,酒性是不是很強,那些酒液好像誘引着她……她沒有拒絕他,點頭,就喝了下去。
淡淡的一小口,嗯,酒質柔順,清新的果酸與緊湊的單寧融合了精緻的橡木氣息,頗具平衡感,回味綿長,雋永,真的很好喝。
“感覺怎麼樣?不錯是吧?”
“嗯。”不是不錯,是好極了,但是他濃厚低醇的聲音,簡直比這酒水的感覺還要不錯。
“全都喝下去,一口氣喝完。”王宇堯一手托腮,食指搭在鼻子上,對着她低聲命令。
“咳咳,咳咳……”咳嗽聲至陳悅然的深喉傳出,只是想要遵從他的命令,所以喝的太大口,太急切,製造了一連串的噪音,停止不了。
王宇堯動了動英挺的眉毛,惡意的欣賞她的狼狽模樣,不過,這聲音也太難聽了,而且持久不散,他還想玩弄她的心情都因爲這消停不下的聲音掃到窗前去了,被雪冷卻去了,現在只剩下煩躁。
面對主人突然迸射出來的冷冽的眼神,陳悅然也想停下這惱人的咳嗽,可是,酒精粘的她的喉嚨不順,越咳越厲了,身子也搖搖晃晃,包括水晶杯中的酒液。
“咳夠了就滾出去……”男人聲音剛剛停下,“唰”酒液就沿着他的脖頸寸寸往下,“咣噹”杯中落地的聲音。
“啊……”她沒有想到身子的搖晃太過於劇烈,以至於手中的酒水都潑到主人身上。“對,對不起主人……”這下,她驚的連咳嗽都咳不出來了,萬分慌亂的對着主人道歉,甚至忘記了手上還拿着的高腳杯,雙手就直接從書桌上擺放着的雕花抽紙盒裡抽出紙巾,想要幫主人擦乾淨。
“啊……”兩手一鬆,高腳杯被她摔破了。
“崩……”王宇堯大喝
,緊緊握住的兩隻手錘桌。
“該死的女人!”竟然把酒液潑到他身上,弄得他如此狼狽,強壯的雙腳用力一出,就把她往地上踢,“滾出去!”
被他猛速的腳踢,陳悅然柔軟的身子,真的就像球一樣,滾飛到了門邊,撞上了房門反彈,又在地上滾了幾圈,整個腦袋晃啊晃的,可是她無比的清醒,翻滾的全身刺激着她的神經……主人生氣了,她在不斷旋轉的視線裡看到他鐵青的臉孔。
“對不起,主人?”她沒有站起來,而是以最快的爬速來到了他的腳下,雙腿曲起,原因是她太過於害怕自己剛纔的不小心,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我幫你處理乾淨?”
“跪下!你還能幫什麼啊!”
面對他的暴怒,她雙膝曲起,直直地跪下,顫抖的雙腳與剛硬的大理石直接接觸,冰冷的感覺滲入她的皮肉中,但,都比不上主人帶給的冷冽氣息強烈。
“我,我可以擦乾淨的,我可以的……”
“你可以,你到底會做什麼啊!留你在城堡是來給我惹禍,給我摔東西的嗎!”王宇堯一把甩開她想要給他擦拭的身體。
啊,慘了,一時的大意釀造了他的怒氣。
身邊都是殘碎的水晶碎片,還有小小的她哆嗦着。
後背半趴在地上,小手上的面巾紙已經沾上地面上的酒液,溼透了?她微揚起小頭顱,對着斜靠在書桌椅子上的他,“主人,請你不要生氣?”
“不要生氣,那就要看你如何表現了?”王宇堯一張完美如斯的的臉孔,額上的碎髮散落地披灑在一旁,掩蓋了半邊臉頰,狹長的眸子裡面,滿是暗光,鼻子如刀削一般,挺翹精緻,緊抿着薄脣,透露出一種冷峻的氣息。
陳悅然快速的從地面上爬起來,靠在他腳邊,雙手再取過乾淨的面巾紙,從脖頸處沾上酒液的地方開始擦起。
王宇堯兩根修長的手指擡起她尖細的小巴,逼迫她與他直視?“你今天摔壞了我兩個杯子了,我是不是應該也把你甩出去!”
陳悅然那雙水彎彎的大眼睛,閃現出的淡淡驚慌,剪剪秋水,欲將滴落,兩隻小手糾結的擰在掌心中,張開因爲驚嚇而發白的嘴脣,“主人,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魂穿,重生,她只是一抹孤魂,無依無靠,無家可歸,無地可去?陳悅然斂下眼眸裡的酸澀,她知道,是她自動提出要留下來的,他可能認爲她沒有尊嚴,但是現實就是對她這麼殘忍,她也是沒有辦法,現在只想有個安身的地方,而且,是他救了她,她甘心留下來當他的傭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