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顯聖真君神色之中帶着幾分凝重之色,一身銀甲,玄色大氅在身,手握三尖兩刃刀,周身氣勢含而不露,仰望九天,沉聲道。
黃淮不由面色微微一變,心中一驚,陡然擡頭向着空中望去。
不單單是黃淮,就連曹雄、曹曦等人也都面露驚詫之色向着空中望去,實在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
如果說不是二郎顯聖真君忽然之間開口的話,他們怕是都不知道竟然有人在暗中窺探他們!
至於說二郎顯聖真君是不是弄錯了,這點衆人根本就沒有想過,如果說不是確定有人的話,二郎顯聖真君也不會開口了。
尤其是此時鐘馗、九靈元聖也都露出戒備之色,要說沒人的話,幾尊神聖怕也不會是這般的反應了。
九天之上一直看着枯木帝君身隕,九靈元聖幾尊神聖將滿山的邪魔屠滅的洞玄帝君、張歸元師徒二人本以爲沒有人能夠察覺到他們的窺視,不曾想二郎顯聖真君一開口便點破了他們的蹤跡。
張歸元臉上露出幾分詫異之色,下意識的向着自家老師看了過去。
洞玄帝君只是稍稍一愣,輕笑一聲道:“看來是你我師徒學藝不精,不知哪裡露了蹤跡,被人察覺。”
說着洞玄帝君看了張歸元一眼道:“隨爲師去會一會這些道友!總不能真讓人當成藏頭露尾之輩。”
很快黃淮等人便看到九天之上一朵祥雲緩緩飄落,一老者騎着一頭七色神鹿,一少年走在前面牽着七色神鹿,一老一少一神鹿,給人一種極爲和諧之感。
“老朽理教嫡傳洞玄攜小徒見過諸位道友,適才途經此地,恰逢諸位道友除魔,驚歎於諸位道友之風采,一時流連,若是有什麼攪擾之處的話,還請諸位道友多多見諒。”
洞玄帝君聲音溫和,給人一種春風拂面之感,只聞其聲便讓人頓生好感。
加之師徒二人風姿綽約,一看便不是凡俗可比,自是憑空增添了幾分親和力。
其他不說,至少黃淮、曹雄幾人見到洞玄帝君師徒的時候,心中便沒有生出什麼惡感。
二郎顯聖真君、鍾馗、九靈元聖幾尊神聖目光掃過洞玄帝君師徒沒有什麼反應,身形微微一側將隱隱被他們護在身後的黃淮等人顯露出來。
見此情形黃淮上前一步,站在二郎顯聖真君幾者身前,衝着洞玄帝君師徒微微拱手一禮道:“玄門弟子黃淮見過道友。”
洞玄帝君再次聽得玄門之名,面色不變,含笑一禮道:“此乃小徒歸元國主,張歸元。”
黃淮等人聽得洞玄帝君介紹張歸元的身份不由心中一驚,本以爲一副少年模樣的張歸元就是老者的一名弟子,不曾想對方竟然還是什麼歸元國主的身份。
衆人都不傻,能夠被稱之爲國主的,自然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如果說沒有帝君級別的修爲的話,怕也沒有什麼資格被稱之爲國主。
誰都沒想到這少年竟然還是一方之主,頓時衆人看向張歸元的目光之中帶着幾分異樣。
張歸元彷彿是沒有感受到衆人目光變化一般,臉帶着幾分正色上前一步衝着黃淮拱手一禮道:“張歸元見過道友。”
隨即又向着站在黃淮身側的二郎顯聖真君、天師鍾馗、九靈元聖幾尊神聖拱手一禮。
身爲國主的張歸元都不過是老者的弟子,那麼洞玄帝君的身份自然是更爲不一般。
黃淮可沒有忘記方纔洞玄帝君自稱理教嫡傳,很明顯對方身後怕是有着一方名爲理教的大勢力,而非是枯木帝君、大黑山山神這些沒有什麼跟腳來歷的野神可比。
深吸一口氣,黃淮看着身側的二郎顯聖真君幾尊神聖,心中豪氣頓生,對方來歷非凡又如何,自己背後可是站着華夏諸多神聖的,玄門四教、幾代天庭諸神、人道衆神,隨便哪一家都是可以顛倒乾坤,鎮壓一方世界的存在。
嘴角露出幾分笑意,黃淮輕嘆一聲道:“枯木邪神爲禍一方,其行當誅,方纔爛戰之舉,卻是讓兩位見笑了。”
張歸元站在洞玄帝君身旁,一副安分守禮的模樣,而二郎顯聖真君等神聖也只是立足一旁沒有開口之意,隱隱之間卻是將黃淮以及洞玄帝君給凸顯了出來。
洞玄帝君捋着鬍鬚笑道:“此等蠻荒之地,邪魔猖獗,幸得有道友庇佑蒼生,實爲蒼生之福,道友功德無量矣!”
黃淮搖頭道:“道友謬讚了,黃某不過是守土自保之舉罷了!”
洞玄帝君看着黃淮笑道:“老朽攜弟子游歷四方,訪友論道,不曾想竟在此蠻荒之所,得遇道友,實乃天賜的緣法,不知老朽可否登門拜訪,一睹貴師門先賢之風姿,若能論道一二,老朽幸甚!”
此刻黃淮如何看不出眼前二人跟腳來歷不凡,能夠遊覽天下,尋人論道,眼前這位洞玄帝君乃至其背後的理教怕是不容小覷。
說實話先前黃淮所遇到的幾尊帝君級別的存在,無論是枯木帝君、九嶺帝君,哪怕是九嶺帝君背後的赤焰老祖這些強者,一個個上來就是對其喊打喊殺,窺伺關聖帝君、二郎顯聖真君所具位格,渾然沒有一點強者的風度。
這種遭遇,差點讓黃淮以爲此方世界就是一方殘酷無比的人吃人的世界了。
眼前這一對師徒倒是讓黃淮生出了幾分好感,至少對方並沒有對九靈元聖、二郎顯聖真君他們生出窺伺之心,更沒有什麼惡意。
以九靈元聖、二郎顯聖真君、鍾馗他們的敏銳,但凡是眼前這一對師徒有什麼不好的念頭,怕是逃不過幾尊神聖的感應。
洞玄帝君幾次提及蠻荒之所,既然這裡屬於蠻荒所在,那麼肯定有繁華文明之地,黃淮雖然說眼界大開,可是對這一方世界的瞭解也就僅限於大燕王朝、山神國範圍。
很明顯處於蠻荒之地的大燕王朝、山神國不過是這一方世界的冰山一角罷了。
黃淮倒是想看看能不能從洞玄帝君師徒身上獲知一些關於這方世界更多的信息,卻是沒想到洞玄帝君一開口竟是想要尋人論道。
華夏神聖衆多,隨隨便便都能夠請出幾尊大能,莫說是與洞玄帝君論道,便是洞玄帝君背後那理教之主來了,黃淮也是不懼。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黃淮身邊還真的沒有哪位能夠碾壓洞玄帝君的大能通靈顯聖啊。
心中閃過諸般念頭,但是黃淮卻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神色來。
洞玄帝君則是含笑看着黃淮。
在洞玄帝君看來,他所求並非是什麼難事,甚至對於許多修爲達到一定層次的強者而言,能夠與人論道交流,那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想他不就是爲了開拓眼界,在修行速度放慢下來帶着弟子游歷四方,爲的就是能夠尋找一些強者與之論道。
他如此,許多強者亦是如此,所以說在洞玄帝君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請求有什麼問題,所以帶着幾分期待看着黃淮,卻不知黃淮心中的想法。
黃淮心中轉動念頭,臉上露出幾分笑意道:“若是能夠與道友論道,想來我那些師門前輩肯定是非常歡喜的。”
洞玄帝君聞言臉上露出幾分喜色,他就知道沒有誰會拒絕與人論道。
不過黃淮卻是話音一轉道:“只是我那些師門前輩並不在此間,我須得想方設法與之聯繫,如此才能夠給道友一個答覆。”
洞玄帝君聽黃淮這麼一說卻是撫須大笑道:“原來如此,想來貴師門的道友也都如我一般遊歷天下,卻是要勞煩道友了。”
黃淮本來的意思是想要洞玄帝君知難而退,畢竟讓洞玄帝君等人,如洞玄帝君這樣的強者,未必會有信心,只可惜黃淮卻是料錯了洞玄帝君的決心。
誰讓二郎顯聖真君、九靈元聖乃至天師鍾馗的一番表現都大大的出乎了洞玄帝君師徒的意料,此刻洞玄帝君正對黃淮所言師門興致正濃,自然不會連這點耐心都沒有。
說着洞玄帝君衝着黃淮含笑道:“如此在下與小徒卻是要叨擾道友一段時日了。”
黃淮心中苦笑,卻也不好一口拒絕,不然的話,怕是要讓眼前這一對師徒心中多想。
心中閃過諸般念頭,黃淮朗聲笑道:“道友客氣了,兩位能夠前往我那泰安府做客,實乃黃某之榮幸。”
心念一動,就見二郎顯聖真君、天師鍾馗化作一道流光沒入黃淮體內。
看到這般情形,洞玄帝君、張歸元師徒二人卻是神色不變。
顯然方纔他們便已經看出二郎顯聖真君、天師鍾馗是黃淮所供奉的神魔。
黃淮衝着關平、周倉以及五百校刀手道:“回府!”
九靈元聖搖身一晃,顯出九頭青獅的本相來,匍匐在黃淮身前。
黃淮見狀也沒有遲疑,一步跨出便跨坐在了九靈元聖身上,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在洞玄帝君師徒二人面前墜了自身氣勢。
九靈元聖本源位格的本質極高,即便是強如洞玄帝君都難以窺破九靈元聖的虛實,本以爲九靈元聖是黃淮師門護法神獸之類的存在。
可是現在看到九靈元聖似乎只是黃淮的坐騎,這讓洞玄帝君與張歸元師徒二人都忍不住對視一眼,心中微微的泛起了波瀾。
這麼一尊強大無比的神魔,如果說是放在他們理教當中,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洞玄帝君自問他們理教之中,除了教主之外,沒有誰有那個資格拿這樣的神魔當做坐騎。
除此之外,便是那五百校刀手也讓洞玄帝君師徒二人多看了兩眼,不是說他們理教沒有這樣的護法神將,只是如黃淮這般隨隨便便就帶出數百,卻也罕見。
黃淮第一次跨坐在九靈元聖身上,享受着太乙救苦天尊的待遇,心中可謂是底氣大增,回首看向洞玄帝君師徒二人道:“道友,請!”
洞玄帝君師徒二人此刻也是不敢小覷了黃淮,當即衝着黃淮微微點了點頭。
便見張歸元上前牽着七色神鹿,而洞玄帝君則是騎在七色神鹿之上,一路跟隨在黃淮身後,駕着祥雲一路向着泰安府方向而去。
跟在黃淮身側的曹曦、曹雄父女二人心中滿是激動,壓在他們華陰宗頭頂上的大山就這麼被掀翻了,整個人壓力大減,更重要的是他們見識到了黃淮身邊那幾尊神聖的可怕之處,哪怕是沒有封神歸來,卻也不是一般的帝君級別的強者所能夠相媲美的。
這會兒看着跨坐在能夠一口神火燒死一尊帝君的九靈元聖身上的黃淮,做爲華陰宗之主的曹雄卻是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要抱緊了黃淮這一個大腿。
黃淮卻是不知道曹雄心中的變化,這會兒他正與洞玄帝君師徒一路前行,並且不時的說上幾句。
以衆人的速度從太平山回返泰安府倒也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一路之上雖然說許多窮山惡水之間都盤踞着大大小小的邪魔,但是這些邪魔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阻攔黃淮一行人,所以一路之上倒也頗爲順利。
抵達泰安府上空,降下雲頭,黃淮自然是要請洞玄帝君師徒前往府中做客。
眼見黃淮所居不過是一處簡單的府邸,身爲一方國主的張歸元不禁露出幾分訝異之色,顯然是沒有想到黃淮生活所居竟如此樸素。
似乎是察覺到張歸元的異樣,黃淮招呼洞玄帝君師徒落座,笑着道:“寒舍簡陋,卻是不入大家之眼,讓道友見笑了。”
洞玄帝君也注意到了自家弟子的異樣,聽了黃淮的話捋着鬍鬚瞥了張歸元一眼輕笑道:“看看黃淮道友,這纔是真性情啊,你說你那住處弄的那麼富麗堂皇能有什麼用,平白惹人笑話。”
被自家老師訓斥,張歸元除了苦笑還能說什麼,只能躬身一禮向着洞玄帝君道:“老師教訓的是,弟子以後定加以改正。”
黃淮輕咳一聲看着洞玄帝君道:“黃某僥倖得了師門長輩看重,得以拜入師門,只可惜卻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大燕王朝,卻也不知外界如何,除了附近幾尊來尋黃某麻煩的邪神之外,說來兩位道友還是黃某第一次遇到的大燕王朝之外的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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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玄帝君聞言微微一愣,訝異的看了黃淮一眼,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捋着鬍鬚感嘆道:“貴師門這收徒、教徒的方式倒是同那靈教一脈有着幾分神似之處,若非是道友所修法門並非靈教嫡傳的話,我都要以爲道友是靈教弟子了。”
黃淮心中一動,再次記下了一方勢力的名字,靈教。
看洞玄帝君那意思,這靈教怕是一方不弱於其所屬理教的勢力。
洞玄帝君稍稍遲疑了一番,看了黃淮一眼道:“貴師門將道友安置在此間,想來自有一番用意,老朽卻是不好透露太多,以免影響了貴師門對道友的安排。”
黃淮聞言呆了呆,他本來是想要從洞玄帝君口中獲知一些關於這方世界的更多的消息,結果可倒好,對方竟然會產生那樣的誤會。
關鍵這誤會黃淮還真不好說,難不成他要告訴洞玄帝君是他自己想多了。
輕咳一聲,黃淮只能衝着洞玄帝君微微拱了拱手道:“讓道友見笑了。”
倒是洞玄帝君神色一肅道:“只看道友所供奉的那幾尊神聖本質極高便能夠看出貴師門對道友的重視,想來道友修爲有成之時,貴師門的前輩們必然會將天下之格局告知道友。”
黃淮此時也是暫時息了從洞玄帝君師徒這邊獲取更多信息的念頭。
說着洞玄帝君略帶幾分好奇看着黃淮道:“先前聽道友所言,道友出自玄門,老朽自問見聞廣博,卻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玄門,不知道友師門都有哪些神聖。”
說話之間,似乎是怕黃淮有所誤會,洞玄帝君忙道:“當然老朽只是好奇,畢竟天下之大,勢力衆多,老朽也不可能知曉所有勢力的存在,若是關係到貴師門的隱秘的話,就當老朽沒有說吧。”
黃淮能夠感受到洞玄帝君言語之中的真誠,對方是真的好奇,就像他無比好奇洞玄帝君所屬的理教究竟是什麼構成,又有哪些神魔一樣。
這種好奇純屬人之常情,並不摻雜其他的惡意。
黃淮早在華夏城的時候便對外宣稱自己出身玄門一脈,甚至當着滿城百姓說過尊北極玄天真武上帝爲師祖,如今在宮殿之中尚且還供奉着三清道祖、真武大帝、觀音大士等幾尊神聖的神像。
所以說黃淮聞言只是笑了笑便道:“道友說笑了,我玄門的存在倒也不算什麼隱秘,根據家師所言,我玄門廣大,神聖衆多,而我這一脈則是尊北極玄天真武上帝爲祖師,祖師又被人稱之爲真武大帝、佑聖真君、蕩魔天尊、報恩祖師等。”
聽得北極玄天真武上帝之名,洞玄帝君師徒二人便是心中一凜,只聽那一個個的稱號便能夠看出其不凡之處。
洞玄帝君臉上更是生出幾分感嘆忍不住道:“果然是在下孤陋寡聞了,如此神聖,在下竟從未聽聞過。”
張歸元則是道:“老師您也說過,世間廣大,大能之輩不知凡幾,天下之強者,能知十之七八已是見聞廣博了。”
洞玄帝君微微點了點頭,向着黃淮道:“貴祖師真神聖也,也不知老朽能否有緣與之一見。”
黃淮不由輕咳一聲,面露爲難之色道:“此事黃某還真不敢決斷。”
洞玄帝君見此情形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黃淮自己都說了,那位真武大帝正是他這一脈的祖師,他一個弟子,又怎麼可能替自家祖師當家做主,能夠幫忙傳個話,怕已經是極限了。
看了黃淮一眼,洞玄帝君心念一動,便見一方錦盒出現在手中,在黃淮愕然的目光當中,洞玄帝君將錦盒遞給黃淮笑道:“初次登門拜訪,此乃老朽一份薄禮,還請道友不要嫌棄。”
黃淮只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道:“道友卻是客氣了,黃某如何能收。”
洞玄帝君笑道:“理當如此,莫非是道友嫌老朽禮物太過不堪,入不得道友之眼,若是如此的話,我師徒這便起身離去,以免他日爲人所知,以爲我理教弟子是那種不知禮數的無禮之徒。”
洞玄帝君這麼一說,黃淮立刻不再多言,這都直接上升到關乎理教聲譽的高度上了,黃淮真要是再堅持不收的話,搞不好就要給自己樹立一個強敵了。
輕嘆一聲,黃淮衝着侍立於一旁的葫蘆童子點了點頭道:“童子,且將禮物收下吧!”
葫蘆神魔上前將那錦盒接過,然後退到黃淮身後,恭敬的站着。
黃淮心中一動,看向洞玄帝君道:“黃某先前聞得道友乃是理教嫡傳,理教能出道友這般的強者,想來也是一方大教。”
聽得黃淮之言,洞玄帝君臉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幾分傲然之色,顯然是對於自己師門的底蘊以及實力頗具信心。
便是一旁的弟子張歸元也面露自傲之色。
黃淮將之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暗暗感嘆,看來這理教當真是不容小覷啊,如果說不是一方大教,有着足夠強大的實力的話,也不可能會讓洞玄帝君、張歸元這樣的強者如此引以爲傲。
果不其然,就聽得洞玄帝君帶着幾分傲然道:“我理教乃是天下間幾大教派之一,核心宗旨便是遵循天理,按照天理去研究萬事萬物,人只有遵循自然,依照自然的規律才能證得無上大道,不朽不滅,與世長存。”
說着洞玄帝君看了黃淮一眼苦笑道:“老朽這一身實力,在教中都入不了前十之列,被老師視作頑劣不堪造就之輩,因此老朽便遊歷天下,尋人論道,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讓老師另眼相看。”
黃淮不知道洞玄帝君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可是黃淮感覺洞玄帝君給他的感覺絲毫不比當初他面對赤焰老祖、火神樹那等神魔差,怕不是一般的帝君可比。
如果說洞玄帝君沒有誇大其詞的話,那麼對方師門還真的是不容小覷。
黃淮臉上適時的露出幾分驚訝以及讚歎之色道:“道友實力之強乃黃某生平僅見,道友定是太過自謙了。”
洞玄帝君輕嘆一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師門往事一般好一會兒才道:“一時之見憶及往事,卻是讓道友見笑了。”
便見洞玄帝君緩緩起身向着黃淮道:“老朽師徒這些時日便在此間攪擾道友了!”
黃淮隨之起身道:“道友儘管放心,我稍後便聯繫師門,若是聯繫上了哪位師門前輩,定然會將道友論道之意告知。”
洞玄帝君此刻已經收斂了情緒,聞言捋着鬍鬚笑道:“如此便有勞道友了。”
說着洞玄帝君衝着黃淮拱手一禮道:“在下先行告退,若有消息,道友可引燃此香,直呼老朽之名便是。”
黃淮自洞玄帝君手中接過那一根傳訊香,同時衝着外間喊道:“紀長年,速速帶洞玄道友師徒前去歇息,務必要安排好一切,莫要失了禮數。”
紀長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處,無比恭敬的向着洞玄帝君師徒躬身一禮道:“幾位請隨我來。”
紀長年已經從黃淮的傳訊當中知曉了洞玄帝君師徒二人的來歷非凡,更是知道洞玄帝君乃是帝君級別的存在,心中自是敬畏萬分,同時也生出幾分興奮來。
只看黃淮能夠與洞玄帝君這樣的強者相對而坐,侃侃而談便能夠看出自家府主的底氣有多麼強,這讓紀長年再次慶幸自己當初選擇徹底倒向黃淮的決定。
目送洞玄帝君師徒離去,一直到師徒二人的身影隨着紀長年一起消失不見,黃淮這才收回了目光。
轉身回到了客廳之中,黃淮的神色之間帶着幾分愁容。
能不發愁嗎,看洞玄帝君那反應,這是要在泰安府府城落腳,一直要等到他所言的師門長輩前來與之論道的架勢。
黃淮不知道洞玄帝君對於尋人論道的重視程度,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生出這般的反應了。
心念一動,就見二郎顯聖真君、鍾馗天師的身影出現在客廳之中。
一張太極圖浮出現,懸於客廳上空,直接將客廳覆蓋垂下一道道的神光。
被黃淮投入了大量的香火願力祭煉,太極圖的威能大漲,雖與真正的太極圖威能相比差之億萬裡,但是用來屏蔽一些強者的窺探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即便是阻擋不了一些大能的窺探,但是要說不驚動黃淮便透過太極圖這件至寶,顯然是不大現實。畢竟再怎麼說,太極圖那也是太清道祖的至寶啊。
看了二郎顯聖真君、鍾馗天師以及趴在那裡的九靈元聖一眼,黃淮帶着幾分愁緒道:“幾位,你們說說看吧,這要如何應對纔好。”
二郎顯聖真君幾人自然是知道黃淮所言是如何應對洞玄帝君師徒。
就聽得九靈元聖道:“大不了先拖上一段時間,到時候就直接告訴他們,沒人想要與之論道不就是了。”
黃淮心中清楚,這是最差的應對之法,黃淮感覺真要是如此應對的話,極有可能會讓洞玄帝君師徒對他的跟腳來歷生出幾分懷疑來。
自己方纔都已經將自己所言的師門告知對方,要是到時候連一個師門神聖都沒出現的話,真不知道對方會怎麼想。
二郎顯聖真君則是看着黃淮緩緩開口道:“那就再請一尊道友通靈顯聖歸來便是。”
九靈元聖聞言瞥了二郎顯聖真君一眼道:“楊家小子,你說的倒是輕鬆,你說請誰合適,尊神供奉的那幾位,有哪位適合的?還是說伱要尊神再弄出一個殺生菩薩出來?”
二郎顯聖真君倒是沒有理會九靈元聖,只是神色鄭重的看着黃淮道:“既然此世已經有不少人知曉我玄門的存在,一直以來出現在世人面前的卻只有道友一人,短時間內倒也罷了,可是如果時間久了,未必就沒有人會生出懷疑。”
黃淮聞言眉頭一挑,不得不說二郎顯聖真君所言有理。
就算是一個小宗門,家族也不可能只有一個弟子,一個族人,偏偏在這方世界,玄門弟子還真的就只有他一人。
黃淮不知道有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跟腳來歷,想來是有人懷疑的吧,畢竟按照他所講,玄門廣大,神聖衆多,既然如此,那偌大的玄門卻只有他這麼一個弟子現身人前,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
此刻就聽得二郎顯聖真君緩緩開口道:“我有一策,或可替道友分憂。”
黃淮擡頭看向二郎顯聖真君,同時心中對二郎顯聖真君的辦法隱隱有着幾分猜測。
“真君有什麼建議不妨直言便是,若是可行,自無不可!”
二郎顯聖真君輕笑看着黃淮道:“其實道友心中怕是已經猜到了一二,我的建議很簡單,道友不妨請尊師大通道人來此方世界。”
黃淮聞言神色不變,心中瞭然,二郎顯聖真君的建議果真如他所想。
二郎顯聖真君此言一出,天師鍾馗、九靈元聖皆是將目光看向了黃淮,顯然他們也好奇黃淮會作何選擇。
黃淮同樣坐在那裡,面露沉思之色,心中思量着要不要如二郎顯聖真君所言請自家師父大通道人前來。
其實黃淮先前便已經在現世那邊做了一些安排。
他爲大通道人提供大量的靈物,不正是爲了壯大大通道人的周身氣血嗎。
還有就是教導自己父母、小妹修煉觀想法,壯大精神力,還是說修煉鍛體養神之法乃至供奉神像。
這一切的安排歸根究底都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夠帶自己的父母親人來此方超凡大世,得享長生不朽。
所以說黃淮對於有朝一日帶父母親人來此異世早就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可是當真的事到臨頭的時候,黃淮卻是一時難以做出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