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你又是何方神聖!”
不用說出手的自然就是二郎顯聖真君。
煉化吸收了那一尊黃淮帶來的真君神像,二郎顯聖真君也算是實力大進,這一擊斬出,縱然是枯木帝君也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危機。
就聽得枯木帝君發出一聲怒斥,成千上萬的枝丫瞬間組成一面盾牌試圖擋下二郎顯聖真君這一擊。
與此同時,一道身着官服的醜陋鬼神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枯木帝君本體附近,手中寶劍凌空一斬,剎那之間,懸掛在空中的一道道身影墜下。
天師鍾馗大袖一拂,頓時捲起成百上千道身影,開懷大笑的同時不忘向着枯木帝君斬出一劍。
枯木帝君正忙於應對九靈元聖以及二郎顯聖真君,不曾想天師鍾馗突然出現,眼看着那數百上千人類修士被天師鍾馗給帶走頓時爲之震怒。
“爾敢!”
伴隨着枯木帝君一聲咆哮,便見整座大山都微微震動起來,一棵枯樹倏然之間拔地而起,一根根的枝丫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向着黃淮等所有人當頭罩下。
“你們誰都別想逃!”
震怒的枯木帝君一出手便要將黃淮等所有人盡數拿下。
這邊如此大的動靜卻是驚動了方圓數百里內的無數大大小小的邪魔,一時之間有大量的邪魔奔着枯木山而來。
數千裡之外的大燕王都上空,無盡黑雲滾滾,雷霆如淵似海,籠罩了整個王都,似這般的景象已經足足持續了有半天時間。
九天之上,一朵祥雲之上,便見兩道身影一老一少正遙遙看着下方的王都。
少年看上去大概有十七八歲,老者則有五六十歲,只是身爲修行之人,真實年齡有時候真的無法以表象來判斷。
老者身下臥着一頭七彩神鹿,二人一神獸,彷彿身與天合,人在大燕王都上空,卻是沒有任何人有所察覺。
此刻少年正饒有興趣的看着下方的景象道:“老師,這景象讓我想起了一門秘術,爐鼎養魔大法!”
老者捋着鬍鬚輕笑道:“這門秘術是元教一百零八秘術之一,不曾想竟有元教嫡傳弟子在此蠻荒之地建邦立國。”
說着老者瞥了少年一眼道:“你爲我理教三代嫡傳,我教秘法神通衆多,絲毫不差於元教底蘊,你只需修持爲師傳你幾門神通秘法,便可勝過世間衆多修行之人,他日若能得了教主看重,傳你一門無上大法,那纔是無上的機緣。”
少年聞言不禁眼中一亮,帶着幾分期冀看向老者道:“老師,這話伱都說了不知多少遍了,可是你要什麼時候才能帶我回山拜見教主啊。”
老者只是撫須搖頭道:“不行,不行,你這修爲還差點火候,等你什麼時候邁入第八境,爲師便帶你回山,如此方不至於讓我那幾位師兄弟小覷了爲師。”
少年直接面色一苦道:“老師,那可是第八境啊,帝君之中可謂是百裡挑一的強者,要不您老人家擒幾尊大魔,爲徒兒開爐煉上幾枚大丹,或許弟子就邁入第八境了。”
老者含笑不語。
少年目光掃過下方滾滾雷霆,似乎是透過層層虛空看到了王城下方的景象道:“老師,咱們要不要助這位一助?”
老者只是淡淡道:“各有各的造化,各有各的劫數,你確定這位能承了你的人情?”
正說話之間,老者忽然眉頭一挑,目光向着遠處看去,隨即面露訝異之色道:“咦,有趣,真是有趣啊!”
少年見狀不由一愣,下意識的看向老者道:“老師,什麼有趣啊?”
老者輕笑道:“爲師忽然發現一些有趣的人,咱們且去瞧一瞧。”
看老者這般,少年頓時生出好奇來。
要知道他自從機緣巧合之下拜在老者門下,可以說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跟在老者身邊聆聽教導,可是鮮少見到自家老師會對什麼事情感興趣。
在這蠻荒之地,竟然有什麼人引得自家老師的關注,少年自是大爲好奇。
少年上前衝着那七彩神鹿踢了一腳道:“別趴着了,咱們得趕路了。”
七彩神鹿瞥了少年一眼,馱起老者,腳下升騰起七彩祥雲,踏雲而去,直接將少年給甩在身後。
少年見狀只是一笑,直接駕雲直追。
“無生囚籠,禁!”
枯木帝君的本相實在是太過龐大了,幾乎有小山一般大小,拔地而起遮天蔽日,無盡的枝丫交織成一張大網,硬是將黃淮等人直接困在那偌大的囚籠當中。
一張太極圖懸於空中,垂下無邊神光,將曹曦、曹雄、關平等一衆人盡數籠罩。
哪怕是身在囚籠之中,黃淮卻是神色絲毫不變,只是擡頭向着二郎顯聖真君幾人看去。
九靈元聖身如大嶽一般看着四周的囚籠忍不住衝着二郎顯聖真君道:“楊二郎,是你出手還是老祖我出手。”
二郎顯聖真君踏足虛空之中,聞言只是瞥了九靈元聖一眼斬釘截鐵道:“就不勞九靈元聖你了。”
此時天師鍾馗飄然落於黃淮身旁,看着九靈元聖以及二郎顯聖真君忍不住感嘆道:“清源妙道真君有劈山斬嶽之能,擔山趕日之神力,區區一座囚籠還真算不得什麼。”
從來只聽柴俢、張聞他們講述清源妙道真君、殺生菩薩幾尊神聖的神通手段,卻從來沒有見過的曹雄、曹曦此刻也忘了他們正身處枯木帝君的囚籠之中,睜大了眼睛看向那神威赫赫的二郎顯聖真君身影。
與此同時,一張巨大的面孔浮現在頭頂那交織的密密麻麻的大網之上,面容蒼老卻殺機畢現道:“今日卻是饒不得爾等。”
說着枯木帝君目光投向了九靈元聖道:“九頭獅子,本尊觀你通靈不易,我尚缺一腳力,不若你給本尊做一腳力如何?”
九靈元聖聞言周身氣勢一變,緩緩擡頭向着枯木帝君那一張巨大的面孔看了過去。
一直跟在黃淮身旁的周倉見狀不禁嘆道:“這邪神真是不怕九靈元聖發飆啊,他算什麼東西,竟然也敢生出讓九靈元聖給他當坐騎的念頭。”
關平輕笑道:“敢做此想的,放眼諸神聖,怕是不超一手之數,也就是太乙救苦天尊沒有歸來,否則的話……”
一旁的曹雄、曹曦聽着周倉、關平的驚歎,心中不禁泛起波瀾,同時下意識的將目光轉向了九靈元聖。
心中忍不住暗暗猜測,難道說這九頭獅子有着天大的來頭不成,還有方纔關平口中的太乙救苦天尊又是何方神聖,與那九靈元聖又是什麼關係。
原本準備出手的二郎顯聖真君此刻感受到九靈元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凌厲的氣息,輕嘆了一聲,握緊三尖兩刃刀的手微微一鬆,後退了一步。
與此同時,九靈元聖眼中閃爍着兇光,那恍如大嶽一般的身形突然之間向前邁出一步,張開血盆大口,伴隨着一聲獅吼。
剎那之間,就見虛空蕩漾,那獅吼聲恍如滾滾雷霆一般向着高天之上那一張枯木帝君的面孔狠狠的轟了過去。
“邪神,你算什麼東西!”
伴隨着九靈元聖一聲咆哮,一道神光沖天而起,彷彿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一般,而九靈元聖身上的氣息則是在飛速的拔升着。
衆人都看着氣勢大變的九靈元聖。
此刻便是枯木帝君也感覺到九靈元聖有些不大對勁。
先前他也同九靈元聖交手過,甚至當初意志降臨一道分神之上,雖折損了一道分神,但是枯木帝君也就是將九靈元聖視作一尊潛力極強的神魔。
畢竟沒有鑄就神魔真身,便是有再強的潛力也無法轉化成真正的戰力。
但是此刻枯木帝君卻是從九靈元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危機感。
“該死的,不就是說要你給本帝君做一個腳力嗎,竟然這麼大的反應!”
枯木帝君一聲咒罵,同時整個囚籠都泛起一抹血色的光輝,諸如黃淮、曹雄、曹曦等人皆是感受到一股無形的氣機席捲而來,那氣機臨身,自身彷彿揹負了一座山嶽一般沉重。
“給我鎮!”
伴隨着枯木帝君一聲咆哮,囚籠化作血色,甚至有一根根的木刺陡然之間從囚籠之上探出向着九靈元聖那巨大無比的身形刺了過去。
“既然你這九頭獅子不識擡舉,那麼就讓本帝君吞了你吧。”
話是如此說,可是枯木帝君卻是一點都不敢大意,實在是此刻九靈元聖身上的氣機還在飛速的飆升着,給人的感覺彷彿是永無止境一般。
噼裡啪啦的響聲之中,那探出的一根根木刺卻是被九靈元聖那如有實質的音波掃過直接崩碎化作了漫天塵埃。
與此同時九靈元聖九頭合一,巨大的頭顱微微搖晃,直接便衝着前方的囚籠噴出一團火焰。
這火焰一出,幽幽冥冥,慼慼冷冷,給人一種身處鬼蜮之感。
“業火!”
身爲捉鬼天師的鐘馗看到九靈元聖口中所噴出的火焰不禁面色微微一變,一口道出了那火焰的名字,神色之間也露出了幾分凝重之色。
黃淮同樣也是神色一凝,顯然沒想到九靈元聖竟然能夠噴出業火這種可怖的火焰來。
要知道行業這種火焰就算是許多仙神都不願意沾染的,可以說是天地之間最爲恐怖的幾種火焰之一。
沒想到九靈元聖還能夠掌控業火這種火焰。
不過考慮到九靈元聖乃是太乙救苦天尊的坐騎,而太乙救苦天尊更是身化十方救苦天尊,化爲十殿閻君,這等層次的存在,運轉輪迴,掌控業火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九靈元聖這等大妖,要說跟在太乙救苦天尊身邊,聆聽天尊教誨,掌控業火也就不奇怪了。
鍾馗看着那一團業火,眼眸之中不禁泛起幾分羨慕之色,別看他也算得上是伏魔帝君,哪怕是在陰司之中地位也不低,可是他還真掌控不了業火這等恐怖的火焰。
一口火焰噴出,原本氣息飆升的九靈元聖身上氣息戛然而止,開始以極快的速度下跌,顯然對於九靈元聖而言,驅使業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枯木帝君看着那一團看上去似乎頗爲普通的火焰向着自己飛來,心中不由一緊,莫名的從這火焰之上感受到了一種危機。
“這是什麼火焰,爲何本尊會有心悸之感?”
只一瞬間,枯木帝君便是神色一凝,心念一動,一團污穢之極的血水從一根粗大無比的樹幹之中噴涌而出,卻是枯木帝君本體這麼多年來吞噬生靈血肉,無法消化吸收的種種污穢匯聚而成。
可以說這一團血水已經被枯木帝君當做一種殺敵致勝的寶物祭煉了,一旦沾染肉身,等閒修行之人瞬間就要化作血水,身死道消。
枯木帝君對於自己所祭煉的污濁血水頗有信心,念頭一動,血水向着業火當頭澆下。
“任你有百般手段,本尊自有應對之法,看我不滅了你這火焰!”
黃淮頗爲不屑的看着那一團血水,如果說業火是這麼好澆滅的話,那麼多的仙佛神聖就不會對其避如蛇蠍了。
與此同時,如果有人從更高處向下看的話就會發現一個巨大的囚籠之中隱約可見一道道的神光閃爍,正是化作囚籠禁錮了黃淮等人的枯木帝君,以及黃淮等人。
恰恰在此時,高天之上,一團祥雲漂浮在空中,正是方纔還在大燕王朝王都上空的老者以及其弟子。
此刻師徒兩人的目光彷彿是透過了枯木帝君所化囚籠,清晰的看到了囚籠內的景象。
帝君級別的強者交手所引起的動靜相隔數千裡或許對於一般的修行之人而言卻是毫無察覺,但是以老者師徒二人的實力,那動靜簡直就像是黑夜之中的皓月一般醒目。
如果說只是一般的帝君交手的話,老者怕是都不會多看幾眼,然而交手的雙方卻是引起了老者的興趣。
準確的說應該是黃淮以及九靈元聖、二郎顯聖真君幾尊神聖引起了老者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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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爲一方大教嫡傳弟子的洞玄帝君自是能夠看出九靈元聖、二郎顯聖真君的不凡,雖說他看不透幾尊神聖,但是越是如此,越是讓洞玄帝君心生好奇。
跟在洞玄帝君身邊的少年同樣是面露驚異之色道:“老師,這幾尊神魔究竟是什麼來歷,爲何弟子看不透他們啊。”
洞玄帝君聞言瞥了少年一眼道:“爲師都看不透他們的跟腳來歷,你若是能夠看透的話,那纔怪了呢。”
張歸元不由面色一變,擡頭看向自家老師驚愕道:“老師你不會是在說笑吧,這些神魔一看便是跟腳不凡,絕非是出自一般勢力,弟子想來,怕也只能是出自幾方大教了。”
洞玄帝君微微搖了搖頭道:“關鍵爲師是真看不出他們到底是出自哪一家啊!”
師徒二人遙遙看着身處囚籠之中的黃淮等人,眼中滿是好奇之色。
張歸元看着九靈元聖與枯木帝君之間的交鋒不禁搖了搖頭道:“真是可惜了,若是這一尊神魔能夠鑄就神軀,怕是隨手便能拍死這枯木帝君了。如今怕不是枯木帝君的對手啊……”
只是不等張歸元話音落下,囚籠之中,九靈元聖身上氣息暴漲,噴出那一口業火。
業火一出,原本正沉吟,轉動腦筋思索着黃淮以及幾尊神聖的跟腳來歷的洞玄帝君不由的面色爲之一變。
“這是什麼火焰,竟然能令爲師心生悸動。”
洞玄帝君面色凝重的盯着那一團業火。
張歸元此刻同樣也是神色肅穆的盯着九靈元聖所噴出的那一團業火。
實力越強,道行越深,越是能夠感受到業火的恐怖之處。
“這枯木帝君怕是難逃一劫了啊!”
盯着業火的洞玄帝君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
與此同時囚籠之中,枯木帝君所噴出的那一股血水剎那之間澆在了業火之上。
正常情況下自然是水能滅火,枯木帝君對自己祭煉多年的污濁血水可以說是充滿了信心,不敢說能滅天下萬火,至少也能夠壓制這莫名的火焰。
然而就在那一股血水澆在業火之上的瞬間,原本平平無奇沒有太多異象的業火陡然升騰而起,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火上澆油一般,那污濁血水彷彿化作了業火燃燒的原料,竟然熊熊燃燒起來,火焰的勢頭豈止是暴漲十倍啊。
更爲恐怖的是業火竟然在此刻如同受到了刺激一般化作漫天大火向着空中的囚籠,準確的說應該是枯木帝君的本體飛去。
枯木帝君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搞懵了,這變化不對啊,爲什麼污濁血水沒能夠澆滅火焰,反而是引火燒身呢。
枯木帝君本能的想要閃避,可是一旦閃避,必然要放開囚籠,那樣一來,黃淮、九靈元聖等人必然會趁機逃脫。
掃了一眼氣息衰落的九靈元聖,枯木帝君心中稍一遲疑,等到做出決斷的時候,業火卻是已經臨身。
頓時業火落在囚籠之上,瞬間便淹沒了囚籠。
只是業火臨身的一剎那,一股撕心裂肺觸及真靈的劇痛傳來,枯木帝君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收起了神通,顯化出枯樹本相來。
然而任憑枯木帝君顯化出枯木本相,卻也難逃業火加身之劫。
業火蔓延枯木帝君周身,完全淹沒了枯木帝君本相,火焰燃燒之盛,就彷彿是點燃了一團火炬一樣,而業火所燃燒的正是枯木帝君的精氣神乃至本體。
“啊,痛殺我也!快滅火,快助我滅火啊!”
就在前不久,枯木帝君這段時間所收攏的許多強大的邪魔已經趕到了枯木山。
本來這些強大的邪魔只是前來爲枯木帝君助威,順便在枯木帝君面前刷一刷存在感的。
結果前一刻他們還在爲枯木帝君囚禁了來犯之敵而振奮不已的時候,結果一轉眼的功夫,枯木帝君便周身燃起了大火,化作了一團火炬。
如此的變化當真是看傻了一衆趕來的邪魔,一時之間聽着枯木帝君的慘叫聲,這些邪魔卻是呆在了那裡。
不過在聽到枯木帝君的呼喊聲之後,幾尊強大的邪魔反應過來,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道:“快取水水助帝君滅火啊!”
當即便見一尊邪神,張口噴出一股水流,這邪神也不知何方邪魔,整個人大腹便便,張口便能噴出一湖之水。
然而這一湖之水澆在枯木帝君身上卻是絲毫沒有能夠壓制火焰的燃燒,反倒是愈演愈烈起來。
“再取水來!”
幾尊邪魔當即施展是神通手段,硬生生的將方圓百里之內的幾條大河、幾座湖泊之水盡數攝取而來。
又有幾尊邪魔更是驅動大地、山巒,眨眼之間便以枯木帝君所在爲中心構築出一個巨大無比的水池出來。
足足有方圓十幾裡大小的巨大水池之中灌滿了攝取而來的湖泊,河流之水,直接將周身燃燒着火焰的枯木帝君淹沒其中。
看着被徹底淹沒的枯木帝君,不少邪魔不禁鬆了一口氣,這樣總能夠滅火了吧。
此時已經脫困而出的黃淮等人正饒有興趣的看着那些邪魔想方設法的爲枯木帝君滅火。
黃淮輕笑一聲道:“這可是業火,便是仙神也難擋業火之威,區區凡水也想滅了業火,簡直是笑話啊。”
跟在黃淮身旁的曹雄已經是被枯木帝君的悽慘模樣給看傻了。
此刻聽了黃淮的感慨下意識的道:“府主,這什麼業火當真如此厲害嗎?”
黃淮聞言不禁輕笑一聲道:“豈止是厲害,簡直就是可怕,可以說一旦業火加身,沒有奇蹟的話,只有魂飛魄散,真靈泯滅一途。”
曹雄睜大了眼睛,心中驚歎於業火的恐怖之處,同時道:“照府主這麼說的話,這業火豈不是無敵了嗎,難道說就沒有對付這業火的辦法嗎?”
黃淮眉頭一挑道:“我玄門之中自有躲避這業火之法,不過卻也不是誰都能夠施展的。”
說話之間,就聽得轟隆一聲,被諸多邪魔所構築的巨大無比的水池轟然炸開,無盡的水流四散,而周身燃燒着火焰的枯木帝君的身影出現在空中。
業火依然在熊熊燃燒,絲毫沒有受到大水的影響。
所有人只看到一株通體燃燒着火焰的枯樹沖天而起然後又狠狠的撞進地面,硬生生的撞出一個巨大的深坑,土石翻滾,剎那之間便將枯樹掩埋其中。
然而十幾個呼吸過後,枯木帝君再次從地下衝出,顯然是沒能借助大地滅掉身上的火焰。
“啊啊啊,這是什麼火焰,痛煞我也,快幫我滅火。”
高天之上,看着枯木帝君那一副悽慘的模樣,便是洞玄帝君、張歸元師徒二人也是被鎮住了。
哪怕是先前便已經察覺到了業火的恐怖,但是此刻真正見識到業火熊熊纏身,無法澆滅的那一幕,師徒二人仍然是感到無比的震撼。
張歸元看着枯木帝君氣息逐漸衰敗下去,一副即將油盡燈枯的模樣不禁心有餘悸的向着洞玄帝君看來道:“老師,你這什麼業火當真是恐怖至極,您老人家可有什麼滅火之法嗎?”
洞玄帝君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張歸元見了心中大爲不解,而洞玄帝君則是神色鄭重的解釋道:“此火非凡,等閒手段絕對難以滅此火焰,我理教有諸多神通法門,其中倒是有幾門消災解難的神通秘法,或許能夠助我等躲避此火,但是要說澆滅此火焰,爲師一時之間還真的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聽洞玄帝君這麼一說,張歸元目光不禁掃過黃淮等人,尤其是着重看了九靈元聖一眼道:“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有如此神通手段!老師可看出什麼端倪了嗎?”
洞玄帝君瞥了張歸元一眼道:“你方纔難道沒有聽到那位小友所言嗎?對方背後師門似乎喚作玄門!”
張歸元微微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
方纔黃淮與曹雄之間的對話他自然是聽到了,只不過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上天入地試圖滅火的枯木帝君身上。
“玄門?從來沒有聽說過啊,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新勢力嗎?”
就在這時,枯木帝君身形轟然崩塌,嘩啦一下,原本高大無比的本相直接在業火之中化作了飛灰,而伴隨着枯木帝君在業火之中灰飛煙滅,那一團業火也隨之熄滅。
不得不說當四周的邪魔,乃至高天之上的洞玄帝君師徒眼看着那一團業火熄滅的時候,竟然莫名的生出幾分輕鬆之感。
“啊,帝君死了,大家快逃啊!”
終於反應了過來的一衆邪魔眼看着枯木帝君竟然就這麼的隕落了,不知哪一個喊了一聲,卻是轉身就逃。
“吼!”
氣息衰弱的九靈元聖一聲咆哮,身形一晃,九顆腦袋齊齊探出,直接銜住了在場幾尊邪魔,然後將之一口吞下。
大快朵頤的同時,九靈元聖瞥了枯木帝君隕落的地方,張口一吸,頓時就見一顆泛着紫色流光的寶珠從一團灰燼之中飛出。
“非要惹怒老祖,你不死誰死!”
正常來說,九靈元聖肯定是挑選最強大的邪魔吞吃,但是這會兒卻只是選了實力稍次一些的,可見九靈元聖發飆之下,還是傷了幾分元氣的。
所幸九靈元聖可以靠着吞噬邪魔來恢復元氣,料想出去尋幾處邪魔盤踞的山頭,要不了多久便能夠恢復元氣。
枯木帝君隕落之後所化的本源位格寶珠落入九靈元聖之手,便見九靈元聖又吞了幾尊四散而逃的邪神,化作一頭威猛的九頭獅子落在黃淮面前,隨手將那一枚寶珠遞給黃淮道:“尊神且拿去!”
黃淮看着被九靈元聖遞到了面前的位格本源寶珠,微微一愣便道:“此物於九靈元聖你大有助益,你且自用了吧。”
九靈元聖卻是搖了搖頭道:“我便是吞了此物,也不過是能夠恢復幾分實力,尚且還達不到真靈圓滿、鑄就神軀的地步,用與不用,影響不大。”
說着九靈元聖瞥了二郎顯聖真君一眼道:“此物於楊二郎、伏魔大帝有大用,可助他們早日封神功成歸來,亦或者拿去換成通天聚靈香也是好的。”
顯然九靈元聖還記得它能夠通靈顯聖歸來,靠的就是一根通天聚靈香,如今得了一尊帝君級別的神魔隕落所化本源位格寶珠,所想的便是將之獻給黃淮。
一旁的曹曦、曹雄等人則是看着那一顆泛着紫色流光的寶珠,眼中滿是驚歎之色。
這樣一顆寶珠縱然是身爲帝君級別的強者都要心動,卻是不曾想九靈元聖竟然絲毫沒有心動的意思。
黃淮聞言不禁看了九靈元聖一眼,也沒有多說,笑着道:“如此我便收下了!”
二郎顯聖真君收刀而立,伸手一抓,便見數十顆本源位格寶珠飛入其手中,而鍾馗天師則是一手擒着一尊邪祟,就像是吃着什麼美味一般一口一個將之吞下。
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而已,原本趕來枯木山的一衆邪魔卻是被二郎顯聖真君幾尊神聖給吃的吃,殺的殺,愣是一尊都沒有能夠逃脫。
原本熱鬧無比的枯木山,不到半天的功夫,卻是大變樣,原本紮根在枯木山山巔的枯木帝君魂飛魄散,身死道消,盤踞于山間的諸多邪魔不是在先前的交鋒當中受到波及隕落便是在方纔二郎顯聖真君、鍾馗帝君幾尊神聖的掃蕩當中隕落。
兇名傳遍四方的太平府枯木山魔窟已然蕩然無存,再也看不到一尊邪魔存在。
此刻無論是曹雄、曹曦亦或者是被救下的那一部分溪山宗的修行之人一個個的都恍如做夢一般。
“枯木帝君就這麼沒了?”
死裡逃生,僥倖逃過一劫的一名溪山宗長老口中呢喃着,難以置信的看向黃淮、九靈元聖、二郎顯聖真君等人。
只不過此刻無論是九靈元聖還是二郎顯聖真君都沒有關注這些人,目光則是向着高天之上望去。
“道友看了這麼久,不知意欲何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