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伊靜坐在屋內,齊慎兒的事情等到沈西何回來,自然會有結果,她只是思索沈西何身邊的女人是誰?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從窗外看到了沈西何在泊車,只是從副駕駛上還下來了一個女人,就是許漾。
沈西何幾乎不近女色,也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坐在他的副駕駛上過,所以就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也和他這麼多年沒有結果,大家也是不擔心的。
停車之後,沈西何給許漾開的車門,蔣伊見到此情此景,心中一驚,她不自覺的出聲問道:“這個女人是誰?”
而段東明恰好進來,聽見了蔣伊的問話,只聽身後的段東明開口說道:“蔣小姐不認識?”
蔣伊沉默了片刻,緩聲說道:“不認識。”
沈西何帶着許漾上樓,進屋見到了段東明和蔣伊,微微皺眉,緩聲說道:“你們吃午飯了嗎?”
“嗯,剛吃了一會兒。”段東明說。
“嗯!”他說着朝辦公室走去,到門口推開了門,對着許漾說道:“你先呆會兒。”
許漾點了點頭進去關了門,他轉身和段東明對視了一眼,段東明點了點頭,沈西何已經知道兩人其實想法大致了。
他沒有說話,帶蔣伊去了會客室,就在蔣伊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一個文件袋扔在了她的面前,只聽沈西何沉聲問道:“齊慎兒的孩子是誰的?”
沈西何的話語出來,蔣伊的臉色一僵,皺眉望向沈西何,伸手拿過了那個文件袋,裡面是蔣伊和齊慎兒在婦產科的照片。
蔣伊望着照片,望向沈西何,佯裝平靜的說道:“四哥,哪裡有什麼孩子?這不過是是慎兒生理期不準,我陪她去了趟醫院。”
沈西何拉過椅子坐下,薄脣微抿:“孩子難產,齊慎兒盆骨裂了,伊伊,屍骨已經確定是齊慎兒了!”
話語平靜的落下,蔣伊的臉色僵硬,只聽蔣伊麪色沉靜的說道:“四哥,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孩子!死者不一定是慎兒,相反,我想問問剛纔那個女孩,爲什麼慎兒的手機會在她的手裡?”
此話一出,沈西何沉默了片刻,拿出了那個郵件的袋子,冷聲說道:“我已經問過她,她說是快遞寄到了她那兒,但是你怎麼知道快遞到了她那兒?”
“我收到的信息,所以趕過去了。”
“信息呢?我看看。”沈西何說着,只見蔣伊拿出手機,準備翻出短信來給沈西何看,結果卻是上午明明存在的信息,不見了!
沈西何看着她就像剛纔的許漾一樣,眉頭緊鎖:“找不到了?還是刪除了?”
蔣伊聽着這話,擡眸望向沈西何,只見他的眼神怪異,她此刻的心情恐怕和剛纔的許漾是一樣的,沉聲說道:“四哥,你懷疑我?”
“現在一切都沒有任何的頭緒,只是這一切真的有太多的巧合,我剛到榕城,去爬山卻遇見屍體,而齊慎兒在榕城消失了近二十天,你不會是今天才想起來榕城報警吧?”
“是巧合嗎?我反而是覺得在榕城見到四哥纔是最大的巧合!”蔣伊的話語錚錚,絲毫都沒有退縮的意思,沈西何看着蔣伊的眼神,三年未見,蔣伊看來也成長了不少,只是在沈西何的眼光下,她還是沉默了下去。
只聽沈西何淡淡的說道:“屍骨盆骨裂過,腳趾上也有過骨頭受傷的痕跡,齊慎兒跳舞腳趾受傷新聞現在都還能找得到,雖然你想掩蓋她懷孕生子的事實,但我還是能從醫院找到就醫證明,死者是不是齊慎兒對於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關係,就算不知道死者身份,也能夠找到兇手,不過屍骨沒有人領的話,可能就要向媒體公佈,讓人來認領!”
沈西何的話語淡漠,是那麼的寡情,他的話語落下,蔣伊的臉色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她的身子發冷,冷笑了一聲,似自嘲一樣:“四哥不愧是四哥,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總是能一下子就抓到別人的弱點!”
“伊伊,你好好想想!孰輕孰重,你心中應該很清楚。”
“那四哥弄清楚微博是誰發的了嗎?”
“清楚,微博是定時發的,我算過從殯儀館到紅櫻別墅的距離,許小姐正好是拿着包裹路過紅櫻別墅的時候微博發了出去,詢問了殯儀館的同事,也有證人證詞,她沒有說謊!”沈西何說完之後起身離開,沈西何回到辦公室看到許漾靜靜坐在沙發上。
“兩點多了。”許漾看着進來的沈西何平靜的說道。
她想表達個什麼意思,沈西何很清楚,他慢步走了過去,在她的對面坐下,緩聲說道:“手機給我。”
“嗯。”許漾沒有多想,就遞給了他。
只見他收了她的手機,遞了一支新的給她:“你先用這個,你的我拿去檢測。”
“好。”許漾沒有拒絕,她本身也就沒有什麼可以聯繫的人,與工作有關的,幾乎用不到什麼。
許漾接過手機,只聽他忽然問道:“許小姐爲什麼會發現那具屍骨的?”
許漾靜緩緩的擡眸望向他,淡淡道:“無意間。”
“是嗎?我以爲你和我是一樣的呢!”他的話語剛落,叩門聲響起,推門而入的是一個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儒雅男子,帶着眼鏡,彈指即破的肌膚,看着有些僞娘,但細看他的眼神,又不會覺得。
“沈隊,法醫報告出來了!”那男子說着話,目光卻落在了許漾的身上,許漾也望向他,淡淡的,沈西何也不知道爲什麼,裝作不經意的就把許漾擋在了身後,攔住了季少卿的眼神。
“怎麼樣?”沈西何緩聲問道。
“如你所說,絲毫不差,需要聯繫做DNA嗎?”
沈西何拿着報告微微搖頭:“不用,認領屍骨的人在來的路上了。”
“嗯,那晚點聊。”
沈西何看完報告轉身,只見許漾在發呆,眼眸渙散,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他疑惑的望着她,啪的一聲響,是他把文件扔在桌上的聲音,嚇得許漾瞬間回神。
“什麼?”她望着沈西何問道,沈西何有些不悅的說道:“什麼什麼?許小姐真的是無意間發現那具屍骨的嗎?下着大雨還去登山?”
“我是去看霧的。”
她的回答,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只是這不是事實,沈西何一直都知道。
“是嗎?我覺得你需要再好好想想,是不是遺漏了什麼,想起來再聯繫我。”
“好。”
沈西何沒有送她出來,卻站在窗前望着她消失在街口,出了警局,許漾站在公交站牌下,她在笑,笑得很開心,但是笑着笑着就蹲了下去,哭得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