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徐半夏是被窗外的鳥鳴吵醒的。
那些鳥兒嘰嘰喳喳在窗外的樹上喧鬧,這種體驗有些新奇。
徐半夏租的房子在十二層,窗外根本沒有樹,也不太會有鳥兒經過,叫醒她的,不是鳥鳴,而是鬧鐘。
她下意識摸索手機,忽然發現這牀好像不太對。
腦子裡反應了半拍,徐半夏纔想起來,她昨晚留在了拍攝節目的別墅裡。
唰——
昨晚做過的事情涌上回憶,徐半夏的臉驟然變紅,發燙,她將手放在臉上,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徐半夏的手也有些發燙。
她只能將臉埋進被子裡,生怕窗外的鳥兒窺見那一抹羞澀。
被子有一股好聞的味道,令徐半夏稍稍鎮定下來。
她很快想起這是蘇牧這段時間睡的牀,那好聞的味道多多少少和蘇牧有點兒關係,又變得更加糾結,整個人在牀上滾來滾去,滾去滾來,如同一條蛆蟲。
忽然,房門被敲響。
徐半夏打了個冷顫,整個人從牀上彈起來。
“起了嗎?”
蘇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透過木門,那聲音變得有些清脆,硬朗,就像初春垂落屋檐的瓦下冰凌,折射陽光,清澈透亮。
徐半夏聽到這聲音,又有些放下心來。
“嗯,我醒了。”
她答了一聲。
“我就猜到你差不多醒了,可以收拾一下,待會兒下來吃早飯吧,我準備做番茄雞蛋麪。”
蘇牧在門外說道,正準備離開,又聽到徐半夏的聲音。
“嗯嗯,我馬上就來。”
他走下樓,兩個竈臺,一個燒水煮麪,一個用來做西紅柿炒蛋的澆頭,分工合理。
徐半夏很快踩着拖鞋下樓,好在別墅這邊爲了生活感而存留了一些日用的護膚品,徐半夏本身也不是那種淡妝濃抹,一定要打扮得花枝招展才能出門的人,所以早晨的洗漱相當順利。
等到她收拾好,蘇牧這邊也端上了兩碗麪。
蘇牧做的番茄雞蛋麪,好吃自然是不必說的,徐半夏很少早上吃到這樣的早餐,她大多是麥片酸奶對付。
吃完麪條,蘇牧又泡了兩杯咖啡。
端着咖啡,徐半夏偷瞄蘇牧的表情,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對。
看來昨晚自己做的事情沒有被發現?
她帶着一點兒僥倖心理,用咖啡杯遮掩自己的表情。
這時候,徐半夏才發現,咖啡杯就是之前在美居商場裡買的打折杯子。
不知道爲什麼,那時候看着醜醜的杯子,現在看起來竟然莫名順眼。
“今天你有什麼安排?”
蘇牧隨口問道。
他今天應該是去書店打工,可不能在家裡耗上一天。
“我今天要去劇場練習。”
徐半夏應了一聲,她們在五一節後會有一場大型公演,這段時間都在爲了那一場公演而練習。
至於每週末的演出,NCG46是按照組合來上的,每次三到四個組合登臺表演,徐半夏的組合上次登臺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最近都在練習新的曲子。
由於徐半夏的人氣不太好,所以衝着她們的組合【六等星】出場的人不算多,當天觀衆人數全靠其他組合拉扯。
久而久之,安排【六等星】當C位的公演也少了一些。
對此,徐半夏還是很抱歉的。
但程朝雨和徐半夏關係好,齊然本身又是那種餘生不過兩萬天,
能摸一天是一天的性格,少當C位她還求之不得呢。
齊然的經典名言就是,工作不算爭取價值,那叫勞動交換酬勞,工作的時候摸魚,纔是爭取價值。
老摸魚人了,和蘇牧肯定有很多共同語言。
所以,這兩人也沒有什麼怨言。
“那好。”
蘇牧應了一聲。
兩人吃完,收拾洗完碗,徐半夏將盤子放進櫥櫃裡的時候,她忽然開口。
“今晚,我還能住過來嗎?”
“?”
聽到她的話,蘇牧首先頭上進行一個問號的冒出。
隨後,他看了看徐半夏。
“當然可以,這裡也是你家。”
蘇牧答道。
這裡是節目組租的,蘇牧能住這裡,徐半夏住不得?
而且看起來,徐半夏的確很想睡在這裡,於情於理,蘇牧都沒辦法拒絕。
“嗯嗯。”
徐半夏露出了笑顏。
兩人準備完畢,蘇牧和徐半夏離開了別墅,沿着道路朝書店和寧海大學方向走。
忽如一陣春風來,道旁的花兒都綻放開來,在晨曦之中不再羞澀。
徐半夏很自然地牽着蘇牧的手,兩人就像尋常的一起上班的情侶一般走在街上。
有早起外出的學生注意到了蘇牧和徐半夏,拿起手機,拍下了他們兩個走在盛開花兒的樹下的照片。
到了書店門口,蘇牧看到裡面,李橙已經坐在裡面了,他轉頭看了一眼徐半夏。
“那你自己小心,晚上我去接你。”
既然答應了讓徐半夏住過來,蘇牧肯定要包接送。
“嗯,我給你發消息。”
徐半夏微微頷首,和蘇牧揮手告別。
蘇牧走進書店, 就看到李橙別有深意地看着他。
“怎麼了?”
蘇牧好奇問道。
“沒有,只是在感慨青春真好。”
李橙笑眯眯地說着。
“今天還要拿鐵?”
蘇牧穿上了圍裙。
“要的!”
李橙坐直了身子。
蘇牧很快開始調製。
片刻之後,蘇牧端上了今天的第一杯咖啡。
一天的工作開始了。
另一邊。
徐半夏首先回了一趟自己家。
她換了一身衣服,又從衣櫃裡拿了兩天換洗的貼身衣物,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進了包裡。
收拾了一會兒,徐半夏才離開家裡。
剛打開門,她就聽到對門的門鎖響動,大門打開,程朝雨和齊然也剛好出門。
“嗯?”
程朝雨看到徐半夏,有些困惑。
“伱昨晚去哪兒了?”
“......我昨晚在家啊。”
徐半夏一時心虛,脫口而出,很快又有些後悔,她不是喜歡說謊的性格,不應該這樣說。
“不對吧,昨晚你家的燈都沒開,你怎麼可能在家?”
程朝雨嗅到了說謊的味道,她感覺有些難以置信,沒想到徐半夏竟然學會了撒謊。
“呃,我是......”
徐半夏顧左右而言他,最終,她還是放棄了掩飾。
“我昨晚在拍節目的別墅裡睡的。”
“?”“!”
程朝雨與齊然,一個瞪大了眼睛,一個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