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杉掠去了她的孩子,便是爲了吸引百里逸風麼?可惡!獨孤驚鴻手中的紙條沒有直接丟棄,死死的捏着,直接上馬。有去無回?她到要看看是怎麼個有去無回,她不僅要回來,還要帶着兒子與百里逸風一起回來,如果可以,順便收割了郭杉的命。獨孤驚鴻嘴角微翹,眼中透着犀利的光芒,“浩國…”隨即駕的一聲便朝着外面而去。
而被留下來遠在耀國的夜子炎與季澤言確實對此事一無所知,他們還要整頓耀國,按照獨孤驚鴻的計劃行事。
“我好像知道了!”季澤言看着一絲不苟的夜子炎安排着一項項事物,突然想起來了。
夜子炎眉頭輕皺,“你知道什麼了?”
“瞭解了妻主爲何知道司徒寒輕是假的,卻還要過去,還要受傷。”季澤言目光中帶着點點的心疼,“她在懲罰自己!本以爲保護好了他,結果還是被東皇楠察覺,掉了包,妻主也許正是氣着這一點。那個刺客本就是戴着司徒寒輕的面具,就算妻主知道是假的,但是依舊不忍傷了他,所以對他說對你起,其實是在對已經被東皇楠轉移的司徒寒輕說的吧!”
夜子炎一聽斂下了眸子,“果然假不假騙不到她!他在妻主的心中很重要。”
“你覺得呢?”季澤言苦笑一聲,吸吸氣,“不知道現在前方打仗如何了,等到有人接手這裡的時候,我在去戰場上幫忙!”想到那些拼殺最後受傷或者死在戰場上的人,季澤言便爲她們的親人而難受。
夜子炎看到他的神情沒有多說,他只希望自己的妻主安全便可。想着便繼續處理手中的事物。
獨孤驚鴻快馬加鞭,依舊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纔到了浩國邊疆,此時兩方正在拼殺。獨孤驚鴻站在高處,靜靜地看着那血流成河,那廝殺慘叫,許久閉上了眼睛,她分不清誰勝誰負,她之看到鮮紅的血液。只要是戰爭便不可能刃不見血?只希望儘量的減少人員的傷亡,她不是好人,但是她有了家人之後,便推心置腹。想到那些在家中等待着自己妻主迴歸的兒郎們,多少有點體會季澤言的心思。
她不懂這天下對郭杉來說如此的重要?寧願讓耀國作犧牲者,挑起戰爭!也許是她太過於知足了吧!但是郭杉她必殺。
獨孤驚鴻再次上馬,朝着拼殺的兩方看了眼,調轉馬頭朝着另外一邊而去。下面的戰雷是衛秋領兵,必勝。所以她不用擔心。
總算是到達臨州,獨孤驚鴻沒有心情賞識那臨州的風情,直接進入一間小藥店中,裡面便有一個年輕的女子出來接應。
“主子!”
獨孤驚鴻朝她揮揮手免了她的禮,“君後現在在哪裡?”
“臨州東邊的一家民居,君後一進去便再也沒有出來,也沒有給過通訊!”
“現在人還在那裡?”獨孤驚鴻詢問,看着年輕女子遞過的關於那座房屋的圖紙,認真的看了起來。
“在,這期間沒有人出來,但是昨夜有一輛馬車進去,我們的人試探了一番,是郭杉!”
“準備人手,馬上強攻!”獨孤驚鴻說着將圖紙放下而自己起身,“朕去探路!”一聽郭杉過去,獨孤驚鴻不知爲何心中很慌,所以很是急切。
“是!”女子恭敬的將獨孤驚鴻送了出去。
而獨孤驚鴻兩人所說的臨州的院子中,一聲聲的孩子啼哭的聲音不斷的響起,彷彿被人狠揍了一頓般,哭的異常傷心,彷彿要將嗓子哭啞。
郭杉依舊一身白衣,昨日看完了郭荀與東皇楠的鬧劇便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目光灼灼的盯着躺在牀上的男子,不是百里逸風是誰。不過片刻實在是被身邊的孩子吵鬧的難受,冷聲的說道,“將他抱出去,煩死了!”
“是,主子。”抱着孩子的黑衣女子就是那個潛入皇宮偷孩子引百里逸風出來,有着縮骨功的女子,但是由於主子並沒有下令對孩子的處置,所以只能抱着他。
在郭杉的另外一邊站的便是那個繡着不解花紋袍子的女子,一身都埋在黑色的大袍中。
“他醒來後真的會忘記麼?”郭杉貪婪的摸着百里逸風白皙的臉。
“主子放心,百里公子的確是心性堅定,但是在拿着他孩子威脅的基礎上已經亂了心神,打破了他堅固的內心,此時奴才才施以催眠術,醒來後定然只認得主子便是他的妻主!”
“好!”郭杉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即對着百里逸風昏睡的面孔說道,“你一直以爲我放棄了你,可知其實我就是要在你鬆懈的時候得到你!逸風,從今以後,你的心中只會有我,浩國是我們的,天下也是我們的,我會讓整個莫西大陸的人都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說完後便笑了幾聲,“古家堡的帶着你面具的替身你殺了便殺了,我在也不會派人過去,也不會打古家堡的注意了,你放心。古家堡隨了你的心意幫助獨孤驚鴻我也算了。我只要你,只要你!”
“什麼時候會醒過來?”郭杉坐在牀邊問道。
“還有半刻鐘定然會醒來!”女子恭敬的回答。
“很好!”郭杉嘴角的笑容從來都沒有下去過。早就知道父親身後的歐陽家族能人衆多,要不是她接手了真正的家主之位,恐怕真的要便宜了冷雲。眼前的女子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就是會催眠之術。
半刻鐘的時間對於郭杉來說很快便過去了,目不轉睛的盯着牀上的人,果然見他的睫毛微顫,下一秒便睜開了那雙黑色的眸子,眸子中透出懵懂的光,但是很快便清醒過來,直直的盯着郭杉。
看到他的目光,郭杉心跳如鼓。
“歐陽杉!”百里逸風嘴角帶着微笑,笑達眼底,如同一汪彎月,隨即一愣,孩子的哭聲在他的耳邊響起,怒瞪了眼郭杉,直接推開她,朝着屋外走去,一把搶過孩子,忙哄着。
郭杉一愣,看着眼前的一幕,之後眯了清澈的眼睛盯着身邊的會催眠的女子。女子也驚訝,應該沒有出錯纔對。
“你這個母親是怎麼做的,孩子都餓了!”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百里逸風毫不客氣的怒吼。
此時郭杉才反應過來,百里逸風不會是認爲那孩子是自己與他的吧?
催眠術的女子似乎也反應過來了,“主子,估計是在催眠的時候他太過擔心孩子,所以自然而然的將孩子放在了我給他捏造的記憶中!”
郭杉聽聞瞪了女子一眼,“什麼叫做捏造,那是事實!”
“奴才知錯!”女子忙跪下,“不過主子依舊要謹記,百里逸風對於古家堡及獨孤驚鴻的記憶全部都被封鎖了,也就是說,失去的時間,是主子與百里公子的恩恩愛愛的記憶。望主子要忘記,一旦他提起的東西您記不起來,久了他便會產生疑心,到時候還是回想起來的!”畢竟假的就是假的,女子心中補充到。
郭杉給予百里逸風催眠的記憶中,她遇到他便是用的假名叫歐陽杉,兩人相處生情,最後娶了他作爲夫郎,最近才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而今日,在他的催眠記憶中便是回浩國皇宮的日子。
“歐陽杉,你還愣着幹嘛,還不找吃的東西過來!想餓壞我的寶貝!”白琳逸風不耐煩的對着郭杉叫道。
“就來!”郭杉的話一出,院子中的其他暗衛及守候的女子便知道了什麼意思。她們的主子準備接受那個孩子,以後也要當成是小主子對待了!看來主子對百里逸風愛的深沉。
正在兩人很是溫馨的給孩子餵食東西之時,外面便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百里逸風皺了眉頭,看了眼郭杉,“出去解決了,煩死了!”
郭杉點頭,微笑的出門,她自然知道里面的是誰。
百里逸風看着郭杉的背影笑得花枝招展,他所有的記憶基本上都是她,是她將他從流寇中救了起來,是她不離不棄的對自己照顧,寵着自己,而自己是她唯一的夫郎。想想百里逸風便笑溫情,“歐陽杉,我的妻主!”似乎連念出着幾句話都帶着幸福的味道。
“碰!”外面,獨孤驚鴻剛好提着一個暗衛的脖子殺紅眼的走了進來,一來便聽到了百里逸風的話,手突然鬆開了,暗衛的屍體吊在了地上。
百里逸風感覺到懷中的寶寶一震,顯然是被突然起來的聲音嚇到了,擡起頭顱,怒視着這個闖入着,不過片刻便隨即笑開來了,眼中卻帶着絲絲的冷光,“雖然你長的不錯,但是隨意的擅闖民宅也是犯法的吧!”見到對面的人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百里逸風怒了,他在流寇手裡的時候這種目光見多了,不就是看上了自己的容貌了。舔舔嘴脣,邪魅的盯着獨孤驚鴻,“怎麼難道是本公子那天逛街的時候,被你窺去了容貌,所以你今日想要搶了本公子。”
“百里逸風,是你麼?”獨孤驚鴻的感覺告訴她,眼前的男子不是戴着面具的假人,是真的百里逸風,但是他對自己的陌生感,讓她心慌的厲害。
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幽暗的眸子中帶着某中感情,百里逸風皺了眉頭,看了獨孤驚鴻許久,很認真的說道,“我的確沒有見到過你,你可能認錯人了。”說着便對着一旁看熱鬧似的郭杉沒好氣的大叫道,“你夫郎都被人調戲了,你居然還不出手!”隨即在看了下獨孤驚鴻,便沒有什麼興趣了。
“獨孤陛下。”郭杉故意放着獨孤驚鴻進門,就是想要看到這一幕,百里逸風的表現讓她知道,他是真的對獨孤驚鴻沒有任何的感覺了,很好,他的生命中以後只會有她,“我家夫郎讓你離開!我呢,也不喜歡趁人之危,所以讓你回辰國。”
獨孤驚鴻沒有動彈,只是看着百里逸風及他手中的孩子,“百里逸風不要鬧了,跟我回家!”
郭杉聽到了獨孤驚鴻的話後,直接走到了百里逸風的身邊輕輕的環住他的腰,見到百里逸風很是溫順的抱着孩子靠在她的肩膀上,對着獨孤驚鴻微笑了起來,很是得意,語氣中卻帶來些無奈,“獨孤陛下,我家夫郎很煩你,如果有點自尊便離開的好,免得說開了你的臉上難看。”
獨孤驚鴻不用說開,見到百里逸風的腦袋放在別的女人肩上臉上便已經一片青紫,她不知道百里逸風到底是怎麼啦,還是又在玩什麼把戲,可是現在他手中抱着的可是她孩子。
兩方就這樣靜靜的站着,真的百里逸風都累了,語氣惡劣有些惡劣的對着獨孤驚鴻說道,“我說你到底要站到什麼時候?”隨即不耐煩的對着郭杉說道,“今天你不是來接我回浩國皇宮的麼,說你是什麼浩國二皇女!我們現在就走!”說着便抱着孩子,直接從獨孤驚鴻的身側擦肩而過,沒有任何的停留與猶豫。
“百里逸風!”獨孤驚鴻轉身衝着百里逸風的背後喊道。但是他依舊沒有停頓。
郭杉一直帶着微笑,也從獨孤驚鴻的身邊過去,“獨孤陛下,再見了!”說着便快幾步跟上了百里逸風的步伐!
等到獨孤驚鴻的手下趕到的時候,已人去樓空,只留下了獨孤驚鴻一人靜靜的站在大廳門口,彷彿丟了魂一般。
“主子…”女子試探的說道。不過許久都爲聽到獨孤驚鴻的應聲。
不久之後,黑麪鴻一便過來了,看着院子中的暗衛,在看到獨孤驚鴻的身形,對着那個年輕的女子問道,“主子出了何事?”
女子搖頭,“奴才一過來,主子便已經是現在的模樣了!”
“君後呢?”
“不知!”年輕的女子趕過來的時候與百里逸風的馬車碰到過,但是哪裡能夠想到主子出馬,君後與郭杉還能夠離開?
直到夜晚的時候,獨孤驚鴻彷彿驚醒一般,百里逸風不可能將自己忘掉,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中毒失憶,否則失憶的人怎麼那麼快便接受郭杉爲其妻主,接受懷中的孩子是他的骨肉。不是失憶,那麼便是另外的一段莫須有的記憶代替了原本的記憶,難道…獨孤驚鴻快速的朝着外面而去,本想追回百里逸風,但是卻被暗衛與軍官擋住了去路,明顯是來殺她的。
鴻一此時也帶着暗衛出門,看着那層層包圍的兵官,頭皮有些發麻,“主子我們還是趕緊退吧!”
獨孤驚鴻知道此時並不是硬拼的時候,郭杉出爾反爾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要想追上百里逸風估計不可能了,郭杉路上定然下了陷阱等着她。而且辰國現在的事情也很多,她今日親自來已經不能算是一明君,但是心中的怨氣無從而發,“退!”
說是退,但是依舊少了不了殺戳,獨孤驚鴻拿着一把劍瘋狂的閃着前面的人,血肉橫飛,使得最後的兵有些害怕靠近她。但是軍令在哪裡不進便是逃兵。
等到獨孤驚鴻等人退居到辰國邊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追過來的人被接應的衛春全部斬殺。
軍營中最大的一個帳篷內。
“主子!”衛秋跪在地上盯着坐在主座位的獨孤驚鴻,“是否歇息?”今日之戰她的確是贏了。
獨孤驚鴻沒有說話,而是揉揉額頭,今日因爲百里逸風的事情殺掉太過了,雙手又沾滿了血,嘴角帶着嘲笑的意味,兩個呢,一個司徒寒輕,自己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另一個便百里逸風,也是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明明只要想想便能知道,因爲催眠,爲何非要等到他離開的時候纔會醒悟?
卻不知道在百里逸風用陌生而有不屑的陽光看着她的時候,整個身子便已經僵硬了,腦袋一片空白,又如何會想這麼多。
衛秋自然是問過鴻一發生的事情,但是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衛秋,你先回營休息,今日辛苦了,料想浩國會停戰幾日!”獨孤驚鴻閉上了眼睛,樣子頗爲疲勞。
衛秋見狀也無法,便點頭告辭,君後忘卻了陛下,帶着小皇子投靠了郭杉,估計是個人心中都不好過,但是卻也怪不得君後。這件事情真正是難辦!如果可以也只能收復浩國,統一天下的時候才能將君後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