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癲狂教教主想做壁虎

惑亂天下 105、癲狂教教主,想做壁虎

人太多,便是秦箏戴着兜帽,也完全阻擋不了這些火熱信徒的虔誠。

驀地,雲戰扯起大氅,將身前的人兒包住。

他的大氅寬大,包裹住秦箏綽綽有餘。

被包裹的人也一愣,這種情形包住她做什麼?又沒人對她不軌。

之後加快馬兒的速度,快速的穿過街道。

人雖然沒有昨晚那般多,可還是一直蔓延到王府那條街。兩邊的牆根下都是許願燈,亮堂堂的照亮了街道。

沒動靜了,秦箏從雲戰的大氅裡鑽出來,長長地吸口氣,隨後道:“大元帥,下回若是有人朝我扔臭雞蛋,你再這麼保護我。”

“誰會朝你扔臭雞蛋?”雲戰也無語,不管是不是扔臭雞蛋,他都要護住她。

“他們是在向我祈禱呢,又沒有傷害我,不用這麼緊張。不然我這些信徒會想,我怎麼找了大元帥你這樣小氣的丈夫?”笑嘻嘻的說,聽得雲戰不滿意。

“那下次我就將你的帽子摘下來,讓他們都瞧瞧你,這樣就不小氣了吧。”說他小氣?他雖然不大方,但也算不得小氣。

“不許那樣對我啊,那你還是接着護住我吧。就當所有人都想拿臭雞蛋扔我,你要給我擋着臭雞蛋。”相信如果是真的被扔臭雞蛋的話,他也會保護她的。

“廢話連篇。”微微低頭,下頜撞在她發頂,撞的秦箏忍不住皺眉。

府門前下馬,秦箏朝着來時路走了走,然後研究那牆根底下的許願燈。

這許願燈的瓶子都是一樣的,不似玻璃那麼透明,但也絕不是不透光的,看起來城裡有專門賣這東西的。

裡面有個凹槽,是專門放蠟燭的,真的很先進啊。

也不知放在這兒的人許的是什麼願望,但秦箏覺得只要不是不切實際的願望,通過努力勤奮就會獲得。

如果她要是有法力的話,也會成全他們,這麼虔誠,想忽略都不好意思。

但其實是,皇城的人都知道他們來了會很快就走。走了之後,下次再來也就不知是什麼時間了。所以在這兩天,秦箏還在的時間內,行動接近癲狂。

如若秦箏常駐皇城,興許也就見不到這麼瘋狂的景象了。人們何時有時間,就挑個時間來供奉許願,也不會都擠在這同一時間。

不禁都羨慕西南的百姓,能夠長久的擁有秦箏的關照,真是幸運。

皇城的最後一夜還是很平靜的,不平靜的就是顧尚文了,吐的一塌糊塗。

不過他這回家之後才暴露醜態的習慣倒是真的不錯,也總比在外人面前丟人強的多。

親衛一晚上輪班的看着他,他喝的一塌糊塗,倒是把別人也累的夠嗆。

不過還真是擔心他會出什麼意外,若是吐的時候卡住了喉嚨,那可是有生命危險。

一夜過去,一早整頓隊伍,然後就等出發了。

然而,就在一早大家準備出發時,宮裡雲錦昭身邊的公公親自來,送來了今早朝上接到的快報。雲錦昭看過了後,便差他來給雲戰送來。

能夠讓雲錦昭這麼急,想必是重要的事。

雲戰一看,那表情有些變化,儘管外人看不出什麼來,可秦箏還是察覺到了。

“出什麼事兒了?”盯着雲戰,秦箏小聲道。

片刻後,雲戰轉手將快報遞給秦箏,要她自己看。

接過來趕緊看,這一看不得了,她瞬間睜大眼睛。

“段冉這是逼宮了?”是東齊的消息,說東齊老皇帝現下自我封鎖了皇宮,而東齊皇都,則已經被南部大軍佔領。南部大軍,那不就是段冉的軍隊嘛!

這麼快,完全超乎秦箏的想象,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了。

“這快報送來需要七八天的時間,現在,想必段冉已經坐上那個位置了。”雲戰的語調沒什麼特別,更多的是篤定,他也相信憑段冉的實力,他會成功的。

擡眼看着雲戰,秦箏眨眨眼,“這麼說來,東齊也換天了。那接下來,咱們兩國就能徹底的和平了。”可北方,還是得去。若真是東齊乾的,估摸着又得好一番交涉。

對於秦箏如此相信段冉,雲戰雖是有些意見,但也不得不承認,秦箏的相信也不是沒根據的。

若他真掌控了東齊,希望不要辜負秦箏的這番信任,否則,兩國怕是還得再交戰。

“哎呀,動作真是快。這眨眼間的,他就當了皇帝了。”不由感嘆,若是段冉做了皇帝,不知那龍氣可否有云錦昭的足。雲錦昭那絕對是龍氣滿盈,壓住了宮裡一切的邪氣。段冉身體不好,怕是及不上雲錦昭。這一個及不上,可就差了很多,會連帶着整個國家的氣運。

雲戰不語,深邃的眼眸諸多波瀾。段冉做皇帝?他反倒覺得,他不會坐上那個皇位。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樣子他自己清楚,坐上那個位置,更加熬費心血,除非他是想早死。

他不是還有個胞弟麼?或許,他會推他的胞弟上位。他身邊的良才也是不少,一一安排好,足以勝過他自己做皇帝。

這些猜測,是他自己的猜測。處境差不多,似乎這思想也差不多共通。做敵人那麼久,對對方的瞭解比之任何人都要客觀深切一些。

秦箏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若段冉真的做了皇帝,那她往後的幾十年可就成了這世上唯一一個身有異能的人。她很篤定,段冉的身體撐不住那個位置。

昨天喝多的顧尚文出現,小臉兒煞白,眉眼間還有幾分醉意,這酒雖是醒了,可還有酒精殘留在身體裡。

一瞧見他,秦箏就忍不住的皺眉,“你就好像在酒罐子裡泡過了一樣,味兒太大了。”

顧尚文愣了愣,然後四處的聞了聞自己,“還有味道麼?一早我還洗了個澡呢。”就怕自己酒味兒太大。

“你身上這味道估計得三天才能下去。不過你也真能喝,讓我歎爲觀止。”這絕對是誇獎。顧尚文一人對抗那麼多的人,無論喝酒還是嘴皮子都沒被比下去,這一點無人能比。

顧尚文腳步略有虛浮的走到一邊坐下,然後悠悠道:“以前有過比這喝的還多的時候,我睡了兩天才醒過來。”

“我看你現在就馬上要睡了。一會兒那馬車讓給你了,你去聞聞,裡面肯定還有酒味兒。”反正她是不去坐了,她受不了酒味兒。沒準兒聞着味道就醉了,這腦子裡的頻道又亂了!

顧尚文也不推辭,他今兒不在狀態,騎不了馬。若真騎上了馬,說不準會半路掉下去。

瞧他那難受的樣兒,秦箏再次深覺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她不能喝是對的。若真是像顧尚文一樣海量,她就得因爲串頻道串的瘋了。

隊伍整理完畢,這來了一趟皇城,還多出兩輛馬車來。裝的是禦寒的衣物,爲這百多人的親衛準備的。

自然還有給秦箏的東西,秦箏在御書房裡要的茶具地毯,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包裝的精美,她現在也來不及挨個查看是什麼,但想來決計不是便宜貨。

秦箏還是很滿意的,雲錦昭當真是懂事,讓人想討厭都討厭不起來。

既然多了兩輛馬車,顧尚文就跑到後面裝禦寒衣物的馬車裡去了,將秦箏的馬車還給了她。

裹上狐裘披風,秦箏鑽進馬車,四角的暖爐都放好了,車廂裡很溫暖。應該是用薰香薰過一遍,這裡面味道也不錯,沒有酒味兒。

十分之滿意,這幫親衛別看是男人,但細心起來比女人還甚。

隊伍出發,那一直獨自守着宅子的小廝站在門口看着隊伍離開。心下不禁輕籲,也虧得這主子不是難伺候的主兒,否則啊,這守門的活兒真是不好乾。以後可得勤快點收拾這些擺在門口的許願燈了,否則哪天這主子再突然的半夜回來,他還得捱罵!

今日離開,好像城裡的百姓都知道。秦箏的信徒又是滿街,場面相當壯觀。

今天沒有再許願禱告的,反倒都是來送行的。而且,這送行還不是空手送,自出現後,各種‘供品’一一被塞到親衛的手裡。

便是連冷麪的雲戰都沒放過,這些人膽子也是很大,居然連雲戰都不怕。直接將要送給秦箏的東西塞到高頭大馬之上的雲戰手裡,他想不收都不行。

外面聲音那麼大,秦箏自是也聽見了。不過不敢開窗戶,她要露臉,估計今兒就走不出去了。

隊伍想走快都不行,從府邸的街口轉出來開始,一直到城門方向,居然走了接近一個時辰。

鬧哄哄的,吵得人耳朵都要炸了。

秦箏是從沒想過,她有一天居然會這麼受歡迎。來時深更半夜都在等她,走時,這麼多人相送,還送她東西。

征戰沙場保家衛國的戰士貌似都沒受到過這種待遇,她居然都趕上了。

也不知鐵甲軍的兵將會不會生氣嫉妒。

不過她估計雲戰應該快翻臉了,冷麪都不好使,可想這些信徒的狂熱程度,都及得上邪教了。

但就算是邪教和她也沒什麼關係,她這教主從開始到後來都沒出面說過什麼,完全是被動的被拱上教主之位的。

終於出得城門,這纔算告一段落,喧囂聲遠去,馬車裡的秦箏也忍不住的鬆口氣。

可走了沒一會兒,馬車就停下了,下一刻,無數的東西被運進了她的馬車裡。

看着被親衛一堆堆送進來的東西,這都是城中的百姓送給她的,歎爲觀止。

最後,雲戰也兩手滿滿的出現,看了一眼幾乎被掩埋的秦箏,“吃吧,趁熱。”他手裡的是糖燒餅,還熱乎着呢。

艱難的動了動,秦箏伸長了胳膊接過來,一邊瞅着雲戰,“你還好吧?”

“還好。”說着還好,但那臉色可不怎麼樣。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形呢,瘋狂的男女老少不顧他殺人的眼神兒,將一些吃的用的往他手裡塞,這是第一次。

抿了抿嘴,秦箏隨手在眼前堆積的物件中拿起一雙鞋墊,“給你。”

雲戰冷眼,“自己用吧。”

秦箏嘻嘻笑,“別生氣啊,不管怎麼說也是我的信徒。看在我這教主的面子上,不要生氣。”

“教主?”雲戰也是無語了,眸中泛起笑意,也虧得她說的出來。還教主呢?她最多算得上癲狂教的教主。

眉眼彎彎笑得可愛,秦箏從紙包裡拿出一個糖燒餅來遞給他,“給你吃。”

“不吃。”拿過鞋墊再拿餅,還是她自己吃吧。

“那我自己吃了,別饞啊!”坐回去,屁股底下有東西,微微翹起屁股順手一摸,一個白瓷的鼻菸壺抓在手裡。居然還送她鼻菸壺,她用這玩意兒幹嘛呀!

雲戰離開,馬車門重新關上,這馬車裡滿滿當當的各種東西,將秦箏的腿都埋上了。

隊伍重新出發,秦箏邊吃着甜的不得了的糖燒餅,一邊翻那些東西。各種各樣,什麼都有,家居用品大全啊這是!

這種熱情,讓人也覺得挺窩心的。秦箏不禁覺得自己好像是個騙子,她又沒法力不能滿足他們的願望。

搖搖頭,將最後一口糖燒餅放進嘴裡,然後拿過那鞋墊,脫了靴子塞在裡面。

這都是人家的心意,她會好好用的。

繡工精美的絲絹,畫工精良的扇子,布料一般但是做工細緻的腰帶,還有胭脂水粉。雖然都不是什麼特別值錢的,可這份兒誠意就難尋。

翻來翻去,秦箏愈發覺得自己像個騙子,儘管她這個騙子從來沒出面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她雖是如此想,但這種精神信仰是很奇特的。就像佛門,有的高僧被譽爲活佛,受人叩拜信仰。而這高僧,就愈發的精神矍鑠。

秦箏也感覺自己最近精神狀態好了很多,雖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但就是有一種渾身都有勁的感覺。

這種事情,她也只是自己感覺一下,沒有充分的變化時,她還是不會亂說的。免得雲戰又打擊她,說她是胡思亂想。

她如此想,雲戰自是也在觀察她。他也擔心她受這般莫名其妙的供奉,會有什麼不妥。可卻發現她似乎更好了,臨來皇城時,她有些風寒的前兆,但現在那風寒的跡象已經沒了。越往北方走越冷,她卻沒受太大影響,這就是變化。

神鬼之論,雲戰一向不屑,但有了秦箏,他也就不得不重新認識了。甚至有時,他自己也會鑽到牛角尖裡。

向北行進,氣溫更低,白天尚好,若是晚上在野外,肯定會被凍死。

這種寒冷,馬兒似乎都受不住了。

幸好沿途驛站頗多,無需夜宿野外,否則,還真可能出意外。

臨近傍晚,天色暗下來的很快,隊伍也不由得急速行進,今晚不能夜宿野外啊。

馬車行的快,秦箏自是也感覺的到,擡手推開窗子,寒氣吹進來,感覺臉瞬間就被凍麻木了。

“大概兩刻鐘後就能抵達驛站,你們不用着急。”朝着外面喊,秦箏所言是不會是虛假的。

外面的人聽到了,也無形的放寬了心,驛站就在前方。

秦箏的話是沒錯的,兩刻鐘後,驛站的燈火出現在視野當中。這驛站是方圓幾十裡唯一的燈火,也是唯一的溫暖之地。

隊伍進入驛站,馬車停穩,之後秦箏下來。

狐裘裹的緊,白色的毛毛緊貼着臉,暖呼呼的。兜帽下,她頭上還有一頂帽子,黑熊皮的,也十分保暖,這是皇城信徒送給她的。

快步的走進驛站裡,大廳中央放着大火盆,熱氣涌動。

“王妃,您這帽子不錯啊。”顧尚文凍得哆哆嗦嗦,跑進來後,視線就被秦箏的帽子吸引。

秦箏長得白,那黑熊皮的帽子卻是黑的發亮,襯得她的小臉兒更白了。

“不錯吧?暖和的很,還能放下來呢。”說着,擡手給演示,兩邊能放下來,然後包住臉。兩根繩子在下頜處集結,繫上,整張臉只有眼睛鼻子嘴露在外,其餘的都被包住了。

顧尚文故作誇張的睜大眼睛,“還有多餘的麼?”

“沒了。”有也不給他。

“真是好。到了極北之地,可就離不開了。”顧尚文連連點頭,好東西啊。

秦箏得意,之後擡腿,從小腿一直到膝蓋,套着毛茸茸的護膝,這也是皇城的信徒送給她的。

顧尚文再次睜大眼睛,“這個也實用啊,有多餘的沒?”

“這個也沒有。”倒是還有一套,不過給雲戰了。雲戰開始還不要,後來就要了,因爲實在太冷了。他騎馬在外,很需要。

“王妃,您還有什麼比較實用的多餘的,分給小生一二。”她收着那麼多,肯定有。

“有一熊皮手套,給你吧。”戴上之後,還真和熊掌一般。

手套也行,顧尚文連連點頭,他要了。

雲戰走進來,厚重的大氅包裹着他的身體,行走之間恍若烏雲滾動。

“王爺,聽說您也藉着王妃的光了?”顧尚文立即笑眯眯的問,他可是知道雲戰在離開皇城時受到了衝擊,是這二十多年來所沒有的。

雲戰面色無波,那眼睛恍若外面的氣溫,冷的能凍死人。

“很好用。”腿上套着護膝,確實很好用。幾層羊皮縫製,良心做工。

秦箏抿嘴笑,當時他還傲嬌的不用,現在用上就摘不下來了。

這北方的驛站不是樓,而是長長地平房。房子裡是熱炕,暖和的不得了。

進入房間,秦箏就爬到了炕上,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好熱乎啊!”

看她那幾乎傻了的模樣,雲戰不由得抿脣,“回到西南,不如也打兩牀熱炕?”

“好啊。不過,那石環樓裡不好打,算了,西南最冷的時候也沒有多冷,抱着熱水袋就過來了。”搖搖頭,還是算了。在這冰天雪地裡,熱炕纔有效果。

“這整個冬天,你也沒多少時間需要熱水袋。”脫下大氅,雲戰一邊沉聲道。

“是啊,有大元帥你這個移動不褪溫的熱水袋。若是有了熱炕啊,也就用不着你了。”躺在那裡脫下狐裘披風,秦箏恍若個大蟲子。

“這麼喜新厭舊?”走過來,雲戰一邊笑道。

“不敢不敢,大元帥會殺人的。”看着他壓過來,她麻利的往旁邊滾。但也只滾到了一半兒,就被雲戰給拽回來了。

身子壓下來,秦箏充當了人肉墊子的角色,被壓的發出欲斷氣兒的聲音。

“真熱乎。”手順着她的後頸衣領鑽進去,摸到了她的肌膚,熱乎的不得了。

“熱乎個鬼啊,大姨媽都要凍住了。”這冰天雪地的來月事,好似感知到溫度太低似的,大姨媽也沒平時的量多。

雲戰略無言,“在被窩裡暖一會兒,你的姨媽就洶涌而來了。”

笑出聲,秦箏一邊掙扎的從他身下鑽出來,“都說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元帥原本不苟言笑,現在居然隨口的將姨媽掛在嘴邊。”

“秦二現在也格外的有自知之明。”笑看她,雲戰此時的眼眸如同這房間的溫度一般。

撇嘴,秦箏對他也是無奈了。他現在有時說的一些話,足以將人噎的喘不上氣。

夜晚的北方十分冷,這驛站所在之地巧妙,有山遮擋,倒不迎着風。只是,遠處的風這裡卻聽得清楚,呼呼的風聲,好似就在吹着窗戶一樣。只需吹着吹着,那窗戶紙就破了一般。

不過熱炕舒適,將白天一天的寒冷都烘烤走了。也使得人一夜安睡,徹底放鬆。

黑夜漸漸遠走,白天來臨,雖然冷空氣還是如刀子一般,但也比夜晚好許多。

溫度不褪的房間裡,雲戰先起身。將秦箏的衣服推到被子裡暖着,免得一會兒她起來穿衣時覺得冷。

穿戴完畢,雲戰俯身摸了摸秦箏的臉蛋兒,髮絲蓋在臉上,睡得深沉。

“該起來了。”撥開發絲,然後以兩指捏她的臉蛋兒,輕聲喚道。

沉睡的人眼睫動了動,之後翻了個身,喉嚨裡發出懶散的嚶嚀。

“不想起。”這被窩太暖和了,她一整天躺在這裡也不會厭倦。

薄脣彎起,雲戰低頭在她額上親了親,“到了目的地,也都是這種熱炕,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睜開眼睛看着懸在頭上的人,秦箏擡手反摟住他頸項將他墜下來,鼻尖相貼,秦箏撅嘴就能親到他的鼻樑。

“大元帥,馬王是誰啊?”忽然的,秦箏問出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來。

“什麼?”還以爲她是想與他親熱,沒想到她卻問出個奇怪的問題。

“馬王。”重複,秦箏的夢亂七八糟的,她已經記的不太清楚了。

“不知道。莫不是哪個販馬的?”馬王?沒聽說過。

“是麼?可能這是個沒什麼意義的夢吧,我都忘的差不多了。”鬆開他的頸項,秦箏翻身坐起來,長髮披散,依舊滿臉的睡意。

看她那模樣,雲戰滿目的喜歡,坐下,將被子蓋在她身上,怕她會冷。

“我發現我最近做夢好像都記不住了。”看着他,秦箏微微撅着嘴,可愛的緊。

“記不住也不錯,免得醒來又心裡不痛快。”近距離看着她,幽深的眸子裡倒映的都是她的臉。

“可萬一有重要的呢?算了,我也不計較了。只要有重要的,除了血腥就是血腥。”腦袋一沉,頂到雲戰的胸口。

雲戰擡手揉她的頭,髮絲亂糟糟的,像個鳥巢。

“穿衣服吧,別想了。”現在想也是空想,沒任何的作用。

“衣服呢?”擡頭看了一圈,衣服沒了。

“在被子裡。”說着,動手給她拿出來。

秦箏抿嘴笑,“現在大元帥超級細心,襯托的我成了個漢子。”

“話真多。”戳了戳她腦門兒,雲戰站起身,他確實細心,但也只是對她細心而已。

衣服熱乎乎的,穿上也不覺得涼,一大早的,心情就無敵的好。

繼續北行,這大燕的北方也很遼闊。若仔細劃分的話,西北正北東北,抵得上兩個西南。

但,這北方軍隊不如西南鐵甲軍多,大抵都在邊防。且各個軍營的守將多有不和睦,無法像西南一樣凝結成一條繩子一般。這也正合了帝王的意,他們不和纔是好事。

出事的是靠近東齊的邊防,那屬於西北的地界,與東齊交界。若是在地圖上看,國土的虛線是彎曲的。因爲東齊的地形南北分佈特別長,茄子的形狀。

西北那裡,西靠近東齊,而北部,則是連綿的森林,那是沒有人的。

都謠傳說那森林十分危險,便是大軍也不敢輕易靠近。所以這麼多年,無論大燕還是東齊,都從未向北方開拓過疆土。

西北,雪真的是非常的大。官道被御林軍清出來,而官道兩側,那雪堆積的如同小山一樣。隊伍走在路上,兩側皆是雪,想要看看遠處也根本看不見。若是這些雪倒塌,行在中間的人肯定會被掩埋。

秦箏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雪,簡直歎爲觀止。

推開窗子,冷空氣進來,好似因着兩邊如山一樣的雪,反倒沒那麼冷了。

今天就能抵達邊防的大營,在路上走了將近十天,終於要到了。

下午時分,抵達大營。這西北的大營可不似西南的軍營,落地的帳篷。而是一排一排的平房,佔地面積十分廣。

校場更是大,與天陽關的校場不相上下。校場四周的雪堆積,這中央就好似被保護了起來一樣。

隊伍進入校場,就有人迎了出來,當地大營的守將,還有一直在這裡的楚桓。

在馬車裡武裝好,待得馬車停了,秦箏舉步走出去。

站在車轅上,視線要更廣一些。掃了一遍這營地裡的平房,一排一排的二十多排。

“王妃,下來。”顧尚文來接她,站在車轅下,裹得如同個糉子。脖子上的圍脖蓋住了嘴和鼻子,那圍脖上掛了一層的白霜。

從車上下來,秦箏縮了縮脖子,還真是冷啊。

前方,雲戰已經與楚桓當地守將碰上,雲戰通身的氣勢,便是置身在御林軍中,也格外的迫人。

“九王爺辛苦了,咱們先進屋再說其他不遲。”楚桓也穿的很厚,披着厚重的大氅,兜帽蓋住,那波瀾不驚的臉龐露出大半。

“走吧。”雲戰也沒那麼多客套話。轉身等着秦箏走過來,然後一同快步的進屋。

在其中一排房子的第三間,這中間的房子較爲溫暖,兩邊的相對來說就冷了些,畢竟有一面的冷牆。

房間裡,是三面半米寬的熱炕,連接在一起,能供許多人坐。

這裡就是議事廳,與南方可是完全不一樣。

解下披風,秦箏坐在與旁邊房間一牆之隔的炕上,其實這炕就是椅子,與椅子的寬度差不多。背後的牆也是熱乎的,這是火牆,暖和的不得了。

“真是聰明啊,居然還有熱乎的牆。”反手摸着,秦箏眼睛睜得大大的讚歎。

御林軍的守將聞言笑起來,“僅靠這熱炕沒法維持房間的溫度,火牆在北方作用很大。”

秦箏連連點頭,“真是聰明!”人的智慧真是無可估量的。

楚桓脫下大氅,看着秦箏那新鮮又讚歎的樣子,眸光溫和。

雲戰在秦箏旁邊坐下,他那坐姿氣勢超強,滿屋子,就他像老大。

各自落座,要談事情的人都面色嚴肅,不談事情的人,則熱衷於那散熱的牆。

秦箏和顧尚文對這火牆情有獨鍾,倆人偏着身子兩隻手不住的摸着,稀奇的要命。

“咱們回去也做一面這火牆行不行?冬天就不用熱水袋了,肯定暖和的要死。”真是好啊,太熱乎了。

顧尚文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太費人力,得專門調出一隊人馬來看着火爐。”實施起來不太可能。畢竟西南的冬天也很短,一眨眼就過去了。

“真是好啊,我太喜歡了。要是像壁虎一樣能貼在牆上就好了,整晚都貼在上面。”秦箏簡直是喜歡的不行,說着搞笑的話。

那邊正在談正事兒的人也不禁的被她逗笑,第一次見着秦箏的將士都覺得神奇,這傳說中的九王妃這般風趣。

聽到笑聲,秦箏扭頭看了一眼,然後眉眼彎彎的笑笑,“不好意思啊,沒見過,太稀奇了。”

雲戰擡手摸摸她的頭,寵愛之情溢於言表。

楚桓看着她,恍若靜水的眼眸中也飄蕩着淡淡的笑意,她就是這般有意思。

“小谷鎮目前已經清理完畢,百姓的屍骨也都收殮了起來。清查了一下,全鎮的百姓包括鎮長無一倖免。”說起正事兒來,大家也重歸嚴肅。

雲戰幾不可微的點頭,“與東齊交戰無數次,不止是上官鐸的兵馬,其他的軍隊也交過手。若是他們做的,我們能認出。今日不早了,明日啓程去小谷鎮,查看一下,是否是東齊所爲。”這也是他來這裡的目的,查證一下兇手是否是東齊。

楚桓頜首,“另外一個遭受屠殺的虎頭村,現場還未清理。大雪掩埋,現場還是原狀。那裡的線索更多,明日查看完小谷鎮,咱們向虎頭村進發。”

“好。”雲戰同意。冰天雪地的,屍體在雪中也不會腐爛,說是原狀,他完全相信。

秦箏與顧尚文摸着火牆,但同時也聽着他們說話。不時的對視一眼,用眼睛交流,倆人還是很默契的。

小谷鎮,虎頭村,這兩個地方距離很近。小谷鎮偏北一些,虎頭村在小谷鎮的西南角。

先遭到屠殺的是小谷鎮,之後是虎頭村。如若這不是東齊做的,那麼這路線就是從北向南,之後朝西。

這種路線,讓人琢磨不透,也問題重重。

希望明天查看後,會得到答案,這種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謎題,真是不討喜歡。

簡單的商議完畢,衆人起身。這邊秦箏卻還緊貼着火牆,不願離開。

瞧她那模樣,着實可愛的緊。

“個個房間裡都有火牆,不止是這裡有。”楚桓開口,看着她那耍賴的模樣,很想讓人伸手揉揉她的頭。

“真的麼?那敢情好,晚上睡覺我就貼着這牆睡。”一聽這話立即站起來,她是喜歡死這牆了。

楚桓點點頭,他不會騙人,更不會騙她。

157 淡漠的臉火熱的心060 鬥智鬥勇先認輸120 未來時和過去時154 化身爲兔子048 充斥的詭異122 一巴掌拍出來的嘔吐045 私房話140 生個孩子傻三年130 不再出現活體天氣預報067 做皇后002 人爲的殘廢流氓收莊稼139 獻花一捧黃金被劫012 新婚075 醉話逆天而行024 衝突104 不是肉眼凡胎扛糉子006 眼見爲實032 土皇后披着羊皮的狼151 新晉談判專家親熱的地方096 屠殺預示多等一天種莊稼的流氓152 土匪行徑的成功談判051 無人能比的自控033 奸細046 我的女人144 唯一的熟鳥悲傷的故事002 人爲的殘廢037 詭異056 逃命鬥嘴012 新婚姐弟相見媽媽的桃花101 好似撿了便宜112 最珍貴的事物156 開襠褲公主的獨佔心094 可愛盟友忍情濃091 美妙絕倫極爲在意011 不好過030 自我了結018 無辜的人077 大仇得報想象力129 飛走的段王爺逃出生天家有嚴父093 可做朋友的敵人084 心疼前線012 新婚028 不信012 新婚142 透露秘密被抓118 什麼叫做給力112 最珍貴的事物021 技能041 不要054 報復計劃半死不活038 猜想107 壓抑的生氣再次合作106 恩愛夫妻屠殺現場最大的幸運110085 用武之地情濃060 鬥智鬥勇先認輸063 來見我148 夫妻真愛佔島爲王054 報復計劃113 段王爺的意外080 傷絕不丟棄愛意漸濃恩愛的父母嚴父的警告020 戒備108 蠻族的人夫妻恩愛125 與黃金同歸於盡152 土匪行徑的成功談判125 與黃金同歸於盡113 段王爺的意外102 沒有兒女緣140 生個孩子傻三年段冉秦箏009 重見天日095 濃情黑夜夫妻協作052 逗中招146 嚴厲的懲罰復活開始140 生個孩子傻三年153 某人的生日096 屠殺預示多等一天063 來見我005 鬥志昂揚005 鬥志昂揚075 醉話逆天而行145 水鬼出沒036 眼神兒061 這村兒的這個店132 姐弟糧草先行017 不平凡的開場048 充斥的詭異段順從與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