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漾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緩緩的迴應着他,這是在姥姥家,他們都要節制,一陣溼吻之後,沈西何把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很慶幸,能夠在榕城遇見你,許漾,你註定是我缺失了的那半根肋骨。”他的聲音沙啞,許漾身子貼着他,雙手環住了她的腰,柔聲說道:“沈先生,我愛你,和你愛我的一樣多。”
那天晚上,沈西何沒有回屋住,就和許漾住在了一個臥房內,天剛微微亮他就起來去晨跑了,所以老爺子和老太太也不知道他在許漾的屋子內。
許漾一覺醒來,老太太正在做早餐,許漾急忙去幫忙。
但是她不太會做,只是幫忙打下手。
唯恐姥姥嫌棄她,但是姥姥做了半天也有一些不太協調,最後老太太纔開口說道:“這輩子,都是西何他姥爺做的早餐,姥姥我也手藝不精。”
許漾哪裡敢附和,只是急忙說道:“早餐聞着很香,姥姥謙虛。”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隨後嘴角帶起了一絲的迷之微笑:“你可會做?”
聽到這問話,許漾有些尷尬,她就是不太會,也會一些。
但是所謂的會,大概就是能夠弄熟吧。
“嘶~要說會,其實也是會的,只是味道不太敢恭維,再者就是我工作特殊,我怕不熟悉的人會有心理芥蒂,所以我一般不輕易下廚房給別人做飯。”許漾的話語落下,老太太接話道:“沒事,西何的廚藝還不錯的,至於你的工作,不要有心理壓力,法醫還一邊解剖屍體一邊吃飯呢,沒什麼可芥蒂的,再者芥蒂的人也不值得你親自下廚!”
“姥姥說的有理,我以後可以請教一下西何,有機會給姥姥和姥爺做一個拿手菜。”
“做飯辛苦,姥姥只喜歡你們早點結婚,然後多有點時間陪陪我這老太太就好咯。”老太太的話語落下,許漾親暱的挽着她的胳膊,柔聲說道:“要是姥姥不嫌棄我,那我可以每週一放假就來。”
“好哇,能來的時候給姥姥打電話,我讓姥爺給你做愛吃的菜。”
一老一少在屋內就拉家常都很開心,早餐弄好之後,沈西何與老爺子晨練回來了,坐在吃早餐的時候,許漾終於體會到了剛纔老太太那迷之微笑是什麼意思。
皮蛋瘦肉粥裡面,鹽和糖弄錯了,甜的皮蛋瘦肉粥,沈西何先是眉頭一皺,望着許漾緊緊抿脣笑着,許漾也很想笑,但是不可以,姥姥做飯已經是心意了。
所以忍着吃完,吃了一會兒之後,老太太終於破功了,說道:“冰箱裡其實還有三明治,要是喜歡吃三明治的,可以……”她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沈西何已經起身了。
看着他拿着三明治去煎。
老太太看着他拿了四個,也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勺,開始慢慢的喝牛奶,一直等到他把三明治拿了出來。
許漾心中忽然很開心很開心,這纔是一個家裡的感覺,僅此一天一夜,她很貪戀這樣的感覺,望着身側的沈西何,她忽然間有了要和他結婚,生一個孩子的想法。
只是這個孩子,她還能不能,她也不知,想到此時,心口一陣刺痛,緊接着很久的低沉。
他們沒有在姥爺家裡吃早飯,今天就要回去了,去沈家,見容雅安。
到沈家的時候,並沒有人出來接,沈西何帶着她進去的時候,蘇曼在,容雅安也在,沒有見到沈西何的父親,許漾望着容雅安平和的喊道:“夫人好。”
她沒有喊阿姨,她心底很清楚容雅安有多討厭她。
知道她會跟沈西何回來,還和蘇曼靜靜的坐在客廳內,許漾的話語落下,容雅安並沒有答應她,只是望向沈西何淡淡的說道:“回來了,曼曼也是昨天到的,你們,在同一個城市還分開回來,不坐一個航班。”
沈西何的眉頭微微皺起,許漾看着蘇曼,蘇曼也一臉譏諷的望着她,看着蘇曼的臉龐,許漾的心中很不舒服,可能是因爲她想起了將來能不能給沈西何生一個孩子的事情,很煩躁,她竟然有一種想要殺了蘇曼的衝動。
這種念頭忽然浮現的時候,許漾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她就那麼靜靜的望着蘇曼,眼中漸漸的泛出了殺意,很冷,平日裡看着無害的面容,此時此刻看着格外的駭人,蘇曼是犯罪心理學家,她看剛纔許漾的眼神,有一種她是獵物的感覺。
心中忽然生出了不安,想着剛剛了結了的案子,她的十指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案子沒所謂,但是這個女人不能和沈西何在一起,蘇曼唯一的堅守,就是沈西何!
誰也不能夠奪走!
在這個念頭下,蘇曼的也眸光緊眯,對峙上了許漾的眼神。
容雅安的話語落下,沈西何沉聲說道:“他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有各自的生活,沒有必要什麼事情都扯上,我也是坐飛機回來的,她自己回來也沒有什麼關係,也不是我開車回來,要是開車的話就帶着她了。”
他的話語冷漠無溫,容雅安沉聲說道:“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們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你們對彼此的瞭解,外人是永遠都無法觸碰得到的。”
容雅安這話是說給許漾聽的。
許漾心裡很不舒服,並不是說蘇曼和沈西何一起長大,也並不是容雅安的話語,而是她回想起那一年,要不是蘇曼的父母出了車禍,她和沈西何就不會中途錯過了這麼多年。
雖然早了不見得好,但是她感覺得到,她和沈西何都對錯過的那麼些年很心疼,沈西何心疼她,她也心疼沈西何。
這大概纔是別人永遠都不可能瞭解得到的感覺。
她望着容雅安,緩緩的扯了扯沈西何的袖子,柔聲說道:“是啊,你和蘇小姐一起長大,我還聽小姑姑和我說過,蘇小姐父母出車禍的那一天,你是要去見一個故人的,結果就因爲那一場車禍,你沒有見到那個朋友,小姑姑還和我說,你當時低沉了很久,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心存芥蒂,蘇小姐始終是要喊你一聲哥哥的,以後還是帶着吧,不然現在獨自在外面多不安全。”
她這話,說得沈西何都是心中一顫,但是她這話有什麼毛病嗎?並沒有,她只是不動聲色的就把一切打了回去,不論是容雅安的話語,還是剛纔蘇曼的挑釁。
就這樣輕輕的就被她拆穿。
沈西何摸了摸她的頭,苦笑道:“小姑姑還和你說這件事情了,你不吃醋?”
許漾微微抿脣,柔聲說道:“吃醋,但是我相信我們會更幸福,我也相信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着你。”
蘇曼聽到這件事情,心中就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原來,沈西何的心裡真的有過別人的,原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沈冬昀都知道,她不知道,這也就說明,沈西何根本沒有準備告訴她。
沈冬昀也沒有告訴她,卻告訴了許漾。
而容雅安更生氣,許漾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公然挑釁。
“許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太早的下定論,能不能在沈西何的身邊,你說了不算。”容雅安的話語落下,許漾緩緩的笑了起來:“夫人何必生氣呢,我曾經說過的話,我可以當着西何的面再說一遍,就算是你用生命威脅他取蘇曼,我也是同意的!”
她說着,頓了頓,沈西何的心口一滯,蹙眉望向她,只聽她淡淡的說道:“但是,他們住在那兒,我就住在隔壁,我不介意他的戶口本上有其他的人在,我只在乎他的心裡有沒有我,我也只在乎他是否和我心心相惜,夫人,您是西何的母親,我理應尊敬您的,但若是真走到那一步,您只是害了蘇小姐而已!”
蘇曼聽到這句話,緊緊的咬着牙,她和沈西何之間,需要容雅安用生命來威脅着,才能夠娶她嗎?
這樣的侮辱,她蘇曼怎麼能夠接受?
“許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和沈西何從小就有婚約,但那也是媒妁之言,我們之間是什麼樣的感情,我們自己清楚,我們能否結婚,和許小姐一個外人來說,應該也沒有什麼關係,至於我嫁不嫁給沈西何,你也沒有資格談論!”
“蘇曼,我們確實是一起長大不錯,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多年也沒有錯,但是許漾對於我來說,不是外人,你和我之間的事情,她有資格談論,至少她有資格捍衛我和她的愛情!”沈西何的這句話,讓蘇曼的臉色慘白,就這一點點尊嚴都不給她嗎?
“四哥,我明明在她之前認識的你!”
沈西何的目光暗沉:“你錯了,我和她認識在你之前,你在國外的時候,我和她就認識了,我和許漾,也並非是你們說的剛剛認識幾個月,在我上小學的時候,我其實就已經認識她了!”
這話一出來,許漾自己的驚呆了?
小時後,他怎麼可能認識她呢?
在哪兒認識的?
她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
“至於在什麼地方認識,跟誰,都是我和她的事情,與你無關,我說過的,你應該聽從母親的安排,尋一個靠得住的人結婚,我的心裡有她了,再也不會有其他女人。”
容雅安聽着沈西何這話,整個人都氣到要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深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回來了?”
許漾回頭,只見一個眉眼和沈西何相似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目光平和的望着他們。
這應該是沈西何的父親,許漾感覺,只聽沈西何緩聲喊道:“爸。”
“嗯,這應該就是許小姐了吧!”他望着許漾問道。
許漾微微頷首,喊道:“伯父您好,我是許漾。”
她喊容雅安是夫人,喊了沈之忱是伯父。
“你好。”說着,便望向容雅安:“怎麼都不坐,剛纔在討論什麼?”
容雅安不可能告訴他說在吵架,只是緩聲說道:“他們也剛到,公司的事情處理完了嗎?”
“沒事了,想着他們應該快到了,所以就早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