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天回到公司,本來因爲冷達成醒來的消息,倒是鬆了一口氣。
可看到冷雲昊跟着樑以柔公開成雙成對出現的時候,還是難掩心中的怒氣。
此時纔想起來,怪不得樑以柔在他說出取消婚禮的時候,那麼輕鬆。
原來,心早就不在他身上了!或者,他已經忘了,兩個人根本是協議婚姻,說出交心之類的話,無疑是可笑的。
“總裁,之前您說的那個報社,他們不同意收購!”
楚天湘敲了敲門,在得打許可之後,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輕聲報告,偷瞄着老闆的臉色,心中訝然。
果不其然,底下的人都在傳說大boss今天心情不好,估計有人要翻船。
不會是自己吧?她在心中小聲嘀咕着,可眼睛卻看着慕雲天,等待着他的答覆。
“給我加錢!不然的話,就讓底下的人看着辦!若是辦不好的話,直接收拾東西走人吧!”
本來以爲,將報紙停刊,禁止發行這一期,儘量回收就好了。
可誰知道,還有報社油鹽不進,如此的話,也要怪他太不講情面,出來混,始終要還的!
“是!”楚天湘在心中吐吐舌頭。
看起來,大boss的心情,不是不好,是非常不好啊!
楚天湘小心地走出辦公室之後。
冷雲天撥通了手中的電話。
“我要找到那個拍照片的人,有消息麼?”
他也不說是誰,應該算是兩人心知肚明的。
“嗯,將資料給我發過來,速度!”
他沉聲交代,也不等對面再說啥,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一下午的時間,整個jk集團一陣風起雲涌,生怕自己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魚。
城門失火,不得不防啊!
等到下班時間一到,衆人才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楚天湘爲最。
近乎諂媚的看着冷雲天從自己面前消失,一口氣坐在自己座位上。
連動都不想動,今天下午過的,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boss一張嘴,天湘跑斷腿!身爲人家助理,可真是苦到家了!
冷雲天將車子開到最大速,感受着那疾馳的塊感,心中的鬱氣,纔會消散點。
可回家之後,完全沒有看到樑以柔的人影。
他眉頭不自覺地又皺了起來。
冷雲昊如今還在醫院,兩個人應該不會在一起,可她在這裡,已經沒有認識的人了!
“少爺,老夫人要您!”
旁邊傭人的話,讓他暫時打消了自己的思緒,轉而衝着那邊走去。
——雲天,以柔呢?一天都沒在家!
老夫人扯着孫子的手,慢慢地在掌心劃到。
“或許出去玩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剛剛從公司回來!”冷雲天勉強的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累不累?昨天聽以柔說,惠雅走了?是不是真的?
這倒不是懷疑孫媳婦的話摻水,只是小心求證一下而已。
冷雲天轉身看着老夫人,不對勁啊!奶奶怎麼沒問冷達成的消息?反而問溫惠雅?
“奶奶,以柔之前跟你說了什麼啊?”他試探性的問道。
——你們的好意我懂,都想瞞着我,可惠雅走,這麼大的事情,總要跟我交代一聲的!
老夫人雖然沒說話,可臉上滿滿的,都是不贊同。
冷雲天此時的臉色簡直是精彩紛呈。
他原來以爲,奶奶臉色不好,是因爲樑以柔將冷達成生病的事情說了出來,只沒想到,是自己多想了!
“嗯,是自殺了,估計是想不開!”冷雲天只是點點頭,沒有再多說,畢竟他也沒有專門去了解過。
只是,這會兒清楚是自己的不對,誤會了樑以柔,冷雲天倒是心中輕鬆了些。
好像,從冷達成出事以來,他跟樑以柔之間的關係,已經一落千丈,讓人費解之餘,也多了一些擔心。
可今天在醫院的事情,又怎麼解釋?他眉頭攢起,皺成一個“川”字,或許,裡面有什麼誤會,也不一定?
溫惠雅剛死,這時候,誰也沒有心情去弄其他的有的沒的。
想到這裡,他倒是鬆了一口氣。
只等到樑以柔回來,就打算兩個人好好談談。
將這其中的是非曲折,都說一下,畢竟這樣也對他們兩個人關係不怎麼好!
可等到天黑,他依舊沒有等到人。
外面狂風大作,雷雨交加。
冷雲天心中十分清楚,樑以柔在這裡是沒有朋友的。
他心中焦急,擔心,可若真是那個結果,他心中刺痛。
這時候,也纔不知不覺的發現。
原來,這個女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入他的世界,囂張而狂妄的霸佔了他的心。
想通了這個事情,他眼中飛快地掠過一抹光亮,臉上的表情也舒緩起來。
像是一個承受劇痛的人,吸食了可以緩解疼痛的鴉片。
愛情,多麼矯情的字眼。偏偏就像是鴉片一樣,讓人沉迷,讓人不顧一切,飛蛾撲火。
冷雲天抓起衣架上面的衣服,朝着外面漆黑的天色,就衝了出去。
像是一個毛頭小子一樣,做起事來,衝動,而不顧一切。
爲了印證他心中所想,將他們相處這麼長時間的場景給捋了捋。
心中既興奮,又暢快!強自壓抑着自己靜下心來。
他梗了梗心腸,朝着醫院飛奔而去。
現在,能懷疑地,也就只有兩處地方。
一個就是,樑榮華的病房,另外一個,則是他父親的病房。
幸好,兩個人碰巧安排的,是一個醫院,這樣也省了他不少事情。
“樑小姐今天來了麼?”他推門進去,吵醒了裡面的護工。
看着只有她跟樑榮華存在的病房,他眼中多了一分陰霾之色,若是沒有在這裡的話,那就是……
他心情陡然煩躁起來。
護工倒是老老實實地搖頭,也不說話,只是詫異的看着冷雲天那有些過分不悅的臉。
“嗯,我知道了,今晚我來的事情,誰也不要說!”冷雲天身上留露出一種戾氣,相信,只有傻子纔會跟他對着幹。
護工傻傻的點頭,等到他離開之後,才心悸地抹抹頭上的冷汗,還真是,氣場強大啊!
冷雲天纔不管其他人怎麼想,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樑以柔。
就像他想的那樣,冷達成的病房裡面,只有顏苒苒一個人守着。
站在窗戶外,看着趴在冷達成身邊的女人,他眼中掠過一抹憎惡之色,轉身離開,不留絲毫痕跡。
車子在馬路上疾馳着,窗外傾盆大雨,覆蓋了整個大地,放眼望去,整個前方都好像被黑暗籠罩似的!
冷雲天感覺很是壓抑,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比如現在。
明明很清楚,若是找到他們,他或許跟樑以柔也回不到原地了,可心中還是心存着一份希望,希望他們兩人真的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
就像當年那件事情一樣,弄到最後,他才知道,自己纔是她第一個男人!
停車,按門鈴,冷雲天穿着雨衣,任由外面的大雨澆在身上。
這樣倒是多了一份痛快,少了一分壓抑。
“大少爺?”
裡面的人很長時間纔過來開門,小小的雨傘,根本擋不住大雨的侵襲,在雨中搖來蕩去。
風攜着雨勢,朝他們拍打過來,灌進衣服裡,冰涼的觸感,讓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冷雲昊呢?”冷雲天此時可沒有敘舊的心思,冷聲問道。
“少爺他在樓上!”那人愣愣地回答道。
只是話一出口,恨不得自己打自己幾個耳光。
平時在家裡面叫習慣了。
誰知道,會在冷雲天眼下犯下這麼一個錯誤,不由有些訕訕。
冷雲天嘴角上揚,有些譏笑和嘲諷之色閃過,這說法倒是搞笑?
一個叫少爺?一個叫大少爺?那究竟誰纔是正經八百的少爺呢?
“我上去找他!”輕車熟路地走進去,冷雲天心中越是複雜。
這個地方,承載了他童年生活的全部。
可譏諷的是,長大之後,這裡的主人卻不是自己,而這裡,已經有了他獨一無二的少爺,自己,不過是一個過去時態。
而冷雲昊,則是這個宅子裡面的過去時態,現在時態以及將來時態。
眼中的諷刺越濃,他整個人此時已經走到冷雲昊的房間外面,猶豫一下,才擰開了門柄。
“啪”的一聲,將房間的燈光打開。
他捂了一下眼睛,眯着眼睛適應了這光之後,才大步朝着*上的人走了過去。
當看到冷雲昊的時候,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要用何種心情。
是高興?是喜悅?還是擔憂?還是害怕?
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五味雜陳,在心底,緩緩醞釀。
*上的人似乎睡得很熟,他動作如此大,也沒有將人吵醒。
他擡高了腳,也不顧那順着褲管往底下流淌的雨水,衝着那上面的人便踢了一腳。
冷雲昊蠕動一下,才從睡夢中驚醒。
“你是……冷雲天?”他轉身過來,猛然睜大了雙眼。
這麼晚了,這一副行頭,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不成,是做夢?可夢境如此清晰,他偷偷掐自己一下,感覺到痛意之後,才穩了心神。
“是不是爸的病情又有變化了?”
不然,找不到什麼理由來解釋了!這個從來不會出現在這裡的男人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
冷雲天搖頭,眼神冰冷的盯着自己這個弟弟,沉聲問道,“樑以柔呢?”
冷雲昊心下一驚,眼睛睜大,瞳孔微縮,聲音拔高三分。
“她是你的老婆,你現在竟然來問我?”
他有種不笑不行的衝動!眼中的笑意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來,在這個空寂的晚上,格外清晰。
冷雲天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在心裡不斷地暗示着自己,他不跟他一般計較。
於是他繼續追問,“她究竟在哪裡?若是你真的沒有見她的話,外面這麼大的雨,她會去哪裡?”
冷雲昊往窗外看去,這會,才注意到外面那瓢潑大雨沖刷大地的聲音,臉上悚然驚變。
他也清楚,好像當年那件事情之後,樑家被牆倒衆人推。
沒有一個人肯向她伸出援手,最後,她逐漸跟當年的那些朋友都斷了聯繫。
如此說來的話……
他突然從*上蹦起來,飛快地穿着衣服,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一會會跟你出去找人!”
現在,主要的,還是將人找到比較好。
她一個人,在外面,萬一出點什麼事情,他玩死難辭其咎。
冷雲天看到他這副模樣,心中有些不好受。
可同樣清楚,正是因爲這樣的行爲,才證明,他沒有把人藏起來。
冷雲天站了一會,才走出去,坐回車裡面,打了個電話,對着電話另外一端的人冷聲吩咐,“我要馬上找到樑以柔的住處!”
與此同時,在樓上的冷雲昊也在給人打電話。
“樑以柔,她如今所在的地址和方位,找到之後,馬上給我!”、
掛了電話之後,他就衝下樓去,上了冷雲天的車子。
兩個針鋒相對的男人,第一次因爲一個女人,聯合起來,帶着石破天驚的威勢。
那邊的消息很快傳了過來。
樑以柔所在的酒店,地址和方位清晰無比的顯示在他們的手機上,好像在嘲笑着他們的行爲。
冷雲天臉色不怎麼好看,明顯,已經想起了之前跟樑以柔吵架的原因,都是因爲身邊的這個男人。
而冷雲昊則是有些悵惘,他倒真心想要在那時候,跟樑以柔發展點什麼。
最起碼,不能讓他懷念,也有讓他一爭的機會!
“以後不要見她了!”
冷雲天的聲音,在這個雨夜裡,格外清晰,深入人心,漸入骨髓。
“不可能!”冷雲昊很快回答道。
就算不能擁有她,他也可以在遠處,看着她,祝福她。
兩個男人就在冷雲昊回答的那一霎那,劍拔弩張,氣氛忽然就這麼緊張起來。
空氣中似乎有股驚心動魄的火花,在整個車廂內爆裂開來。
惹人心驚,讓人悚然。
被查到的酒店很快就到了。
兩個人的腳步,堅定而強硬。
可惜,按了半晌的門鈴,終究沒有人理會。
兩個人重新走回大廳。臉色都不怎麼好看,顯然,對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抱有懷疑。
尤其,是在溫惠雅喝藥,割腕自殺之後,更是讓人想到那個可能,冷雲天的心頭就是一緊,他是無法忍受樑以柔在酒店裡也做出這樣的傻行爲來的!
“608房間,把門打開!”冷雲天攜着石破天驚之勢,直言要求。
“對不起,請問您是哪位?得到顧客的允許了麼?若是沒有的話,我們不可能爲您開門的!”前臺的小姐看着面前兩個長相有三分相似的男人,溫柔的說着規矩。
“囉嗦什麼?再囉嗦,你信不信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冷雲昊雖然沒有冷雲天的霸氣,可他此時全身戾氣十足,狠辣無情。
那前臺小姐嚇得後退了幾步,期期艾艾地碰了碰旁邊的同事。
“這個,是他管的,不是我管!”
旁邊那個男值班員倒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指有些哆嗦,可聲音毫無變化。
“對不起,沒有上面的要求,我們不能主動告知顧客信息!”
他是這裡的老員工了,清楚這裡的彎彎繞繞,這些話,無非表達了一個意思,我們可以說,只是要有上面人的通知。
“操!”冷雲昊的修養終於破功,大罵一聲,擡腳狠狠地踢了一下櫃檯,臉上的表情更差了。
“我是冷雲天,現在在酒店,需要你下面的人給我行個方便!”
冷雲天則是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拿出手機,隨意的撥了一個號碼,然後將手機遞給了那個前臺工作人員。
男人疑惑的拿過手機,馬上卑躬屈膝起來,臉上還帶着諂媚的笑容,然後恭敬地將電話朝冷雲天遞了過去。
“不好意思,我狗眼看人低,您二位請!”
那人笑了笑,渾不在意自己貶低自己,有時候,只有這樣做,才能在人的眼中落下印象,混個臉熟。
“小子,你很能幹!”
冷雲昊也不知道是在誇獎,還是在訓斥,臉上還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別說了,要到了!”冷雲天冷冷地說道,眼神放在前面那個房間上面,眼神漸冷。
冷雲昊冷哼一聲,並不買賬,不過地方要到了,他倒是沉默下來。
兩個人站在那男人身後,像是在爲他保駕護航一樣。
男人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兩個人像是在競爭第一一樣,猛然朝前竄了出去。
好像裡面放着五百萬,只要誰第一個進去,就能拿到。
酒店的值班經理疑惑的探頭朝裡面看去,這麼晚了,他也想知道,這裡面究竟是什麼人,能引來這兩個大佛。
可頭纔剛剛探出去,就見那兩個人已經走了出來。
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像是誰欠了他們幾百萬,上千萬。
“這裡面沒有您二位要的東西麼?”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冷雲天和冷雲昊轉頭,異口同聲。
“她纔不是東西!”然後,兩個人對視一眼,皺眉往前走。
值班經理聳聳肩,無奈地跟上,前面飄來熟悉的嗓音,“帶我去你們酒店的值班室,我需要看你們的監控!”
很快,他就帶着冷雲天兄弟二人來到外面的值班室,心中卻在猜測着,若是他們找不到人,會不會拿自己出氣的問題!
可最後遭殃的,明顯不是他。
“fuck!你們的監控壞了,爲什麼不修!”冷雲昊氣得一拳一把砸在面前的監控上,鮮血順着屏幕流了下來。
讓人嚇了一跳,冷雲天皺眉,語氣冷冷的問,“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你好意思說我發瘋?我看你才發瘋了,要不是你說了什麼,她一定不會走的!”冷雲昊狠狠地推了冷雲天一把,眼神帶着狠厲和殘忍。
“我說了什麼?你敢說,你在這裡面沒有搞鬼麼?那天你們又爲什麼同時出現在酒店?”
只要是人,都會胡思亂想的,更何況,面前這個男人,早就已經對樑以柔圖謀不軌了!
身邊的幾個酒店工作人員瞠目結舌地看着面前這兩位俊朗的男人,不清楚這是在鬧什麼。
“都閉上你們的嘴,要是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你們誰說出去了,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冷雲昊這時候也不藏着掖着了,人都要被這個男人給折騰沒了,他還要說什麼?
“是,先生!”
“是先生!”
……
看着他們同意了。
冷雲天和冷雲昊這才冷着臉離開了這裡,兩個人都有共同的目的。不用說,也要聯合起來,這樣才能儘快的找到人。
“你說,她會不會……”想到在房間裡面看到的那一幕,冷雲昊不可自抑地想多了。
“閉嘴,不會!”
他知道,冷雲昊想說什麼,可那是他的女人,一定不會出事的。
若是今天出了什麼事,他一定會殺了那羣人。
他眼神狠厲,整個人像狼一樣。
冷雲昊點點頭,不再說話,整個車廂的氣氛,凝滯的像是固體。
“下來要去哪裡?”冷雲昊問道。
“附近的酒吧看看,既然她東西還在,一定走不遠!”
冷雲天說道,眼神在附近搜索着。
害怕她在外面買醉,這邊的治安都不怎麼好,萬一到時候出點什麼事情,他可真要瘋狂了!
他們剛剛進了房間,才發現,樑以柔的東西,都在房間裡面放着,不但有手機,換洗的衣服之類的。
這下,他們才確定,樑以柔確實在這裡呆過,而且,沒有第二個人的蹤跡。
與此同時,樑以柔也真的像是冷雲天說的那樣,在酒吧買醉,她心裡頭太難受,太難受了,饒是她一直冷靜的用理智剋制着自己的情感,可是,她這顆心,還是不可避免的再次感覺到傷痛了!
好幾年了,她原本以爲自己變得刀槍不入了,可事實上,根本不是這樣!
她喝得有些醉了,人趴在吧檯上,一頭烏黑的青絲遮住了她半張因酒精迷醉而有些緋紅的臉,就這樣,另外一直手緊緊拽着酒瓶子,身體微微觸動着。
天色越來越晚,酒吧裡面的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外面風雨交加,已經到了打樣時間。
直到服務生提醒她,樑以柔這才緩緩的擡起頭來,她忽然傻傻的笑了一下,然後玲瓏的身體從高腳椅上蹭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