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漾因爲心情不好,回家之後吃了藥倒頭就睡。
她是在暴風雨般的敲門聲中醒來的,狂亂的聲音,把她嚇得不輕,迅速爬起來跑到門口,從貓眼中看到了沈西何的臉,她皺了皺眉頭打開了門。
“沈警官,你這是...幹什麼?”
沈西何望着面前睡眼朦朧的女子,心沉沉的落下:“電話怎麼打不通,這麼久也不開門!”
許漾望着臉色難看到極致的沈西何,眉頭緊蹙:“我睡覺了,通常關機。”
聽着她的話,沈西何伸手扶上額頭,長長的輸了一口,轉身就背對着陸北打了電話:“那位置在什麼方向?”
“就在你現在的位置!”陸北的話語落下,沈西何眉頭緊蹙的回頭望向許漾,只見她皺着一張小臉,不解的望着他,蓬鬆的頭髮帶着些微的凌亂,有些記憶從骨血從逆流,衝向頭頂,即將破骨而出。
他的眼神緩緩的下移,最終落在了門口角落裡的垃圾桶裡,掛斷電話,他拿出了垃圾桶,從裡面找到了一部白色的智能手機,被一個密封袋子裝着,許漾看着沈西何從垃圾桶內拿出來的手機,心中咯噔一下。
“這是誰的手機?怎麼在這兒?”
沈西何望着她,淡漠的說道:“第二個死者的。”
“什麼?”
“在第一個拋屍地點發現了第二具屍體,而死者的手機卻在你的門口!”沈西何已經漸漸的恢復了平靜,聲音淡漠的說完,只見許漾的眼神格外的複雜:“所以,你剛纔是確定嫌疑犯是否在家嗎?”
“不然呢?”沈西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反問道。
許漾咬了咬脣望向沈西何:“不是我!”
沈西何瞥了她一眼,大步的跨進了門,沉聲說道:“不若不是兇手,那也被兇手盯上了!”
聽着沈西何的話,許漾眉頭緊蹙:“爲什麼?”
“搬家吧。”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立刻,搬家!”他站在客廳內,環顧着四周,手指在桌上若有若無的敲打出節奏聲,他讓她立刻馬上搬家的語氣,是那麼的強硬,那麼的冷,許漾本應該開心,卻剩下了滿腹的苦楚。
“我現在搬到大街上去嗎?你與其讓我搬家,不如現在去抓到兇手。”許漾望着沈西何冷聲回道。
沈西何卻沒有理她,只是沉聲說道:“有必需要帶在身邊的東西嗎?我給你20分鐘收拾!”
“然後我去哪兒?”許漾看着他問道,沈西何眉頭緊蹙,有些不悅的說道:“是你自己收拾,還是我幫你?”
許漾沒有反駁,沉聲說道:“我自己來。”她說着就跑進了臥室,關上臥室門的那一瞬間,她順着門就滑了下去,心還在砰砰砰的跳着,她捂着胸口,嘴角微微勾起。
沈西何在客廳中來回走動,還不到20分鐘,就見許漾拖着一個行李箱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收拾好了!”
“嗯,去把窗簾什麼的拉上!”
“嗯。”許漾放下了手中的箱子,踩着小碎步去到了窗戶邊,拉上窗簾,蓋得嚴嚴實實。
回過身來的時候,只見沈西何一直手揣在兜裡,另一隻手拉着她的行李箱,就像是即將一起遠行的丈夫在等妻子一樣,腦海裡有這樣的念頭,起了,便無法熄滅。
她站在臺階上呆呆的愣了幾秒,只見沈西何微微皺眉,她纔回神朝他走了過去。
沈西何最終是把許漾帶到了自己的家裡,他把她的行李箱放到了臥室內,從抽屜內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鑰匙從屋內出來。
許漾站在客廳內,靜靜的環視着屋內,灰色系列的沙發和地毯,青墨色的窗簾,這屋內,帶着一股子冰冷的氣息,她這樣想着。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緩緩的轉身,只見沈西何手中拿着鑰匙走了過來。
“這是鑰匙,沒事就去上班,和同事在一起,不要一個人,下班了不要閒逛,直接回家!”沈西何說着把鑰匙遞給了她,但是眼神冰冷平靜,看不出些微的波瀾,許漾拿着鑰匙,心中說不出來的滋味,鼻子眼眶一陣酸澀。
“沈警官,其實不必這樣麻煩。”她望着沈西何說完這句話之後,沈西何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她,而是轉身走到了陽臺上取下了晾着的牀單被罩。
許漾就這樣靜靜的望着他,沈西何還喜歡粉色的牀單被罩嗎?
“進來鋪牀。”
他淡淡的說着就自顧自走了進屋,許漾跟隨着走了進去,屋內的景象和外面全然是兩個樣子,淡藍色的牆壁,雪白的桌子衣櫥,粉紅色的檯燈和窗簾,看着很是顯少女心,這可不是一個男人住得房間。
許漾的心忽然有些堵塞:“沈警官的女朋友喜歡粉色嗎?”
拉着被子的沈西何頓了一下,隨後漫不經心的說道:“不喜歡。”話落,大概過了幾秒他又說道:“但是我希望她會喜歡。”
許漾的心就像被什麼撕裂了一樣,疼得久久不能呼吸,她垂着眸,不敢去看沈西何的眼睛。
“嗯,其實女孩子都會喜歡的。”
“那你喜歡嗎?”沈西何問。
許漾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謝謝!”
“喜歡就好。”
兩人一起鋪好牀,許漾收拾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沈西何正在一邊切菜一邊打電話,只聽段東明在電話那端說道:“張嘉行,陳默,還有劉訊,三個人都在北京,不在榕城。”
“繼續監視他們,包括蔣伊,不要放鬆警惕。”
“好!”
段東明的身邊還有其他的刑警,自然是聽到了沈西何的話,他眉頭緊蹙,心中已經發覺沈西何的異樣,但是又說不出來是哪兒不對勁。
段東明掛斷電話,沒頭沒尾的說道:“我怎麼感覺沈隊怪怪的。”
身旁的刑警微微聳肩:“或許,天才都是另類的,早就聽說過他是一個喜歡獨行的人!”
聽着同事的話,段東明點了點頭,轉身就去忙了。
只是腦海中一直迴盪着沈西何從山上着急離開的樣子,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牽動他的情緒,讓他瞬間就崩塌於無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