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的難纏和執拗,超出了庚三湘的想象。“趙東家,在你提出這個要求之前,你可要考慮清楚。一門之中,門規爲大,你這樣做,是在挑釁我們天機宗的尊嚴,是要和我們天機宗上下所有人爲敵的。”
趙牧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再次重複了一遍,“庚前輩,請你們天機宗把林昊夫妻給我交出來。”
沈衡英在一旁說道:“庚道友,世間萬事擡不過一個理字,林昊夫妻是你們天機宗的人不假,但是他們更是我家東主的僕人,你們未經我家東主同意,就擅自處置他們,就是你們的不對。我勸你還是趕快把林昊夫妻交出來吧,免得大家都不自在。”
庚三湘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並不想和趙牧交惡,別的不說,單說保芝堂和文秀軒合併之後,天機宗日常所有的丹藥有一多半就得依靠文秀軒的供應,要是兩方交惡,文秀軒可能就是少賺點錢,天機宗蒙受的損失可就大了,就連保證日常的修煉都成問題。
可是庚三湘卻不能開口服軟,他現在代表的是天機宗,一旦讓步,天機宗就要在趙牧面前矮一輩子,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在趙牧面前拿捏了,甚至其他門派也會有樣學樣,欺負天機宗一下,就算是不欺負,鄙視看不起,那是肯定的了。
“三湘,不要和他廢話了,人家都已經打上門了,你還和他這麼客氣。”庚三湘的背後突然冒出來幾個男性修真者,一個個嶽峙淵。器宇軒昂的樣子。一看就是高手。
“你們幾個怎麼出來了?”庚三湘萬分驚訝的說道。“你們不是在閉死關,參悟出竅期修煉到分神期的關鍵嗎?”
一個頭發略顯枯黃地老者說道:“都有人欺負上門了,還閉什麼死關!三湘,你往後退一下,讓我來跟這廝說話。”
趙牧瞄了老者一眼,“你這廝又是何人?有何資格和我說話?”既然撕破臉了。那就再沒有必要虛僞地客套下去了。
庚三湘在一旁說道:“趙東家,和你說話的是林昊師叔的師兄,也是我們天機宗修爲最高的人,老人家自號我們都尊稱他爲道昶真人。”
趙牧裝瘋賣傻的說道:“真人?他本來就是個人嗎?爲什麼還要強調一遍?難道他不是人,而是什麼妖孽變得?”
道昶真人氣的渾身發抖,“姓趙地,你放肆。”
趙牧啐了一口,“我就放肆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庚前輩,你們這幾個人當中究竟誰最有話語權?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了。快點把林昊夫妻交出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沒有時間跟你們磨嘰。”
庚三湘還沒有說話,道昶真人已經搶在他前面,說道:“姓趙的,你不是想把林昊師弟和師美萱師妹帶走嗎?好啊,沒問題,你只要能夠打敗我們六個人,別說是帶走林昊夫妻了,就算是天機宗。你也可以當成你家的後院,自由進出。”
庚三湘忙道:“師叔。萬萬不可呀。”
道昶瞪着庚三湘,說道:“怎麼?難道你怕我們幾個老傢伙打不贏這個姓趙的嗎?”
庚三湘連忙辯解道:“天機宗和文秀軒兩家交好,你們和趙東家較量,萬一有個失手,不管是誰受到了傷害,都不爲美,有損兩家的和氣。我看還是算了吧。”
道昶啐道:“狗屁和氣,姓趙的要是顧念兩家的情面。就不會這麼囂張的踐踏咱們天機宗的尊嚴了。更不會枉顧我派門規,肆意插手咱們天機宗地內部事務了。今天這場比鬥一定要進行。就算是豁出我們六個老傢伙的性命不要,也要讓姓趙的明白咱們天機宗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趙牧哼哼冷笑,“那個不知道是真人還是假人的傢伙,你說話注意一點,不要顛倒黑白,欺負人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天機宗。要不是我趙某人命硬,我早***死在你們天機宗的宋文藻手中了。道昶說道:“姓趙的,宋文藻早就被荊紅趕出了天機宗,他和你之間地事情,早就過去了,你要算帳的話,就找他去吧,不要和我們天機宗攪在一起。”
趙牧哭笑不得,“一直以來,我都把天機宗當個值得尊敬地門派,沒想到全都些要麼不要臉、要麼臉皮厚的賽城牆的貨色,連這種不顧廉恥的話都能說出來。呸,我真是瞎了眼,和你們天機宗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
沈衡英說道:“東主說的是,不要臉的,衡英見識的多了,但是不要臉到天機宗這種程度地,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庚三湘一張老臉一陣紅一陣青地,被趙牧這樣不留情面的羞臊,他卻一點反駁地話都說不出來。
道昶說道:“姓趙的,我不和你耍嘴皮子。我剛纔說的條件你答應不答應,要是答應的話,咱們現在就去鬥武場比劃一下,你要是贏了,就把林昊夫妻帶走,今天你大鬧我們天機宗的事情,我們也不追究了,要是你輸了,林昊夫妻的事情,你不能再插手,以後他們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今天大鬧天機宗的事情,看在海如前輩的面子上,我們也可以不追究。”
趙牧眼睛轉了一圈。“你們六個是打算跟我一對一呀,還是打算一塊兒上。”
道昶說道:“林昊夫妻聯手都不是你的對手,你以爲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還能和你單打獨鬥嗎?姓趙的,你要是怕了我們六個,也可以不和我們爭鬥,你帶着這位道友走吧。”
道昶不傻,真要是把趙牧給逼急了,下不來臺的還是他們天機宗。他們六個人一塊從死關中走出來。就是想嚇退趙牧。等趙牧退走之後,他們會另外想轍,尋找出來一個萬全之策,說到底,他們還是想爲天機宗爭取到足夠的緩衝時間。
趙牧想都沒想,“打就打。我還怕你們不成。”
沈衡英傻了眼,他小聲說道:“東主,你可要三思呀,他們可是有六個人,每個人的修爲都不比我低,你就算是能打贏他們,最後也有可能是兩敗俱傷之局,還是算了吧,咱們另外想辦法。實在不行的話,就讓海如前輩出面。”
道昶耳朵很尖。沈衡英說地話,他一字不落地全都聽到了耳中,“姓趙的,你要是真的把海如前輩請來,我們天機宗二話不說,馬上就讓他老人家把林昊夫妻帶走。沒辦法,誰讓前輩是散仙呢,我們再不給別人面子,但是散仙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另外一個老者說道:“師兄說的對。這就好比是兩個人打架一樣,小地打不過。就把老的領出來給他撐場面,我們總得給人家三分薄面吧。”
這話根本就是在諷刺趙牧是什麼事都不懂、只懂得仗着海如散人的名號在外面撒野的小孩子,沈衡英怒目圓瞪,“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如何污衊我家東主。”
那人拱了拱手,“在下道淼,不是真人也不是假人,而是男人。”
趙牧冷哼一聲,他突然瞬移到那個叫道淼的傢伙的耳邊。然後對準他的脖子吹了一口涼氣。之後又瞬移到了原來的位置,“你最好修一下口德。再敢胡言亂語,用不着我師傅收拾你,我就敢把你的腦袋砍下來。”
道淼驚出了一聲冷汗,“你……哼!”他一甩袍袖,再不肯開口。
趙牧說道:“你們幾個人這麼大費周折,不就是想逼着我答應和你們六個人爭鬥嗎?好啊,如你們所願。你們天機宗的鬥武場在什麼地方,帶我過去。”
“東主三思而行啊!”沈衡英苦勸道。
趙牧不是個可以輕易被別人左右地人,“沈先生不用說了,我意已決。庚前輩,請頭前帶路。”
鬥武場位於天機宗駐地的東北角,比大學裡面的室內體育館還要大上幾分。
趙牧直接走到了鬥武場的中央,“別說廢話了,來吧。”
庚三湘衝着道昶等人躬身一禮,“六位師叔,天機宗的安危可就交到你們手中了,你們一定要慎重呀!千萬不能傷了天機宗和文秀軒之間的和氣。”
道昶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爭鬥之事,誰說的清楚,誰又能做出保證來。好了,你不要羅嗦了,我們幾個老傢伙會注意一點的。”
庚三湘躬身退出了鬥武場,和沈衡英站在了一起,“沈道友,等比鬥結束之後,還請你在趙東家面前替我們天機宗美言幾句。”
沈衡英哂道:“庚道友,只要你們交出林昊夫妻,不用我美言,天機宗和東主之間根本就不會發生任何不愉快地事情。你們天機宗有桂枝南在,還怕將來搞不好和東主之間的關係嗎?可是你看看你們現在乾地都是些什麼?你最好祈禱東主等會兒不會出事,東主要是有個什麼閃失的話,我第一個就饒不了你們。”
鬥武場內,道昶等人無聲無息的把趙牧包圍了起來,“趙東家,我數到三,咱們之間的爭鬥正式開始。”
趙牧不吭聲,道昶就默認爲趙牧已經同意了,於是自顧自的開始數起來了。
“一、二、三。開始。”
道昶等人在第一時間不是先前進,而是向後大退了一步,然後大手一揚,已經把各自的戰甲披掛上了。
趙牧個人的爭鬥的經驗不多,但是繼承自杜如海和月玉藥地經驗卻是無比地豐富,他知道在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搶佔先機,不過趙牧卻在這時候起了爭強好勝之心,想親自驗證一下,他自己現在究竟達到了一個什麼樣地水平?能不能和六個出竅後期的修真者硬抗?
像這樣一比六,而且對方在爭鬥的時候不留餘地的情況,可不容易碰到。說什麼,也要嘗試一下。免得在將來遇到類似的突發情況。而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有了這個想法,趙牧便放棄了利用瞬移來搶佔先機地方法,他也老老實實地把海如散人送給他的天健戰甲拿了出來,揚手間,已經披掛好了。隨後,趙牧一揮手。曜靈劍已經開始在他的身周遊動,好像猛獸一樣,隨時準備撲出去,給獵物於致命的一擊。
道昶等人其實最沒有把握對付的就是趙牧的瞬移之術,雖說他們在私下裡曾經潛心研究過,並且也想出來了一個應對地法子,但是究竟管不管用,他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現在看到趙牧居然傻得放棄不用,而是擺出了刀對刀槍對槍的架勢。六人心中頓時一喜。
道昶暗中使了個眼色,其餘六人和他心神相通,馬上就從各自懷中取出一件一模一樣的法寶,六個人在同一時間就衝着手中的法寶噴出一口真元,然後一揮手把法寶丟到了空中。
六件法寶飛到了空中後,在瞬間合而爲一。眨眼間,一個看起來很像是倒扣着的喇叭形漏斗狀的東西出現在鬥武場的上空,漏斗散發出萬道霞光,把趙牧以及他周邊的區域籠罩在內。
道昶等人私下裡不知演練了多少回。他們的出手速度很快,等到鬥武場上空地那個組裝法寶開始發揮功效了。趙牧還沒有反應。
道昶等人全都舉着雙手,真元不斷的從他們的手掌中冒出來,射到空中那個漏斗的幾個特定位置上。
趙牧心神一動,曜靈劍化作一道流星,噗的一聲,戳在了那個那個漏斗的正下方,漏斗晃了一下,然後就迅速的穩定了下來。一點事都沒有。
道昶呵呵一笑。“姓趙的,你不要枉費心機了。這個封神傘是和我們六人之力煉製的,它能夠散發出來一種專門針對有着分神期修爲地高手的禁制,我們稱之爲封神陣,不管是那個分神期修真者到了封神陣中,都不可能討得了好。你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趙牧臉色一變,他剛纔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果然像道昶說的那樣,他的元嬰變得有些萎靡不振,就像是生了病似得,估計十成的修爲只能發揮出來七八成了趙牧心中暗罵自己有些大意了,面上卻是冷笑連連,“你們想依靠一個小小的封神傘就像把我給困住,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吧。”
道昶說道:“能不能困得住你,你自己看吧。師弟們,你們幾個控制好封神傘,我進陣去會會姓趙的。”
封神傘和道昶等人心神相通,對他們一點影響都沒有,如果讓道昶進陣,一對一的和趙牧爭鬥地話,最後地勝負還不一定好說呢。
趙牧趁着道昶斷開和封神傘之間的聯繫地空擋,再次動了一下心神,曜靈劍猛地迸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撞在了封神傘上。
封神傘一陣晃動,眼看着就要崩潰了。道昶重新把自己的真元隔空打在封神傘上,進陣和趙牧爭鬥的打算就此落空。
沈衡英在一旁喊道,“東主,趕快離開那個破玩意兒的籠罩範圍。”
趙牧身形剛動,道昶等人就緊隨其後動了起來,趙牧因爲修爲受到壓制,根本沒有辦法運用瞬移之術,只能眼睜睜的讓道昶等人託着封神傘圍在他的周圍,不管他移動到那裡,封神傘就像是附骨之蛆一樣,始終籠罩在他的頭頂,死死的壓制着他的修爲。
如果繼續這樣持續下去,最後沾光的還是趙牧,畢竟趙牧只是修爲被壓制,真元並沒有損耗多少,道昶等人就不行了,爲了保證封神傘的效果,他們就必須源源不斷的爲封神傘提供真元。
道昶等人身爲封神傘的主人,自然知道事態正朝着不利於他們的方面發展。道昶明白這樣下去,根本就不是個法子,當下一橫心,“師弟們,啓動封神傘最厲害的一招,封神縛龍陣!”
道昶等人臉色凝重。先是道昶先從封神傘上抽離了雙手。在一瞬間,打出了一個靈訣後,雙手又重新舉起來,開始給封神傘輸送真元,同時他的嘴也張開了,真元汩汩不斷的從他的口中飛去。化成一股薄薄的霧氣盤踞在了封神傘地上表面。
其餘五個人依次做了一遍,當他們六個人全都做完這一切地時候,依然被困在陣中的趙牧突然覺得身上一沉,整個人好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了一般,連舉手擡足都十分的困難。
道昶喜道:“起效果了,大家再加把勁,爭取在最短的時間把姓趙的給幹趴下。”
道昶等人又輪換着做了一遍剛纔的動作,這下趙牧身上地壓力就更重了,兩條腿顫顫微微的,眼看着就要屈膝跪在地上了。
在一旁觀戰的庚三湘說道:“沈先生。這是一場公平的比鬥,不管是沒睡好,你最好都不要插手。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也不能不相信趙東家,你這會兒衝過去,豈不是變相的表示趙東家無能嗎?”
沈衡英收回了前衝的腳步,他現在只能乾着急,卻尋找不到任何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只能徒勞的喊着。“東主,你可一定要挺住呀。”
現在趙牧不能四處亂竄了。道昶等人就更加要加強封神縛龍陣的效果了,六個人一遍又一遍的掐法訣,輸真元,到了最後全都面色蒼白,累地氣喘吁吁,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封神縛龍陣的效果也在這時提升到了極致,趙牧再也承受不住集合了六個出竅後期高手的所有真元、又被封神傘放到了數倍的力量。雙膝一軟。啪的一聲跪在了地上,然後趙牧腰桿一彎。兩隻手也伏在了地上。
沈衡英如喪考妣,“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道昶等人還沒有來得及高興,潛伏在趙牧心底的傲氣被徹底的激發了出來,趙牧四肢撐在地上,頭顱高高昂起,仰天長嘯一聲,隱藏在他元嬰眉心的鳳凰印記突然亮了起來,一道暖流在瞬間流遍了趙牧的全身,趙牧猛地挺起腰來,瞬間他身上地衣服便燒成了灰燼,天健戰甲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裸露在外地皮膚比硃砂還用紅,猛地看上去整個人就像是一塊火炭一樣。
道昶見機甚快,“不好,大家快撤。道昶硬生生的切斷了和封神傘的聯繫,強行提起最後一點真元,右腳在地上一點,流星一般向鬥武場外衝了出去,其他幾個人也都不敢怠慢,全都發揮出最後的潛力,拼命的往鬥武場外跑去。
庚三湘一拉沈衡英,“沈道友,快走。”
封神傘失去了道昶等人的控制,趙牧被壓制的力量開始慢慢復甦,趙牧嚯的站了起來,在他身上流傳地鳳凰神火透體而出,呼嘯着衝向了鬥武場。
轟轟幾聲巨響,鳳凰神火瞬間就在鬥武場上燃起了熊熊地烈火,積累了天機宗數百年智慧的鬥武場就這樣蒙上了一層妖豔地火焰。
“走水了,走水了。”天機宗上下全都被驚動了起來,無數的人跑了出來,或用法術,或用水桶,開始運水救火。
還呆在鬥武場的趙牧毫無表情的看了看找起火來的鬥武場,心中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剛纔要不是他不服輸的性子被激發了出來,這會兒說不定已經被道昶等人五花大綁了。
渾身還冒着火焰的趙牧心神一動,把體表的火焰和天健戰甲一塊兒收了起來,然後從儲物空間拿出來一件衣服,把自己的身體遮擋了起來,然後又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來一件儲物袋,把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收了起來。和道昶等人斷了聯繫的封神傘也被趙牧收了起來,這可是他這次戰鬥獲得的唯一戰利品,焉有放過的道理。
剛纔鳳凰神火迸發出來的時候,玉蟒帶和懷裡的儲物袋全都被燒壞了,裡面的東西毀了一多半,所幸趙牧一向都有個好習慣,就是把最珍貴的東西放在儲物空間裡面,所以他蒙受的損失不算大,也就十幾萬標準晶石的樣子。不過這筆帳還是要跟天機宗算的。
趙牧釋釋然的從燃燒着的鬥武場中走了出來,看到他從鬥武場中走出來地時候,無論澆了多少水都熄滅不了地火焰紛紛避讓的場景,包括沈衡英、庚三湘在內的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就連那些救火的人也都忘了還有一座着火的建築等着他們施救呢。
趙牧心情還不錯。一場爭鬥。苦頭吃了一點,但是和收穫相比,實在算不了什麼。一直以來,趙牧都想進一步的挖掘鳳凰神火地用途,今天總算是在這上面有了些進展,至少以後看誰不順眼。直接放火燒房子就是了。
趙牧目光流轉,一眼就看到道昶等人全都盤腿坐在地上,手中握着兩塊上品晶石,在打坐恢復真元。趙牧徑直走了過去,“那個叫什麼真人假人的,咱們還要不要繼續比鬥下去了?剛纔一直是你們六個在進攻,我在防守,現在咱們是不是該輪換一下,讓我也嚐嚐進攻的滋味。”
庚三湘顛顛的跑過來,“趙東家。你千萬高擡貴手呀。六位師叔全都在靜修,受不得外界打擾,我求你了,你可千萬不要讓他們走火入魔了。”
沈衡英走了過來,“東主,不用管他們,走火入魔了更好,他們剛纔爲了對付你,可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的。不讓他們走火入魔一次,又怎麼能夠讓他們長一下記性?”
庚三湘雙手抱拳。連連作揖,“趙東家,沈道友,我求你們了,你們可千萬要高擡貴手呀。我,我給你們跪下還不行嗎?”
庚三湘人不錯,至少要比公孫荊紅強多了,天機宗中。趙牧對庚三湘的印象是僅次於桂枝南的。
趙牧一伸手就把作勢欲跪的庚三湘攔了下來。“算了,庚前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戲弄道昶真人他們了。我原先那身衣服,因爲和他們爭鬥地原因,已經被燒燬了。等他們恢復好之後,讓他們每人給我出十兩銀子,給我買一身好衣服,我就原諒他們。衡英,你在這裡陪着庚前輩,等到他們恢復過來之後,給他們要,要是他們當場拿不出來,就讓他們給我寫欠條。”
趙牧料定修煉到了道昶這種份兒上,身上肯定不會再攜帶金銀這樣的物件,讓他們出晶石易,讓他們拿出來金銀可就難了。一想到將來可以攥着道昶等人寫出來的僅欠十兩紋銀的欠條,趙牧就忍不住暗樂不已,剛纔讓我出醜,現在也該輪到你們還債了。
趙牧還不知道他這個小小的詭計,害得道昶等人數年的工夫在外人面前擡不起頭來,六個人中有五個人,因爲沒有勘破這一關,最終未能突破出竅期,鬱鬱而終,據說他們臨死之前,交代給弟子們的最後一句話就是“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記得在身上常備一些零錢。”
趙牧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在草叢中找了一塊石頭,坐在了上面,他甚至從懷中拿出來了幾枚靈果,一邊啃着,一邊看着鳳凰神火是如何吞噬鬥武場的。
公孫荊紅早就跑了出來,他跳上跳下,心急火燎的指揮着同門們救火。然而結果卻不容樂觀,鬥武場都被燒了一小半了,火勢卻沒有絲毫減弱地跡象。
在趙牧吞下了第十五枚水鮑果的時候,沈衡英拿着幾張散發着墨水清香地紙條走了過來,“東主,剛纔真是太精彩了,你剛纔是沒看到當我讓他們六個人寫欠條的時候,他們臉上那個表情,比他***親爹親孃死了都難看。”
趙牧順手從沈衡英手中接過了欠條,逐個看了一遍,上面全都寫着“某年某月某日,某某欠文秀軒東家趙牧紋銀十兩,口說無憑,立字據爲證”的字樣。
趙牧小心的把幾張欠條吹乾,然後疊好放到了懷中,“這可是好東西,太有紀念價值了,我得好好留着。”
沈衡英心中暗自打了一個突,東主這招兒也忒損了點,蔫壞蔫壞的,自己以後一定得謹慎一點,可別讓東主用這種氣死人的手段對付自己。
公孫荊紅看到了道昶等人,連忙跑到了他們的身邊,“荊紅參見諸位太上師叔,師祖。”
道昶揮了揮手,“荊紅,免禮吧。鬥武場地情況怎麼樣了?怎麼這麼半天了,大火還沒有被撲滅地跡象?”
公孫荊紅說道:“回太上師叔的話,這火燒地有點邪門,按理說咱們在修建鬥武場的時候已經考慮了各種各樣的情況,光闢火的禁制在鬥武場上就有四五個,是絕對不應該着火的,可是現在不但火燒的這麼多,還沒有絲毫退卻的跡象。各位太上師叔,請你們無論如何也要想想辦法,否則的話,咱們天機宗這一有數百年曆史的標誌性建築就要毀於一旦了。”
道昶垂頭一想,就知道該怎麼辦了,他長嘆了口氣,“解鈴還須繫鈴人呀。走,荊紅,我給你找一個能夠撲滅這場大火的人去。三湘,你也跟着過來吧。”
趙牧距離他們不願,道昶很輕鬆就找到了趙牧,“趙東家,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直接挑明瞭吧,請你撲滅鬥武場上的大火。”
公孫荊紅跳了起來,“什麼,這火是趙東家放的?趙東家,你究竟想幹什麼?我們天機宗招你了?還是惹你?你居然跑到我們天機宗來放火。”
趙牧一翻白眼,“這事兒,公孫長老不應該問我,應該問問這幾個老傢伙?”
形勢比人強,道昶在趙牧手下吃了大虧,封神傘又下落不明,連唯一能夠制住趙牧的手段都沒了,他們只能自認倒黴,低下高昂的頭顱了。
道昶雙手抱拳,拱手爲禮,“趙東家,剛纔我們有很多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
庚三湘也在一旁幫襯着說道:“是呀,趙東家,大家同爲滏陽人,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有些事情,咱們都把它當成一陣風,放過去不就完了嗎?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趙牧說道:“看在庚前輩的面子上,我就大度一點,原諒你們幾個了。我說咱們現在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道昶是吧?咱們在爭鬥之前,可以約定好了的,我要是贏了你們六個,你們就必須把林昊夫妻交給我。現在我是不是可以把他們帶走了?”
“什麼,你要帶走林昊這兩個師門叛徒?”公孫荊紅叫嚷了起來,“我不同意。”
庚三湘急了,現在說什麼也不能再得罪趙牧了,他連忙呵斥道:“荊紅,你給我閉嘴,現在六位師叔和我在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
公孫荊紅很委屈,以前他是掌門的時候,師祖總是很尊重他的意見,從來沒有公開反駁過他什麼。可是怎麼他剛一卸任,地位馬上就下降了這麼多。
庚三湘重新把目光投向了趙牧,“趙東家,先不忙去見林昊師叔和師美萱師姑,現在你是不是先把鬥武場上的火給撲滅了呀?”
趙牧看了庚三湘一眼,“好吧,不過我需要這個。”趙牧把手舉到了庚三湘眼前,手指搓動了幾下。
這個手勢走到哪裡都是流行手勢,鮮少有人不知道的。
庚三湘多年不理錢財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學着找的樣子比劃了一下,“趙東家,你這是要什麼呀?”
公孫荊紅已經失態的吼了起來,“姓趙的,你他***是不是掉到了錢眼裡面了?我們天機宗的鬥武場都燒成了這個樣子?你他***還惦記着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