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便是我知道的全部。”祭璃墨靠在梨木雕花的椅子上,經過三天的修養他的傷已經好了大半,秦澄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他,於是待他傷好的差不多,便開始細細盤問燕絕山的事情,以秦澄的心機城府,如果騙他的話一定會被他當場拆穿,用祭璃墨的話來說就是騙他太麻煩了,爲了自己少操點心,活久一點還是能不騙就不騙。所以在秦澄問起燕絕山的事情時,他便一五一十的全部跟他說了。
祭璃墨做事一般都會有好幾重考慮,當然一時衝動闖入景王府只是個意外。此次燕絕山的事祭璃墨便是已有了自己的考量,他完全不擔心秦澄會得到祭璃府的寶藏,至於爲什麼,祭璃墨本人也是暗暗發笑,祭璃府有寶藏?開什麼玩笑,他一個純粹的祭璃府的人,從小就沒聽父輩們說過他們祭璃府有什麼可以統一天下,逆轉乾坤的寶藏,那麼試問,他一個祭璃府的人都不知道寶藏在哪兒,秦澄又怎麼可能得到這傳說中的寶藏呢,而且以他的推斷,這祭璃府寶藏的傳說,恐怕只是爲了掩蓋燕絕山裡一些不能公諸於世的事情罷了。
所以他將這些坊間聽來的傳言集合成了一個合集,只要秦澄想聽,他就能有一百種不同的版本的寶藏之謎講給他,而他卻無可奈何。反正自己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至於怎麼篩選信息,明確真假,那就是秦澄的事了,與他並無半分干係。
事後李擎倉曾問他,他不是覺得騙秦澄最麻煩了嗎,爲什麼這件事上要騙他呢。
對此祭璃墨顯得一臉詫異,立刻回道:“誰說我騙他了,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他了而已,他又沒問對錯。”
聞言李擎倉也是一愣但隨即便笑了出來,厚臉皮至此境界,竟然只是爲了省點事,這要是傳出去,倒也是一段奇聞,於是從此之後祭璃墨便又有了個懶人軍師的稱號,對於這個稱號,祭璃墨本人倒是不置可否,反而在有人問起時反問道:“若是你面前有兩條路,一條順暢無比,一條泥濘陡峭,那麼你願意走哪一條?”
這問題一出,無人不明其中意思,因爲大部分人的回答都會是更願意走順暢平坦的那條,畢竟誰願意閒的沒事走一條難走又有危險的道路呢。祭璃墨的做法正是這個意思,既然他能用最簡單的方法讓秦澄同意自己去燕絕山,那何必要拐那些彎彎繞繞,秦澄不嫌累,他也嫌累。
所以,就在秦澄前來盤問他關於燕絕山的事情時,他果斷的在衆多傳言中找了一個最玄乎的來講,你不信?那沒辦法,我就知道這些,有本事你自己查去啊。祭璃墨就在這種態度下給秦澄講完了整個故事,說的他還有些口乾舌燥,很久沒有像哄小孩睡覺一般給講睡前故事了,何況他今天面對的“小孩”確實有點老。
“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秦澄日常任務恐嚇祭璃墨已完成。只是下半句被祭璃墨接住了。
“否則要我絕對無法離開這景王府半步。”祭璃墨臉上逐漸露出不耐煩“每天都說一遍你煩不煩啊!還是你只會這一句威脅?”
“你還想去密室嗎?”秦澄聽到祭璃墨的不耐煩淡淡的回了一句,有些人有些事就應該威脅着他前行,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反咬你一口。
秦澄的一句話成功的讓祭璃墨端正起來,或者說裝作端正起來,這不是廢話嗎,誰願意閒的沒事去密室受罪去,反正他是不願意。
看着眼前桀驁不馴的人瞬間乖巧起來,秦澄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不管祭璃墨是否有其他什麼計劃,他只要他口中的那些秘密,祭璃墨的價值就是在這些秘密裡,若是他沒有這些秘密的話,恐怕早已斃命於那間密室了。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進山。”秦澄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祭璃墨的房間,祭璃墨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有用的棋子,一把有力的工具,他需要這樣一個擋箭牌在自己前面,所以祭璃墨就是不二的人選。
更何況,現在最主要的還是燕絕山的寶藏,他需要祭璃墨的帶路,這種時候有一個本家的人帶路,會比他自己兩眼一抹黑的往牆上撞來的實惠的多。
秦澄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所以,他在進山之前,他會盡力從祭璃墨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但是現在,顯然祭璃墨不會再提供給他更多的信息了,那麼在這次探寶行動之後他也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需要再留手了。
他承認對於祭璃墨他存有偏見,但是這不妨礙他利用祭璃墨,祭璃家的那些人每一個他都想讓他們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唯唯諾諾,這是積怨了十年的結果。現在若是問他爲何對祭璃府恨之入骨,可能連秦澄他自己都無法回答,但是多年來的恨意,已深入靈魂,即便是見到他們的後人,他的那股已經逐漸平息下的恨意也會在瞬間燃燒起來,恨不得扒他的皮,食他的肉,飲他的血。
但是這股強烈的恨意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已經是微不足道了,秦澄現在更加傾向於得到當年祭璃府的寶藏,若是有了這寶藏相助,那麼這天下誰還能阻止他的一切,他就將是這個世間的王,唯一的王。多年來的抱負,此時已成執念,若是不能將這寶座拿到手,那麼這天下還要他何干,所以這次他要登上這個位子,他要將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握在自己手裡!
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但是秦澄他有這個吞象的實力,所以只要在燕絕山得到寶藏,他安排在隊伍中的殺手便會立即行動,這外人傳言機關陷阱危險無比的燕絕山便是他祭璃墨的埋骨之處,而接下來那就是得到運用寶藏,將那把金光燦燦的龍椅,置於自己身下,倒時,這天下也將被他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