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黃淮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如二郎顯聖真君所說的那般帶自家師父前來這一方世界,卻說洞玄帝君以及其弟子張歸元二人跟隨着紀長年離開了黃淮所居府邸。
出了府邸,張歸元別看一副少年人的模樣,但是卻也修行上千年之久,身爲一方國主,也就是在洞玄帝君身邊才收斂了自身的威勢。
此刻跟在紀長年身旁向着紀長年輕笑道:“紀道友,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便要在此間待上一段時間,不知這裡可有什麼禁忌或者說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紀長年聞言忙道:“當不得帝君道友之稱,我家府主並非是那種嚴苛之人,因此府中也沒有什麼嚴格的規矩之類的。”
說着紀長年猶豫了一下道:“但有一點,那就是修行之人不許無故傷害普通百姓,否則的話,不管是什麼樣的存在,我家府主定斬不饒。”
張歸元不禁眉頭一挑,臉上露出幾分欽佩之色道:“黃淮道友果然不愧是心懷蒼生之人,張某佩服。”
紀長年臉上帶着幾分與有榮焉,眼前這一對師徒乃是帝君級別的存在,這樣的存在對黃淮的讚賞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所以說紀長年也深感驕傲道:“當初有宗王之子當街無故殺人,我家府主便毫不猶豫的將其當衆斬殺,便是其父遣了一道化身前來問責,一樣被我家府主斬殺,所以說自此之後,在我泰安府地界,已經是鮮少有修行之人敢無故傷及百姓。”
張歸元眼睛一亮道:“哦,若是如此的話,那可真是萬民之福。”
沒有多久,紀長年便引領着二人來到了一處頗爲幽靜雅緻的別院道:“兩位前輩,不知此處可還滿意否?”
洞玄帝君只是輕笑道:“不過是一落腳之地罷了,我們師徒沒有那麼多講究的,如此雅緻的別院,已然足夠了。”
紀長年聞言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這可是第一次同帝君級別的存在打交道,生怕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引得對方不滿,若是因此惡了對方,給泰安府給黃淮招來了強敵的話,那他可就百死莫贖了。
衝着二人恭敬一禮,紀長年道:“如此在下這便去向府主覆命了。”
走進別院之中,洞玄帝君師徒二人隨手佈置一番,便見洞玄帝君端坐,看了張歸元一眼道:“徒兒,你對這黃淮如何看?”
張歸元聞言倒也沒有露出訝異之色,顯然是對於洞玄帝君詢問他對黃淮的看法的舉動,早在其意料之中。
這些年他跟在洞玄帝君身邊遊歷四方,每次結識一些強者,洞玄帝君都會詢問他對其看法。
這會兒張歸元只是稍稍沉吟一番便道:“沒有大教弟子的那種源自骨子裡的孤傲,如果說不是對方自言出身玄門,而且所供奉的那幾尊神魔一個個本源位格極高的話,弟子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說謊了。”
洞玄帝君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看着張歸元道:“你說他沒有大教弟子那種源自骨子裡的孤傲,你小子不也一樣沒有嗎?”
張歸元淡淡道:“那是弟子一直跟在老師您身邊修行,沒有前往山門所在,至少弟子這些年跟在您身邊所見的那些大教弟子,差不多一個個都是傲氣凌人之輩,生怕不知道他們出身大教一般。”
說着張歸元又道:“另外如果方纔那紀長年沒有說謊的話,此人倒也是一個心懷蒼生之人!”
洞玄帝君微微一笑看向張歸元道:“這就沒了?”
張歸元點了點頭擡頭看向洞玄帝君,帶着幾分笑意道:“弟子也才見他,話都沒說幾句,又能看出什麼啊,難道老師你法眼如炬,已經看透了這位道友?”
洞玄帝君捋着鬍鬚道:“爲師自詡看人一向很準,可是這次卻有些看不透這位小友了。”
說着洞玄帝君眼眸之中閃過幾分疑惑之色道:“你要說這位小友在師門之中不受寵吧,偏偏所供奉的那幾位神聖便是爲師見了都要羨慕不已,甚至還有那麼一尊神魔做爲坐騎,可是你要說受寵吧,身邊竟然連一個護道之人都沒有,他這師門還真的是讓人看不透。”
張歸元反倒是笑着道:“老師伱卻是忘了這位黃淮道友單靠坐騎就能夠斬殺一尊帝君級別的神魔,再加上其所供奉的那幾位神聖,哪裡還需要什麼護道之人啊。”
洞玄帝君只是笑了笑,緩緩起身道:“走,咱們爺倆兒出去走一走,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
張歸元看得出自家老師這是仍然糾結於黃淮背後那神秘的師門,不過也沒多說什麼,當即起身跟在洞玄帝君身後出了別院。
此時正值傍晚時分,師徒二人出了別院,走上街道便感覺一股喧囂之氣撲面而來。
長街之上人來人往,百姓臉上絲毫沒有恐懼以及擔憂之色,如此情形只看的張歸元驚歎道:“看來這位黃淮道友還真是有幾分手段的,不然的話這個時間點,大多數的城池都不可能看到這般熱鬧的景象。”
洞玄帝君也是微微頷首道:“便是你那歸元國也很難做到這點吧。”
張歸元微微一沉吟道:“除非是弟子將國中一衆護法神將派出,亦或者是一尊化身時刻監察全城,否則的話,想要做到這點,真的很難。”
說着張歸元不禁帶着幾分好奇道:“也不知黃淮道友是如何做到這點的。”
正說話之間,忽然張歸元腳步一頓,擡頭向着一個方向看了過去,臉上露出幾分訝異之色。
不單單是張歸元,就是洞玄帝君也是看了過去。
就見遠處一隊十幾名黃巾力士大步而來,從人羣當中走過。
身高丈許的黃巾力士遠遠看去便給人一種極爲安全的感覺,而且這些黃巾力士所過之處,路上的百姓最多就是看上幾眼,即沒有慌張的閃避,也沒有圍觀,一看就是習以爲常了。
張歸元師徒二人就那麼看着從身旁走過的黃巾力士,洞玄帝君捋着鬍鬚輕笑道:“看來這位黃淮小友手下還真的是多的是護法神將這種存在。”
先前師徒二人已經見過那五百校刀手而校刀手同黃巾力士明顯是屬於兩種不同的護法神將。
能夠巡視偌大的城池,顯然不可能只有區區十幾名黃巾力士能夠做到的,至少也要上百之數。
又向前走了沒有多久,師徒二人若有所覺向着不遠處看去,只見一頭一頭的黃金獅子騰挪跳躍而過。
這會兒就是張歸元也是忍不住驚歎道:“這黃淮還真的是大手筆啊,別人都是將護法神將當做寶貝一般,輕易不肯示人。可是他可倒好,竟然派出這些護法神將巡視全城,這根本就是不給那些神魔邪祟生存的環境啊。”
洞玄帝君的目光收回淡淡道:“爲師現在倒是對黃淮小友那師門還有黃淮小友的具體身份更加的好奇了,一個弟子都能夠動用如此之多的護法神將,這可不是一般的弟子所能夠享用的待遇。”
師徒對視一眼,他們本就是出身於大教,自然比任何人的清楚,哪怕是出身大教,所能夠享受到的待遇那也是有所不同的,至少洞玄帝君自問自己在教中是享受不到如黃淮這般的待遇的。
先前還只是覺得黃淮展現出來的一些東西讓他們感覺有些不大對勁,但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出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
現在接連見到了黃巾力士以及黃金獅子這兩種護法神將,洞玄帝君這才隱隱的察覺到了自己先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究竟是什麼了。
待遇以及所能夠動用的資源,這絕對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大教弟子所能夠享受得到的。
從遇到黃淮之後所見到的一切從洞玄帝君心中一一閃現而過。
九靈元聖那樣的神魔做爲坐騎,本源位格如二郎顯聖真君、鍾馗天師那樣的存在做爲其供奉的神魔,再加上出行之時所帶的那五百校刀手,黃巾力士、黃金獅子這些護法神將、香火神獸。
如果說是單獨來看的話,做爲大教弟子,能夠享受到這些資源倒也不奇怪,可是如果所有的都匯聚在一個人身上,那就有些不一般了。
洞玄帝君陷入到沉思之中,張歸元卻是不知道自家老師在想些什麼,只是目光落在了前方一座看上去頗爲宏偉的建築羣落之上。
同這一座宏偉的建築羣落相比,先前他們所見到的黃淮的住處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放眼全城,怕是都沒有能夠與這一座宏偉的建築羣落相媲美的了。
大量的人羣走進那一片建築羣落,張歸元沒有動用神念窺探,這會兒也是不知那建築羣落內到底是什麼情形。
“老師,你看,那裡似乎不一般。”
自家弟子的呼喚讓洞玄帝君回神過來,順着張歸元所指方向望去,洞玄帝君看了張歸元一眼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順着人羣,師徒二人很快便來到了衆神宮之前。
在泰安府府城之中,能夠建造的這麼恢宏的建築,也只有供奉着諸位神聖的衆神宮了。
“今天我特意向鍾馗老爺祈求,希望鍾馗老爺能夠保佑我家媳婦這次能夠給我生個兒子。”
“我去拜了關聖帝君的化身武財神,祈求財神保佑我能夠發財。”
“我拜了清源妙道真君,希望真君能夠保佑我家宅平安,萬事順遂。”
走進衆神宮中,洞玄帝君、張歸元師徒二人自然是聽到了從身旁經過的三三兩兩結伴前來焚香祈福的一衆香客信衆。
只聽這些人的交談,洞玄帝君、張歸元師徒兩人心中便忍不住生出幾分好奇來。
這衆聖宮當中到底供奉着什麼神聖,是黃淮師門的神聖嗎?
思量之間,前方一座恢宏的大殿映入眼簾,赫然是供奉着關聖帝君的關帝聖君殿。
衆神宮中並沒有特定的主神,所以也就沒有主神殿,反而是每一座大殿供奉一尊神聖,一些偏殿則是供奉一些衆神化身。
師徒二人走進關聖帝君大殿當中,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那一尊高大無比的銅鑄鎏金神像之上。
那麼一尊高大無比的神像單單是所需的銅料便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字,當然對於修行之人來說,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讓師徒二人感到驚訝的是,眼前這一尊神聖威猛十足,雖低眉垂目,然而卻給人一種蘊含着無盡殺機之感。
“希望關聖帝君能夠保佑我一家平安!”
一名接着一名的香客信衆上前衝着關聖帝君的神像恭敬叩拜祈願。
張歸元上下打量了關聖帝君神像一眼,他能夠感受得出這一尊神像內蘊一縷神魔分神,不用說只要關聖帝君願意的話隨時可以藉着這一尊神像顯聖。
“老師,這又是何方神聖啊?”
張歸元下意識的向着洞玄帝君開口詢問道。
洞玄帝君還沒有開口,一旁的一名香客信衆似乎是聽到了張歸元的話,看了張歸元一眼道:“兩位是新來的吧,竟然不知道關聖帝君的威名。”
張歸元師徒對視一眼,倒也沒有生氣的意思,而張歸元反倒是一臉笑意的向着那名香客信衆道:“這位兄弟,我們的確是新來泰安府的,第一次來這裡,是真不知道這位關聖帝君的威名,不知能否給我們講述一下這位關聖帝君的事蹟?”
那香客聞言當即便道:“好叫你們知道,這位關聖帝君那可是府主大人所供奉的第一尊神魔,人稱三界伏魔神威遠鎮關聖帝君,單單是化身就有十幾尊之多,當初更是被府主大人仗之斬殺諸多邪魔,據說那北陵王的一道化身便是被關聖帝君當衆斬殺……”
聽着那香客的介紹,張歸元、洞玄帝君二人面色之間不由露出幾分訝異之色。
等到那香客上前焚香禮拜關聖帝君的時候,張歸元不禁向着洞玄帝君道:“沒想到除了咱們先前所見到的那幾尊神魔之外,黃淮道友竟然還供奉着其他的神魔。”
說着張歸元帶着幾分好奇道:“老師,你說這位關聖帝君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化身,我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的功夫和精力也才煉出那麼一兩尊能夠拿得出手的化身,這位竟然單單是化身就有十幾尊之多,不會都是那種中看不中用的化身吧。”
說話之間,師徒二人走進一處偏殿,這偏殿之中香火鼎盛,供奉的赫然是一尊與關聖帝君神似的武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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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一眼,洞玄帝君便是眼睛一眯向着張歸元道:“這一道化身不凡啊,竟是一尊帝君位格的化身。”
很快師徒二人便走遍了供奉着關聖帝君一衆化身的偏殿,見到了協天大帝、翔漢天神、武聖人等一道道關聖帝君的化身,其中單單是帝君級別的化身就有十幾尊之多。
當師徒二人從最後一處偏殿當中走出的時候,哪怕是以洞玄帝君的見識和定力都忍不住面露驚愕以及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怎麼可能,我觀那關聖帝君本源位格本質也不算太高,也就是第七境帝君,這樣一尊帝君按說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神職加身,更不可能會得無數百姓崇信,生出那麼一尊尊的帝君位格的化身啊。”
如果說是一尊第九境的帝君的話,有這麼多的化身那倒也有幾分可能,關鍵關聖帝君也不過是第七境的帝君竟有如此之多的化身,而且化身幾乎個個本質都不低,差不多都達到了帝君位格,這就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了。
張歸元看向自家老師道:“老師,弟子沒記錯的話,您都是第八境的帝君了,再進一步那就是第九境的帝君,可是您也就只有三道化身啊!”
洞玄帝君神色古怪的看了供奉着關聖帝君神像的大殿一眼,半天才道:“爲師也搞不明白這位關聖帝君到底是怎麼回事,怕是也只有那位黃淮道友才清楚其中緣由吧,畢竟這關聖帝君可是他所供奉的第一尊神魔。”
張歸元微微點了點頭,輕聲感嘆道:“如果算上咱們先前所見的那位身披銀甲、黑色大氅的神將,那一身官服,面容醜陋的鬼神,再加上這一尊關聖帝君,黃淮道友至少供奉了三尊神魔,也不知道在這衆神宮當中,可還有其他沒有現身的神魔。”
師徒二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向着其他幾處宮殿看了過去。
“二郎神殿”
看着大殿上的名字,師徒二人一眼就看到了那一身銀甲,身披大氅,手持三尖兩刃刀站在那裡的二郎顯聖真君神像。
這神像可以說是栩栩如生,彷彿二郎顯聖真君隨時都能夠顯聖人前一般。
見到熟悉的神像,師徒二人心中不禁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幸好這二郎神他們先前在黃淮身邊已經見過了。
說來他們內心深處既期待又有些排斥。
實在是單單是他們所發現的幾尊神魔便已經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衝擊,如果說黃淮還供奉着其他的神魔的話,那麼這也太震撼了些。
出了二郎神殿,二人再次走進一座神殿,只一眼就看到被供奉在那裡的殺生菩薩的神像。
殺生菩薩神像同樣是栩栩如生,腳踏蓮臺,身披血色袈裟,手託羊脂玉淨瓶,慈眉善目,然而無形之中卻給人一種肅殺之氣。
“這……這是一尊凶神!”
只看一眼,洞玄帝君便一眼看出了殺生菩薩的本質,忍不住露出幾分驚愕之色。
張歸元同樣是好奇的打量着殺生菩薩,尤其是聽到自家老師說眼前這一尊神魔竟然是一尊凶神的時候,張歸元就更感驚訝了。
這樣一尊看上去慈眉善目的神魔,竟然會是一尊凶神,也是少見。
然而就在師徒二人打量着殺生菩薩的時候,忽然供奉在那裡的殺生菩薩神像之上泛起神光,神光漸漸盪漾開來,籠罩住整個宮殿。
宮殿之中前來燒香祈福的香客信衆卻彷彿是沒有注意到這般的變化一般,一如既往的衝着殺生菩薩的神像禮拜。
反倒是洞玄帝君以及張歸元師徒二人只覺得像是時空變幻了一般,出現在他們面前的赫然是一片紫竹林。
“見過兩位道友!”
一個縹緲的聲音傳來,便見身披血色袈裟的殺生菩薩正盤坐於金剛座之上,左右自有童子侍立。
洞玄帝君見到殺生菩薩顯聖,並且與他們在幻境之中相見,倒也沒有驚慌,而是衝着殺生菩薩拱手一禮道:“見過道友。”
張歸元也向着殺生菩薩施禮。
殺生菩薩伸手一揮,便見蒲團落在二人身前道:“兩位與本座也算有緣,不妨坐下敘話。”
師徒二人盤膝而坐,目光落在了殺生菩薩身上,便見殺生菩薩身前正跪着一道身影,這一道身影周身幾乎瀰漫着佛光,唯有眉心處尚且還殘存着一團神光似乎是正在與周身的佛光相對抗。
只看一眼,洞玄帝君便不由面色微微一變。
以他的見識一眼就看出,那跪着的身影正被眼前的殺生菩薩所煉化,看這情形怕是已經到了煉化的緊要關頭,那一尊神魔最終畢竟會被煉成一尊強大的護法神將。
那可是一尊帝君之境的強者啊,也不知因何竟然落在了這殺生菩薩的手中,遭此厄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終還要被人煉成護法神將。
“凶神,這可真的是一尊凶神啊!”
雖沒見殺生菩薩出手,但是隻看拿一尊帝君之境的神魔煉製護法神將,便足以昭顯殺生菩薩的凶神本質了。
洞玄帝君心中暗暗猜測殺生菩薩的跟腳來歷,同時輕咳一聲向着殺生菩薩拱手一禮道:“不知道友可是黃淮小友師門中人?”
既然在泰安府府城的衆神宮當中享受供奉,那麼肯定不是什麼沒有跟腳來歷的野神之類,極有可能就是黃淮師門的神聖。
殺生菩薩聞言淡淡道:“你說黃淮道友啊,本座倒也算得上是其師門中人。”
洞玄帝君聞言不禁眼睛一亮忍不住看向殺生菩薩道:“哦,道友莫非就是黃淮小友的護道人嗎,老夫先前還在奇怪,爲何小友身邊沒有護道之人。”
殺生菩薩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當做黃淮的護道人了,所以殺生菩薩倒也沒有去解釋,只是看了洞玄帝君師徒二人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這要是換做是其他人這般不冷不淡的態度的話,張歸元這位國主肯定心中不滿了,但是這會兒只看跪在那裡被煉做護法神將的九嶺帝君,張歸元便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沒敢胡亂開口。
洞玄帝君盤着盤坐於金剛座之上的殺生菩薩,目光掃過殺生菩薩身下的金剛座的時候不由的神色微微一變。
金剛座這樣一件聖物自然是逃不過洞玄帝君的法眼,心驚的同時,洞玄帝君則是在心中一次次的拔高殺生菩薩給他的印象。
看着殺生菩薩,洞玄帝君此刻完全是將之當做一尊能夠與之論道的強者,深吸一口氣,眼中帶着幾分期待之色道:“在下游歷四方,但凡遇到同道中人,便會相邀與之論道,不知此番可有榮幸能夠與道友論道一二。”
殺生菩薩聞言眉頭一挑,一直以來殺生菩薩所遇到的強者對她那都是喊打喊殺,洞玄帝君雖不是什麼敵人,可是一開口便想要與之論道,說實話還真的有些出乎殺生菩薩的預料。
不過殺生菩薩只是稍稍沉吟一番便道:“想來道友也能夠看出,本座不過是一道化身,所學不及本尊萬一,不知道友要論什麼道?”
洞玄帝君神色一肅道:“在下神通、術法、術數卜卦等皆有所涉獵,不過若要說最拿手的當屬陣法一道。”
能夠聽得出洞玄帝君在提及自己擅長陣法一道的時候,言語之間是帶着幾分自傲的。
殺生菩薩微微頷首,伸手一指,頓時地面化作金剛道:“此爲神通指地成鋼!”
隨之便見殺生菩薩伸手一招,眼前晴空被夜幕所籠罩道:“此爲神通顛倒陰陽!”
隨便幾門神通施展出來,只看的洞玄帝君乃至張歸元面露驚歎之色。
洞玄帝君似乎是不願在殺生菩薩面前墜了顏面,隨手一招便見一道雷霆降下,就聽得洞玄帝君帶着幾分得意道:“此爲神通御雷!”
殺生菩薩見了不禁微微一笑,同樣心念一動,登時一道雷霆落下,威力比之洞玄帝君那一道雷霆絲毫不差。
洞玄帝君面色微微一變,身形一晃,頓時化作山嶽一般大小道:“此爲神通法天象地!”
殺生菩薩則是身形一晃,大如山嶽,小如芥子道:“此爲神通大小如意!”
一時之間二人你施展一門神通,我便施展一門與之類似的神通,直到洞玄帝君十幾門神通盡數施展下來,殺生菩薩竟是一門不差,全數奉陪。
洞玄帝君深吸一口氣衝着殺生菩薩拱手一禮道:“道友神通術法高絕,在下欽佩之至。”
說着洞玄帝君卻是正色道:“吾有大教經文一篇,還請道友品鑑!”
“大道之行,在乎於理,理之所繫,萬物所成……循天理、通萬物……”
此一篇經文顯然是理教的核心經文,闡述的正是理教的大教理念,自然是有其精妙玄奧之處,縱然是殺生菩薩聞知,許多地方也令殺生菩薩微微頷首,面露認可之色。
不過在殺生菩薩看來,洞玄帝君這一篇理教經文雖有其妙,卻也不過如此。
待得洞玄帝君講經完畢,目光自然是落在了殺生菩薩身上。
殺生菩薩只是微微一笑,看了洞玄帝君一眼道:“本座這裡也有幾篇經文!”
洞玄帝君聞言登時眼睛一亮,能夠被稱之爲經文的都是內蘊一教亦或者一方教主大能的核心思想的無上典籍。
以往他與人論道,能夠聆聽一篇經文便已經是相當難得了。
這會兒殺生菩薩竟然說她那裡有幾篇經文,這如何不讓洞玄帝君爲之驚歎。
深吸一口氣,洞玄帝君帶着幾分激動道:“不知道友有哪些經文?”
殺生菩薩淡然道:《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千手乾眼無妨大悲陀羅尼經》、《妙法蓮花經》、《觀音菩薩普門品》、《華嚴經》、《進入法界的善財》、《觀音菩薩圓通章》、《觀音菩薩大勢菩薩記經》、《請觀音菩薩消伏毒害陀羅尼經》、《佛說觀無量壽佛經》等。
咕嚕一聲,聽着一門門經文的名字,洞玄帝君便忍不住一陣心驚,暗暗猜測眼前這位殺生菩薩的本尊到底是何方神聖。
只聽那一門門的經文名字,洞玄帝君就知道這些經文怕是出自一尊尊號觀音菩薩的神聖之手,而能夠著就一門門的經文典籍,對方怕不是一尊教主級別的存在啊。
強忍着內心的驚駭,洞玄帝君衝着殺生菩薩拱手一禮道:“能夠僥倖聆聽其中一篇,便是在下的榮幸,還請道友成全。”
殺生菩薩看了洞玄帝君一眼道:“本座說過汝等與本座也算有緣,今日便爲爾等宣講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吧,此經爲本尊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音大士根本經文之一。”
說話之間,殺生菩薩心念一動,梵音響起: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佛光瀰漫,天花亂墜、地涌金蓮,四周更是隱隱有佛陀虛影浮現,可謂是異象紛呈。
不過隨着殺生菩薩講經,洞玄帝君以及張歸元師徒二人卻是聽得入了迷一般盤膝而坐,臉上隱隱的泛着幾分異樣的神光。
心經可以說是佛門極爲重要的典籍之一,自是玄妙非常,深奧無比,修爲也是高深者聆聽越是能夠感受到經文所蘊含的佛理精深,甚至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深陷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