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年前的事了,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那樣,對於顧阮來說是歷歷在目的事。
顧阮在兩年前的第一次接到了潛伏的任務,以別人的身份潛伏在最危險的地方的任務。
這不止是需要膽量,還需要智謀,是一個要有勇有謀的人才能勝任的任務。
顧阮毫不猶豫的推薦了自己,在那個時候,她的成績在特種兵部隊已經是很突出了,在上頭還沒下達任務要給誰的時候,她推薦了自己。
並且在推薦的期間,接受了各種訓練,然後,便已經顧小優的身份,一名頂級殺手的身份潛伏在最危險的最前方。
這樣潛伏的兩年,爲的是最後能將所有在通緝的人都抓拿歸案。
凌幕城就是其中一個通緝的在逃人犯。
顧阮的潛伏工作不是順風順水的,在一個秘密任務中,差點就被人殺死了。
那些人眼紅起來,根本不會管你這條人命。
顧阮處在生死邊緣,甚至連意識都快變得模糊的時候,那個人出現了……只是一個身影,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俯視着她,最後清冷的說了一句:“讓她活着。”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她竟從死神裡被撿回了一條命,而她卻在要感激那個恩人的時候,暈了過去,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她在她自己的出租屋裡。
簡陋的出粗屋,四周什麼都沒有,若不是身上的傷口將她扯回了現實,她怕是永遠都會覺得,那只是做了一場夢,一場與死神拼鬥的夢。
可是,身上的傷口在告訴她,那不是在做夢,一切都是真的。
那個男人也是真的存在,而後的那兩年的時間,她再沒有見到那個男人,但是那個男人的身影卻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了。
剛剛,她衝着跑下來想要看得清楚一些,那個一直在夢裡出現的身影或許就是兩年前救了她的男人,至少,得讓她當面對他說一聲謝謝。
那種熟悉感,即使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也是一直縈繞在她的內心深處。
帶着這一份失落感,顧阮回到宅子,在客廳裡待住腳步。
回到房間也是冷清,待在那裡對她來說差不多,顧家已經沒有了以前的熱鬧,變得冷冷清清,讓她再次的想到了顧雄天。
不可否認,從小到大,顧雄天待她真的如親生女兒一般,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陳美英對她也很好,還有顧家三兄弟,他們看起來像是幸福的一家子。
如果那個秘密能一直被深藏起來的話,她相信,他們一定會幸福下去。
有些事情卻總是不能盡人意……
想到這裡,顧阮倒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一點點的回憶着從前的事,點點滴滴的,全都會扯痛她的心。
原來想要逃避的事,越發的想要逃避,越發的不能逃開。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這裡。
在這安靜的空間能清晰的聽到顧阮肚子咕咕在叫着,這纔想起晚上似乎沒吃過東西。
自從被顧晉廷帶回了顧家,跟夏安妮還有陳美英鬧了一下,都忘記了自己沒吃飯,而顧晉廷也匆匆的出去了,壓根沒有惦記過她。
她不是什麼聖女,沒有想要裝可憐討好誰。
顧晉廷可以不顧她,可她不能面子委屈自己的肚子。
反正也是顧晉廷帶她回來的,爲什麼要裝作矜持?
顧阮想了一番後,開始四處找東西吃。
對於顧家還是很熟悉的,雖然其中的一些擺設有些變化,但是大體上是沒什麼變化的,轉了一圈就找到了廚房。
顧家的廚房還是大得離譜,設備都很先進,也很齊全,而冰箱裡麪食物也是一併俱全,想要什麼都有。
大戶人家,想來是這樣的財大氣粗。
即使現在已經沒有以前的熱鬧了,可是家裡的財氣還是一點也擋不住。
現在想來,以前因爲身在其中,從未想過顧家有這樣的財氣。
現在想來……
難怪。
以前去顧晉廷學校閒逛的時候,同校無數有背景的師姐師妹,都爭相在顧晉廷面前表現自己。
就算遠遠的看着,都能看到顧晉廷很突出,會被很多的人圍着。
比起顧晉廷來,那些人的背景不過如空氣裡的沙粒,渺小得很。
夏安妮倒是一個跟顧家門當戶對的,陳美英會那麼的滿意也是情有可原。
可惜她以前也是眼瞎,喜歡上顧晉廷這樣的惡魔。
想想現在也是後悔不已當初的表白,讓現在的自己變得這麼的不好過了。
再不好過,也得先填飽肚子才行。
打定主意,顧阮開始忙碌。
用麪粉快速的柔了麪糰做成細面,然後燒開了鍋,煎了個雙黃蛋,煲了水,下了面,最後加了個番茄。
很快,一碗香噴噴的雞蛋麪就煮好了。
雖簡單,卻是她這輩子覺得最美味的食物。
在自己獨自執行任務的時候,每天都是這樣匆忙的解決一頓飯。
現在還能自己揉麪自己煮飯,有的時候兩天都沒吃上一口面,又或者是吃了一個星期的速食麪。
顧阮看着碗裡的面,想到自己艱苦的日子,找不到一個人依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鼻息間卻覺得酸澀,頓時覺得眼淚有液體想要溢出來,卻又拼命的忍着。
鼻子酸酸的,很想大哭一場。
顧阮沉浸在哀傷中,竟沒注意到有人靠近,並以極快的速度奪了她面前的雞蛋麪。
還沒反應過來,耳邊迴盪起附帶磁性的聲音,“這麼貼心的未婚妻,知道未婚夫回來會肚子餓,還特意準備夜宵,嗯,不錯。”
正吃驚,扭頭看去時,顧阮已經輕挑起面,正在仔細盯着看。
顧阮瞪大眼睛,傻眼了。
並很快意識到自己剛剛低落的情緒,順手抹去眼角快要掉出的淚珠,臉上的表情迅速又防備起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話語裹不住顧阮的不滿,她想要的安靜,此刻不想被任何人打破。
“你不是知道?”顧晉廷剛剛還調戲的語氣,瞬息間變得凌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