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服務生提醒她,樑以柔這才緩緩的擡起頭來,她忽然傻傻的笑了一下,然後玲瓏的身體從高腳椅上蹭了下來!
可樑以柔身上,竟然連一個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沒有,只帶了錢包,可裡面也只有幾張鈔票,連一張信用卡都無。
酒保聳聳肩,有些無奈地將錢包塞進爛醉如泥的樑以柔手裡,嘆了口氣。
這是要他們收留的節奏麼?若不行,將人送到警局?
就在思緒連轉的時候,身邊出現一個輕靈的聲音。
“先生,我是來領人的!”
酒保擡頭,眼中瞬間掠過一抹驚豔之色,天天在酒吧裡面泡着,各種各樣的女人,他見到太多了。
可像是這位這樣子的,還真沒見過,雖然是一張清麗的素顏,也可謂是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
讓人看了,不禁心中一蕩。
“小姐,請問您的意思是?”酒保愣了片刻,馬上回神。
這種女人,也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
這個女人再美,也不是自己的菜!
女人倒是一愣,接着展顏而笑,端的是風姿綽約,引人入勝。纖纖玉指一擡,指向如今正趴在吧檯上的女人。
“喏,就是她了!我是她的朋友,這麼晚還沒有回家,我有點擔心!”
女人從包裡面拿出來幾張紙幣,朝着酒保遞了過去,“這是酒錢!”
酒保並沒有接手,而是急忙搖頭,將錢又推了回去。
“小姐,您的那位朋友已經結過錢了!這個,就不用了!外面雨大,你們還是趁早走了吧!”酒保好心提醒道。
那女人倒是點頭稱謝,可在看到那已經醉了的女人,白希如瓷的臉上,倒是多了一抹愁容。
那淡淡的清愁,讓人心中泛起心疼。
“小姐?”
“啊?我們想走,只是……你看這樣,我給你錢,你能不能將人給我扶上車?”女人的臉上多了一抹紅暈,在暗淡的燈光下,芳菲嫵媚。
酒保臉色一紅,搖搖頭,“不了,錢就不用了,我幫你把她送上車就是!”
酒保不自然的笑笑,起身朝着洛以薇走了過去。
將她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半摟半抱朝外面走去。
女人不經意的笑笑,急忙跟上,金色的高跟鞋穿在她的腳上,高貴而奪目。
將人送走之後,酒保才嘆了口氣。
收拾着,將門一鎖,離開了這裡,拽緊了手裡的傘,慢慢朝自己租房出走去。
“這裡會不會有?這已經是附近最後一家了!”冷雲昊看着那醒目的牌子,朝着冷雲天問道。
他們臉色如今都不怎麼好,尤其在找過這麼多家酒吧之後。
“門鎖了!”冷雲天冷聲說道、
他如今身上的衣服,已經緊緊的在身上貼着。
身上的雨衣,跟沒穿一個樣,全身溼透,觸感冰涼,將原本姿態尊貴的男人都弄得狼狽不堪了!
冷雲昊顯然臉色也不怎麼好,狠狠地錘了面前的車子一下,剛剛被包紮起來的手,又開始滲血。
一晚上的尋找,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兩個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中血絲浸染,頭髮散亂,讓人多了幾分散漫和頹然。
“她會不會出國了?”冷雲昊此時只能這樣猜想。
“不可能!她父親還在這裡!更何況,我已經查過機場那邊!”冷雲天說話有些篤定。
應該說是自信,絕對沒有人能從他手中消失蹤跡。
甚至,在他發動了那麼多人尋找之後,可這件事情此時有些棘手。
“呤……”刺耳的電話聲音響起。
兩個人精神一震,冷雲天看了冷雲昊一眼,這才接了起來。
“我是冷雲天!”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
“找到了?”他突然從位子上站起來。
連帶着冷雲昊神情一緊,整個人好像突然煥發了生機與活力。
“真的麼?”看着冷雲天掛了電話,冷雲昊嗓子有些哽咽,好像幸福來得太突然,來不及準備!
“是!”
冷雲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脣走人。
在車子上,纔將剛剛得到的消息,分享給了冷雲昊。
“昨天她的確出去買醉了,可喝醉之後,被人帶走了!”冷雲昊神情一緊,手指蜷縮。
“放心,是女的!”
冷雲昊勾了勾脣角,也不知道是諷刺,還是譏笑。
那明明是他的女人,可身邊這個男人卻要命的緊張!
還有,他是他的弟弟!
車子在路上疾馳着,乘風破浪般,擾亂了清晨的寂靜。
“你確定是這裡麼?”
冷雲昊盯着面前的房間,臉上的表情有些詭異。
這裡,竟然是他們第一次過來時候的酒店。
“敲門!”冷雲天冷聲說道。
“我不是你的下屬,也勸你最好別用這種方式跟我說話!”
冷雲昊好像很不想服從冷雲天,忽然變得強勢無比,冷雲天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也不說話。
他掀了掀眉頭,屈指手指,在門上敲了三下,裡面沒有動靜。
他又敲了三下,沉默的在外面等候着。
裡面的人這才穿上酒店準備的拖鞋,施施然走了過來,白希的手指輕輕搭在門柄上,順時針一旋,再一拉,外面的人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
“嗨,好久不見!”
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定格。
冷雲天冷臉看着女人,掩下自己眼底的訝然和不可置信,而冷雲昊則是諷刺的勾脣一笑,瞄了一眼此時呈現呆滯之色的冷雲天。
“若是你還有事,人我就先帶走了!”
想不到,這女人還真的回來了!這麼說,之前那麼多謠言,也不是憑空出現的!
“顏小姐,這次多謝了!”
冷雲昊笑着說道,雖然衣服皺巴巴的,鬍子也沒刮,還帶着一副黑眼圈,可他那風光霽月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讓人產生好感。
或許,這就是當年樑以柔執意喜歡他的原因。
“這次也不過是碰巧而已!剛剛回來,也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你們見一面,誰知道,竟然這樣相見了!不過,要進來坐坐麼?”
顏苒苒笑睨了旁邊的冷雲天一眼,仍然笑着跟冷雲昊講話,說着,給他們讓位。
冷雲天身上的氣勢更盛,冷氣一股股的散發出來,像是一個移動的製冷劑。
冷雲昊聳聳肩,跟着他走了進去,而冷雲天剛剛進門,整個人就已經立在了原地,不動。
他找了一晚上的人,赫然出現在眼前,可遲到了一晚上的話,已經無法說出口。
昨天想了那麼多,可如今像是啞巴一樣,整個人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或許是因爲時間的變遷,或許是因爲剛剛的那個女人……
“怎麼?害怕我丟了麼?”
就在剛剛他們說話的那會兒,樑以柔已經醒來了,錘了錘隱隱作痛的腦袋,她倒是將外面的話聽了個大概。
看着那兩個男人身後的女性,忍不住在臉上掛了個微笑。
“不知道你叫什麼,不過昨晚謝謝你了!”
那女人倒是輕笑着搖搖頭,“不過是一次意外而已,不用道謝!”
說着,她眼睛飛快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笑道,“說起來,我還要向你道謝,若不是你的話,想必我要見老朋友,估計要很久之後了!”
樑以柔順着她的眼神,看向冷雲天,心中忽然泛起苦澀,那黑眼圈,紅血色,她自然不會忽略。
只是,已經決定的事情,她要如何才能打消那個念頭?
她的視線轉向冷雲天身後的冷雲昊,隱隱的勾了勾脣角,“昨晚累壞了?”
冷雲昊輕笑着搖頭,一臉的無奈,“只要你無事便好!”
樑以柔怔了怔,若是他當年也像如今這樣跟自己說話,是不是,一切都會發生變化?
之後,大大地一個微笑出現在她的嘴角,“帶我回去吧!我要換衣服!”
她的眼神在冷雲天和那女人身上掠過,看向了冷雲昊。
這裡忽然讓她感覺到氣悶,或許,再在這裡呆上一刻,她都會瘋掉!
冷雲昊眼中閃過一抹喜色,急忙上前兩步,“趕緊的吧!畢竟這裡是酒店,什麼都沒家裡好!”
樑以柔低頭,掩下眼中的複雜之色。
“等等!”
就在她跟着冷雲昊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挽留聲。
只是,發聲的人,不是她期盼的,樑以柔閉了閉眼,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滿臉笑意了。
“怎麼了?”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顏可嘉!以後有事的話,出來玩啊!”
顏可嘉皓齒星眸,絳脣映日,讓身爲女性同胞的樑以柔,也有些微微失神,果真是回顧千萬,一笑千金。
“好的,只要我有時間!”
樑以柔笑着說道,只是臉色過於蒼白,倒是多了一副病弱西施的模樣。
轉頭過後,蒼涼的感覺遍佈全身,有些無力,有些遲疑,還帶着鈍痛,好像一把遲鈍的刀子,慢慢地凌遲着自己。
站在一旁的冷雲天一直沒有說話,眼看着樑以柔就這樣從自己身邊離開,他喉嚨緊了緊,卻最終還是未開口。
樑以柔經過他身邊時,兩人眼睛的餘光相遇,很快,樑以柔就移開了目光,直接跟着冷雲昊出了房間的門!
出了酒店的門,樑以柔放緩了腳步!
“冷雲昊,你,認識她麼?”
樑以柔輕輕地問道,聲音輕柔得像是一陣風颳過。
可冷雲昊還是聽到了,轉身嚴肅的看着樑以柔,眼中有些心疼,“不要去看他了!有她在,他是不會看到你的!”
樑以柔跌跌撞撞的,聽着這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被摔倒的樑以柔一下被冷雲昊抱了個滿懷。
好像,如今連站穩腳跟,都比較困難了,以後,她要怎麼辦?
顏可嘉將樑以柔他們送走,這纔好整以暇地看着屋內留下來的男人。
“你難道不去送人麼?”她淺笑宴宴,露出潔白的貝齒,顧盼之間,讓人心生盪漾。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冷雲天從看到她之後,就有千萬個問題想要詢問,喉頭梗了梗,才問出這麼一句話。
“我還以爲你想問什麼呢!原來是這個啊!你不是神通廣大麼?也不清楚?”
她衝着冷雲天擺擺手,從他身邊走過,往屋內的沙發上一坐,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俊美非凡的男人!
“你變了!”
冷雲天臉上有些複雜,想不到,當年的堅持如今變成了笑話,他們,都已經不是當年的自己了!
“當然是啊,我離開你這麼多年,肯定不能還是當年的我,你呢,不也變了嗎!”
顏可嘉輕笑着,一副嬌俏可人的模樣,配上那傾國傾城的容貌,讓人不動心,都不可能。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冷雲天還是那樣冷言冷語。
可顏可嘉擺明了無所畏懼,並不介意,她聳聳肩。
“你認識她?”冷雲天突然發聲,雖然沒有說那人是誰,可兩個人心如明鏡。
“自然了,不然我怎麼用她勾你過來呢?”
還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樣,想要她知難而退?
冷雲天眼神漸冷,居高臨下的看着沙發上的女人,他這輩子又愛又恨的女人!
“縱然一切都變了,只有一樣沒有變!”
她從沙發上起身,站到冷雲天的面前,仰望着他高大的身體,熟悉的容顏,還是如當年一樣,讓她心中充滿了安全感。
“我愛你!還愛着你!”
她猛然伸出纖細的胳膊,抱緊了面前這個男人,一如當年她離開前那般。
冷雲天身體一僵,那香香軟軟的身體,還跟當年一樣讓他懷念,讓他留戀。
“我們不可能了!我已經結婚了!”
他閉了閉眼,眼中閃過樑以柔微笑的臉,話中決絕之色漸濃。
“我怎麼覺得不是呢?你心中有我的,是不是?”顏可嘉聲音慢慢變小,像是夾雜了無數的委屈。
冷雲天伸手將腰間的細胳膊拿下來,背對着她,不想再說什麼。
“不要自欺欺人了!”冷雲天硬下心腸,對着顏可嘉說道。
“不可能的,你剛剛明明沒有跟她走,甚至連話也沒說!”顏可嘉眼中閃過委屈,可臉上還是泛着笑意,只是那笑容,讓人看起來並不怎麼好受就是了!
“你清楚我的,只是想要留下來跟你說清楚!”想到已經跟着冷雲昊離開的女人,他心中一緊,冷了臉,“若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他轉身,走了兩步,停頓下來,然後才聽到他的聲音,“以後,最好不見!”
這無疑是最傷人的話。
顏可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這個男人,之前的篤定,完全消失。
她疾走兩步,想要挽留,可話都還沒開口,眼前的男人突然倒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讓人心驚肉跳。
“雲天!”她驚呼一聲,立即朝他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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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雲昊開着車,帶着樑以柔回她自己開的房間,洗了澡,換了衣服,這才起身走人。
看着她那始終泛着愁容的臉,冷雲昊心中也有些無奈,還有些心疼。
“以柔,別想太多,他們之間沒關係的!”
他在心中苦笑,這樣的話,說出來,連自己都不相信,一個是青梅,一個是竹馬。
兩人當年的是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沒事!”樑以柔收回放在車窗外的視線,搖了搖頭,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還帶着一種病態的感覺。
“冷雲昊……”樑以柔輕聲說道。
冷雲昊扭頭看着她,不清楚她想說什麼,眼中帶着詢問。
“以後,我們不要聯繫了,好不好?”這是祈求,也是她的態度。
冷雲昊手指攥緊面前的方向盤,咬了咬牙,溫惠雅已經死了,他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所以……他以爲他可以靠近一點。
“不可能!”
這三個字一出,樑以柔閉了閉眼。
是不是,有這三個字,也算是一個了結了?最起碼,她沒有很失敗?是不是?
“你清楚的,只要有你媽在,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她手指放在車窗上,不斷勾勒着外面的世界,聲音低沉,語氣喃喃!
“我媽……她不是問題!那個兇手,不是我媽!最起碼,始作俑者不是!”冷雲昊臉色一變再變。
可是那件事情牽連太廣,他沒有辦法說出口,有些時候,無知也是一種保護。
“這論調,你已經跟我說過了!我清楚,對母親的那種孺慕之情!”
樑以柔輕笑,不相信,還是不相信。
“算了!我堅持我的立場!”冷雲昊眼睛直視前方,聲音冷硬而帶着堅持。
“可是,我已經沒有了立場!”
樑以柔喃喃的說道,整個臉上的表情,有些恍惚,失神。
“好了,你放我在這裡就好了,我自己下去!”熟悉的別墅已經近在眼前,樑以柔轉頭說道。
冷雲昊猶豫,“你還要住在這裡嗎?要不我去市裡給你安排一酒店!”
“不了,我暫時住回來……”樑以柔淡淡的答。
沒辦法,冷雲昊只好將她給放下來,就在樑以柔下車朝前走時候,纔在後面喊了一句,“我不會放棄的!”
樑以柔只是伸出胳膊,大大的朝他擺擺手,繼續自己的腳步。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
過了早飯時間,老夫人最近身體不怎麼好,一直都在房間裡面,不怎麼出門,她倒是沒見到。
婉拒了傭人們說要再給她做早飯的意思之後,她緩步上樓,一步步,走在這個彷彿還瀰漫着冷雲天氣息的臺階上,她的腳步似乎格外的艱難。
如果,冷雲天生氣的話,想要報復,她受着,如今她真的沒有了再在這裡的資格,或者,勇氣。
之前在心中樹立的堡壘,已經慢慢被他所攻破,露出那漸漸不設防的心防。
一層層的剝離開,裡面的東西,讓人迷醉,可有人,就是嗤之以鼻,拿自己的真心當做笑話!
樑以柔勾了勾脣角,緩步打量着這個熟悉的屋子,每個地方,都能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她踱步走着,一步步,好像在丈量着他的腳步!
當年,自己施施然而來,只是爲了一個普通的病患,滿足一個老奶奶的心願而已。
誰知道,最後竟然會惹上這麼多麻煩。
或許,她們都該爲這段錯誤的遇見,而畫上一個滿意地休止符。
樑以柔纖細的手指從屋子的每一個物品上劃過,淡淡的,帶着些許不捨,最後視線定格在一個相框中。
那是之前她跟冷雲天參加第一次記者招待會的時候,底下有人拍下來的。
後來知道他們要結婚的消息,才送了過來。
將相框拿起,冰涼的手指,撫摸着那上面的人物。
樑以柔忽然輕笑着搖頭,這是場夢,真的該醒了,到了這時候還執迷不悟!還真是……
神色漠然的她拉開衣帽間的門,真正她的東西並不多。
很多都是冷雲天介紹給她的那個設計師給她弄得,雖然她也曾喜歡過,但是,她不想帶走!
將自己一件件東西都收起來,規規矩矩的擺在箱子裡面,環視周圍,確定自己一件東西都沒有剩下,她這才拎着箱子下了樓。
“少夫人,您這是……”
底下的傭人驚呼起來,看着樑以柔的眼神,驚慌不定,昨天,大少爺可是等了夫人一整天。
“我出去度假,散散心!”
樑以柔淡看聲線,笑着說道,只是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好的,要不要我們通知少爺?”其中一個傭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用了,我一會親自跟他說!我先去看看奶奶!”
樑以柔友善的衝着他們笑笑,將手中的兩個箱子放在一邊,朝老夫人的房間走去。
老夫人正在屋子裡面聽戲,看到樑以柔進來,也是眼睛一亮,連忙朝她招招手。
“奶奶……”樑以柔蹲在搖椅旁邊,手摸着老夫人那滿是皺紋的手,眼睛有些微微溼潤。
她,還是捨不得,沒有得到的時候,永遠不知道,要失去時候的痛。
——昨天你們又吵架了?用不用奶奶教訓他?
老夫人滿臉的笑意,手指一筆一劃地在樑以柔手心裡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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