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都是深海,你尋得見微瀾輕起,卻讀不到深流暗長】
許漾很想還有一個人能夠分享她此時此刻的心情,是那麼的疼那麼的疼,但是她尋遍這個世界也不曾有這樣的一個人,她或許也深知不會有這個人了。
楊珂知道她被帶到警局來了,很久了都沒有回去,所以就尋了過來,卻沒有想到看到她蹲在公交站牌下哭得像個孩子。
他大步走了過去,把她抱了起來坐在一旁的座椅上:“誰把你怎麼了?”
聽到了楊珂的聲音,許漾眼睛中閃過一絲光,她拉着楊珂的衣袖,淚流滿面的望着他說道:“你說,有些人早晚都會重逢,爲什麼不早一點,只要一點點就好,一點點就好!”
楊珂表情很複雜,昨天的她明明還很開心的,那麼反常的開心,今天卻哭得像個孩子一樣,她到底是遇見了誰?
“晚一點不是更好嗎?更懂得珍惜。”楊珂淡淡的回道。
許漾搖着頭:“就晚了那麼一點,已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阿珂,和幸福擦肩而過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我懂。”
“我知道。”
楊珂的那句我懂,帶着同樣的近乎絕望的眼眸。
“許漾,不論你遇見了誰,這都只是開始,並非結束,相信我。”他的聲音很淡很淡,卻一點一點的滲透到了許漾的心底。
警局內
許漾走了,蔣伊也離開了,段東明坐在沈西何的對面,他在尋找罪犯的犯罪意圖,而沈西何則是在串聯無數的證據和指向。
中途半個多小時,倆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各做各的事情,半個小時後,段東明擡頭看到了沈西何寫滿了一黑板的案件分析。
兇手幾欲呼之欲出,段東明緩緩的望向沈西何,才深知這個人或許就算是不管多少年不接觸任何案子,他依舊還是原來的沈西何。
“喊一下他們。”
“好!”段東明應着,迅速的喊來了其他一起負責這個案子的同事。
沈西何看着衆人,緩聲說道:“今天咱們說一下這個案子,從法醫報告上,已經可以確定屍骨是當紅明星齊慎兒了,她的朋友圈人很多,但是兇手卻是看到過她最絕望樣子的人,經紀人,助手,傭人,還有,醫生!一切都要從她身邊熟悉的人盤查起,但是她從她鎖骨上的劃痕來看,她死後,兇手又動了刀子,那劃痕很輕,手法穩健,他一定是熟練使用很鋒利的刀,所以,我把兇手範圍落在了醫生身上,這三位,都是和她有近距離接觸的醫生。”
衆人聽着沈西何不緊不慢的話語,點了點頭,只聽一個刑警緩聲說道:“可是沈隊,醫生爲什麼殺人?沒有理由!” 其實衆人看着沈西何寫下的名字,也都深深的不解。
沈西何放下手中的筆,沉聲說道:“殺人的理由,在今天更新的微博裡!那是一句兇手對齊慎兒說的話。”
段東明沉思了片刻說道:“可那句話,是一句帶着救贖意思的話。”
“你嚮往光明,那就是救贖,當人心沉入深淵的時候,去天堂何嘗不是一種解脫?所以,那是一句殺人的暗示語!”沈西何的話語落下,衆人也表示認同。
就在衆人還在沉思的時候,沈西何淡淡說道:“查清楚這三個人什麼時候來過榕城,主要查那些不用登記身份證的賓館。”
沈西何的話語落下,段東明微微點頭,回頭陳煜說道:“你負責帶人查一下。”
“好。”陳煜應着,帶着人迅速離去。
“沈隊,就憑那一個刀痕,怎麼能就確定齊慎兒死後真的被剝了皮?”聽着段東明的話語,沈西何從抽屜裡拿出了三張照片,是一個三連拍的,就是齊慎兒和一個穿着白大褂醫生的照片,第一張眼神中帶着慈悲,第二張中帶着憐憫,第三張中則是帶着淡漠的陰狠,乍眼一看,他真的符合了沈西何所有的答案。
“這是誰?”
“張嘉行!”
段東明拿着照片,他沒有想清楚這照片沈西何是什麼時候拿到的,但是看坐在一旁的蘇曼很平靜,所以他沒有開口問。
“這個兇手是否還會作案?”段東明的話語剛剛落下,沈西何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急忙接起了電話:“四哥,微博上有第二個人更新了你說的那句話,時間就是剛剛,地址是榕城天台山!”
“更博的人是誰?還有資料都發我郵箱!”
“好!”
沈西何掛斷電話,看着段東明說道:“第二個案子出現了,是不是被剝了皮,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天台山,同一個拋屍地點!”
話落,段東明喊了其他同事,一行人風風火火的趕向第一個拋屍地點,果不其然,有同樣的袋子,同樣的位置,沈西何拉開拉鍊,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屍體全身都被剝了皮,慘不忍睹!
齊慎兒是屍骨,所以他們都不曾感受到這一的喪心病狂,眼睜睜的看到沈西何所說的剝皮屍體,他們後背都是涼的。
沈西何的臉色陰沉,這個拋屍現場還是那麼幹淨,連腳印都沒有留下,他點燃了一支菸,手機響了一聲,是收到郵件的聲音。
剛打開郵件,電話也隨之而來,沈西何剛剛接起電話,就聽到電話那端有聲音傳來:“我追蹤了這部手機,地址一直在移動,在這個位置停留了快十分鐘了,目前還是靜止的,你看看要不要......”
話語還沒有落,就聽到沈西何沉聲說道:“什麼地方?”
“翡翠名苑三號樓!”聽着這個地址,沈西何身子一個踉蹌,扔掉了手中的煙:“你說哪兒?”
“翡翠......”對方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沈西何已經掛斷了電話。
段東明看着沈西何的樣子,沉聲問道:“是不是找到嫌疑犯了?”
沈西何的臉色陰沉,望着他們沉聲說道:“不是,你們繼續,我有點私事要先去處理一下!”說完,飛奔離去,段東明第一次從一個看似永遠不會慌張的人眼中看出了緊張和恐慌。
車子飛馳而過,闖了無數個紅燈,他全然不知自己臉上有豆大的汗珠一個接一個的滾落:“阿漾,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