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的鞭法!”李博餘看着此刻已經穩穩纏住自己手中長槍的馬鞭,驚歎道。隨即他掌心凌空一翻,握緊了長槍。與即墨玉琅四目相對。
“不錯,兄臺的槍法也不錯,不過力道卻是少了幾分,難不成現在你還看不起我這個小女子嗎?”說着,即墨玉琅猛的揮了長鞭,出奇不意的將原本纏在李博餘那長槍之上的馬鞭收了回去。
李博餘因即墨玉琅馬鞭的突然抽離,原本的力道使他整個人向後仰去。然而李博餘畢竟伸手不凡,緊急之中,他順着後仰的力道,身體微微向左一側,定住了身形。
“好險!”李博餘看着即墨玉琅手中那看似柔弱,實則霸道的鞭法,對即墨玉琅不禁開始暗暗的佩服起來。
“啪!”
即墨玉琅手中的長鞭在空中發出一聲嘹亮的響聲。
“小心嘍!”即墨玉琅看着剛剛定下身形的李博餘,目光之中閃過一陣狡黠的笑意。隨即,她又舞動手中的馬鞭,向李博餘身前揮去。然而,這一次,即墨玉琅的馬鞭沒有任何閃避之意,直直的向李博餘的胸膛而去。
李博餘目光閃動,嘴角勾出一絲笑意。身體在空中旋轉了一個180度的弧線,向即墨玉琅身後而去。
然而,即墨玉琅眼眸之中的那絲狡黠卻越來越位明現。
而一邊的衛少君看着即墨玉琅眼中的那狡黠,玩味似的搖了搖頭,找了不遠處的一座石階,坐了下來看着二人的打鬥。
“額!”李博餘不可置信低頭,看着纏繞在自己脖子上的那跟馬鞭。
剛纔,他明明已經繞到了即墨玉琅的身後,眼看自己手中的長槍,就要抵制她的身後,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就在他剛繞到即墨玉琅的同時。即墨玉琅忽然就這麼生生的收住的手中的馬鞭,向中一拋。然後換手,摔鞭幾乎是一氣呵成。
然而當他反應過來,即墨玉琅手中的長鞭已經緊緊的纏繞在的他的脖子上。
他輸了!而且他輸的是心服
口服。
他從來都未曾想到,這就這樣一個看似不起眼的馬鞭,在即墨玉琅的手中,竟然如蛟龍一般,變幻莫測。
若即墨玉琅手中的馬鞭換成任何一樣利器,估計他現在已經是身首異處了。
李博餘驚魂未定的擡頭,看着即墨玉琅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微微動了下嘴脣,喃喃的道:“姑娘武藝高強,方纔,是博餘輸了!”
即墨玉琅緩緩的收起纏繞在李博餘脖子上的馬鞭,微微一笑道:“你的槍法也是非常不錯,只是你的槍法雖好,但是有一處致命傷。”
李博餘愣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即墨玉琅一眼。此刻,在李博餘的眼中,對即墨玉琅,分明又多出了幾分敬意。他默默的收起長槍,誠懇的問道:“什麼致命傷?還請姑娘賜教。”
“戰爭的磨礪!”即墨玉琅頓了下,眼前浮現了那一個又一個倒在地下,再也不能站起來的士兵,隨着回憶,她的心又抽痛起來。即墨玉琅擡頭,仰望天際,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你的槍法,剛勁有餘,而狠勁不足。每一次的出槍,都恐傷了別人。”
“在下以爲,習武乃是爲了強身健體,並不是對人出槍都要那般拼命。”
“呵呵……”即墨玉琅忽然長笑一聲,轉頭看着李博餘。笑聲之中,竟是無奈與不屑之意。
“姑娘何以笑的這般……”
“所以我說你缺少戰爭的磨礪,若你看着你生死相依的兄弟,一個一個的倒在自己的面前,再也站不起來,你還能這般恐傷了他人性命而猶豫不決嗎?還能說着剛纔的這番話嗎?”即墨玉琅深深的吸了口氣,又道:“我佩服你是條漢子,這銀子,你拿去做盤纏,回鄉吧!”
李博餘並未接過即墨玉琅手中的銀兩,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剛纔是我輸了!”
“你又何必如此執着與輸贏,若你真想在武藝的造詣上在提升一番,不防前去投軍,好好的磨礪一番。”即墨玉琅頓了一下,又接口道:“至於這銀子
,全當我借你的,有朝一日,你再還我我便是。”說着,即墨玉琅拉過李博餘的手,將銀子賽在他手中。
“你輸給她並不稀奇,若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你就不會這般糾結。”本來在一邊看熱鬧的衛少君,走上前來,淡淡的說道。
即墨玉琅擡頭,看了一眼衛少君,輕輕的一笑道:“少君,我們回去吧!”
“等等!”忽然,李博餘叫住了轉身即將要離去的即墨玉琅與衛少君。
“還有事嗎?”即墨玉琅轉身道。
“還請問二位的尊姓大名,待有朝一日,博餘好報這落難贈銀之恩。”
“呵呵~”即墨玉琅擡頭,看了眼衛少君,只見他並未做任何表情。隨即,她轉頭看着李博與微微一笑道:“我叫即墨玉琅,他叫衛少君。”
“即墨玉琅……衛少君~”李博餘在心中默默的唸了兩遍他們的名字,喃喃的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這兩個名字。”
“兄臺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二人便離開了,也希望兄臺好自珍重!”說着,即墨玉琅與衛少君轉身離開,留下李博餘一人在原地獨自發呆。
“即墨玉琅——衛少君——”忽然,李博餘靈光一閃。暗暗的拍了下腦袋懊悔的說道:“這北國就一戶姓即墨的,我怎麼就忘記了呢?還有那衛少君,可不就是掌管衛家軍的靖邊侯衛靖之子武藝侯衛少君嗎?”
“唉,等等我!”想着,李博餘急忙拿起地上的行囊,向着即墨玉琅與衛少君的方向跑去。
幽州城,還如往常一般喧鬧,人來人往。
衛少君與即墨玉琅默默的走在街道之上,向回走去,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你剛纔爲什麼要幫他?”許久,衛少君停下腳步,看着即墨玉琅的身影,那俊美的雙眼之中,一絲絲的疼痛。
多少年了,他一刻也不曾忘記,他與那個人,就算是計謀好了一般,與剛纔那李博餘的遭遇,無任何差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