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宸瀾、上官飛兩人一路無話,各自閉目養神,直到馬車在寺前大門停下才各自下了馬車。
兩人剛到“洗心齋”,就看見安定帝在大發雷霆,地上跪了一地的太醫。
上官飛師哥太醫院翹楚周太醫,正跪在安定帝慕紹熙面前道:“微臣懇請皇上息怒,據臣判斷太后娘娘恐感染了天花,天花數百年來都屬不治之症還易傳染,請陛下移步齋外。”
“什麼?太后感染的是天花?”安定帝慕紹熙着急的發問道。
他眼前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眼看着身子就要直直倒了下去忽的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將他撐住。
“皇兄!”清冷矜貴又熟悉的聲音耳畔響起。
“宸瀾,你來了,母后她......”慕紹熙嘴角囁嚅着說不出話來。
“皇兄不要太着急,待上官去看看再說吧!”
慕宸瀾說完就和上官二人拿起素巾,將口鼻遮住就進了齋內。
仁德太后此時雖發着高燒但意識是清醒的,齋外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當看到慕宸瀾進來的時候,她眼中流着淚的,手腳亂抓着哭喊着:“瀾兒,快出去,哀家不要你進來,你會被傳染的。”
慕宸瀾面上無波,用手點了白茹是的穴位,白茹是立刻停止躁動,只能看着慕宸瀾默默的流淚。
上官飛即刻上前掀開白茹是的衣袖、褲管處,眼見肌膚上已經生出了大顆大顆的紅疹子。
細細查完後,上官飛這纔拿艾葉水清洗乾淨了手,拿出銀針對白茹是身上幾處大穴處施針。
轉眼間就看到安茹是的面上、身上的疹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退下去,行鍼時長長達一個時辰之久,收針時上官飛的一張俏臉都露出疲憊之色。
看着昏睡過去的白茹是,上官飛對慕宸瀾道:“宸瀾,我們出去說吧!”
說完後,兩人起身往齋房外走去。
兩人從太后齋房剛出來,安定帝慕紹熙就衝上來打算問太后白茹是的身體狀況。
“陛下,請止步,稍等片刻。”上官飛忙對安定帝慕紹熙躬身道。
說完後他和慕宸瀾兩人脫去身上的外袍,藥童即刻上前捧上艾葉水供他們清洗面部和雙手,淨完手面後青竹早已備好被艾葉薰好的嶄新外袍供二人換上。
衆位太醫和安定帝慕紹熙還是第一次見到兩人如此謹慎的態度,一時間齋外安靜的有些異常。
大家都有些害怕聽到那兩個可怕的字眼,也就是“天花”二字。
慕宸瀾換好衣服後信步走到安定帝慕紹熙面前,清冷的眸子望着自己這個哥哥,淡然道:“放心,本王會盡力的。”
安定帝慕紹熙只要是看到自己的胞弟,心內就一陣心安。
轉眼將詢問的目光轉向上官飛,上官飛上前道:“回陛下,太后娘娘所患的的確是天花。”
話音一完,全場譁然,安定帝慕紹熙面色更是一時煞白。
“天啦!天花,那可是無法治癒的癔症呀!”一時間太醫們譁然。
“宸瀾,這可怎麼辦?母后,母后......”安定帝慕紹熙此時已顧不上什麼帝王之儀。
從小他和安茹是相依爲命,安茹是在她心目中佔的位置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他纔是一個孝子,有時候甚至都有些愚孝。
慕宸瀾看着慌亂的安定帝和一羣太醫,沉默片刻,俊美無瑕的面上盡是冰霜。
“來人,讓御林軍統領蕭戰馬上封鎖‘菩提寺’所有的進出口,所有寺中和太后接觸過的僧人、太醫、宮人一律不得出寺,需隔離觀察數日,杜絕再次和外人接觸而傳染給他人,如有人違抗旨意者,殺無赦!”
慕宸瀾清冷的聲音響起,嗓音淡的不辨喜怒,卻仍有一種不怒自威的王者霸氣。
聽完慕宸瀾的鋪派後,上官飛躬身上前道:“回陛下,天花此癔症,雖暫時還不能治癒,但在下已經用金針封住太后娘娘的幾處大穴,暫時癔症不會蔓延,待在下細細再想想治癒之法,還請陛下不必太過憂心。”
一時間安定帝慕紹熙以及衆人聽完慕宸瀾和上官飛的話,內心宛如找到主心骨的感覺也都安靜了下來。
寺中的僧人、太醫、宮女、嬤嬤、侍衛們都有條不紊的按照上官飛愛徒青竹的指示,帶上面紗遮住口鼻對整個寺廟進行艾草薰香消毒。
侍衛們也封鎖住了寺廟進出口。
“洗心齋”隔壁的“省心齋”廂房內,安定帝慕紹熙、宸王慕宸瀾、上官飛三人則在房內品茗。
“皇兄,母后這次感染天花此癔症,可否有疑點?母后進寺不過半月,還請皇兄調查這段時間是否有可疑人物到訪,又或者是有什麼可疑事件發生?本王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絕非偶然。”
慕宸瀾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皇弟放心,稍後朕就傳喚大理寺卿顧偉前來親查此事,定要查明背後是否有人作亂,如真是背後有人搗鬼,朕絕不輕饒。”
安定帝慕紹熙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燃燒着烈火,恨不能立即就手刃背後之人。
復而一雙虎目望向上官飛,眼中帶着懇求一臉誠懇的對上官飛說道:“上官,朕知道你不在乎名利這些浮雲,但是朕還是要懇求你,救朕母后一命,救命之恩朕自會感念心中。”
上官飛忙起身道:“在下一定盡全力救治,還請陛下寬懷。”
“好了,皇兄,母后這裡上官已經吩咐青竹和他的藥童們盡全力救治,宸瀾今兒出來的時候,月兒還在昏睡,心中着實擔心的很,現下就告辭了。”
也未等安定帝慕紹熙回話,慕宸瀾擡步就往外走了。
上官飛着急的想追上慕宸瀾的步伐,匆忙的對安定帝行禮道:“陛下,在下即刻去研習醫術,找出攻克天花的藥方爲陛下解憂,在下告辭。”
說完後也急衝衝的走了出去,嘴裡還喊道:“宸瀾,等等我嘛,別走太快呀,我有事情和你相談。”
可前面哪裡還有什麼人影,上官飛氣呼呼的道:“重色輕友的傢伙,給你母后治病就直接將本神醫從牀上拽起來,現在回去見我徒兒,跑的比兔子還快,哼,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