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善宇看到自己的老母親和大哥提到“蘇挽月”這三個字時,面上的憎恨之情也不淺。
他直接追問道:“母親,大哥,這蘇挽月時誰?她是何方神聖?她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聽到自己的祖母和父親對蘇挽月誤會如此之深,獨孤傲早就忍不住的上前爲蘇挽月辯白道。
“二叔、二嬸,母親和姑姑的死決不是蘇挽月害的,這之間都是因爲......”
“啪!”的一聲,獨孤傲整個人被獨孤善權狠狠的一耳光扇到地上,潔白如玉的面上立刻印上的一個巴掌印,脣角也留下了鮮血。
那秦氏整個人早已奔到獨孤傲的面前,親手撫摸着他臉上鮮紅的掌印,心疼的說道:“傲兒,疼不疼?”
獨孤傲苦笑的對秦氏搖搖頭,拉開她的手,整個人從地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獨孤善權的面前揚起紅腫的的臉湊到他的面前,帶着嘲諷的語氣道:“父親,您打死孩兒吧,我們獨孤家與蘇挽月之間的恩怨誰是誰非,難道您真的不清楚嗎?”
“逆子,我們獨孤家怎麼會出了你這麼一個敗類,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這個孽子。”
獨孤善權氣憤的又要揚起手朝着獨孤傲扇去,可手掌還未捱到獨孤傲,就只覺得手掌一麻,痛的他低呼一聲“哎喲!”的就收了手回去。
“大哥,趙海多有得罪了!”
那秦氏此刻整個人如老鷹護小雞一樣,將獨孤傲緊緊的護在身後,雙手抱拳的對獨孤善權說道。
“弟妹,你不要護着他,這個逆子他已經被那蘇挽月迷得神魂顛倒黑白不分了。”
獨孤善權說完後就要拿旁邊的戒鞭,準備朝着獨孤傲重重劈去。
這時獨孤善宇早就將秦氏和獨孤傲擋在了身後,“大哥,不要,傲兒還小,一切慢慢引導就是,切勿動氣。”
看到自己的弟弟和弟妹護犢子似得護住獨孤傲,獨孤善權只能氣憤又無奈的狠狠扔下手中的戒鞭,重重的“哎!”哀嘆一聲。
那獨孤老夫人白流珠看到自己的兒子和孫子竟然因爲一個女人,還是爲了一個害死了自己愛女和媳婦的可惡女人,着實氣的面色蒼白渾身發抖。
他哆嗦顫抖的將手中的柺杖重重的敲向地面,口中哀嚎道:“孽緣呀!孽緣!我們這獨孤家都是遭了什麼孽,落到如此田地......我可憐的柔兒和錦兒你們死的太冤了......老天爺你快收了我這老不死的老婆子,我活着也是白活......”
聽着白老夫人悽慘的哀嚎聲,秦氏也是紅了眼眶,自己的閨蜜遭受枉死,她真恨不得即刻將那蘇挽月碎屍萬段都不解恨。
可......
這秦氏從來都不是良善之人,可謂是心狠手辣,可只有一點,那就是對獨孤傲是真的寵愛和心疼。
她轉過身子面向獨孤傲,清瘦的雙手緊握住獨孤傲的雙肩,秦氏耐心而又輕聲的哄着他道:“傲兒,你母親、姑姑都是因爲這個蘇挽月而死的,暫且不論誰對誰錯,就這一個原因,她蘇挽月都不應該再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你能明白嗎?”
聽到此話,獨孤傲嘴角透出輕諷的笑,倔強的將雙肩從秦氏的手中掙脫開。
擡步走到獨孤老夫人、獨孤善全、獨孤善宇、秦氏四人的面前,站定後這才雙膝跪下,對着他們幾人鄭重的磕了三個頭。
當獨孤傲再次擡起頭時,雙目猩紅但眼神卻是無比堅定,薄脣輕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祖母、父親、二叔、二孃,傲兒不孝,傲兒此生只會愛一人,那就是蘇挽月,如果能擁有她,傲兒就是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的,傲兒只要她好好活着就心滿意足了。”
獨孤傲的話音剛落,那潮聲原本嫣然嬌俏的面上閃過一抹傷心失望之色,但轉瞬即逝,顯現在人前的又是一如既往的嬌美懂事。
“孽子,你還有臉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看老夫今兒不打死你就不是獨孤善權。”
那獨孤善權更是氣得抓狂,邊說邊擼起袖子上前對着獨孤傲就是一耳光,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他原本就是瘦成一層皮的面上此刻扭曲的如同可怕的乾屍一般。
獨孤善宇邊拉住獨孤善權邊勸道,“大哥,你快住手,難道你真的要打死傲兒,傲兒現在可是我們獨孤家唯一的骨血,難道你真的要我們獨孤家絕後?”
獨孤善權原本身子就虧空的緊,又經過這一頓折騰,眼下是胸口劇烈起伏,嘴裡喘着粗氣的繼續罵道:“逆子,不孝子......”
看到眼前的一幕,獨孤老夫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面上更蒼白了一分。
而徐氏則是將獨孤傲全身上下看了個仔細,看到都是些皮外傷,這纔在心中暗舒一口氣。
耐心勸道:“傲兒,你就聽二孃的話吧,那蘇挽月和我們獨孤家有不共戴天之仇,這蘇挽月只能死了,我們獨孤家的大仇才得報。”
獨孤傲冷笑道:“二孃,下令杖殺母親姑姑的人可是宸王,與蘇挽月何干?就是要報仇,也該是要殺死那宸王......”
“傲兒,你給二叔住口,你這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讓旁人聽去了,我們獨孤家可就完了。”
“既然二叔知道這宸王惹不得,那還提什麼殺了蘇挽月的話,現下誰不知道這宸王將宸王妃蘇挽月看的比自己眼珠子還重要,所以傲兒還是要提醒各位長輩們切勿輕舉妄動。”
一時間,衆人都安靜了下來。
而獨孤傲也收起了嘴角的冷意,直接轉身大步往外走去了。
待獨孤傲的身影消失不見的時候,獨孤善權這才反應過來,嘴裡罵道:“逆子,逆子,來人,快來人......”
“權兒,算了,讓傲兒去吧,給他一些時間讓他慢慢想通就好。”
獨孤老夫人白流珠叫住氣急敗壞的大兒子獨孤善權,幾人歷來都是極爲尊敬白流珠的,眼看着她似乎還有話要說,幾人都靜靜的候着。
果然,獨孤老夫人白流珠面色已經恢復了凝重之色,語氣也是十分蒼涼,“權兒、宇兒、趙海,傲兒的一句話是對的,就是香錦和柔兒的死都是宸王所賜,可都是因爲這蘇挽月纔是罪魁禍首,所以咱們切勿輕舉妄動,在找蘇挽月報仇的時候,一定不要招惹上宸王,只能徐徐圖之,你們聽到了嗎?”
說到此處時,這白流珠拿起李嬤嬤遞上來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才讓原本有些發癢的喉嚨稍微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