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呵,他愛着的女人還需要媒人出面嗎?自己不會追嗎?
“告訴我子彈上匣?我說紀錦同學,你確認自己沒有記錯吧。”夫妻同心,齊刀斷金,像紀錦這種有意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行爲,必須得制止。
顧晨彎着嘴角笑意吟吟地開口,“我怎麼記得當年是有人有意挑釁,跟我比了站軍姿認輸後,又放海口說要在打靶場上一較高低,結果,輸得不是一般的慘呢。”
“最重要的是,你什麼時候教我子彈上匣呢?分明是教官教的,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面對老同學毫不給面子的拆臺,紀錦都想大哭一場了,“老同學,要不要這麼不給面子,我明明都是替你說好話,你怎地把當年的糗事都翻出來了。”
“這些事,當年我沒臉說出來,連我媽都不知道。你……你怎麼就一口氣全說了個底啊。好歹我現在也是隊裡重點培養的狙擊手,你你……你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高擡貴手,留我三分薄面吧。”
紀夫人已經在旁邊笑得樂不可支了,對一雙威目含笑的老爺子道:“老爺子您瞧瞧,孫猴子難逃如來佛的五指山,就如同紀錦這小子難逃昭安的手掌心一般。”
兩家有個照應,總比一家單打獨鬥得好。
當年,紀老爺子與段老爺子是明着鬥,暗着卻是扶持,要不然,知道內幕的葉榮璇當年也不會把自己同枝的妹妹嫁入紀家。
段紀兩家世代交好,這不負長者們的苦心。
段老爺子看了親密無間,私底下相互還頗多的小兩口,慈祥的笑是將他一身赫赫軍威都掩藏住,對紀夫人道:“兄弟間就是得相互練着才行,以後,等他們的小孩出來,就跟他們一樣,得相互練着纔對。”
看着雖相互挑刺,卻關係不錯的後輩,段老爺子心裡是舒坦得很。
等段昭榮沏了參茶過來,又說了一會兒話後,不知不覺就到了晚餐時間,已是傍晚六點。
段將軍因軍部有事並沒有回家用晚餐,葉榮璇也沒有在電話裡告訴家裡頭的喜事,只是淡然道:“今晚能早點回來,就早點回來。”
很平常的一句話,沒聽出什麼的段將軍“嗯”了一聲,……壓根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大好事。
吃過晚餐,段昭榮、段昭安兩兄弟陪着老爺子在大院裡散起了步,而顧晨則是跟葉榮璇一道送紀夫人與紀錦回家。
“姐,你放心吧,這件兒我誰也不會說,連老紀都不會說。”紀夫人表情嚴肅,段家的事就是她紀家的事,段家有什麼安排還能告訴她一聲,就是相信她,她又豈能拖後腳。
又對紀錦耳提面命成厲聲道:“聽到姨母說的話沒有!昭榮回來的事你給我悶緊實了,外面那羣狐朋狗友你怎麼玩,我不管,但你要敢壞了你姨母家的事,哼!”
那一聲“哼”裡的威脅意味不可謂不深,紀錦早就收起了笑臉,背脊挺直地站在她們面前,就像一株能迎風遮雪的青松,“媽,你不說我也知道事情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