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雪雁進來,行完禮後對着蘇挽月道:“王妃,柳家姐弟求見!”
蘇挽月揉了揉有些微疼的眉心,對雪雁說道:“讓她們姐弟進來吧!”
“是!雪雁這就帶他們進來。”說完就出去了。
“徒兒,爲師看你最近又消瘦了不少,飲食、睡眠方面可有不適?”
上官飛看着神色怏怏的蘇挽月,內心的擔憂讓他忍不住就問了出來。
“上官,我正準備讓你替她着手再調理一下身子,她如今遇上喜歡吃的還能吃上小半碗,大多數時候也就吃個兩三口就放下了。現在每天昏睡的時間比較多,睡的也很沉,但是精神還是怏怏的。”
慕宸瀾說着話的時候雙眸疼惜的看着蘇挽月,語氣裡盡是無可奈何。
“那這是不行的,慕宸瀾你還是大名鼎鼎的宸王嗎?怎麼對付一個小女子吃飯的問題都對付不過?你呀,就要拿出那種逼她按時喝藥的手段,來對付我這徒兒吃飯的問題?”
上官飛真是一看到慕宸瀾吃癟,心裡就忍不住調侃他,因爲一般關於蘇挽月的問題時,慕宸瀾的智商基本爲零。
果然慕宸瀾面上一派凝重,看着蘇挽月點點頭道:“上官,你說的對,看樣子今後我得守着月兒吃飯,每餐必須多吃點。”
蘇挽月不由得頭有些大了,想到今後吃飯慕宸瀾也要在旁邊守着頓時有些像泄氣的皮球一樣。
這時雪雁帶着柳若蘭和柳承志進來了,三歲的小承志一看到蘇挽月就撲了過來,後面的柳若蘭忙驚慌的跪在地上求饒。
“王爺、王妃娘娘饒命,小承志她不懂事,不懂規矩,請王爺、王妃饒命.......”柳若蘭只在旁邊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
反倒是已經撲在蘇挽月懷裡的小承志看到姐姐不斷的磕頭求饒嚇壞了,一雙眼睛滿含着淚水撲閃撲閃的。
“雪雁,快將若蘭姑娘扶起來。”蘇挽月將小承志摟在懷裡,微笑着替他擦眼淚。
“姐姐!”看到柳若蘭被雪雁扶了起來,小承志忙親暱的朝他姐姐奔去,兩姐弟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柳姑娘,不知今日你來,可有什麼事情?”
蘇挽月看着姐弟兩,絕色的面上帶着春風拂面的笑。
聽到蘇挽月的詢問聲,柳若蘭忙拉着小承志跪在地上,雪雁要拉他們姐弟兩起來可兩姐弟就是不起,雪雁也只能無奈的攤開手。
蘇挽月也只好作罷,讓她們姐弟兩跪着。
兩人分別鄭重的對着蘇挽月磕了三個頭,柳若蘭這才直起身子,半跪着道:“謝王妃娘娘對我們姐弟的救命之恩,若蘭此生願爲奴爲婢聽候王妃差遣,只求王妃娘娘恩准。”
“若蘭,你們姐弟兩先起來,聽本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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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挽月朝雪雁點點頭,雪雁這才上前將姐弟兩人扶了起來。
“你們姐弟遭此大禍,本妃想將你們安頓到‘慈愛園’,若蘭在裡面可以幫忙做點事還可以照看弟弟,而承志也可以在園中讀書認字,不知道你們姐弟可願意?”
“奴婢願意,奴婢願意服從王妃對我們姐弟的任何安排。”柳若蘭又是拉着小承志一陣磕頭道謝。
“那好,待明日我就讓雪雁親自送你們去‘慈愛園’,你們有何需要都可以和雪雁說。”
最後蘇挽月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讓柳家姐弟兩離開。
“宸瀾,我有些困了,全身痠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蘇挽月身子無力的靠在慕宸瀾身上,眼睛半闔着,整個人似沒有精神的要準備睡過去。
慕宸瀾和上官飛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溫柔的將蘇挽月橫抱起進了臥房,纔將她身子放到牀上時蘇挽月就已經沉沉睡着了。
“上官,快給月兒把把脈,我真的心裡好擔心,現在月兒每天這樣睡得時辰越來越多了。”
慕宸瀾原本清冷的聲音中透着焦急,好看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面上一派擔憂之色。
上官飛毫不遲疑的坐在蘇挽月的牀頭,凝神靜氣的替她診脈。
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辰,上官飛纔將手從蘇挽月的脈象上拿開,慕宸瀾立即將蘇挽月的裸露在外的小手放進被子。
“雪雁,進來小心看守着王妃,王妃若醒了就叫景風來書房告知本王。”
“是,王爺,雪雁記下了。”
慕宸瀾將雪雁喚了進來後,又深情的看了看還在昏睡的蘇挽月,就和上官飛兩人出去了。
兩人一路疾行,轉眼就到了慕宸瀾的書房內。
此時已是夜幕時分,書房內燈光朦朧,異常靜謐。
“上官,月兒身體究竟如何?”
慕宸瀾早已沒有了人前那種運籌帷幄的冰冷霸氣,有的只是仿若一隻受傷的猛獸,略顯淒涼。
上官飛也是眉頭緊皺,無奈的看着慕宸瀾道:“我替月兒診脈的結果還是之前的診斷,整個身子呈現的是油盡燈枯之勢。”
“那她這昏睡越來越多,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慕宸瀾面上又恢復到以往的冰冷,全身散發的凌冽之氣似要將人凍暈過去。
上官飛用手抓着頭髮,面上痛苦不堪的對慕宸瀾吼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宸瀾,第一次我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無能。”
“景電!”慕宸瀾嗓音低沉,夾雜着冬日的寒意,叫人有些不寒而慄。
“屬下在!”景電忙應道,儘管早已熟悉了慕宸瀾的冷厲,現下也不由得嚇的抖了一下。
“景雨尋爲師葬月散人數日,可有回信?”
“回王爺,今日景雨黃昏時剛捎信回來,說大概七日左右就和散人天師可到王府了。”
看着慕宸瀾面上烏雲壓頂之勢,景電即刻將所知道的趕快回復了。
“下去吧!”聽到慕宸瀾的一聲命令,景電即刻就趕快退下了。
房門一關,書房內即刻再一次暗了下來。
“宸瀾,天師比我醫術高,月兒的身子有救了,對不對?......”
上官飛面上帶着驚喜,兩手緊緊的抓住慕宸瀾,一遍一遍的追問着。
慕宸瀾沉了沉眸子,周身的寒凜氣勢更多了幾重,眸中帶着詭異的笑但更多的是陰戾。
“恩,月兒會好的,我慕宸瀾早已向上蒼起誓,月兒在,我慕宸瀾今生願可成佛,月兒要是不在了,我慕宸瀾今生定爲魔。”
看着慕宸瀾的面色,上官飛的面上也恢復如常了,如果真的沒有了月兒,這生命的長度就是再長那又有何意義呢?
宸王府慕宸瀾的書房中,搖曳的燭火,而此時房中定坐的兩人卻有着一樣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