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鶴!你來啦!”顧卿卿看到宇文曇鶴頓時眼睛一亮,救星一般的望着他,差點驚得宇文曇鶴一個趔趄站不穩,“快,快坐!梨花平日伺候太辛苦,我就讓她自己去休息去了。”顧卿卿起身讓出位子,讓他坐下,自己坐到一旁的位子上。
這樣一來,原本和綜軒相鄰着坐的的顧卿卿就坐到了於淼淼的身邊,宇文曇鶴坐在顧卿卿和綜軒之間,綜軒見此情景臉都黑了!好不容易逮着機會,在花園碰到和梨花一起正在散步的顧卿卿,剛將顧卿卿帶到涼亭裡坐着,順便把梨花趕走,一句話還沒有說,就來了一個於淼淼,於是綜軒期待的二人世界,就變成了三人相談,好歹在於淼淼的摻和下,雖然沒有說出自己想說的話,但也和顧卿卿說上了幾句,沒有想到竟然又橫插進來一個宇文曇鶴。
看着這一桌的尷尬氣氛,宇文曇鶴瞭然一笑,施施然就做了下來:“那就多謝卿卿讓座了。”說完還看了眼已經臉黑如墨的某個王爺大人,嘴角的弧度彎的越加深了。
“哼!”綜軒臉黑黑的看着宇文曇鶴毫不客氣的落座,從鼻腔裡重重的哼了一聲。
“宇文公子好。”於淼淼聽到宇文曇鶴坐下的聲音,輕聲喚了一聲。
“於姑娘,昨夜的藥浴可曾落下?”宇文曇鶴這纔看向顧卿卿身邊,另外一個自己的病人,例行問道。
“多謝宇文公子掛念,昨夜是柳兒幫助我藥浴的,不曾落下。”於淼淼展開一抹微笑道。
“那就好,待會兒回去後,你直接去我那裡,我替你鍼灸,今早被張建峰拉去看望安茜茜,是以沒能按時爲姑娘扎針,宇文抱歉!”宇文曇鶴歉聲。
“不妨事,那位安姑娘的情況緊急,淼淼理解。”於淼淼說道,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是昨天的動靜來開,那位姑娘的情形很是不容樂觀,還懷了身孕,於淼淼突然想起顧卿卿也同樣有了綜軒的額孩子,不由的眼神黯淡了一瞬。
顧卿卿聽到宇文曇鶴說又被張建峰找了去,以爲安茜茜又出事了,連忙問道:“曇鶴,是不是安茜茜又出事情了?她又自殺了嗎?你把她救過來了?”
宇文曇鶴看着她,目光中疼惜和讚賞相互交加,“卿卿,對待別人你一向都這麼善良,並且好不設防嗎?”他問道,一言出口,顧卿卿臉色微紅,而他右手邊的綜軒卻眼神複雜,的確,他的卿卿太過單純善良,對待沒有傷害過她的人,從來都不會有防備心,這樣的卿卿讓他們都感到心疼和擔心,因爲這樣的顧卿卿更容易受到陰謀的傷害!
“哪有,曇鶴。”顧卿卿不好意思道,“我哪有不設防啊!安茜茜那麼可憐,被自己所愛的人傷害了全家親人,現在她還有了孩子,我,我只是想幫幫她。”
“卿卿的善良總是這麼讓人心疼。”宇文曇鶴絲毫不顧及綜軒還在場,將自己的心意表達的那麼明顯。
綜軒擱在桌子下的手漸漸緊握成拳,青筋畢露,如不是顧卿卿在,他早就一圈拳打上了那張俊臉!
“曇鶴!”顧卿卿偷偷看了眼臉色不好看的綜軒,打斷他道,“你還是告訴我們,安茜茜現在怎麼樣了吧!她還好嗎?是不是還和我們昨天看到的一樣?”
“不。”宇文曇鶴想了想,覺得還是告訴他們好了,也算提前做
了準備,省的到時候因爲他們的不知情而拆穿了張建峰,到時候安茜茜折騰倒是其次,主要的還是他不想被張建峰折騰!
“安茜茜現在已經好了,能蹦能跳,也不會再尋死覓活了,我離開的時候正和張建峰抱在一起濃情蜜意,話訴衷腸呢!”宇文曇鶴看着他們說道。
這下不止是顧卿卿驚訝錯愕了,就連面無表情的綜軒也在聽到的那一刻,眼底幽光一閃。
“這怎麼可能!安茜茜那麼恨張建峰,怎麼會跟他抱在一起?太不可思議了!”顧卿卿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不可能!可能的!”宇文曇鶴高深莫測道,“因爲,安茜茜出現了記憶力錯亂的情況,也算是變相的失憶了,她忘記了很多事情,很多人,包括她對張建峰的恨的怨懟!”
“什麼?記憶錯亂!”顧卿卿已經被驚得站了起來了!“記憶錯亂是什麼意思?”她只知道人的記憶會失去,卻不知道竟然還會有錯亂這一說。
“你先坐下,情緒不要起伏過大,小心肚子裡的小寶貝。”宇文曇鶴拉着她坐下,然後解釋道:“簡單的來說,就是她受到了過於衝擊較強的打擊和刺激,一時間接受不能,所以身體機能出於自動保護的目的,自發的把那些讓她傷心、痛苦、甚至會令她尋死的記憶給封存了起來,只留下了另外一些正常的部分記憶。”
“只是、”宇文曇鶴想到安茜茜那樣不正常的表現,“安茜茜竟然連她自己的名字都忘記,只記得‘葉峰’,她把張建峰的身份帶入到了和她姐姐成親的那個男人身上,然後表現的似乎和安府的一切都陌生的樣子,看來安府的人還有事,包括她的名字都成爲了她最痛苦的來源。”他若有所思道,看着安茜茜現在的表現,宇文曇鶴只有大概如此的猜測。
“那現在呢?張建峰知道了她知道,他怎麼處理的?”顧卿卿問道,安茜茜出現了現在這樣的情況,顧卿卿比較擔心的是張建峰會做出什麼。
“他?呵呵。”宇文曇鶴回憶離開之前張建峰做的、說的,低低笑着,“他編造了一個真假參半的事實,給了他自己和安茜茜一個‘重生’。”
“你是說?”顧卿卿睜大了雙眼,她似乎明白了宇文曇鶴所說的‘重生’是什麼了。
“宇文公子的意思是那位張公子是重新編造了一個過去告訴了安姑娘?隱瞞了那些令安姑娘痛苦的額東西?”於淼淼忽然出聲,雖然她對張建峰和安茜茜之間的故事並不瞭解,但是她卻從一開始就對這兩個她只能聞其聲,不能見其人的人充滿了好奇。
“於姑娘真是冰雪聰明!”宇文曇鶴讚道。
“宇文公子謬讚了,淼淼只是根據公子的話,加上昨日的情形推論出來的。”於淼淼羞澀的笑道。
“王爺。”穆飛的聲音由遠及近,不多會兒他和梨花的身影就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什麼事?”綜軒問道,看着他和梨花的身影,眼中神色莫名。
“宮中來人。”穆飛道。
“現在何處?”綜軒霍得站起身。
穆飛看了一眼涼亭中,梨花已經走到了顧卿卿的身邊。
“人就在前廳,還請王爺速去,說是有要事。”穆飛面容嚴肅道。
“跟我來。”綜軒聽完
,就出了涼亭,一聲招呼也沒來的及和涼亭中的衆人打,就帶着穆飛匆匆離去了。
“王妃。”梨花喚了一聲顧卿卿,惹來顧卿卿的回眸輕笑。
“我倒是不知道,何時你和穆飛的關係這麼好了?”顧卿卿促狹的看着她滿臉的緋紅,老遠顧卿卿就看到了她和穆飛兩人是相攜着而來,是到了跟前才各自鬆開手的。
“我、我、”梨花紅着臉,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顧姐姐,淼淼有些乏了,想先行離開回房休息,還請姐姐不要怪罪。”於淼淼突然起身對顧卿卿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快回去休息吧!”顧卿卿關切道。
於淼淼帶着柳兒走了,原本就爲了這些而來,既然綜軒已經離開,她也就沒有必要在待下去了。
“梨花啊,本公子可是聽說了,卿卿在外面開了間茶坊,不知道可否勞煩你去爲我泡上一壺茶來,也讓我嚐嚐這新鮮勁兒啊?”宇文曇鶴對梨花笑道。
“啊?”梨花被他突然的說話聲弄的一時轉不過彎來。
顧卿卿見狀抿嘴一笑,拍了拍梨花的手說道:“梨花,你到我房間去把上次招待南楚王他們的茶葉泡上一壺來,不着急,慢慢泡,曇鶴要與我說說話。”
“是。”梨花點頭,轉身走了。
“好聰明的卿卿。”宇文曇鶴看着顧卿卿笑的溫暖和煦,恍若兩人初見時的情景。
“相識這麼久,若是連這點的默契都沒有,豈不枉稱了你‘天下第一神醫’的朋友了?”顧卿卿同樣溫柔的笑着,一如宇文曇鶴記憶力那個美好的女子。
“既是如此,卿卿就再猜猜看,接下來我要同你說什麼話?”宇文曇鶴笑容不變。
顧卿卿一愣,看着他笑意不減的眼眸,微微搖了搖頭,道:“我這倒是不知道了,對於曇鶴的到來,卿卿自然是歡喜又高興,只是關於綜軒爲什麼會請你來,我真的是很疑惑。”
“說起綜軒,我問你,卿卿。”宇文曇鶴正了眼色,語氣嚴肅道,“你就真的看不出於淼淼對綜軒的心思嗎?”
顧卿卿聞言,微微笑道:“都是女人,我怎麼會看不出,只是連我餓哦都沒有資格,何況是她。”她嘆息,“她和我,同時天涯淪落人罷了。”
“什麼意思?卿卿你爲什麼會這麼說?”宇文曇鶴對她的話感到甚是奇怪。
“曇鶴知不知道,這睿和王府的後院裡住進了一個人?”顧卿卿眼帶苦澀道,“她叫林思瑤,是綜軒三年前的戀人,曇鶴你和綜軒相識於四年前,我不知道你們相互之間認不認識。”
“卿卿,我並不認識她。”宇文曇鶴說道,“雖然我和綜軒認識了四年,但是在我們認識的第一年我就和他決裂了。所以之後他的事情,我都不是很瞭解,他有一個戀人?怎麼?就是因爲這個女人,你們之間出現問題了?他不要你了?”想到綜軒不要了顧卿卿的可能,他的眼神就變得冷酷。
“不是的,是我。”顧卿卿說道,爲綜軒辯解,“是我不要他了,因爲我要不起了!”
宇文曇鶴眼睜睜的看着顧卿卿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低落,他的心也跟着不斷就疼,那眼淚就像是落在他的心尖兒上一樣,燙的他一陣疼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