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蕭雲一愣。
弘信道,“相傳此曲爲無量佛祖親傳,沒有等階,想學它,只能靠悟性,你與允文一樣,修的都是祖音音魄,祖音音魄的強大,我相信你應該已經能有所感覺,此曲能開發音魄潛能,所謂蓮生荷,荷存蓮,生蓮花河,荷心供佛禪佛祖,蕭施主若能悟通此曲,或可在搶在樂宗境界之前,煉出音魄分身。”
“分身?”
蕭雲一驚,煉出音魄分身,那可是樂宗境界的超級高手才能初步掌握的能力,煉出音魄分身,分身離體,增加戰力。
看了看手中的羊皮卷,凝練分身,樂師便能做到?
弘信微微頷首,道,“佛門講究大智慧,蕭施主能否悟通此曲,還看造化,不過,和尚我看來,蕭施主天資聰穎,這曲譜雖然深奧,但是對你來說應該也算不上什麼難事纔對。”
蕭雲訕訕,“多謝大師賜下如此重寶。”
弘信撫了撫須,“佛門不僅講究大智慧,還有大機緣,今日你我能在此相遇,便是機緣,施主是有福之人,和尚我討教數日,也沾了不少福氣,不必言謝。”
蕭雲淡然一笑,不語。
弘信提着吉他起身,“施主早些休息,明日和尚再來叨擾。”
說完,弘信轉身離去。
——
“妙法蓮花曲?”
油燈下,蕭雲攤開羊皮卷,泛黃的皮捲上,用硃砂寫滿了一列列小字。也不知這曲譜有多久的歷史。在多少人手上輾轉過。上面沾上了不少污漬,不過,字跡還算清楚。
“蓮生荷,荷存蓮,生蓮花河,荷心供佛禪佛祖!”
上方寫着這樣一句禪語,中央畫着一朵綻開的蓮花,蓮臺中央。有一光頭老僧盤腿而坐,五心向天,似在入定,圖畫兩旁,密密麻麻都是曲譜。
依弘信所說,這曲子可以幫助他在樂師境界的時候,凝練出音魄分身來,這對於蕭雲來說,無疑是有着十分的吸引力的,要知道。尋常樂修,只有在達到樂宗境界之後。才能初步將音魄和五音神像融合,分身可離體,雖然脆弱,但是必要的時候,還是能平添不少戰力。
如果能在樂師境界凝練出分身,那自己完全就走到別人的前面去了,等到了樂宗境界,分身進一步凝練,皆是戰力必將大增,所以,不管是誰,若是得到這樣一門曲譜,可提前凝練分身,肯定早就樂瘋了。
蕭雲仔細研讀,剛開始還能看懂些許,可是不過片刻,便感覺腦子昏昏脹脹,無法繼續。
揉了揉腦袋,蕭雲倍感詫異,無論是論悟性還是論在音樂上的造詣,蕭雲自問已經足夠,可是,眼前這‘妙法蓮花曲’,卻是讓他十分困惑。
這的確是曲譜,可既不是簫譜,也不是琴譜,更不像是其它樂器的譜子,蕭雲甚至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樂器來演奏這張曲譜,這是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以前就算是再難的譜子,只要到了他的手上,他就算奏不出來,也能在腦子裡推敲出個七七八八,可是,這套譜子,真個把他難住了。
“我記得地球上的佛家有部《妙法蓮華經》,不知道和這‘妙法蓮花曲’有沒有什麼關聯?”蕭雲皺了皺眉頭,“只可惜我只是聽過這部經書,卻沒有研讀過,要不然,或許可以從中找到些許突破,現在可好,連怎麼下手都不知道,這譜子沒有等階,只靠悟性,難道我的悟性很差?”
“大師說要大智慧者才能看懂,我沒有智慧麼?我是個凡人?”蕭雲碎碎念,最後得出這麼一個結論,一張羊皮卷,越看越是頭暈,剛開始還能看懂那麼一點點,可越看越不懂,就連最開始懂的那一點,也迷糊了。
“不知樂樂什麼時候能醒來,要不然,或許可以讓她點撥我一下。”將那羊皮卷重新捲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蕭雲發現自己有些依賴樂樂了,經過之前的許多事,樂樂這個小女孩,在他的印象裡,幾乎沒有不懂的。
這妙法蓮花曲,既然是曲譜,而且還是無量佛祖親傳,那麼樂樂肯定知道,只要她知道這首曲子,肯定幫自己悟通它。
樂樂在解開山斧的禁制,已經好幾天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蕭雲能做的,也只有等了,這曲譜越看越頭暈,索性睡覺去。
——
高升酒樓。
“這麼高端的酒樓,周爺爺我還是頭一次來呢,今天可是沾了蕭兄弟的光了!”
中午時分,周明軒與蕭雲勾肩搭背的走進了高升酒樓,早就聽說龍城有一家高升酒樓,極是高端,珍饈美味,數不勝數,只是一直沒有得空來看看,今天饞蟲氾濫,與蕭雲一合計便來了。
周明軒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鼠着個眼到處打量着,滿臉都是新奇,蕭雲可是來過幾次了,倒也見怪不怪,聽了周明軒的話,直接道,“我兜裡可沒錢,今天你請客,反正你是大戶,不差錢。”
“用不着這麼摳吧?”周明軒額頭劃過一絲黑線。
“這不叫摳,這叫節約。”蕭雲咧嘴一笑,與周明軒往二樓走去。
“節約個毛,這點錢,夠你娶媳婦兒用麼?等你當上駙馬爺,一分錢都不用你花,人家公主可是對你垂青不已的。”周明軒嘿嘿壞笑。
“喲呵,誰這麼大的口氣?”
“這七公主招親還有十多天,怎麼就有人自認當上駙馬爺了呢?”
周明軒的話音剛落,兩人也恰好上了二樓,而就在這時,二樓上傳來兩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循聲望去,靠窗的位子上,坐着兩名男子。其中一人身材魁梧。黑髮濃郁。滿臉的絡腮鬍子,完全就是一個彪形大漢,坐在那裡,不動如山。
另一人就顯得身材要小些,不過依然壯實,眸光無比神駿,恍如刀鋒刮面,棕黃色的長髮束在腦後。身上穿着一身皮甲,活像個大將軍。
不似人類!
蕭雲的第一直覺,轉而白了周明軒一眼,都怪這貨口無遮攔,老給自己惹事。
能在高升酒樓消費得起的,都不是普通人,酒樓這種地方,八方來客,說不定就有什麼惹不起的人物,雖然蕭雲現在可以說有太上皇庇護。但他也不想惹事。
沒有理會那兩人,蕭雲和周明軒準備往樓上去。
“兩位朋友。如不嫌棄,過來一起坐吧!”還沒轉身,旁邊又傳來一個聲音。
往聲音來處看去,角落裡一張桌子旁坐着一華服男子,正用一種如沐春風的笑容看着他,那男子的身後躬身立着一灰袍老者,俯身在那男子耳邊低聲耳語什麼,蕭雲看不清那老者的境界,絕對是高手。
有人相邀,蕭雲正猶豫是否該答應,周明軒卻直接拉着蕭雲走了過去,這貨正巴不得有人給他買單,有這好事還不巴巴的往上湊?
“在下週明軒,不知兄臺貴姓?”周明軒是個自來熟,直接在那男子面前坐了下來,對着那名男子拱了拱手,自報了家門。
那青年看上去三十不到,生得丰神俊逸,氣度非凡,身後那老者明顯是他的隨從,能讓蕭雲看不清境界的,至少也該是樂宗境界,一個樂師後期的年青人,帶着一個樂宗境界的隨從,這青年的來歷肯定不凡。
青年聞言,對着周明軒拱手笑道,“免貴,姜明!”
“姜明?”蕭雲一愣。
“公子認識姜某?”那青年擡頭看向蕭雲。
蕭雲聽了,道,“聽說炎國太子姜明,也來了龍城,不知?”
話沒說完,周明軒卻是驚了一跳,本還在自顧自的斟酒,這一下連酒都灑了一桌。
“炎國太子?”周明軒吃驚的看着姜明,不知蕭雲所說的姜明,是否就是眼前這個姜明。
姜明聞言,只是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
“原來是大炎太子,周某有禮了。”
周明軒趕緊起身,對着姜明拱手心裡,本來他還以爲眼前之人只是個富家子弟,卻沒想到來頭這麼大,唐突了!
姜明淡然一笑,轉臉往蕭雲看去,“蕭雲?”
蕭雲聞言有些錯愕,“太子認識在下?”
“蕭兄弟的大名,姜某早已是如雷貫耳,又豈會不認識?這裡是夏國,姜某隻是一平民,若不嫌棄,稱我姜兄便是。”姜明擺了擺頭,示意蕭雲入座再談。
看來,前些日子搬倒柳傳雄和石青的事,在龍城影響不小,以姜明的身份,豈有不知道的道理,怕是早就注意上自己了。
的確,姜明對蕭雲很是好奇,據他說探聽來的消息,蕭雲只是個小門派的弟子,但是,眼下一看,竟然有樂師後期的境界,看蕭雲的年齡,絕對比他要年青,他自認天賦出衆,三十歲之前突破樂宗已是板上訂釘,可是在夏國這個偏遠國家,卻出現了天賦堪比自己的存在,難免會吸引他的主意。
方纔蕭雲剛一上樓,姜明便認出了他,直接就叫了他過來,有心想了解一下蕭雲,一個小門派的弟子,能有如今的成就,顯然是有一番不凡的經歷。
蕭雲也不客套,直接在周明軒旁邊坐了下來。
“呵,原來你就是蕭雲?”
剛剛落座,旁邊又傳來方纔那個聲音,蕭雲眉頭一蹙,回頭看去,說話的是那個穿着鎧甲的身男子。
此時,那男子正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着蕭雲,小光明佛曲加身,只見這二人一身妖氣凜然,一看就不是正道修士,蕭雲不欲惹事,不過那人的口氣,的確令他有些不爽。
姜明擡眼往那邊瞧了瞧,“身材高大的那個,名叫雄武,是熊族黑熊王雄霸的孫兒,穿鎧甲那個名叫袁山,他爺爺袁鬆,乃是猿族之主,兩人都不是易與之輩!”
蕭雲聞言,心中那絲不爽按捺了下來,對方來頭頗大,他可惹不起,本來他就已經和羽族結下樑子了,若再得罪熊族和猿族,樹敵太多,以後的路也會充滿坎坷,這次柳傳雄的事,若非有貴人相助,他也不可能這麼平安的度過,以後的路還長,不可能時時都有貴人相助,所以,凡事還是退一步的好,這種明顯的挑釁,能忍還是最好就忍了。
“猴子,這小子視我們如無物啊?”
說話的是那個彪型大漢雄武,聲音頗爲粗獷,甕聲甕氣的,語氣充滿了戲謔。
“嘁!”
袁山聞言,嗤笑了一聲,筷子夾起桌上的一杯水酒,伸手一揮,那酒杯就如利箭一般,迅疾的向着蕭雲射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