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慢點走!”一個農夫打扮的人對着自己的同伴喊到,他們手上拿着斧頭,背上揹着已經砍好的柴火,看樣子,只是普通的樵夫。
“嘖,我說你手腳利索點,咱們可是已經在這山上被困了兩天了,若是再出不去,那可就真得交代在這。”另一名樵夫說道,他們自從兩日前誤入了這燕絕山的境內,已經被困了整整兩天,還好這山上有水有果子,這才讓他們得以生存下來。
“這還不是怪你,貪心什麼這山上的寶物,現在倒好,寶物沒得到,自己倒是得交代在這了。”他們已經被困了兩天,再此期間,不論他們怎麼試都沒辦法下山去,甚至想原路返回也不行,每天只能在這半山腰上來來回回的繞圈,他們曾做了標記,以提示自己來過此處,之後便重新選擇一條路走,但是不論他們怎麼走,最後他們仍會看到那個標記。
若說這一次兩次是巧合的話,那麼三次四次呢,他們前前後後試了十多次,每次均是這個結果,那就算他們再怎麼見識淺薄,也能發現這其中的不正常。他們一直覺得自己是在直走,並未轉彎,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那個標記依然在那裡,他們仔細查看過這個標記,確實是他們所做無誤,這樹又不會動,那麼出錯的也就只有他們。現在他們看到自己做的標記就如同看到惡鬼一般,他們覺得這標記就如同惡鬼一般陰魂不散的跟着他們,而每次試完新的路線後,只要一見到他們自己所做的標記,心中的絕望便多一分。
“呼……呼……”在這場博弈中,率先敗下陣來的是二人的體力,他們並不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能有這樣較好的體力,完全都是因爲常年在山上砍柴才練出來的,而現在,即便是這鍛煉出來的體力也是沒辦法在這山上找到優越感,往上是更加崎嶇難行的山坡小路,往下是根本看不到路。
“老孫吶,我們……是不是要交代在這了……”樵夫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到了自己做的標記,他感到失死亡的陰影已經漸漸籠罩在他頭上。
“估計吧。”另一個被稱爲老孫的樵夫也累的夠嗆,當他看到那個標記時,他其實內心裡是崩潰的,他覺得自己已經被人抓在了手心裡,永遠走不出去這個看似簡單的迷宮。
在這種環境中,人們最應該時刻提防着的,除了周遭的環境以外,應該是他內心的壓力,處於這樣的高壓環境下,人們的心都是緊緊繃着的,而在此時,若是外界再對他有一絲一毫的刺激,那便等同於爲駱駝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駱駝被壓垮了。
“哎,老劉,你看那邊的那個白色的是什麼東西?我記得之前回來的時候還沒有這些東西啊。”另一個樵夫說道,被他稱爲老劉的樵夫順着他的指向一看,確實有個白色的東西躺在草地中,於是起身前去查看,待走進後他纔看清這東西的原貌,登時便嚇得面如死灰,魂飛魄散。
見那樵夫突然定在那沒有了動作,老孫心裡覺得奇怪,便上前查看“老劉,你怎麼了?看見什麼了?”
走進後,老孫發現他面色慘白,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個地方,於是他也順着視線看去,這一看,讓他也出了一身冷汗。
之前他發現的那個白色的東西,其實正是一個人的頭骨,看那風化的樣子還保持着死之前的驚恐與不甘,看到這樣的場景,老孫急忙別開頭,這鄰里有傳言,死人的頭骨是絕對不能多看的,看多了變會被這裡面的怨靈侵擾。但隨着老孫移開視線,卻發現了更加令他毛骨悚然的場面,他發現,自己和老劉的周圍還有着大片的頭骨,只是被草叢遮蓋住不細看完全看不到罷了。
這裡竟然有這麼多的頭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會有這麼多人都死在這裡,而且,全部都是隻有頭骨,身體的其他部位完全找不到蹤跡。到底是怎麼回事,燕絕山不是傳說中藏有祭璃府寶藏的地方嗎,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死人!
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僅僅是他眼見到的頭骨,就足以填滿整個殉葬坑,這當時是死了多少人啊!難不成,這燕絕山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寶藏,而是有什麼邪教在偷偷的抓人進行祭祀,爲了吸引更多的人前來所以才謊稱這山中有寶藏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想到這,老孫雙手合十,不停的向着周圍的頭骨祭拜,口中還唸唸有詞“各位無辜死去的人,大家都好聚好散,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趕緊去投胎吧,要是這地下的紙錢不夠,就給我託夢,我肯定給您們多燒點。”
就這樣說着,老孫把周圍的一圈都拜了一遍,拜完之後趕緊拉着老劉退出這累累白骨之地,只是他們急於退出,便也就沒有看見,這山頭上成百上千的頭骨在他們離開時,全部轉向了他們所走的方向。
“老劉!老劉!”他帶着老劉走出那個頭骨怪圈後,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劉竟然對任何事物都沒有了任何反應,只是一直縮在樹下,驚恐萬分的兀自傳來“鬼……鬼……”的聲音,不多時,老劉又是一聲淒厲異常的怪叫,一直縮在樹下的他也突然彈起向林子深處跑去,老孫阻攔不及,急忙去追,但此時的老劉好似被什麼附身一般,饒是體力還可以的他都追不上已經瘋癲異常的老劉。
見此情景,老孫覺得這地方越發的不對勁,可自己全然無法離開這裡,而在追老劉的過程中,他也逐漸迷失了方向,四周不知何時漸漸蒙上了霧氣,而他在奔跑中多少吸上了這些霧氣,不一會,他的四肢開始漸漸失去力氣,眼前的事物也漸漸變得模糊,全身的生氣好像再被一點一點的抽出一般,痛苦異常,他想大喊出聲,但是時不時因爲這霧氣的緣故,導致他能張嘴但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漸漸的,他的五感亦開始喪失,四肢已經完全使不出力氣的他重重的跌在地上,這種情況下,他連眨一下眼皮都彷彿要用極大的力氣,之後不論再有什麼東西過來,以他現在的樣子已經完全無法抵抗,只能在迷霧中感受身體一點一點的喪失知覺,一點一點的消失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