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天在*邊坐下,臉上一分表情也欠奉,讓樑以柔分不清楚對方在想什麼。
就在樑以柔想着,她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冷雲天直接問出聲,“你不是,出門不想帶保鏢的麼?”
她擡頭,目光定定的看着冷雲天,發現對方的嘴角竟然有些上揚,他在笑,嘴角掛着的是前所未有的溫度。
樑以柔忽然皺起了眉頭,想起他之前的一再叮囑,是不是就是因爲這個,所以他儘量不讓自己出門?或者出門一定要帶上保鏢?
這個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便又消失無蹤。
空氣又有些凝滯,甚至連屋內的微塵都停止了運動。
“你的傷口好了麼?”
樑以柔才問出口,隨即臉上就浮出了一抹尷尬之色,某一個時刻,她便想自殺算了,看她說的什麼話,那麼嚴重的傷口,癒合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冷雲天倒是不介意地一個勾脣,忽然眼神變得*起來,“你這麼關心我?”
樑以柔眼神一閃,直接別過頭去,找了一個安全的話題,“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你覺得呢?”
冷雲天不答反問,或許今天心情不錯,他竟然有心情在這裡跟她哈拉。
“現在呢?”
在這個充滿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她真是待夠了,恨不得現在回去那個住了不少天的別墅裡,雖然她在那裡很沒有自由。
“砰……”
門從外面大力被打開,驚擾了這病房裡難得一刻寧靜,冷雲天和樑以柔雙雙擡頭,便看到冷達成和顏苒苒便走了進來,映入兩人眼簾。
冷雲天臉色一冷,立即站了起來,神色冰冷,“誰讓你們進來的?”
“喲,雲天,你這可就不對了,剛剛你弟弟的孩子,就是因爲這個賤女人掉了,你說,我們該不該來這裡轉一圈?”
顏苒苒嘴上說的輕描淡寫,眼神凌厲地從冷雲天的身上,轉到了他身後的樑以柔身上。
冷雲天心下疑惑,轉頭看着*上還在一頭霧水的樑以柔,身體一轉,直接將她擋在了身後。
“你這是做什麼?我當初是怎麼告訴你的?不要你娶她,可你呢?你知不知道她當初做了什麼事?不知廉恥,水性楊花,朝秦暮楚,僅僅是這些詞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劣跡,竟然婚內*……”
冷達成的目光,透過面前的冷雲天,看向冷雲天身後擋着的樑以柔,一臉的厭惡。
“我娶誰好像是我的事情,跟兩位無關吧!”
冷雲天涼涼地說道,手中還把玩着一個精緻的打火機,啪啪作響。
“但是,你弟媳懷中的孩子,因爲她沒有了,這應該跟你們有關吧!”
顏苒苒剛剛在公司沒有將他拿下,就暗自後悔了,那麼好的一個機會就這樣錯過了,更是在剛剛明白,他的孫子沒有了,更是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
“哦?我卻不知道,我的妻子一直在醫院中,又是如何殺的人呢?”
他轉身,居高臨下地看着樑以柔,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在此時的樑以柔眼中,猶如神祇降世。
“你,知道麼?”
樑以柔聞言,很是淡定地衝着那兩個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男女,搖了搖頭。
她要做的,不就是這個麼?
她以爲自己可以放下了,可是,在聽到剛剛冷達成評價自己的話,還是忍不住氣得全身發抖。
做人怎麼能如此的卑劣無恥?
她當年多麼努力的想要融入那個家,可是結果呢?
冷雲天臉色一變,霸氣橫生,眼神狠厲而嗜血,“看到了麼?如果你們能拿出證據來,我可以讓你們爲所欲爲,要不然,你們這可是純粹的誣賴了,想必冷董事長誣賴自己兒媳,這條新聞,一定很勁爆吧?或許說,我也不介意採取律師維權?”
末了,他狠戾的目光又落在兩人的身上,繼續道,“你們來找我找公道,我還想要問問,你們口中的乖乖兒媳婦做了什麼好事?買兇殺人?好像不夠吧?別讓我拿到證據,否則的話……”
冷雲天將右手橫起,在脖頸處由左到右劃拉一下,眼神殘酷。
“你……逆子……逆子……”
冷達成臉色陰沉注視着面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渾身顫抖。
這個男人,還是之前承歡膝下的冷雲天麼?
還是那個乖巧可愛,對自己充滿孺慕之情的孩子麼?
“請問您還有什麼事?沒有的話,可以出去了!病人需要休息!”
冷雲天手指着門外,一臉的頤指氣使,那樣像是在發號施令的君主,而面前的人,只是他手下的臣民而已。
“病人?哈哈……是她麼?”冷達成他們身後傳來這樣淒厲的尖叫聲。
冷雲天眼眸一冷,心中冷笑,他倒不知是什麼給這個女人這麼大的勇氣還敢過來質問。
溫惠雅被冷雲昊攙扶着,臉色蒼白而猙獰,穿着大大的病號服,鬆鬆垮垮的更顯瘦小,像是從地府爬出的孤魂野鬼。
發生這麼多事情,病*上的樑以柔終於動了動,從*上坐起。
眼神清澈而凜冽地看着這一屋子人,最終在門口的溫惠雅和冷雲昊身上停下。
“出去!”口中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後,再看像那兩人,之前的事情隨即像是舊電影一樣的在她眼前不斷的倒影着,樑以柔突然感覺有些疲憊。
她不清楚這樣做是對是錯,可自己之前還說要報仇,但想到一個孩子因此消失,心中還是有些失落。
更多的,則是惆悵。
或許,當年要是不嫁給冷雲昊的話,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我出去?哈哈……你讓我出去?是你殺了我的孩子!你這個劊子手!”
溫惠雅自然清楚孩子是因爲冷雲昊的那一巴掌而掉的,不過那是她喜歡的男人,自然要爲對方開脫,所有的不對全部歸咎給面前這個女人。
樑以柔冷笑,她倒不知道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懷孕了。
她將眼神放在一邊正扶着溫惠雅的冷雲昊身上,神色複雜莫辯。
感受到女人的視線,冷雲昊身體一僵,下意識的往溫惠雅身後挪去,妄圖藉由對方的身體遮住自己。
“冷雲昊,我的小叔子,能告訴我,你們的孩子……”樑以柔故意開口,只是話都還沒有說完,直接冷雲昊猙獰着打斷,
“夠了!給我回去,都回去!”
“你說的是什麼話,我是你老婆,她是你嫂子!你難道不記得她給你戴綠帽子的是麼?你還是不是男人?”
溫惠雅此時像是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而冷雲昊的話,徹底像是壓在她身上的一根稻草,將她殘存的神智消滅殆盡。
冷雲昊猛然轉頭,在衆人半是驚訝,半是瞭然的神色中,狠狠扇了女人一個巴掌。
“隨便你吧!”說着,直接離開了這裡,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冷雲天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更是用看戲一樣的眼神看着這羣像是在作秀的人。
“雲昊,雲昊……”
溫惠雅這時纔像是想起了什麼,踉踉蹌蹌地跟着冷雲昊離開。
而留下的冷達成則是厭煩的看了一眼*上的樑以柔,冷哼一聲,將身體轉向冷雲天,“哼,你好自爲之!”
冷雲天也不甘示弱,“我會的!”
冷達成走後,屋內人去樓空,終於清靜了,徹底的清靜了,這一家子,總是這麼逮住他們兩個不放,真的感覺到有些疲憊了,房中的兩人看着對方,面面相覷,無話可說。
“剛剛,謝謝了!”不管這個男人是因爲什麼原因才選擇維護自己的,她樑以柔都應該感激。
“收拾一下東西,出院吧!奶奶會擔心的!”
冷雲天轉身,背對着樑以柔,看不清楚是什麼表情。
樑以柔訝然,隨即便是一笑,似乎那個家也不是那麼沒有期待。
或許是因爲這次事件的餘波,冷雲天在之後更是給樑以柔配備了四個保鏢,各個看起來都是龍精猛虎的模樣,倒是讓樑以柔受*若驚。
“這個,不用了吧?反正我之後又不會怎麼出門?”
看着門口站着的四個門神一樣的男人,樑以柔半是祈求,半是商量。
“如果下次不想活了,你大可以這樣!”
冷雲天審視的眼神盯着樑以柔一會,就在對方皺眉的時候,扔下這麼一句話,直接轉身離開。
“對了,晚上還有一個宴席,你必須跟我一起走,到時候我會讓人來家裡!”
門口的冷雲天微微側身,整個人的臉被陰影所覆蓋,不是很清晰。
樑以柔倒是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反正在家中也是左右無事,去轉一圈也無妨,而且,現在跟着冷雲天出去,是最放心的!
下午,之前的設計師還是化妝師如約而來,倒是因爲之前就已經給她張羅過幾次,這次更是得心應手了許多,在冷雲天回來之後,人就已經被他們打扮好了。
“這樣,可以麼?”
今天穿的是一件枚紅色的削肩小禮服,露出纖細的脖頸、精緻的鎖骨以及細嫩的肩膀,很有一種楚楚動人的妖媚,兩廂參雜,倒是相得益彰。
樑以柔打量着鏡中的自己,有些手足無措。
貌似她還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顏色。
“換了!”
冷冷的男聲從身後響起,樑以柔轉頭看去,只見冷雲天正踏着光芒而來,神聖耀眼。
“怎麼又要換啊!”折騰來折騰去,她又不是木偶娃娃,以爲不累呀,真是的!
“我說,換了!”
冷雲天眉頭皺起,視線從樑以柔身上劃過,盯上了旁邊的設計師。
對方倒是苦巴巴地一張臉,看着對方,他好不容易找到跟這件衣服這麼相配的女人,竟然就這麼要被破壞了?
“好嘛,好嘛,你也別瞪我了,我現在就給換,好吧?”
樑以柔有些震驚的轉頭看着剛剛那個不斷在自己耳邊遊說自己的設計師。
這人的立場,也太不堅定了吧?
“冷雲天,別以爲你之前救了我,我就要對你感恩戴德,什麼都依你!你這樣太霸道了!”
樑以柔有些不忿地站起身,儘管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她還是跟這個男人相差好多,這樣的身體差距讓她感覺很是無力。
冷雲天高大的身體忽然逼近樑以柔,並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這麼美,行嗎?”
他灼熱的氣息惹得樑以柔心神一晃,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就聽見冷雲天不耐煩的在問,“怎麼還選好!”
“好了,好了……”
終究,設計師還是找到一件長裙禮服,儘量包裹嚴實的那種。
果然,冷雲天滿意地點點頭,直接拉起樑以柔就走。
“冷雲天,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願?”樑以柔鬱悶的質問着,伸手將他拽着自己的手給甩掉了!
“嘿……”
看着她像小獸一樣憤怒的樣子,冷雲天嘴角揚起一抹邪肆,隨即穩,準,狠地攫取了對方的紅脣,那一如既往的美好和柔軟,讓他有些失神。
“唔……”樑以柔有些站不穩,這個男人,到底要幹什麼嘛!
下意識的,她就感覺到他手指慢慢往下滑,因爲包裹甚嚴,讓他無從得手,只能隔着衣料肆意的欺負起她來,在對方吃痛的情境下。
好多天了,從那天開始之後,他內心就對她極度渴望,想念着那屬於她的一切的甜蜜,那曾經得到的屬於她的美好,真的都讓他心生萌動。
“唔……不……”
破碎的吟哦慢慢溢出口,在這安靜的環境下,變得格外清晰。
樑以柔忽然用牙齒狠狠地在對方嘴巴上咬一口,一股血腥味在口中瀰漫開來。
“你瘋了!”
冷雲天放開懷中的嬌人,手指摸着自己已經紅腫出血的嘴脣,神色憤懣不已。
“是,我瘋了,那又怎麼樣?我還告訴你了,今天的這個宴席,我是絕對不會去的!”
樑以柔說完,用手拎起裙襬就要往回走,只可惜,沒走多久,就被對方從後面拽住了手腕。
“你放手!”樑以柔掙扎着,苦於沒有對方力氣大,掙扎顯得無濟於事。
“如果,我跟你說,是冷達成跟顏苒苒的結婚紀念呢?”
冷雲天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神透亮而有神,其中的冷酷和決絕,在夕陽下,倒是柔化了些。
“你是說?”
樑以柔一愣,帶着探究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冷雲天的臉,挑眉,她想,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你還要不要去了?”冷雲天鬆開握着的手腕,將手放進褲子口袋,倒是說不清的瀟灑不羈。
樑以柔低頭沉思片刻,隨即擡眸淺笑,用手挽住了對方的胳膊,將自己靠了過去,並一改剛纔的震驚和鬱悶,嬌聲道,“老公,一會還請多多指教了!”
冷雲天噙着迷人的微笑,點頭,“那是肯定的!”
那些人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她記得是一清二楚,還有在監獄中的父親,樑以柔雙手緊緊地抓住手中的衣服,像是在*自己的敵人一般。
燈火輝煌的大酒店,這是s市最有實力的一家,今天可謂是人潮涌動,車來車往。
冷達成和顏苒苒這次結婚週年紀念日,也不清楚是出於什麼心理,倒是辦的隆重至極。
甚至爲了說話好聽,還特意要人給冷雲天送了請柬,只是,上面並沒有樑以柔的名字,這他倒是沒有告訴對方。
“對不起,冷總,這位小姐不在受邀之列,所以不能進去!”
門口的保安很是盡職盡責,看到冷雲天的時候,還仔細辨別了一下他身邊站着的女人。
“哦?作爲我今天的女伴,兼本人的太太,我不認爲我太太不能進去!或者說,誰給你特意吩咐的?”
冷雲天冷聲喝問,倒是讓對方傻眼了。
他的確是受到了上面人的交代,要儘量攔住冷雲天帶來的那個女伴,可並沒有說,這是對方的太太啊!
不過,要是他今天將人放進去的話,他的這個飯碗……
“對不起,您這上面只有您一個人的名字,所以……”
男人的臉上露出苦笑,這任務,還真心比較難辦!
冷雲天正想要說什麼,卻發現樑以柔輕輕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眼神眨了眨。
他往旁邊一看,卻是臉色一冷,終於知道那些人打的什麼主意了,以爲這樣就能讓他們出醜麼?
“我說,要不讓開,我們進去,要不,我跟太太就直接離開了!”
整個s市無人不知,冷雲天冷大總裁是s市目前風頭最勁的人物,這要是讓他們走了……
“這裡堵了這麼多人,都在幹嘛?”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從人羣后面響起,不少人扭頭一看,直接側身讓位。
與此同時,周圍的閃光燈也閃動起來,熱絡至極。
看到前面男的俊,女的俏,猶如金童玉女的一對璧人,冷雲昊眼神閃過羨慕和嫉妒,之後便是深深地懊悔、
“大哥,你們怎麼還不進去?”皺眉看了看旁邊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冷雲昊直接問道。
雖然他很討厭這個處處都比自己優異的大哥,不過在外面,他也會照顧他們家族的體面。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還不趕緊讓開?”
¸ttkan¸C〇 冷雲昊直接衝着旁邊的保安喊道,一身的戾氣,嚇得對方臉色蒼白,額頭虛汗,兩腿發抖。
“呵呵,雲昊,你也不要這樣子,人家也不是有意的!”
樑以柔銀鈴般的聲音響起,明明是好話,卻在這漆黑的夜色中,驀然有些冷意。
冷雲昊眼神複雜地看了樑以柔一眼,這才腳步沉重地走了進去,絲毫沒有平時的英姿勃發。
“怎麼?對他還餘情未了?”冷雲天心中有些莫名的不爽,這才拉着樑以柔,走了進去。
見這個男人總是這麼喜歡猜測這些無中生有的事情,樑以柔鬱悶的橫了他一眼,“你說的是什麼話?難道,我之前跟你說的,你都當我開玩笑的麼?”
想到她之前的解釋,冷雲天眼神一暗,將她拉到旁邊,直接低頭覆了上去。
樑以柔正在氣頭上,想要咬對方的嘴脣泄憤,卻發現對方早已撤離。
“女人,最好搞清楚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說完,冷雲天的眼神在樑以柔脣上逡巡幾圈,那紅腫透亮的顏色,讓他心中一動,久違的情潮開始氾濫。
他心中暗罵一聲,該死,他現在的身體完全被她吸引了,可是這個倔強的女人卻一點不瞭解,真是!!!沒辦法,冷雲天只好將自己眼神挪到別處。
“喲,想不到這個女人還有臉過來啊!”
“是啊,她害的惠雅都流產了,還這麼光明正大地跟人家哥哥進進出出,不知廉恥!”
“就是,本來惠雅都說了,她不是水性楊花的麼?”
……
他們這一折騰,更是有不少人都朝着這邊投注過來鄙夷和輕蔑的視線,更是有人口出惡言。
冷雲天腳步一動,正要過去,樑以柔卻先他一步到了前面。
人是一種犯賤的動物,都喜歡拿軟柿子捏。
可他們忘記了,面前的這個女人,不但不軟,更是像刺蝟一樣尖利,像罌粟一樣有毒。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樑以柔笑着走了過去,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眼睛卻冰冷徹底。
“那個,沒有什麼,哈哈,那邊好像有人叫我了,我先走了!”其中一個女人尷尬的笑笑,正要離開。
卻被樑以柔腳步一挪,給擋住了,“你,你想幹嘛?”
看着樑以柔那擡起的胳膊,那女人不期然想到上次宴會時,聽說溫惠雅被打了,該不會是打溫惠雅的那個女人吧?
“這你難道都看不出來麼?打你這張喜歡罵人的嘴啊!”樑以柔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
只是,下手卻沒有她表情那麼無辜,這一巴掌下去,對方的臉上就已經出現了五個指印。
旁邊的幾個女人嚇得直接噤聲,紛紛找了一個理由跑了出去。
他們反正也不是那麼好關係的人,如今一個人捱打了,算是,犧牲一人,拯救衆人,這是誰都會做的選擇題。
“你幹嘛?你這個賤女人……”這個女人沒有想到樑以柔真的敢打,捂着發燙的臉蛋,尖叫出聲。
這下才引來了她的男伴。
在這種宴會上,非富即貴,不是大富豪,就是高官權貴。
而這些人,更注重的,則是自己的臉面,要是自己臉面都沒了,以後還怎麼在這裡混?
“你是誰?敢打我的人?”
那男人很是紳士的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女人的身上,怒聲質問着眼前一臉冷豔的樑以柔。
樑以柔眼神中劃過嘲諷,她打的是臉,而不是對方的身上,他這樣的僞善,算什麼?
“我是誰?你不配知道!”
樑以柔冷冷看了對面那低頭捂臉,假裝啜泣的女人,鄙視之意更重。
“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你說話給我放乾淨點!”
男人怒不可遏,他還站在女伴身邊,這個女人的話,讓他失了臉面,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手指一動,抓住樑以柔的手臂,身體一轉,便攔住了對方的去路。
“道歉!”
樑以柔譏笑,這個男人是真傻了吧?
“你難道沒長腦子出門麼?”
“你……”
男人臉色漲紅一片,手掌高高揚起,正要落下,卻被身後一隻大手給攔住了。
樑以柔眼神眨都不眨地看着面前這個忽然出現,像是英雄救美橋段的男人。
什麼時候,自己對他這麼不設防?
甚至於剛剛在這個男人手掌揚起的時候,她就知道,冷雲天一定會趕來的。
結果,也正像她所料,冷雲天果然出現了。
“我倒想問問,你是誰,敢動我的人?”
男人本來還打算掙脫了之後,跟身後這個男人決鬥的。
只是轉頭看到對方的臉色,嚇得臉色發白,他怎麼惹上了這個凶神惡煞?
更是在冷雲天說話之後,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他回頭看着有些驚呆了的女伴,此時她臉上的手指印還清晰無比。
“冷總,您誤會了,都是這個婆娘惹得事情!”
說着,他擡起腳,一腳踢向那個女人,一邊踢,還一邊罵罵咧咧的。
冷雲天雖然解氣了不少,終究是對這男人的行爲表示厭惡的,只不屑地皺了皺眉,拉着樑以柔離開,還不忘留下一句,
“對了,我也不想以後會見到你!”
男人點頭哈腰地應承着,目送兩人離開。
進了酒店的宴會廳旁的休息室後,冷雲天隨即關切的問,“還好嗎?那個女人沒有爲難你吧!”
“有你在,誰有這個膽子!”聰明的樑以柔隨即嫵媚的揚起一抹微笑,給冷雲天適時的戴了一頂高帽。
冷雲天果然很受用,整個人看上去更瀟灑自信了,他伸手,將她抵進角落,樑以柔一急,立即推開他,“你又要做什麼呀,這裡會隨時進來人的,注意一點!”
冷雲天聽到她的話,足足看了她好長時間,這纔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打消了想要繼續親吻她的衝動,他鬆了一下脖頸上的領帶,只好澀然道,“那你好好的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出去抽個煙!”
“嗯,去吧!”
目送着冷雲天離開後,樑以柔微微鬆了一口氣,看着外面不斷走過的穿着光鮮亮麗的那些男男女女,耳邊卻響起的是那些人嘴裡說出的惡毒的話!
真是讓她感覺到心口一陣發麻,這些人,自以爲自己是上流人士,沒想到素質卻這麼低下,出口成章的罵人,真不知道,冷家怎麼會招惹這麼多沒素質的朋友!
哎,樑以柔忍不住微微嘆息了一聲——
“以柔?”旁邊傳來冷雲昊的聲音。
樑以柔擡起眼眸,目光淡淡的看着朝自己走來的男人,在知道對方不清楚當年的事情之後,她就已經有所鬆動了,現在對他的感情很複雜,並不想再節外生枝。
只可惜,這個男人並不是這樣想的。
從那天聽到溫惠雅電話中說的話之後,他整個人都震驚了。
之後,更是因爲丟失了第一個孩子,而處在混混噩噩中,將這個事情拋之腦後。
此時,見到這個女人,他心中愧疚感更濃,要不是爲了自己,她估計,也不會受這麼多苦吧?
“當年的事情,都是因爲我,你那天在醫院,是受到追殺了吧?”
樑以柔聞言倒是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衝着冷雲昊挑眉,等對方接下來要說什麼。
“知道是誰麼?”冷雲昊張了張口,終究還是說不出是溫惠雅這樣的話。
“不是溫惠雅麼?”
樑以柔笑着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雞尾酒,品嚐一口,放在桌案上,看着那迷離夢幻的顏色,輕笑。
“什麼?你知道?”
冷雲昊倒是驚訝了,這個女人竟然知道?
“呵呵,我又不是笨蛋,被人追殺幾年了,還不知道是誰在追殺麼?”
樑以柔笑着搖搖頭,神色卻有些淡漠,像是遊離在這宇宙之外的人,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這些人。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冷雲昊問的很是艱難,這些日子,他承受的,不比其它人少。
“哈哈,別開玩笑了,告訴你?你曾經相信過我麼?你給過我陳述的機會麼?”
樑以柔端起酒杯,從高腳椅上下來,看着冷雲昊,諷刺的笑笑,這個男人,這麼多年了,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長大。
“以柔,以柔,不要走!我們繼續在一起吧!讓我補償你,好不好?”
冷雲昊突然不知發的什麼瘋,直接從後面抱緊了樑以柔的腰際,那炙熱額溫度順着手臂傳了過來,似乎可以燙傷她那細嫩的肌膚。
樑以柔驚得花容失色,立即低聲斥道,“放手!冷雲昊,你究竟在發什麼瘋?”
“以柔,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
冷雲昊的聲音還未落,身後便響起冷雲天強自壓抑怒火的聲音,“放手!”
雖然聲音平靜,但不難聽出那其下掩飾的波濤洶涌。
樑以柔身體一僵,趁着冷雲昊不注意,手下一個使勁,掰開對方的手臂,用力掙脫出去。
冷雲天站在原地,看着這發生的一切,目光更是透着森冷,表情也更加冷酷。
“雲昊……”
冷雲昊苦笑着轉頭,心裡還想着怎麼這麼倒黴,這麼快又被冷雲天給撞見了,但是,還沒等他細想,他卻被突如其來的大拳頭打倒。
“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她現在是你的嫂子!這一拳是爲剛剛你做的事情打的!”
冷雲天揚起自己的拳頭,眼神鄙夷的在冷雲昊臉上劃過,隨後扯起一邊有些尷尬的樑以柔,大步離開。
他走得太快,樑以柔踉踉蹌蹌的跟着,好幾次踩着高跟鞋都差點摔倒了,於是,她只好大力掙扎着,只可惜對方抓地太緊,讓她沒有力氣掙脫。
“冷雲天,你給我先放手……”
冷雲天猛然回頭,眼睛死死的盯着一臉泛紅的她,目光詭譎莫測。
“你還究竟記不記得,你是什麼身份?非要這樣跟他糾纏不清纔好麼?還真像是他們說的,你就是一個見異思遷的女人?嗯?”
最後一個音節被冷雲天高高挑起,留下一個尾音,消失在嘈雜的背景中。
樑以柔好不容易站穩,木然聽到這話,心中驟然一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好像看到的是當年某個男人的身影,好像又夾雜了一些東西,讓她無法看清對方的臉龐。
她聲音顫抖,臉色蒼白,更是襯得那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更加晶瑩透亮,又像是黑色的琉璃,在燈下閃爍着莫測的光芒。
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紅脣,樑以柔幾乎是顫抖着聲音問,
“你,真的是這樣看我的?”
冷雲天看着她隱忍的表情,目光沉了沉,沒有否認,也沒有再肯定什麼!或許這一刻,他真的太憤怒,太吃醋了,尤其是看着冷雲昊抱着她那種渴望的表情,他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剮了一刀!
那是一個男人絕對的佔有慾,無人能理解!
可惜,話一出口,覆水難收。
男人的臉面還是讓他硬起心腸,加上剛剛的畫面,想起就更是讓他心中妒火四起,眸子似乎閃耀着火光。
“難道,我說的不對麼?還是說,其實你就是這樣的人?”難堪的話讓樑以柔倍受打擊,她心口悶痛難忍,後退兩步。
踉蹌的扶住了旁邊的牆壁,穩住了自己的身子。
冷雲天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面前的女人,想要伸出手去扶,可對方已經站穩了腳跟。
他臉色一暗,收回了手,心中卻第一次後悔說了這樣的話。
“冷雲天,記得你今天說的話!”
樑以柔猛然站起身,對着冷雲天冷笑,那臉上的表情,滿是倨傲和不屑。
第一次,看着這樣的她,冷豔而又驕傲,眸光清澈沒有一絲的雜質,彷彿一株生長在淤泥裡的清蓮,讓人有些情怯的只能遠遠的看着!
一瞬間,冷雲天感覺有些事情脫離了自己掌控,這種感覺讓他心一緊,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樑以柔站直身體,眼神在這個幽靜的走廊看了一眼,接着走過去狠狠地撞了一下冷雲天。
冷雲天攥緊手,這個該死的女人,難道,她就不會跟自己解釋一下剛剛的事情麼?
哪怕只是一句話他也是會考慮相信的。
撞開擋在前面的他之後,樑以柔不顧一切的朝外走去,在這個地方,再呆一秒,她都會瘋掉的!
而她留給冷雲天的,只是長長的裙襬在空氣中劃過一個飄揚的弧度,張揚而美麗。
“樑以柔!”一個女人的聲音驀然想起,讓她停下腳步。
恍然,這個聲音這麼熟悉,原來是溫惠雅。
她冷冷的掃了對方一眼,繼續往前走,被溫惠雅攔住道路。
“你想幹嘛?我現在沒空跟你囉嗦!”樑以柔眼中閃過一道冷光,不耐煩的說道。
“哈哈,滑天下之大稽!你心虛了?想要逃走了?或者讓我猜猜,被人攔住,沒有進門?”
溫惠雅看着面前這個女人,恨得牙癢癢。
要是殺人可以不償命的話,現在她早就已經把這個女人碎屍萬段了,何苦等到現在。
就算殺人償命,她時刻都沒有放棄,讓這個女人從世界上消失,這個打算。
“我還沒有像你那麼幼稚,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樑以柔說着,好像想起了什麼,嘴角劃過一絲淺笑。
溫惠雅神情陡然一震,頓時氣得火爆,這女人,到現在都還能露出這樣的笑容,真讓人噁心。
“不知弟妹在這裡攔住我,所爲何事?不過,我們也算是妯娌,有事的話,可以直接講出來啊,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麼?要我給你丈夫看病?”
樑以柔眼前一亮,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打了一個漂亮的響指。
“樑以柔,你給我去死!”
溫惠雅臉色猙獰可怕,朝着溫惠雅緊走兩步,擡起手掌就欲打過來。
樑以柔微笑,擋住對方的手掌,笑着靠了過去,“難道,你就不看看周圍麼?”
溫惠雅臉色一變,往旁邊看去,顏苒苒此時正挽着冷達成的胳膊站在一起,怒瞪着他們。
而周圍更是有不少好事者拿着手機,記者拿着攝像機,將這一幕拍下來。
樑以柔微笑,或許明天的報紙上,就會刊登出慕家兩位妯娌不和的消息。
“你們這是在幹嘛?丟人現眼,惠雅,還不跟我們進去!”
顏苒苒瞪了一眼樑以柔,直接忽略了對方,在轉頭看向溫惠雅的時候,自家人似的低斥了一句。
“是的,媽!”
溫惠雅這纔像是戰鬥的勝利者一樣,高興地走到了顏苒苒的後面,還不忘記給樑以柔甩過來一個不屑的眼神過來。
樑以柔也不惱怒,早就知他們的態度如何,只看到顏苒苒這些人,總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誰找你過來的?簡直不堪入目!”
冷達成這時走過來,看着樑以柔冷哼一聲,然後帶着其他兩個人直接走入了會場。
樑以柔身體微微有些僵硬,她是個臉皮薄的人,原本來這裡以爲可以和冷雲天出一口氣,卻沒有想到,冷雲天不但再誤會她,她自己卻還受到這樣的羞辱!
心口一陣激盪,雖然很生氣,但又能如何,她一個人的力量,總是如此的弱小!
夜風吹來,將樑以柔的理智拉了回來,她在夜風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避開了記者,不知不覺走向旁邊一個比較偏僻的小道。
或許夜色將晚的原因,這邊竟然空無一人,當樑以柔感覺有些不妙,正要轉身朝外面走去時,就聽到身後傳來男人的嬉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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