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接招,悍妃是個檢察官,
皇甫羽晴不難看出男人眸底的怒色,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剛纔那樣做,確實是帶着幾分挑釁,可是……若讓她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看着張皇后依然擺着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姿態,她實在是做不到!
張皇后在丫鬟的攙扶下,朝着太后娘娘微微欠身行禮後,才步伐緩慢的轉身離去,當她走到皇甫羽晴身旁時,眸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色。愛夾答列
皇甫羽晴清澈澄淨的水眸鎮定凝對上婦人的眸光,脣角勾起一抹淺笑:“臣妾恭送太后娘娘。”
張皇后這一走,溫詩韻也暗暗鬆了口氣,剛纔的氣氛莫名令她感覺到壓抑,也不知是爲什麼,總覺得今日的皇后娘娘看上去有些怪怪的,難道……
溫詩韻不禁聯想到上一次見皇后娘娘,是在梅賢妃壽誕那日在御花園,回想起那天發生的事兒,婦人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難道是因爲上次三皇子和四皇子打架的事兒,無形中惹惱了皇后娘娘,畢竟南宮龍硯是皇后娘娘的親兒子,他在衆人面前狼狽丟臉,丟的絕不僅僅是他自己的臉,也丟了皇后娘娘的臉。
“你們母女倆難得見面,好好聊聊吧。澤兒,你也過來陪皇奶奶說說話,聽聞你父皇將兩旗兵權交給了你,哀家覺得皇上這次確實是託付對了人……”太后娘娘低笑出聲,朝南宮龍澤的方向招招手。
在幾個皇孫裡頭,有兩個人最討太后娘娘喜歡,其中一個是沒大沒小,和丫鬟們也能打成一片的南宮龍硯,另一個便是不苟言笑,此刻正站在太后面前的南宮龍澤。
“皇奶奶--”南宮龍澤脣角漾起難得笑容,走到老人家身後替她捏起了肩膀。
皇甫羽晴還是頭一次見男人流露出如此體貼的一面,眸底劃過一抹異色,溫詩韻亦是如此,不過再回過神眸光閃過一抹欣喜之色,沒想到想南宮龍澤竟也有不爲人知的溫柔一面,他既能體貼太后,自然也會懂得疼老婆,這也讓她心頭的擔憂少了幾分。
拉着女兒的手,溫詩韻將皇甫羽晴拖到另一邊,與太后、南宮龍澤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同時嗓音也壓得更低,脣角勾起一抹溫婉淺笑:“晴兒,平南王待你可好?”
“娘,您就放心吧,他對我挺好的。”皇甫羽晴莞爾一笑,親暱的拉着孃親的柔荑。
見女兒臉上洋溢着滿滿的幸福,溫詩韻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也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側眸瞥了一眼正和太后娘娘談笑風生的男人,五官分明,俊美絕倫,與她以往看見的那個不苟言笑的平南王截然不同,男人的這一面她倒是蠻欣賞,不由自主滿意的點點頭。17129544
“只要你們恩恩愛愛,相敬如賓,娘就放心了。”溫詩韻的眸光再度回落到皇甫羽晴臉上,脣角噙着笑,眸光緊接着順着滑落到她的腹間,寵溺的眸底透着關切:“孩子還好吧?你呀……平日裡得多吃點兒,瞧瞧這身子骨瘦的……”
“娘,您別看女兒瘦,我精神好着呢!”皇甫羽晴撒嬌的語氣輕嗔道。
“好好好,只要你好,娘也就好了。”溫詩韻寵溺的摸了摸女兒的腦袋,雖然女兒也即將是快要當孃親的人,可在她眼裡卻依然像個孩子。
“娘,家裡都還好吧?哥……他還好嗎?”皇甫羽晴眸底閃過一抹淡淡複雜,大概是因爲惜音的緣故,她還是忍不住想探聽一下關於哥哥的消息,記得她大婚那日,曹鳳珏在將軍府裡大鬧了一場,不知後面事情怎麼樣了。
原本脣角還噙着笑的溫詩韻,一被女兒問到這個話題,脣角的笑容瞬間僵滯,眸底劃過一抹無奈,輕嘆了口氣才淡淡道:“別提他們那兩口子,娘遲早得被他們氣死不可!”
“娘,你這是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兒了?”皇甫羽晴眸光微怔,身體不禁又往前湊近了點兒,聲音也壓得更低了些。
“娘怎麼也沒想到,鳳珏的脾氣竟那麼壞,從你出嫁後,她在家裡就是兩天一小鬧,三天一大鬧,東廂苑的值錢的東西都被她砸得差不多了,整個將軍府被她鬧的是雞犬不寧。”溫詩韻無奈的搖搖頭,不難看出眸底的悔意。
皇甫羽晴秀眉微蹙,她知道以溫詩韻和皇甫儀的身份,也實不方便對曹鳳珏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那皇甫凌峰呢?
“那哥呢?他也不管管他老婆,就任由着她在這裡這樣胡鬧麼?”
“別提你哥了,若不是他成日不見人影兒,他老婆也不至於三天兩頭的鬧,你爹上次在酒樓把他擰回來,那個孽子他竟然說這一切都是你爹他自找的。”溫詩韻說到這兒,氣也開始喘兒,一提起這些惱人的事兒,就莫名令她情緒激動。
“娘,別生氣,別生氣。”皇甫羽晴的小手探上婦人的後背,一邊輕撫,同時安慰出聲:“趕明兒待女兒回去,定要好好的教訓他們倆個,替你和爹爹出口氣。娘,你和爹也不能一直讓那個曹大小姐在府裡胡鬧,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的,下次給她點顏色,她自己就老實了。”
聽女兒這麼說,溫詩韻又忍不住輕笑起來,凝望着孝順乖巧的女兒,淡淡道:“傻丫頭,爹和娘就算是再生氣,那畢竟也是自己的兒子媳婦,還能怎麼給顏色瞧瞧?難不成將他們趕出府去不成?”
“這個主意不錯!娘,下次她若是再胡鬧,就讓人把她轟出去,看她曹大小姐丟得起這樣的人麼?就算是她鬧回孃親去,爹孃也沒有過錯,說到底也是她自己不懂得經營夫妻之道,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又怪得了誰?娘,你只要給她一次教訓,擔保她就不敢再有下回了……”皇甫羽晴眸光一亮,閃爍着狡黠笑意,得意的衝着孃親眨眨眼睛。
溫詩韻怔了怔,細想女兒的主意似乎也有幾分道理,不過卻還是顯得有些猶豫,這樣做真的好嗎?畢竟和曹大人關係這麼熟……
“娘,現在的日子還不夠糟麼,你只管試試,就算是再糟糕,也不過如此了。”皇甫羽晴暗暗的再爲婦人鼓了把勁兒,她太瞭解那個曹鳳珏的個性了,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若是不能她點顏色,她恐怕就真得騎到皇甫儀和溫詩韻的頭頂上去了。就算是夫妻生活不和諧,那也是她自己的問題,與將軍府其他人何干?
“說的也是……”溫詩韻喃喃自語道,緩緩點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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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慈心宮出來,南宮龍澤面色黑沉冷着臉撥開女人依然還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柔荑,冷凝女人一眼,一言不發,頭也不回的朝前走。
皇甫羽晴撇撇嘴,這男人顯然是又生氣了,真是小氣鬼!不理人就不理人唄,各走各的。
就這樣,男人走在前面,皇甫羽晴悠閒緩慢的跟在後面,朝着東宮的方向返回,沿途皇甫羽晴偶爾摘下樹葉拿在手裡把玩,始終於男人保持着一定距離。
“四弟,這麼巧?這兩日我正打算去找你……”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前面傳來,皇甫羽晴條件反射的閃躲到樹後,因爲她聽出說話的人正是南宮龍菁,避免節外生枝,她還是決定迴避,默默地繞道離開。
南宮龍澤凝向迎面走來的男人,肌膚白希,殷紅的雙脣紅豔如盛開的薔薇,較之女子更甚。特別是那雙邪魅上翹的鳳眼,星眸流轉,別有風情。
“皇兄找我有事兒?”南宮龍澤狹眸半眯,略顯意外,記憶中似乎南宮龍菁還從來沒有因事找過他,這似乎顯得有些不同尋常。愛夾答列
“皇兄想找你要幾個人,不知四弟肯是不肯?”南宮龍菁脣角勾起一抹儒雅淺笑,說話的同時,擡手輕拍上南宮龍澤的肩膀,舉手投足皆流露出高貴優雅的氣質。
南宮龍澤眸底劃過一抹疑色,皇兄找他要幾個人?這事兒倒顯得有些稀奇。
“只是不知皇兄想要誰?先說出來聽聽,也好容我想想……”南宮龍澤面色平靜如水,語氣也出奇的平靜,深邃敏銳的鷹眸卻是不動聲色的默默觀察南宮龍菁臉上的表情,暗間揣測男人突如其來此舉的用意。
“那三個應該都是你身邊的侍衛……”南宮龍菁一聽有戲,於是將那三人的名字全數報上,卻不料只見南宮龍澤的眸光卻是越來越暗。
“皇兄說的這幾個人,爲弟連聽也從未聽說過。”南宮龍澤淡淡的應道,眸底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精光,似想從南宮龍菁的臉上看出些端倪。
“不可能!皇弟不會是捨不得吧……”南宮龍菁一口咬定,眸底劃過一抹淡淡冷意:“本王前兩日在宮門遇見,守門的侍衛也說是四弟的人,奉四弟之命出宮辦事剛剛回來,難道這事兒還能假得了?!”
南宮龍菁這話一出,南宮龍澤深邃的眸光倏地一暗,醇厚的嗓音同樣生出幾分不耐:“皇兄若是不信,爲弟也無可奈何!”
丟下這句,男人頭也不回的離去,只剩下南宮龍菁微微一怔,愣在原地,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看來他之前的猜測還真是沒錯,想要四弟身邊的人確實不容易,不過……他絕不會罷手!
南宮龍澤頭也不回的朝着宮門走去,剛纔之所以匆匆離去,是因爲南宮龍菁的話令他心頭警鈴大作,前兩日他何時派人出宮辦事了,就算是那也只可能是嵇祿一人,怎麼會平端多出三人來,而若是嵇祿的話,南宮龍菁是認識的!
這事兒越想越覺得古怪,南宮龍澤決定要親自去弄清楚,宮中戒備森嚴,可別讓什麼三教九流的人混了進來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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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剛回到華雲宮沒一會兒,便到了午膳時間,遠遠地聞到那股子腥味兒,皇甫羽晴的眉心不禁蹙緊,就在這裡,突聞身後傳來一陣作惡的嘔聲,惜音掩着嘴迫不及待的奔了出去。
皇甫羽晴眸底閃過一抹疑色,那紫河車的腥味兒雖然是大了些,可是她一個孕婦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磨礪,眼下雖還是覺得噁心,卻不會再嘔了,可惜音那丫頭是怎麼了?怎麼感覺每次比她的反應都還要劇烈。
想到這兒,皇甫羽晴眸底突然閃過一抹異色,接着緩緩起身跟了出去,長廊外沒有看見惜音的人影兒,皇甫羽晴找了一會兒,纔在庭院隱蔽的一角找到她,那丫頭正蹲在牆角,一個勁兒的嘔着,聽那聲音似黃膽汁都吐出來了似的。
皇甫羽晴的眉心不禁蹙得更緊了,邁着輕盈的步伐緩緩走到惜音身後,一直等女人嘔累了,扶着院牆喘着粗氣兒,她才清冷出聲:“惜音,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惜音倏地擡眸,當對視上皇甫羽晴犀利的眸光時,女人眸底閃過一抹心虛,整個人差點癱軟在地。
“王妃,奴婢……奴婢……”惜音欲言又止,依然不知如何開口。
“你好好想清楚,想清楚了再來找我。”皇甫羽晴有些生氣了,這丫頭到底有沒有拿她當朋友,這麼大的事兒竟然也瞞着她。
望着主子負氣離去的清冷背影,馮惜音眸底劃過一抹懊悔,其實她也並不是存心想隱瞞皇甫羽晴,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事情再給主子憑添煩惱。
不禁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道:“惜音呀惜音,你怎麼這麼沒用,什麼事都做不好!還不趕緊向主子道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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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回到屋裡,桌上整齊擺放着菜式,紫河車湯已經不見了,應該是被風靈端出去倒掉了,看着豐盛的菜餚,她卻是一點食慾也沒有,滿腦子想的都是惜音和大哥的事兒,一頭倒上牀榻,用枕頭蒙上頭,鬱悶極了。
雖然現在還生惜音的氣,可她的事兒皇甫羽晴終究還是要管的,那丫頭顯然是懷孕了,孩子的爹是誰就不用問了,這孩子是皇甫家的骨肉,無論如何也該讓皇甫凌峰給惜音一個名份纔是,不過現在這個節骨眼,這件事情要操作起來並不容易,還是應該緩緩再提。
正想着,門外已經傳來敲門聲,惜音細柔恭敬的聲音從門外逸入:“王妃,奴婢有些話想跟你說,請你不要再生奴婢的氣了。”
“進來吧!”皇甫羽晴輾轉翻了個身,冷冷的應了聲。
惜音地進了屋子,清澈水眸小心翼翼的瞥向牀榻上的皇甫羽晴,不難看出主子依然還在生氣,邁着小步怯怯走到牀邊,惜音伸手輕輕扯扯主子的衣袖:“王妃,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麼大的事兒你都瞞着我,還有拿我當好姐妹嗎?”皇甫羽晴倏地坐起身來,清冷的水眸瞪向惜音,不開心的撅起紅脣。
惜音在牀榻邊蹲下身子,雙手握在皇甫羽晴擱至膝上的葇荑,仰面望着她,靈動的水眸充斥着晶瑩,細柔出聲:“好姐姐,不是惜音想瞞着你,其實惜音只是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上一次出宮前其實我就想好了,出了宮就求你讓我留在家裡陪着娘,可是……可是惜音始終還是沒能說出口,正是因爲惜音知道主子對我好,我還是捨不得離開你!”
惜音說着說着哽咽了,雖然極力隱忍着不想讓淚水流下來,可淚珠還是像斷了線的珍珠,顆顆滴落在皇甫羽晴的裙子上。
皇甫羽晴聽着聽着,眼眶也紅了,她只想着惜音有事隱瞞自己,卻沒有細想這丫頭的良苦用心,其實這丫頭從頭到尾就是怕給她添麻煩。
“那現在,你……你想怎麼辦?孩子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他也得負責!”皇甫羽晴凝盯着惜音的臉,這句話吐出的相當艱難,顯然她是想讓惜音做出選擇。
“不不不,王妃,你千萬別告訴凌峰少爺,否則奴婢就……就只有一頭撞死在這裡!”馮惜音聞言嚇得小臉慘白,看來她是真的不想讓皇甫凌峰知道這件事。
“那……你打算怎麼辦?如果能夠找到信得過的大夫,你是否……”皇甫羽晴皺着眉頭,其實說這番話也並非她本意,她也不贊同女人墮胎,可惜音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若是未婚先孕生下這個孩子,只怕是會毀了她的一生。
“我不。”不等皇甫羽晴的話說完,惜音便緊張的脫口而出,顯然她是聽出來了主子話裡的意思,連連後退幾步,望着皇甫羽晴的眸光多了幾分警惕。
“惜音,你別緊張,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皇甫羽晴一時竟也口拙了,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其實她也只是想多爲惜音的將來考慮。
惜音還是頭一回見皇甫羽晴手足無措的樣子,眸底劃過一抹複雜,才輕柔道:“王妃,惜音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是……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留下來!請你千萬不要告訴凌峰少爺,好不好?惜音向你保證,我絕不會拿這個孩子作要脅,向皇甫家提出任何無理的要求。”
見惜音一臉認真的絕決模樣,皇甫羽晴也無話可說,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無法主宰任何人的人生,包括惜音在內,哪怕她是真心爲了惜音考慮,也同樣不能!
“惜音,我答應你。別忘了我們是好姐妹,我尊重你的選擇,也會一直站在你這一邊,默默地支持你!”皇甫羽晴沉重的點點頭,雖然這個決定做得很艱難,但是她還是必須尊重惜音的決定,也應該敬佩偉大的母愛。
“謝謝王妃。”惜音不能置信睜大眼睛,激動的連連點頭,皇甫羽晴最後那番話無疑給了她莫大的力量,整個人都受到了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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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用過晚膳,南宮龍澤便回來了,淡淡瞥了一眼在庭院裡散步的皇甫羽晴,便徑直進了屋,沒一會兒皇甫羽晴便看見嵇祿的身影出現在長廊另一頭。
“屬下見過王妃,王妃萬福!”嵇祿在長廊和皇甫羽晴撞了個正着,只好硬着頭皮上前,恭敬的行了禮,請個安。
皇甫羽晴饒有興趣的眸光淡睨向嵇祿,這小子似乎不怎麼喜歡自己,她已經注意到好幾次他每次看見她的眼神都怪怪地,如果今日不是她故意主動走過來會他,恐怕他是又要繞彎了。
“嵇祿,是來找王爺的吧?”皇甫羽晴雲淡風輕的淡淡道,就像沒注意到嵇祿不自然的表情似的。
“是,王爺讓屬下回宮後就來見他。”嵇祿如實回稟道。
“那……去吧!王爺就在屋裡。”皇甫羽晴淡淡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房門。
“是。”嵇祿雙手抱拳,欠身又行了禮,這才匆匆的朝着房門走去,望着他的背影,皇甫羽晴眸底閃過一抹淡淡疑惑,不知那男人一天到晚宮裡宮外的在忙活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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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微涼,白日的暖陽令人留戀,皇甫羽晴刻意讓人在庭院裡用竹藤編制了一個吊牀,偶爾可以悠閒的躺在庭院裡曬曬太陽。
南宮龍澤到那日和嵇祿見面後,當夜便出宮去了,這兩天連個人影兒也未見,皇甫羽晴那日回來後也細細反省過,覺得男人的話不無道理,水蛭事件既是沒有辦法定皇后的罪,她的故意挑釁一來只會打草驚蛇,二來也會讓皇后娘娘注意到自己,這並非理智的行爲。
“王妃,皇后娘娘來了。”惜音腳步顯得有些匆忙的走了過來,她知道皇后娘娘對自家主子似乎並無好感,今兒突然駕臨一定沒什麼好事兒。
窩在藤編吊牀裡的皇甫羽晴聞言,緩慢睜開水眸,還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皇甫羽晴人還未來得及起來,皇后娘娘清冷的聲音便已經傳來了:“喲!沒想到平南王妃倒是挺懂得享受,用藤竹編出這麼個玩藝來,這樣的主意也能想得出來,果然是聰明伶俐。”19say。
皇甫羽晴淡淡一笑,面對張皇后的語氣裡透出的淡淡譏諷,她就像沒有聽見似的,不疾不緩緩緩起身,恭敬的欠身行了禮:“母后讚譽,臣妾受之有愧。”
張皇后眸底閃過一抹異色,靜靜地凝望着眼前的皇甫羽晴,只覺得這女子一身沉靜的氣息猶若一池無盡深潭,讓她無法看清。
緩慢,張皇后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淡淡道:“本宮聽說梅賢妃日日都讓御膳房單獨給你燉了補湯,不知都做了些什麼好吃了?本宮今日特意來看看……”
皇甫羽晴微微頷首,目光流轉,笑容滿面地對上張皇后的眼睛,輕柔道:“母妃確實很有心,日日都讓人送了補湯來,如果母后不介意,不如今兒就留下來一起用膳好了。”
張皇后緩緩看她一眼,漫不經心道:“既是如此,那本宮也就不和你客氣了,心鴛,傳本宮的旨意,讓御膳房今兒多送幾道菜過來,本宮今兒要留在華雲宮用膳!”
“是,皇后娘娘。”丫鬟領命匆匆離去。
皇甫羽晴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皇后娘娘當真要留下來與她一起進餐,這倒是令她有些意外,不過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兒,眸光又劃過一絲淡淡狡黠。
淡淡的微笑着,皇甫羽晴清澈的深邃眸光淡淡睨向身後的風靈,漫不經心的笑道:“風靈,今兒母后難得留下來用膳,母妃送過來的補湯應該孝敬母后纔是。”
“奴婢明白了。”鳳靈脣角勾起甜美笑容,清脆響亮的應了下來。
張皇后臉上緩緩的浮起了一絲笑容,沒有拒絕皇甫羽晴的好意,她早就聽說梅賢妃特意安排,讓人每日都送了膳湯過來,趁着今日這個機會,她也好一併全都摸個清楚。
坐在庭院裡閒聊了一會兒,便到了用午膳的時間,皇甫羽晴依然保持着彬彬有禮的態度,恭請皇后娘娘走在前面,自個兒則走在後面忍不住掩嘴偷笑,她倒是很有興趣看看一會兒那膳湯擺放到皇后娘娘面前時,她臉上會是什麼一副什麼表情。
“稟皇后娘娘,王妃,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傳膳吧!”張皇后吩咐道。
“是。”
張皇后坐在上位,皇甫羽晴緊挨着在右手邊坐了下來,她知道皇后娘娘之所以留下來用膳,也必然是居心不良的,就像是手裡拿着一把利劍橫在她面前,隨時準備刺向她一般。
看着佳餚一道道的端送上來,張皇后身邊的丫鬟體貼的上前,低柔出聲:“皇后娘娘,奴婢先給您盛點兒湯。”
“不必!你沒聽平南王妃剛纔已經吩咐下去了嗎?一會兒梅賢妃會送膳湯過來,本宮還是等着那邊吧,這會兒若喝多了,呆會兒就喝不下了。”張皇后淡淡道,丫鬟點點頭,拿起銀筷幫主子將每樣膳食都夾了兩根。
就在這時,熟悉的濃郁味道飄逸而來,皇甫羽晴和風靈應該算都已經產生抗體了,就像什麼都沒有嗅見似的,反倒是後張皇后和她身邊的丫鬟,個個都皺起了眉。
“這股是什麼味兒?”張皇后秀眉緊蹙,犀利的杏眸瞥向身邊的丫鬟們,只以爲是哪個丫鬟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竟挑在這個時候放了個臭屁。
她這一瞥也讓丫鬟們個個緊張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眸底漾着懼意。
“膳湯送過來,奴婢這就給皇后娘娘端上來。”風靈眸底亦閃過一抹狡黠壞笑,機靈的迎到門口,伴隨着那股子難聞的腥味越來越濃郁,膳湯被恭敬的端放到張皇后面前。
張皇后擡手掩鼻,倏地站起身來退到三米開外的距離,瞥了一眼桌上的膳湯,眸光投望向皇甫羽晴的方向:“這到底是什麼味道?這麼噁心……”
“母后,這可是母妃特意爲臣妾準備的上好補湯……”皇甫羽晴面露委屈,一臉無辜模樣,反正這湯是梅賢妃送來的,與她沒有半點關係,皇后娘娘就算是要怪罪,那也無她無關。
“這樣的補湯還是留給平南王妃自己享用吧!擺駕回宮……”張皇后掩着鼻嘴,一刻也不想多呆,掉頭離去,餐桌前瞬間只剩下皇甫羽晴和風靈二人。
風靈那丫頭實在忍不住笑得前仰後翻,皇甫羽晴強忍着笑意,淡瞥女人一眼:“丫頭,趕緊把這個倒了去,味兒實在是難聞。”
“王妃,您不覺得這湯的味道比起以往來,還要更濃郁些嗎?”風靈衝着主子眨了眨眼睛,鬼鬼祟祟的着實可疑。
“你這丫頭,原來是往裡面加料了,我就說今兒這味道怎麼變了呢?”皇甫羽晴莞爾一笑,雲淡風輕的瞥向風靈那丫頭,這個鬼靈精怪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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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擊退了張皇后,皇甫羽晴心情不錯,等風靈去將湯倒了回來,便讓她招呼惜音也過來一起用餐。
“奴婢不敢放肆。”風靈和惜音搖搖頭,都站在餐桌旁,沒有一個願意上桌與皇甫羽晴同食。
“兩個冥頑不靈的傢伙,放着這滿滿一桌豐盛佳餚不肯吃,偏偏要吃剩飯剩菜,也不知道這腦子是怎麼想的。”皇甫羽晴打趣的口吻淡淡道,帶着淡淡幸災樂禍味道。
惜音和風靈兩個丫頭依然不爲所動,她們知道主子是故意這樣說的,想逼她們就範,不過她們依然不爲所動。甫人副眸姿。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凌厲的聲音從門口響起:“晴兒,本宮讓人送過來的膳湯呢?”
原本打趣的主僕幾人頓時面色慘白,誰也沒有想到梅賢妃會突然在這個時候出現,而且從她臉上的神色看來,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什麼似的。
皇甫羽晴眸底閃過一抹疑色,卻就在這刻,又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張皇后脣角揚起一道冷魅,淡淡出聲:“妹妹消消氣兒,現在的年輕人壓根兒不理解咱們的一番苦心,你好意給她送補湯,她卻好心當作驢肝肺,讓丫鬟全都給倒進了茅廁,若是換作本宮,也着實咽不下這口氣。”
張皇后的這番話也讓皇甫羽晴和風靈瞬間恍然大悟,看來是風靈剛纔倒湯的事情被皇后娘娘給發現了,所以緊接着便上演了現在的狗血劇情。
“那些湯臣妾確實沒喝,只因那味道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皇后娘娘剛纔不是也給那味道嚇跑了嗎?”皇甫羽晴面色平靜如水,紙是包不住火的,她當初欺騙梅賢妃時就應該料到,遲早會有這一幕發生,眼下事情既然發生了,倒不如坦然應了下來。
張皇后聞言,眸底閃過一抹異色,梅賢妃眸光亦是,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在思忖了數秒後,梅賢妃淡淡道:“來人,把平南王妃關進面壁閣好好反省思過,沒有本宮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語畢,婦人凌厲的目光冷睨向皇甫羽晴的臉,一字一句清晰迸出:“進了宮,就得守宮裡的規矩,別以爲你肚子裡懷着澤兒的孩子,本宮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臣妾不敢。”皇甫羽晴低垂眸斂,眸光錯綜複雜的變化,眼下這樣的情形,她的反抗必然是徒勞,只能先順從下來,走一步看一步。
風靈和惜音面色驟變,正想上前替主子求饒,卻在下一秒接收到皇甫羽晴警告的眼神後頓下,邁出的腳又悄悄收了回去。
“擺駕回宮!”梅賢妃和張皇后先行離去。
緊接着便有丫鬟等着押解皇甫羽晴去面壁閣,女人淡淡的一拂衣袖,甩開兩旁的丫鬟,清冷出聲:“本妃自己會走,不勞你們的駕!”
面對氣場如此強大的平南王妃,丫鬟們也面面相覷,不敢多說什麼,乖乖的順從跟在後面。
惜音和風靈此刻可是焦頭爛額,兩人對視一眼,風靈先出聲了:“這一回王妃顯然是被皇后娘娘擺了一道,可眼下王爺又出宮了,咱們該怎麼辦?”
“只能涼拌了!咱們急也是白着急,你沒聽見剛纔梅賢妃說的話嗎?除非她的旨意,誰也沒法救王妃出來,眼下咱們也只能盼着王爺能夠早點回來,去向賢妃娘娘求情了。”惜音皺了皺眉頭,她心裡也同樣着急,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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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被關在面壁閣已經兩天了,這兩天除了一日三頓飯有人準時送來外,還真是孤單寂寞到了極點,不過她卻也正好趁着這難得的清靜日子,將宮中的幾號人物性格特點細細做了剖解,似乎每一個人都不同尋常,不是簡單角色!
聽見鐵門外傳來低沉穩重的步伐,漸行漸近,這腳步不像是平日裡給她送飯的侍衛,比起侍衛步伐的力道更重些,也更加沉穩,應該是個練家子。
正想着,突聞鐵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把鐵門打開!”
“平南王,賢妃娘娘有令,沒有她的旨意,屬下不敢……”侍衛吱吱唔唔的聲明傳來。
“那就是說,本王的旨意你就可以違抗了?”男人低沉的聲音透着濃郁戾氣,可是在鐵門內的皇甫羽晴聽來,簡直是太有魅力了。
小澤澤,幹得漂亮!這個時候就是該拿出男人的魄力來,快點把我救出去!
皇甫羽晴在心中納喊,整個身體也興奮的貼到鐵門上,細細的聽着外面的動靜,似乎聽見了一大環鑰匙沉重的響聲,女人頓時眸光一亮。
伴隨着鐵門打開的聲音,皇甫羽晴迫不及待的朝外奔去,雙臂興奮的掛上男人的脖子,狠狠地在南宮龍澤臉上吧唧一口,男人整個身體瞬間石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僵硬。
“討厭!你怎麼到現在纔來!”
下一秒,皇甫羽晴突然鬆開手臂,小手握拳狠狠的捶向男人的臉膛,櫻脣撅起,雖是質問,口吻卻又透着幾分撒嬌的味道。
這一驚一乍的兩種反應,着實讓毫無心理準備的南宮龍澤一時無法消化,他剛回宮就聽說皇甫羽晴被母后關了禁閉,連衣裳也顧不得換,便直奔過來了。
“沒心沒肺的女人,本王能過來救你,你不知感恩戴德,反倒嫌棄本王來晚了。”南宮龍澤努力讓自己集中心神,剛纔女人突如其來的一記擁抱和親吻,讓他的心緒到現在還無法平靜,面對她撒嬌模樣的質問,男人莫名一陣心悸,不自然的撇開頭去,不再看女人一眼。
“走不走?!你若是想繼續在這兒多呆幾日,本王也不勉強……”南宮龍澤淡淡丟下這句,頭也不回的離去。
皇甫羽晴撅起的小嘴兒嚕得更高了,這男人還真是惹人厭,讓人想親近都瞬間沒了興致,不過此刻倒也不敢逗留,緊跟在男人身後,急急的想離開這個陰森的鬼地方。
只是二人才剛剛走出面壁閣,迎面而來的人卻讓他們的腳步嘎然而止,梅賢妃面色肅然,正冷冷地迎面而來。
“澤兒回宮了,沒有先給本宮請安,反倒先跑到這兒來了。”梅賢妃的語速很慢,不疾不緩,卻透着讓人窒息的冷意。
“晴兒還懷着身孕,母妃卻讓人將她關入面壁閣,這未免也太過份了。”南宮龍澤面對母妃,一改往昔的好臉色,鐫刻的俊顏也同樣深沉下去。
梅賢妃眸底閃過一抹異色,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娶了媳婦忘了娘,她這個兒子才大婚幾天,竟然就明目裡這樣偏坦起媳婦來,眼裡還有沒有她這個母妃。
“你可知她犯了什麼錯?”梅賢妃雖然心裡有氣,面色卻依然保持着平靜,語速亦是如此。
“兒臣不用知道這個。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錯,母妃也應該徵求兒臣的意見後再做定奪纔是……”南宮龍澤緩緩應道,說話的同時,突然伸手一把握上皇甫羽晴的柔荑,意圖牽着她繞過梅賢妃的身體繼續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