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
只是一個字出口,就被截斷。
“呀,這不是李叔嗎?”洛煒舉手打招呼,前所未有的熱情令李圖治狠狠一怔。
“……”看到洛煒裝模作樣地擠眉弄眼,李圖治指着狼狽的兒子,牽強笑道,“賢……賢侄啊,我這不孝子是否又做了什麼不體面的事?”
對於李圖治,李懷顯然怕極,一句話都不敢吭,老老實實呆在一旁,此時聽到兩人的對話,早傻了。
“啊?這是李叔的兒子?我不清楚啊,要不然怎麼也得賣李叔的面子。”洛煒狀似苦惱地蹙眉,口氣隨意得像在閒話家常,令不懂狀況的人都有些琢磨不透兩人的關係。
李懷一個錯眼,無恥!真他媽比他還無恥!
胡姓中年人嘴角一抽,他方纔明明有點明過身份,這個男人也太會睜眼說瞎話了吧。但他不是多嘴的人,李親王的兒子出了名的胡作非爲,他也沒必要去幫他,出手相助也只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
眼前這麼明顯的局勢,李圖治也不是傻子,他兒子什麼德行做老子的怎麼可能不清楚,打架的話肯定早把他的名字先報出去了,這小子是故意的,是要給他個下馬威?
一聲不吭來到黎城,要不是他門中食客人緣廣泛,恐怕這小子走了他都不一定知道。
再怎麼不爭氣,都是他的兒子,李圖治強忍腹中之火,扯出一貫的親和笑意,“說什麼客套話,這不孝子天天揹着我做些不登大雅之堂的事,真是讓人頭疼得緊,我看就得讓他吃點虧,長長記性!賢侄教訓的是啊!”
後面一句說的隱隱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李懷一聽,打個寒噤,本來憤憤不已的心頓時被澆了盆冷水,臉色一陣青白,不敢出聲。
“呵呵,其實他也沒做什麼,李叔回去別罰他。”洛煒笑眯眯地打着太極。
李圖治略有些富態的臉上笑容有些僵,這話發出來,他要是回去不罰兒子才真是對君王的大不敬了。
兒子被教訓成那副德行,李圖治還得陪着笑迎請對方到府中,他的肚子裡就是有百般憤恨,也只能吞進去。不過這也讓他放下部分心防,終究是個不成熟的年輕人,有仇必報可不是好習慣。
他本就不該是臣服於人下的人,這是李圖治從懂事起就聽母后唸的,他也一直這麼認爲,並不是因爲洛煒這個外來人才引起的想法,他想要篡位的心是自小就有的,他身上淌着的是龍血,就該天生爲王!
那雙小眼裡一閃而過的殺意和厲色被洛煒捕捉到,他愉悅地挑起脣角,老狐狸,這麼輕易就露出尖牙,小心被獵人捉到。
李圖治並不知道洛煒所想,他努力勸說洛煒過府,那副情深意切的嘴臉,如果洛隨水不是看到這個人眼中的那抹不詳的光,他也要信以爲真。
洛煒假意推託了兩句,就拉着洛隨水的手踏着塔板進了李圖治的船。
李圖治等他帶人進去,又抱歉地對那胡姓中年人拱手,“多謝胡老爺救了犬子一命,改日有空請你過府答謝。”
胡老爺笑着回禮,客套地回說一定。
李圖治點點頭,剛要轉身進去招呼,就看到李懷屁顛顛地跟上來,攔住要上船的李懷,咬牙瞪眼,低聲恨恨地罵道:“還想上船?下去!惹倒誰不好,非惹到這麼尊大佛!看你乾的好事!哼!”
李懷埋着頭,可憐巴巴地縮着脖子聽訓,末了,垂頭喪氣地回到之前的畫舫。
等李圖治的船開遠,那一圈少年人立刻一擁而上,把李懷圍在中心,七嘴八舌地問洛煒的身份。
能讓親王親手迎上船的人,一定不簡單!
李懷本就氣悶,這下更惱,大吼:“我怎麼知道!”就埋頭走進船裡。
剩餘的少年面面相覷,都撇嘴不以爲然。
胡老爺掃了眼這邊,無奈地搖了搖頭,吩咐人又把畫舫蕩遠。
親王府。
應付過一席接風宴,被挽留在府中的洛煒洛隨水二人愜意地躺在牀上。
“什麼時候走?”洛隨水的聲音在黑暗裡很清晰。
“怎麼?你不喜歡這?”洛煒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
“我不喜歡他的眼神。”
洛煒側身,摟住洛隨水的腰身,哄着孩子似得柔聲細語,“忍忍。兩天,再等兩天。”
“恩。”洛隨水合上眼。
聽到耳邊的呼吸逐漸平穩,洛煒低頭嗅了口屬於洛隨水的淡淡清香,無聲地露出一抹笑。
“要是他夠聰明,就不會硬碰硬,還是乾脆下點毒藥來得實際些。”
王府的一角。
“來人,按住那個不孝子!”指着地上瑟瑟跪着的圓潤身子,李圖治的臉上早已經沒有往日的虛僞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無情。
李懷慘叫一聲,左右手均被一人別住壓在身後,隨着錯骨之痛而來的是一記狠辣的鞭子。
“我讓你淨認識些狐朋狗友!”
皮肉綻開,露出血紅的鞭痕,銀灰色的鞭身染上一絲血色。
啪——一鞭。
“我讓你惹麻煩!”
啪——又一鞭。
“惹誰不好你惹他!”
啪啪啪——數鞭過去。
“打死你個不幹好事的孽障!”
悽慘的求饒越來越弱,在那毫不留情的鞭子下,李懷顫慄着,意識模糊起來。
本王的兒子自己教訓!洛煒!總有一天要讓你從那個高位上狠狠跌下來!跌得粉身碎骨!
李圖治打得紅了眼,想到洛煒將來會有的悲慘境遇,暴虐地露出殘忍一笑。
“親王,公子昏過去了……”
“哼,沒用的東西!”李圖治丟下血紅的鞭子,丟下李懷,頭也不回地走出門。
閉着眼,李懷渾身鮮血被丟棄在冰冷的地面,他瑟縮着,淌下悲傷的淚水。
不被關心,不被疼愛……
用盡方法換來的關注,只能是一根根火辣刺骨的皮鞭……他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皇位真的這麼重要?
兩名侍衛走進門,粗魯饞起李懷,破敗偏胖的身體,陣陣顫抖。
李懷知道自己長得不俊,還胖,胸無點墨,經常被人取笑,他都好脾氣地笑着迴應。
生在親王府,他的平凡是錯誤的,他被拋棄在角落,無人問津。
在十三個年頭過去後,李懷甚至懷疑,他的父親還記不記得自己有個兒子?
自從母妃去世,李懷就開始和身邊的人學會“享受”,那時候,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關注——儘管是用血和痛爲代價!
這一痛,就是五年。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惹的大佛,將會是他以後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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