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正在一點點的恢復,不過對於風無憂來說現在最爲直接的感覺就是身上各處傷口的疼痛。
依稀勉強能聽到一個很稚嫩的聲音不斷的在自己的耳邊響起,從來沒有過任何的間斷,可是風無憂並不厭煩這個聲音,反而有種想要繼續聽下去的衝動。
但是在這個時候具體是有了什麼太大的事情也還是需要很多事情才能去一一完成,只不過現在這個地方人如何能夠確定自己是否還安全。
疼痛不停的在身上傳來,通過神經很清晰的反映在自己的身上,哪怕是風無憂這樣的人也被這樣的疼痛給折磨的死去活來,但是她那與生俱來的強韌意志始終都沒有發出任何一聲的痛呼,也算是將自己最後的尊嚴給維持住了。
“老闆說你傷的這種,根本就不可能活到今天晚上。”小丫頭蹲在角落裡,仔細觀察着被救的人的這張臉,越來越覺得這張臉自己非常的喜歡,想要跟人有更多的語言方面的交流,可是人始終都沒有甦醒過來。
小姑娘還是個天真的孩子,並不知道人因爲傷勢過重短時間內並不能輕易甦醒,只可惜現在自己唯一期待的事情就是看看這雙眼睛到底有什麼值得老闆誇獎的地方了。
隨着疼痛的越來越強烈,風無憂的意識也在緩緩的恢復着,如今人已經能夠勉強睜開眼睛,看清楚勉強蹲着的是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時候,嘴角動了動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小姑娘看到風無憂終於甦醒了過來,心中也是無比的雀躍,忙對着人道:“你終於醒啦,你別亂動喲,我去找老闆來。”
很快的風無憂就聽到一陣聲音傳來,然後聽到了一個很欠揍的聲音:“喲,命真大,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死,我該說什麼,慶祝你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活着回來?”
“老闆!”小姑娘跺了跺腳,憤憤的說。
就算是她也感覺老闆剛纔說的有點過分了,怎麼說人都是一個受傷很嚴重的人,難道不知道若是在把人的傷勢給刺激的更加嚴重了該怎麼辦。
那人笑呵呵的擺動手中的摺扇,道:“放心,既然已經醒過來了就不會隨意的死了。”
雖然說現在的風無憂渾身上下都是傷口,可是並不影響自己對於外界環境等安置,尤其是這個人,明明還沒有見面自己心中就莫名的有種要把人給好好揍一頓的衝動。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風無憂還是把這個想法給暫時的壓制了下去,畢竟對於自己來說這件事情要是真的發生的的話,也不見得會是一件太好的事情,畢竟自己的這條性命都是對方救得,也應該給人一個面子。
等到那個人走的稍微將近一些,風無憂這才清楚地看到對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這張皮相非常的好看,但卻是個渾身上下都是白色的年輕人,除了眉毛是黑色之外,就連頭髮都是白的,但是卻擁有一張分外年輕的面孔。
那人看到風無憂眼睛中閃過的訝異之後,琉璃色的瞳孔就這樣饒有興致的看着人的面孔,半晌合上了摺扇,一拍手掌,道:“我決定了!”
兩個人都是被這渾身白的戲班子老闆給弄的有些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姑娘就看到老闆眼睛裡那不懷好意的光芒,趕忙朝着風無憂那邊湊了湊,雙手抱肩的看着自家老闆,忍不住說:“老闆您這是又在打什麼主意?”
老闆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人這是在故意的嘲諷自己,也不惱怒,笑呵呵的看着身子無法動彈的風無憂,道:“你是被人追殺,現在沒有容身之處,我能給你提供一個容身之處,也能夠讓你安心養傷,但是我這個人從來都不是個按照常理出牌的人,我這裡也不是發善心的地方,你要想留下必須要拿出能夠打動我的東西,否則今天晚上我就會讓人把你從戲班子裡趕出去。”
風無憂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心道,從你這身打扮和說話就能看出來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
倒也是沒有太多的去跟人交涉什麼事情,反正自己也是臨時留在這裡找一個容身之處好好休養,等到身體稍微恢復一些,就算人老闆沒有下逐客令自己也會主動離開的,何必對於這種事情過於計較。
人喉嚨動了動,總算艱難的說出了一句話。
“在我隨身的包裹裡,裡面還有些銀錢,你全部拿去,算作我在這裡暫時的休養,等身體恢復後我自然會離開。”
小姑娘嘴脣動了動還打算說什麼,就看到自家老闆已經很主動的伸手去翻風無憂那被血污然了的包裹,也不嫌棄什麼。
很快人就從風無憂的包裹裡找到了一樣東西,打開一看,別說是老闆,就連小姑娘都是愣在了當場。
好半晌,全身白的老闆才艱難的轉移了視線,琉璃瞳孔中有探究還有更多的神情,一時間沒有表達出來,“你來自京師?”
風無憂心道,自己的身份被人發現並不是多麼奇怪的地方,因爲她很清楚當初在離開的時候任何東西也都沒有金葉子這種貨幣更加方便,數目非常大,也能方便自己長時間在外不能有銀錢方面的供給。
可是帶了金葉子這種東西無外乎就是再告訴人自己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
金葉子這種東西,只要稍微有些見識的人都會知道,金葉子作爲一種固定的流通貨幣,最長使用的地方就是京師了,雖然說在其他地方也有流通,但是更多人相信的還是屬於金子和銀子,並且金葉子的流通在市面上也是非常的嚴格,若不是跟朝廷方面掛鉤,尋常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見到金葉子這種特殊的貨幣。
也就是說,金葉子的存在只服務於京師中一部分特定有身份的人,至於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會見到這些東西,也不會擁有這些能夠找來殺身之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