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好像有什麼奇怪的粉色的東西冒了出來,顧蓮香只覺臉燒的滾燙,真是叫人好生難爲情。
擡眼飛快的看了一眼,顧蓮香又忙着把頭一低,半晌,才輕聲道:“嗯,我……我先出去了。”話一落地,她慌不擇路的起身出了屋。
天色不知道什麼黑了下來,顧志剛在院裡點起燈籠,幽幽的火光在這黑夜色中顯得分外曖昧。剛剛到底怎麼了?顧蓮香摸摸臉,有些魂不守舍。
“香姐兒,你站在這幹嘛?”
顧志剛從廚房一出來,便見顧蓮香站在門口,呆呆愣愣的,像是在想事情,他輕拍了下她的肩膀,而後者似乎被嚇到了一般,慌張的擡頭,然後傻傻說了一句:“哥,天黑了。”
嗯?好像有些不對勁。
顧志剛狐疑的看着顧蓮香,剛要張口,眼光一飄,卻見白惜安從屋裡走了出來。
“那什麼,我先回去了!”
白惜安呵呵一笑,也不等顧家兄妹說什麼,提腳就走。
“咦,安哥兒這是怎麼了?”顧志剛一頭的霧水,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回頭看着顧蓮香。
見她哥一副求解的樣子,顧蓮香心想還好天黑,要是她哥看到她臉上的紅暈,估計也能猜到幾分。
“可能……可能白大哥有事吧!”她這樣搪塞道。
“是嗎?”顧志剛抓抓頭,可還是總覺得哪裡不對。
“對了,你們剛剛都說了什麼?”就在顧蓮香以爲沒事時,顧志剛卻突然問了一句。
顧蓮香啊了一聲,半晌才道:“也沒說什麼,不過就是豆油坊的事情。”
顧志剛道:“這些日子我也沒什麼事情,豆油坊那邊自有我看顧,你好生在家休息着。”雖然離冬天還有些日子,可是顧志剛發現顧蓮香已經把冬衣翻了出來,果然怕冷呀。
顧蓮香倒也無所謂,就算不去豆油坊,她也閒不下來,她還心心念念想着她那絹花生意。按她的想法,她這生意定是能做起來的,甚至她還考慮到銷路的問題。只不過現在尚在起步階段,說的太遠其實都不現實。
做絹花完全是手工活,設計什麼的都不是什麼難事,關鍵是沒熟練工,好在顧蓮香早就想好了,找幾個心靈手巧的姑娘大媳婦,只要練上幾天,保準全能上手。顧蓮香在王家村人緣不錯,再加上芳姐推薦,很快便找來五六個在家閒事的姑娘,一聽顧蓮香的主意,大家都覺得好,關鍵是即能打發時間又能賺錢,何樂而不爲。
接下來,顧蓮香關心的便是做絹花的料子。一朵好的絹花除了奇特的造型,關鍵也要靠材料增色,上好的絹布城裡自然有賣,可是價格不便宜,這樣算下來絹花成本不低。顧蓮香想做細鐵絲,所以就把省錢的想法放在材料上了。正如她所說這做絹花又不是難事,只要手巧心靈,關上門,哪家的大姑娘都可以做出來,所以這也註定了顧蓮香要做絹花就不能定價太高,定價高了誰來買?
所以在銷路完全打開之前,顧蓮香就只能各方面的省。做細鐵絲的成本完全省不下來,此時鐵製工藝不及後世,鐵匠雖然可以拉出細鐵絲,可是仞性脆,不易彎曲,可縱是如此,在做一些特殊的特別是造型複雜的絹花時,這鐵絲卻必不可少,拉細鐵絲的價錢不低,這塊上省不下多少銀子,所以顧蓮香只能從絹布上節省。可是又該怎麼節省呢?顧蓮香一時之間也沒有好辦法。
好在,這問題沒幾天也解決了,這其中便得了白惜安的幫忙,也不知道他打哪賣了一些殘布回來,正好解決了顧蓮香的難題,所謂的殘布就是布莊裡那些受潮蟲蛀的布料,這樣的布一般都不好賣,就算賣價格也比普通的布料要便宜許多,白惜安不僅買了一些殘布回來,還去染布坊又拉回一些染色失敗的絹布,這些東西放在別人眼裡可能沒用,可於顧蓮香而言卻是大好的。被蟲蛀了沒事,把蟲蛀的地方絞了,邊上的布還可以用,絹花用料零碎,完全可以忽略殘布的問題,而價錢又便宜正好解決了顧蓮香的顧慮。
不過五天的功夫,顧蓮香帶着人便做出了二百多朵各式各樣的絹花,一拿到城裡立馬遭到哄搶,而沒買到的人也頻頻問及顧蓮香下一次什麼時候來賣。這樣火爆的局面,顧蓮香之前雖然想過,只是她沒想到的,這絹花的生意居然會如此火爆,看着手裡大把大把的銅錢,顧蓮香笑得嘴得合不攏。
今天進城,不僅顧志剛陪着顧蓮香一道,連白惜安也來了,看到一大班姑娘嬸子哄搶,這兩個大老爺們也是目瞪口呆一副嚇到的樣子。
過了好半天,顧志剛長呼一口氣,道:“天呀,這些女人可真嚇人。”
白惜安贊同的點頭,連連附合:“看這架式,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們這東西不要錢呢。”
顧蓮香抿嘴偷樂,哈哈大笑:“哥,白大哥,我早說過我這生意能做,你們還不信,如今親眼見了,可信服?”
“服了服了!”顧志剛和白惜安異口同聲的道,直豎大拇指。
顧志剛感慨萬千:“妹妹,還是你心靈手巧,既然這生意能做,你以後只管安心做絹花,豆油坊的事情有我呢。”在顧志剛看來,在家做絹花可是輕鬆簡單的活計,免得顧蓮香天天去豆油坊辛苦,這冬天快到了,在家自然舒服過外面。
顧蓮香呵呵笑了起來,看看手中的銅板,她難得豪氣的道:“走,今天咱們去杏花樓好好吃一頓。”既然賺了銀子,顧蓮香自然不吝嗇,再說她一直聽村裡的人說城裡杏花樓的小油雞味道美的不像話,今天賺了大錢自然要大吃一頓,不然對不起這幾天的辛苦。
一聽有吃的,顧志剛不由的摸摸肚子,笑道:“嗯,妹妹賺大錢,我這做哥哥的還能沾光,今天就不客氣了,香姐兒,一會兒給你哥哥我點上一壺好酒。”
白惜安也笑了起來,道:“顧大哥開口了,香姐兒一定不會拒絕,不過一會喝多了,我可不揹你喲。”
顧志剛一臉的看不起,呸了白惜安一口:“白老弟,不是做哥哥的看不起你,就你那酒量,還不知道誰背誰呢。”
顧蓮香見這兩人說的有趣,臉上的笑更深了,拍拍手,她道:“反正今天我請客,就一句,吃好喝好。走,咱們立即馬上就去杏花樓。”
中午一頓好飽,下午回王家村時,顧蓮香這臉上的笑一直沒斷過。自打她在這異世醒來後,從來沒有一天讓她這樣心裡充實,不過半年多的功夫,她不僅有了一個豆油坊,還能通過自己的雙手努力賺到銀子,還有什麼事情能比此時還讓她高興的?
的確,人只要努力,就一定能過上幸福的生活。看着顧志剛臉上笑,顧蓮香覺得再辛苦也是值得的,而且她相信,她和她哥的日子會越過越開心。
白惜安坐在一旁,見顧蓮香臉上一直揚着笑,不知道爲何這心裡也是暖暖的,有一種甜甜的感覺充斥其中。這樣的顧蓮香於他而言是熟悉卻又陌生的,人還是那個人,只是這臉上的笑卻是他以前沒見過的。白惜安一直覺得顧蓮香是個聰明的姑娘,有想法有見地,完全不像個村子裡的姑娘,說話做派都透着一股子自信與從容,這種氣質不要說王家村就是放在一些大富人家的小姐身上也難得一見。
於白惜安而言,顧蓮香就像是個謎團,引得人想去接近去了解。
啊,正如此刻,看着顧蓮香臉上的笑,白惜安有種很溫馨很平和的感覺。
靜靜的看了顧蓮香一會,白惜安突然想到一事:“香姐兒,這絹花生意雖好,可是我想要不了多長時間,恐怕這坊間就不光咱們獨一家了。”
白惜安的這層顧慮,顧蓮香早就想到了,她道:“白大哥,你認識的人多,見識廣,那你有沒有好主意?”今天雖然賺了大錢,不過顧蓮香還沒有就被幾個銅板迷了眼亂了心,買賣要做長久,就得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不然這錢只能賺一時賺不了一世。
見顧蓮香也沒迷糊,白惜安心道眼前這姑娘果然聰慧,想了想,白惜安道:“這絹花生意正如咱們以前在繡坊賣花樣一樣,要圖長久就必須要有固定的客源,絹花講究的就是一個造型,就算以後坊間有仿製可只要咱們出新快,自然這生意就會做長久。”
對於白惜安的說法,顧蓮香完全贊同,她道:“白大哥所言極是,我也是這般考慮,可是什麼人才能成爲我們的長久客源呢?要知道這絹花其實算不上必須品,不是家家必備的東西,對於有些人而言可有可無,一個姑娘買上兩三朵其實就夠戴上好長時間了,這生意雖然今天看着好,可明天就指不定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顧蓮香現在愁的就是沒長久穩定的客源,別的問題都是小問題,她自信只要找到穩定的客源,她可以想出各種各樣的絹花還都是別人短時間仿不出來的,可是沒人買,再好的東西也賣不出去。
白惜安皺起眉頭,想了很久,他突然擡頭看了顧蓮香一眼,然後無聲的說了四個字。
顧蓮香心裡一怔,這白惜安和她想到一塊去了。
那地方可不就是現成的大主顧嘛。
只是,顧蓮香有些擔心的轉頭看向一旁的顧志剛,她哥會不會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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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半夜還有親在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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