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皓宇正在餐桌前用餐,外面就傳來車聲,隨從匆匆前來稟報:“言少,國王陛下來了。”
“嗯。”言皓宇點了點頭,繼續用餐。
很快,羅卡蒙的身影就快邁入了大殿,言皓宇仍然不緊不慢的將杯中的咖啡喝完才站起身,貌似熱情的迎過去,跟他握了握手,客氣的問道:“國王陛下,您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坐坐?”
“我特地來找你,是有事要跟你談。”
羅卡蒙的身形微微有些發福,臉上紅光滿面,個子很高,樣貌和藹,臉上總是掛着親切的笑容,看起來很好相處,就是因爲他這種好脾氣,纔會讓言家人登鼻子上臉,不把他放在眼裡。
“嘖嘖,是什麼大事,竟然要勞煩國王陛下親自出馬?有什麼事,您打個電話找我過去一趟不就得了?”言皓宇虛情假意的笑道。
羅卡蒙昨天晚上就給他打了手機,他直接把手機拋下樓,早上打電話,他又不接,現在這樣說,就連傭人都覺得做作,可是羅卡蒙卻絲毫不生氣,他只是微微一笑,隨和的說,“沒關係,反正你在皇宮,我離得近,再說,這件事事關重大,我親自跑一趟也是應該的。”
“哦,原來是這麼大的事啊,那,陛下,我們去書房談吧。”言皓宇故作認真。
“不用了,我看到你在用早餐,正好我也沒吃,我們邊吃邊談吧。”羅卡蒙徑直向餐桌走去。
“好啊。”言皓宇淡淡一笑,回頭對傭人說,“還不快去準備早餐?”
“是。”
……
言皓宇和羅卡蒙面對面坐着用餐,不時閒聊幾句,羅卡蒙的四個貼身隨從站在身後駐守,不動聲色的掃視二樓的房間,這一幕,沒有逃過言皓宇的眼睛,他的脣邊微微揚起淺淺的弧度,垂着眼眸,一邊切着鵝肝,一邊對隨從說:“去看看我訂製的衣服到了沒有,等下,寶貝就要穿了。”
“是,言少。”隨從領命離開。
“皓宇找女朋友了?”羅卡蒙微笑的問。
“你們那一輩喜歡說成女朋友,我們現在已經不流行這樣說了,總之呢,我看中的女人,就是我的。”言皓宇的語氣意味深長,脣邊勾着淺魅的微笑。
“呵呵!如果是屬於別人的東西,你可不能霸佔,那是不道德的。”羅卡蒙蓄意悠長。
“陛下,時代不同了,現在這個世界是能者居之,權勢和女人是屬於勝者的。”言皓宇笑得有些邪惡。
“年輕人,一時的勝利並不代表永遠,千萬別輕狂。”羅卡蒙仍然笑容可掬。
“陛下說得是,所以呢,爲了永久的勝利,有些東西……絕對不能讓。”言皓宇話中有話。
“讓,和還,意思大不相同。不屬於你的東西,總有一天會失去,與其等到失去的時候再痛惜,還不如早點放手,以免弄得自己難堪。”羅卡蒙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涌現了王者的霸氣。
言皓宇怔了一下,他很少看到羅卡蒙這一面,他淡淡一笑,冷傲的說:“陛下言重了,恐怕難堪的人不一定會是我。”
“唉,年輕人,總是這樣自以爲是。”羅卡蒙放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拍了拍言皓宇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皓宇,我一直都認爲,你跟你爹地是不一樣的,別讓我失望。”
言皓宇垂着眼眸,沒有說話,其實他並不討厭羅卡蒙,甚至可以說,比起言震羣,他更尊重羅卡蒙,他知道,羅卡蒙的友善並不是軟弱,而是淡然,而他的父親言震羣,則是一種急功近利的急躁。
“你慢慢用餐,我先走了,今天還有很多政務要處理。”羅卡蒙轉身離開。
“陛下慢走。”言皓宇送他到門口,羅卡蒙坐上車之後,又將車窗搖下來,探出頭,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皓宇,招惹了夏氏家族,你多的……將不止一個敵人!”
話音剛落,車子便啓動了,很快開離前院,言皓視目送車子離開,回味着羅卡蒙剛纔那句話,脣邊揚起了不屑的笑容,他當然知道夏氏家族的勢力,不僅壟斷全球經濟命脈,擁有暗夜帝國這個堅強的後盾,還有很多皇親國戚,與各國政界都保持着極其良好的關係。
那勢力,遠不止一個埃及王國可以比擬,可是怎麼辦呢,他天生就爭強好勝,想要的東西,就算在天上掛着,也要給它挖下來。
誰也……不能阻止。
可是言皓宇,很快就會知道,招惹夏氏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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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過後,言皓宇回了趟房間,房間打掃乾淨,重新換上了新的裝飾品,呆呆已經洗沐完畢,換了一身乾淨舒適的睡衣,手中拿着餐具,前面的早餐,卻一點都吃不下。
“快點吃,我們沒時間陪你在這耗着。”黃髮女傭吉娜拍了一下桌子,不悅的低喝,她背對着門口,並沒發現言皓宇就站在那裡。
看到這一幕,言皓宇的眼睛眯了起來,菸灰色的眸子裡有徹骨的寒光在閃爍。
“小姐,你就吃一點吧,餓壞了身份,吃虧的是你自己。”米娜的語氣比較溫和。
“我不吃,拿走。”呆呆索性將刀叉丟進盤子裡,躺在牀上想睡覺。
“起來。”吉娜兇巴巴的厲喝,拉住呆呆的頭髮,想要將她拽起來,“起來,給我起來。”
“啊——放開我。”呆呆吃痛的抓着自己的頭髮。
“吉娜,你別這樣……”
“我怎麼了?”吉娜打斷米娜的勸說,理直氣壯的說,“言少吩咐過,你必須把早餐全部吃完,一滴都不能剩,起來。”
“吉娜,你還真是聽話。”一個冷厲的聲音打斷了這個混亂的氣氛,言皓宇緩緩走起來,雙手插在褲袋裡,嘴角勾着陰冷的淺笑,目光尖銳的盯着吉娜。
吉娜立即放開呆呆,膽怯的垂着頭。
“既然你那麼聽話,那麼從這一刻開始,你就負責餵養我那兩頭藏獒好了,記住,要親自餵養,每次都要讓它們把食物吃得乾乾淨淨,一滴都不剩,剩下多少,你就自己吃掉。”
“言少……”
“滾——”
吉娜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言皓宇的厲喝聲打斷,她撲嗵一聲跪在地上,可憐巴巴的說:“言少饒命,言少如果覺得我做錯了什麼,請儘管懲罰我吧,求求你不要讓我去喂藏獒,求求你。”
那兩頭藏獒是言皓宇剛買回來的,還沒馴服,比野獸還兇猛,現在都是由言皓宇的貼身隨從去餵養,他們身手不凡,還被襲擊過二次,受過傷,要是讓吉娜去,肯定必死無疑。
“是不是我太久沒回來,你都忘記我的個性了?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收回過?嗯?”言皓宇挑着眉,森冷的盯着她。
吉娜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對言皓宇多說,卻轉瞬對着呆呆跪下,卑微的乞求:“小姐,是我有眼無珠,是我愚蠢,得罪了您,求求您開開恩,幫我說說情吧。”
呆呆皺着眉,對言皓宇說:“她都一大把年紀了,放了她吧。”
“你還真是好說話,她剛纔欺負你,你現在就幫她說話?”言皓宇挑着眉,盯着呆呆。
呆呆撇開眼,冰冷的說:“這件事要怪就怪你,是你自己下的命令,她只是執行命令而已。”
“求情可不應該用這種態度,要是你再這麼說下去,我就直接讓隨從將吉娜送去喂藏獒好了。”言皓宇高傲的聳着眉。
“啊,不要啊,呆呆小姐,救命啊……”吉娜不停向呆呆磕頭。
“你想怎麼樣?”呆呆不悅的盯着言皓宇。
言皓宇指着早餐說:“你把這些吃了,我就放了她。”
“好,我吃。”呆呆重新拿起餐具,大口大口的吃早餐。
言皓宇滿意的笑了,揮了揮手,慷慨的說:“下去吧,記住,以後對你們的女主人尊敬一點,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是是是,謝謝呆呆小姐。”吉娜對着呆呆連行了幾個禮,才匆匆離開。
房間又恢復清靜,言皓宇坐到牀上,伸手去攬呆呆的肩膀,呆呆卻敏感的避開,防備的瞪着他,堅決的說:“不要碰我。”
言皓宇凌厲的盯着她,不悅的說:“你還是這麼排斥我?你已經是我的女人,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呆呆的神色黯沉下來,沮喪的垂着眼眸,一語不發。
“我現在要出門了,晚上纔回來,在這幾個小時的時間裡,你最好給我想清楚,不要再忤逆我。”說到這裡,言皓宇突然湊近呆呆,在她耳邊曖昧的說,“等我回來,晚上,我會好好要你,讓你真正體會到愛的感覺……”
說着,他在呆呆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就離開了,呆呆坐在牀上,用力擦着臉上的印跡,像是要將他的氣息全都擦拭乾淨,想着這可怕的事實,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