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
李博餘默默的收拾着身旁的行裝,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幾日的遭遇,恐怕回鄉說給任何一個人聽,都不會相信。雖然說他李博餘在蒲城,雖然說不上是什麼大人物,但也是朋友滿城,人人敬仰的一號人物,怎麼就到了這幽州城,會落魄到這般地步呢?
回想半年前,自己還在師傅身邊,備受他老人家的喜愛。後來因師傅的推薦,他在蒲城之中,尋了一個衙役的差事。雖說衙役官職不大,但因他的一身好本領,倒也備受縣令重視。就在三個月前,蒲城抓獲了一行盜賊,要送往幽州這邊來充軍。而這幾名盜賊武藝皆不俗,所以縣令權衡再三,纔派他與另幾名衙役一同押解這幾名盜賊送往幽州。誰曾想這身體一向很好的他卻在半路之上發了惡寒,而這病一生就是十餘天。
而時間不等人,眼看離交差的日子越來越近,無奈之下,李博餘隻好讓其他的幾名衙役現行押着幾名盜賊前往幽州,自己則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而他們也說好了待他們幾人將犯人押到幽州交到軍營之後,再前往這家客棧集合。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李博餘在客棧足足待了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卻不曾見到另幾名衙役的到來,而他多餘的盤纏則是給了那幾名衙役路上所用。漸漸的,眼看自己身上身餘的盤纏越來越少,李博餘的心也漸漸的焦急起來。一方面他擔心那羣衙役是不是半途之中出了什麼事情,而一方面又擔心他們是不是在幽州有什麼事情給耽誤了,所以纔沒按時匯合。
就這樣,他走留不得,只好先餘店家打了個商量,又在客棧多住了半個月。
可是半個月過去了,那幾名同來的衙役還是杳無音訊。而李博餘此刻已經欠了店家好些銀子。無奈之下,李博餘隻好向店家說明了情況,想去幽州尋找這幾名衙役,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他欠了人家店家這麼多錢,店家哪裡輕易能放他走呢?李博餘想起那幾名衙役走的時候,將
公文手扎留在了他的身邊。無奈之下,李博餘隻好將那公文手扎拿出,作爲抵押之物押在了那客棧,又向店家借了些碎銀子,獨自前往幽州尋找令李博餘更加窩心的是,最近他也不知道犯了哪門子煞星。
這剛到幽州沒幾日,同伴還未找到,卻發現自己的馬匹與身上僅剩的那些碎銀子,不知道何時又被賊人給偷了去。
這時了李博餘身上既無公文手扎,也無半文錢,去找幽州縣衙,人家皆當他一個七尺男兒是來行騙的,都紛紛的將他趕了出去。
身無分文的李博餘,只好在街頭徘徊了起來。一日之後,不曾進食的李博餘感到腹中飢餓難忍,萬般無奈之下,他想起了曾經在街頭見過了那些賣藝人,他便也學着那些街頭賣藝的,一方面想飽腹中之飢,另一方面則是希望能籌足回鄉的路費。
可是令李博餘沒想到的是,這羣人根本就不欣賞自己着舞刀弄槍的,反而冷嘲熱諷了起來。
李博餘越想越生氣,然而卻是更加無奈。許久,他嘆了口氣,輕撫了下咕咕亂叫的肚子,看着手中的長槍,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哎呀,好兄弟啊,現在只能靠你了。放心,等我湊到了錢馬上回來贖你!”說着,他又擡頭向整個街道望去,尋找着當鋪的位置。
即墨玉琅默默的看着那藍衫男子撫摸了下肚子,然後又看着他對着自己的長槍喃喃的細語着什麼,轉頭看向衛少君,嘴角浮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道:“少君,咱倆打個賭,你猜猜這賣藝人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衛少君轉頭,瞄了一眼即墨玉琅,面無表情的道:“這賭還是不要打的好。”
“切,沒勁,懶得理你!”說着,即墨玉琅白了一眼衛少君,向那藍衫男子走去。
“這位兄臺,這錠銀子送你了。”即墨玉琅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在手中墊了一下,拋向了李博餘。
李博餘接過銀子,微微瞟了一眼道:“姑娘,無功不受祿,
博餘不敢接受姑娘的銀子!”說着,又轉手,向即墨玉琅拋了回去。
“我說你們古人還真麻煩!”即墨玉琅接過銀子,看着李博餘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還挺有氣節的,可是當人都快餓死了,還要氣節有什麼用!”
“姑娘有所不知,有句話叫作性命可以丟,但是氣節不能失,我與姑娘素未謀面,又怎能輕易接受姑娘的施捨,姑娘請回吧!博餘自己的事情自己會想法子解決,謝謝姑娘的好意。”
“你!”即墨玉琅看着那正氣凜然的李博餘,喉嚨一干,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忽然,她眼珠一轉,笑了一笑道:“那麼,若我要你比武,輸了之後,這銀子便算你贏了去的,如何?”
“這……”李博餘上下打量了下即墨玉琅,搖了下頭道:“這姑娘乃是女兒之身,博餘又怎好欺負一個女人?不妥!”
“不妥你妹!”忽然,即墨玉琅在心底暗罵一聲。隨即她又笑了一下,而在這笑意之中,盡是不屑之意。
“姑娘在笑什麼?”
“我笑你,你口口聲聲的說與我比武是欺負女人,寧可餓着肚子也不與這女子比試。你這是看不起女人還是在看不起你自己,怕輸給了一個女人而丟失了你的面子?”說着,即墨玉琅從馬上抽出馬鞭,向空中一甩。那馬鞭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向李博餘抽去。
李博餘看着看揮勢而來的馬鞭,急忙側身,向邊上躲了過去。
“好鞭法,看來博餘小看了姑娘!”說着,李博餘將手中的長槍一橫,箭頭向凌空拋來了馬鞭斬去。
即墨玉琅看着那李博餘手中斬向自己馬鞭的槍長,忽然右手一彎,拿本來已經揮出去的馬鞭竟然生生的從半空中抽了回來,在即墨玉琅身後轉了一個弧線,隨即,即墨玉琅整個身體迅速的轉了一個弧線,馬鞭落在了她的左手之上。而此時即墨玉琅長長的馬鞭,在即墨玉琅左手中一甩,迅速的向李博餘的槍身之上纏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