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雪衣先留在這裡,湖心小築也是我們的家,也要你們守護着才行。子情輕聲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說:“而且有機會我會讓你跟在身邊的。”
“嗯,小姐放心吧!我和雪衣會守護着湖心小築的,不會讓人到這裡來撒野。”紅衣點了點頭,臉上揚起了一個明媚的笑容。
一旁的幾人聽到她的話,不由笑了起來,雪衣輕笑着:“你以爲湖心小築是什麼地方?大陸上的名門家族進了我們這梅林,也要守我們這裡的規距,敢在這裡撒野的人,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呵呵……那是,我們湖心小築的威名可一點也不比那些大家族差,小姐,你治好了那雷戰祈,到時毒醫之名一定又會越加的響亮,他的手可是尋了好多名醫都治不好的。”紫衣輕笑着,看着她們的主子,眼中盡是崇拜神色。她何其有幸,能被小姐所救,又跟在她的身邊,當她被小姐救因的那一刻,她就打定主意這一生都要追隨着她,在她的身邊侍候着!
聽到她們幾人的話,子情只是淺淺的笑了笑說:“你們幾人一直都留在這裡,也很少外出,再過些天的四大名山比武盛會,你們要是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去看看。”
“真的?”幾人一聽,不由眼睛一亮。
見她們幾人的神色,她不由輕笑:“當然。”
“太好了小姐!”幾人欣喜的說着,相視了一眼,眼中盡是期待的光芒。四大名山比武盛會,十年才一回,她們能去觀看,自然是開心不已。
看着她們幾人欣喜的神色,子情也不由笑開了……
另一邊,碧落山莊之中,此時,一身玄色衣袍的墨成軒負手站在庭院中,看着那藍天白雲,眉頭微鎖着。當年在名劍山莊裡見了墨墨一面,卻沒有機會與她說上幾句話,這幾年來,更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她是這是哪裡呢?爲什麼不讓人帶一些她的消息回來?免去他一心的記掛。
再過些天就是四大名山比武盛會,她到時會去那裡嗎?今年她也年滿十五了,是應該回家了吧?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啊!柔兒,你在天上看着嗎?我們的女兒,她已經長大成人了……
庭院中,靜靜的,只有他一人負手而立着,思及往事,一身悲傷瀰漫着他的全身,濃濃的哀傷令人見之也不由心頭一酸,饒是他在外是人人敬仰的碧落山莊莊主,集威嚴與正氣於一身,威攝衆人,可,在人後,他也一個會思妻念女的普通男子。
院子外,一男一女兩個年約十歲的小孩在院子外蹉跎着,他們手裡一個端着一杯茶,一個手裡端着一盤點心,兩人一樣的身高,一樣的容貌,而在他們的身後,跟着一名模樣嬌美的美婦人,嬌美的容顏之上,眉心的一點淡淡的愁緒爲她添上了一抺楚楚動人的神態,一身紅色暗花紗裙,配以淺色的抺胸,豐胸細腰,身段迷人。
她,就是當年墨成軒帶回來的林婉倩,而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則是她的孩子。
看着那兩個站在她面前的孩子,她一雙美目中不由掠過一絲厭惡與恨意,快得讓人覺得那只是一瞬間的錯覺,因爲在下一刻,她便輕身上前,語帶溫柔的說:“去吧!你們爹爹就在裡面,把這個送進去給他。”
“孃親,可是爹爹不喜歡見到我們。”
男孩低下了頭,看着手裡端着的點心,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他不知道爲什麼爹爹從沒對他們笑過,也不跟他們說話,更從沒正眼看過他們一眼,他們聽莊裡的人私底下說起過,爹爹以前有一個女兒的,不是他們的孃親生的,是那已經死了的莊主夫人生的,爹爹很疼那個姐姐的,可是,他們也是爹爹的孩子,爲什麼爹爹就不喜歡他們呢?
“孃親,要是爹爹又把我們趕出來呢?每次爹爹見到我們總是板着臉,很討厭我們的樣子,孃親,爲什麼爹爹會討厭我們?”女孩也跟着問着,她也想知道,可是他們的孃親從來都不說。
聞言,她眼中閃過一抺幽光,神色不明的看着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怎麼會呢!你們是他的孩子,他又怎麼會討厭你們呢!只要你們乖乖的,他一定會喜歡你們的。”林婉倩輕聲說着,哄着他們說:“快,進去吧!茶都要涼了。”
兩人相視了一眼,咬了咬脣,這才點了點頭的往裡面走去,當看到那抺負手而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時,兩人有些不安的輕喚了一聲:“爹爹。”
聽到這聲音,墨成軒不由皺起了眉頭,板起了臉回過了身,看着那兩個怯怯的站在那院子處的小身影,並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神色卻已經在說着,他不喜歡看見他們!
這邊,在外面的林婉倩也跟着走了進來,看了兩個站在一旁不敢亂動的孩子一眼,便輕身行了一禮,喚道:“婉倩見過莊主。”
“你來做什麼?”墨成軒冷冷的一瞥,目光從她的身上掃過,不帶一絲的感情,甚至還有着一絲的厭惡。
“成兒和雙兒想見見您,所以,所以我就帶他們過來了。”她輕聲說着,嬌柔的聲音帶着幾分的忐忑,那模樣,像是生怕他會生氣似的。
隨着她的聲音一落,一旁的兩人這才走上前,女孩雙兒端着手裡的東西說:“爹爹,喝杯茶吧!”說着,雙手微微擡高,目光希翼的看着他,希望他可以喝她端過來的茶。
“爹爹,成兒這裡有糕點。”男孩也把手上的糕點往上遞去,希望他可以拿上一塊。
墨成軒不帶一絲感情的目光落在面前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上面,並沒有伸手去接,也沒有任何表示。這兩個孩子從會開口說話就一直叫着他爹爹,但是,他卻從沒應過他們一聲,因爲喜歡不起來。
這兩個孩子,林婉倩說是當年一夜迷情後所懷上的孩子,當年他把她帶了回來,安置在一個偏僻的院落中,卻並沒有給她任何名份,漸漸的他也忘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而當他知道他與柔兒的女兒墨墨還活着時,更是欣喜若狂,誰知在不久後,這個女人卻讓人來告訴他,她已經懷了幾個月的身孕,當他知道時,馬上命人把胎兒打掉!
他可以接這個女人回來,放在山莊的某一個院子裡讓她過完一生,但是絕不允許她生下他的孩子!誰知,當時那大夫卻說,胎兒已經成形,若是強行打掉,必定一屍兩命,當時他只覺得氣憤不已!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她故意等孩子在她肚子裡七八個月的時候才讓人來通知,她就是知道他會要她打掉孩子!
當時,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念之仁,竟然會爲自己帶來這樣的麻煩,可那裡已經後悔也沒有用了,所以也只好讓她把孩子生了下來後,讓他們母子在那小院子裡過日子,不過沒想到她竟然生的是龍鳳胎,起初幾年倒還安份,不過隨着這兩個孩子漸漸大起來,她就用着一個個的藉口帶着兩個孩子來見他。
“把你的兩個孩子帶下去,我不想看見他們!”他冷冷的開口,轉過身去。從那兩個孩子的出生,他就沒理過他們,甚至更因爲這個女人而厭惡着兩個孩子,就連兩人的名字也是她自己取的,不過因他從沒對外公開兩個小孩的身份,所以他們沒有姓,只有名。
“爹爹……”兩人一聽,不由把手裡端着的東西放在一旁的桌面上,跑過去拉着他的衣袖輕搖着,語帶哽咽的說:“爹爹,爹爹我們很乖的,我們不會惹爹爹生氣,爹爹,你看看我們吧!你理理我們吧!”
墨成軒冷冷的掃了那一旁的林婉倩一眼,沉聲喝着:“看來你是舒服的日子過膩了,你忘了我當跟你說過什麼話了嗎?忘了我警告你什麼了嗎?若不想被趕出去,就馬上把兩個孩子帶下去!”他冷冷的喝着,衣袖一拂,拂開了兩個拉着他的小孩。
他的孩子,只有一個,那就是她與柔兒的女兒,墨墨!
聽到他無情的話,林婉倩不由心頭一寒,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擰成了拳頭,她微垂低着頭,一含想哭卻不敢哭的模樣,卻沒有聽他的話帶着兩個孩子馬上就下去,而是頓了一下,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擡起頭來看着他。
“莊主,我知道你是個負責任的大丈夫,我也知道你一直以來都不喜歡我,你爲了那一夜酒後亂性而負責,把我接回了山莊,讓我衣食無憂,免我顛沛流離之苦,雖然這十年來我在山莊裡沒名沒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我也無悔,只因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可是,兩個孩子是無辜的,他們沒有做錯什麼,他們是你的孩子,爲什麼你就不願接受他們呢?”
“我的孩子?”墨成軒冷冷的一掃,語帶冰霜的說:“我與我夫人生的,纔是我的孩子,其他的,都不算!”
被他那冰冷的目光直視着,林婉倩不由一陣心虛,強自鎮定的說:“我不敢與已故的夫人相比,可是,成兒和雙兒是你的骨肉啊!你不待見我可以,怎麼可以不待見他們呢?兩個孩子,他們嘴裡一直唸叨着你,他們很渴望有你的疼愛,他們很希望你可以接納他們啊!”
“你以爲,你生的孩子可以與我的柔兒所生的墨墨相比?”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說:“當年若不是你等到將近臨盆才告訴我你有了孩子,你以爲我會讓你生下來?我沒跟你算這筆帳就已經是厚待你了,你別開口閉口的拿這兩個孩子來說事!若不是念着那一點血脈,你以爲我會容忍着他們留在我這碧落山莊裡?”
聽到這話,一旁的成兒和雙兒眼中盡是受傷的神色。他們不知爹和娘之間發生什麼事,但是他們知道,爹是不會喜歡他們的……
被他這麼說,她不由沉默了下來。當年,那所謂的酒後亂性一夜迷情,只是一種假象,他從來都沒碰過她一下,在這碧落山莊十年,他更是從沒拿正眼瞧過她,她從開始的暗暗仰慕到最後的心死如塵,她知道他是不會愛上她的,也不會多看她一眼,爲了她原本的任務,她忍受了一種女人所不能忍受的屈辱!
爲了可以接近她,爲了可以留在這碧落山莊裡,爲了方便下手,她本就打算讓他與她發生關係,誰知那一夜他醉得一塌糊塗,根本就是連動都不會動一下,她無奈,爲了讓他相信那一夜她確實是跟他發生了關係,在主子的命令之下,她被主子派來的男人破了處子之身,爲了確保能懷上孩子,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主子都派了那名男人來與她行苟且之事!十年了,她花費了十年的青春,十年的美貌,十年的心機,她豈能容忍她的任務的失敗!
本以爲自己無法接近他,那就讓孩子去接近他,誰知他不止對她絕情,更是對兩個孩子也絕情!十年的時間,她用了十年的心機,竟然還無法探查到她要找的東西到底放在什麼地方!這一回的四大名山比試盛會,他一定會前去,這個機會就是她最好的機會,她一定要把碧落日莊搜了個遍!找出她要找的東西!
“下去!”他沉聲一喝,久居上位者的威儀盡顯無疑,強大的氣勢令人不敢忽視。
見狀,她只得強忍下心中的憤恨,一臉柔順的帶着兩個孩子離開。回到他們自己的院落中,她放開了牽着兩人的手,一回身,手掌猛的摑向了兩個孩子的臉。
“啪!啪!”
兩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兩個小孩的臉當即刷的一聲浮現了一個紅紅的手掌印,兩人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打罵,只是捂着臉,含着淚,卻不敢哭。
“我養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連你爹都不要你們,我要你們幹什麼?沒用的東西!我養你們做什麼!”林婉倩一邊咒罵着,一邊發狠的掐着他們的手臂,兩人一吃疼,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娘、孃親,別打了,別打了……”兩人哭喊着,一邊躲着她,心裡也是傷心得要死,爲什麼爹爹不喜歡他們,就連孃親也不喜歡他們?
“沒用的東西!我當初爲什麼就要生下你們!你們是我的恥辱!是我忘不掉的恥辱!我打死你們!打死你們!”林婉倩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藤條,咻咻咻的直往他們的身上抽,把一身的怒氣都出在他們的身上。
“嗚……娘、孃親,孃親……別打了,別打了……”
兩人一邊躲着,一邊跳着,藤條打落在身上,痛得他們身體一縮。因爲他們兩個不被承認,所以也沒人教他們修煉武功,現在被打,也只知道本能的閃躲。
另一邊,在他們幾人走後,墨成軒這才轉身往房中走去。他來到牀上盤膝坐好,準備開始修煉着內功心法,卻在一時間有些閃神,想起了那些事情。
在柔兒遇害後的三個月,他聽派出去的探子回報說,柔兒身懷那至高無上的凌天心法口決,當時他並不相信,只認識那只是謠傳,但是在一年後的某一天,他突然記起柔兒每個晚上都會讓他修煉的那套心法,因爲那套心法與一般的心法不同,所以當時他就問柔兒那套心法有何作用?還記得柔兒笑說,那是她孃家的秘傳,男子修煉之後,有相當於虎鞭鹿丸的功效,最適合每晚睡前修煉。
當時他只是笑了笑,知道她是不會害他的,也知道那套心法定然是有強身健體的功效,要不然柔兒也不會一定要他必需在每晚睡前修煉。後來因爲柔兒和墨墨遇難,他一度傷心難過,便那那套心法給忘了,直到一年後才猛然記起,在仔細琢磨之下,才知道原來柔兒每晚要他修煉的心法,竟然就是那至高無上的凌天心法!也在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柔兒與墨墨會遇難,是因爲這凌天心法……
這幾年來,他努力的修煉,雖然才悟透了第四層,但這對他的武功修爲卻已經起到了很大的幫助,在凌天心法的幫助之下,如今的他,已經是金玄武神品階的強者!
“柔兒,如果你還活着,那該多好……”他低低的喚着,聲音中有着無法抹去的傷痛,有着對她隨着歲月的增長而越發無法遺忘的深情……
幾日後,在一處小城鎮上,雪柔一身白衣,一頭銀髮的優雅而從容的走在大街上,她銀色的髮色,絕色的容顏,讓從她身邊經過的衆人都忍不住的回頭朝她看去。
“那名女子是誰啊?怎麼頭髮是銀色的?看起來好像也很年紀啊!”
“就是,長得還很美呢!怎麼頭髮就是銀色的?”
“那四大名山比武盛會就要開始,既然她也是準備上青山看熱鬧的也不一定呢!”
“也對,大陸上什麼奇怪的人沒有,見多了也就習慣了,只是這名女子,長得還真的好美,真是可惜了她那一頭銀髮了。”路上的衆人嘆息着,目光隨着那抺走遠的身影而移動着,很是奇怪,那麼美麗的一名女子,怎麼就有一頭銀髮呢?
“小二,給我上點吃的來。”雪柔走進一有酒樓坐下,優雅溫柔的氣質,再加上她絕色的容顏和一頭銀髮,一出現就吸引了酒樓裡衆人打量的目光。
坐在酒樓角落處的幾名大漢斜斜的打量着她,一邊喝着酒往嘴裡丟着花生米,一邊邪邪的問着身邊的幾個同夥:“你們看那個銀髮女,猜她有多大?”
“容顏長得倒稱得上是絕色,看起來像是二十多歲的女人,你們看她沒盤着頭髮,估計是還沒嫁人的吧!不過這麼年輕就一頭銀髮,倒還真是少見。”另一名漢子說着,一邊打量着那坐在另一邊的雪柔。
“小姐,來,先喝杯茶,小菜什麼的馬上就好!”小二笑容滿面的迎上了上去,幫她加了熱茶後,點着頭哈着腰的快步到後面去吩咐上菜。
雪柔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目光則落在外面大街上的行人身上,靜靜的看着,她優雅的舉止,溫柔的神態,讓酒樓裡的一從男子都看呆了眼,一個個癡癡的看着,有的連手裡端着的酒灑落了一地也還混然不知。
她大哥送她出了靈蛇島後,她這一路慢慢走着,欣賞着大陸上的一切,尋找着自己遺失的記憶。她大哥告訴她,在這片大陸上,她可以找到解開她心結的人,卻沒有告訴她,她應該要去哪裡找?以及,那個人是誰?
離開靈蛇島後,她的身心似乎得到了自由一般,心頭隱隱的有着一股期待,期待着什麼,她卻說不上來,她懷着期待的心情在路上走着,就連那百姓們看着她的一頭銀髮的奇怪目光,她都欣然的接受了。
大哥曾經說過,她的髮絲原本是黑得如墨一般,絲質順滑,不過因爲那一場意外,雖然救活了她,但是因爲用藥的緣故,她的髮色才變成了銀色。本來是打算去天山的,不過四大名山的比武盛會就要開始了,她打算直接上青山得了。
“這位小娘子,你是一個人嗎?要不要我們陪你解解悶?”那原本坐在一旁的幾個大漢走了過來,一臉笑意的來到雪柔的面前,只是,那臉上的笑,卻是讓人看了很是厭惡。
思緒被打斷了,她好脾氣的回過頭來看着他們,打量了一下他們幾人,絕美的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輕聲開口說道:“不用了,我喜歡清靜。”
沒想到她還會朝他們露出溫柔的笑意,幾個漢子見了目光都直了,嘿嘿一笑的說:“你一個人也挺寂寞的,不如我們一起喝幾杯吧?”說着,就等她應話,已經拉開了桌邊的椅子坐了下去,其中一人回頭衝着小二大喊着:“小二,快給我們上酒來!”
酒樓的老闆和小二見狀,不由替雪柔擔心,見她一臉溫柔的笑意,由始至終都沒有因那幾個大漢的打擾而出現不愉快的神情,心下一番思量後,這纔對小二點了點頭,讓他給他們送酒去。
看着不請自坐的幾人,雪柔脣邊帶着溫柔的笑意,目光落在他們幾人的身上,說:“我好像沒請你們坐下。”說着,慢慢的斂下了眼眸,白皙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幾人被她那雙好看的纖纖玉手給迷住了,目光一直緊盯着,嘿嘿直笑的說:“好像是沒有。”
“那你們可否離開呢?我吃飯不喜歡被打擾。”她依舊一臉的溫柔,說的話就像在是與他們商量着一般。
幾個大漢一聽,流裡流氣的笑道:“有我們陪着你一起,你的胃口會更好,再說,我們坐在這裡,也可以幫你夾菜啊!”幾人臉皮厚,根本沒有離開的打算,而他們也看準了,這說話溫柔的女子,也奈何不了他們幾人。
雪柔輕輕一笑,擡眸看了他們幾人一眼,說:“你們說,三個紅武士打得贏一名白玄武尊麼?”她輕聲問着,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的溫柔,然,她所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幾個漢子一愣。
“你開玩笑的吧?三個紅武士就想打贏一名白玄武尊強者?就是三十名紅武士與一名白玄武尊對着幹,也會被秒殺了!”
“哦?既然知道,那你們還坐在這裡幹什麼?”她輕笑着看着他們,一臉的無害,看不出有一絲的殺意。
幾人腦袋太笨,竟然沒會意過來,而是愣愣的問着:“什麼意思?”一名白玄武尊可以秒殺三十名紅武士,關他們坐在這裡什麼事了?
“你們說呢?”
“啊!”
突然間,其中一名漢子驚呼了一聲,猛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迅速的退到一旁去,一臉驚恐的指着她說:“你你你、你是白玄武尊強者?”
“什麼?”另外兩人一聽,回頭細想,也驚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迅速的躲到一旁去。開玩笑的吧?她竟然是一名白玄武尊?
幾人迅速的躲到一旁,偷偷的打量着她,見她舉止優雅而從容,從他們剛纔走近她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而她說出那樣的話來,不就是爲了告訴他們,再不走,她可要動手了嗎?見她容顏絕色,一頭銀髮,這樣非同一般的人,又怎麼會是普通人呢?他們真是眼睛被鬼遮住了!
想到這,幾人心頭升起一陣後怕,今天真是出門不利了,竟然想去調戲一名白玄武尊強者,要是她對他們動了殺念,他們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
酒樓的衆人聽着他們的話,也不由驚愕的朝那名神色自然的銀髮女子看去,見她悠哉的喝着水,繼續把目光落在外面的行人身上,似乎從未被打擾過一樣。
而原本準備送上酒的小二,機靈的把酒放在一旁,換上了熱騰騰的小菜,一臉笑意的來到她的桌面:“小姐,小菜好了,您嚐嚐吧!這可是我們酒樓的招牌小菜。”說着,把托盤裡的幾個小菜擺放在她的面前。
“嗯。”雪柔輕聲應着,看着面前的幾個小菜,這才說:“這沒你事了,你退下吧!”
“好。”小二一聽,這才快步的退開了。
“小二,給我拿點酒菜上來。”
這時,一抺粉色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嬌俏的容顏,玲瓏的身段,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閃動着靈動的神采,臉上帶着盈盈笑意,一派陽光活潑的模樣,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跟在子情後面叫着姐姐的洛菁寧。
她一進裡面,見酒樓裡的氣氛似乎有些奇怪,靈動的美目當即一掃,在見到那抺靠窗而坐的白色身影時,眼中不禁閃過驚豔的神采,尤其是當看到那張絕美的容顏與她曾見過的那人有些想象時,不由快步的走了過去,一屁股就往椅子上坐下,身子往前趴着,好奇的看着她,帶着幾分疑惑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喚着:“姐姐?不會是你吧?”
突然跑出一名嬌俏的少女喚着自己姐姐,雪柔不由微怔,打量着面前的這名一臉天真的嬌俏少女,絕美的臉上泛上了一抺溫柔的笑意,正打算開口時,不想又聽她的聲音傳出。
“姐姐,你五年前怎麼要走也不跟我說一聲?拋下我就走了,你都不知道我追出去找你都沒見到你的影子,姐姐,你的頭髮怎麼變成銀色的了?我們不過也才五年沒見,你怎麼好像長得比我大了好多似的?”她疑惑的說着,一邊打量着她,看到她臉上的那抺笑容時,也是揚起了一抺欣喜的笑意的說:“不過姐姐,你比五年前溫柔多了。”
聽到這話,雪柔忍不住的輕笑出聲,爲她的迷糊感到好笑,看着面前一臉疑惑的少女,她溫柔的說:“小姑娘,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而且,你也不能叫我姐姐,我今年已經三十有餘了。”
“啊?你三十多歲了啊?怎麼看起來像二十來歲似的?真的好年輕喔!原來你不是我姐姐啊?難怪我剛纔還想着,怎麼姐姐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過你跟我姐姐長得還真像,她也是和你一樣,長得好美。”洛菁寧喋喋不休的說着,粉嫩的小口一張一合的,那臉上的表面十分的豐富,看得雪柔眼中的笑意加深了。
在聽到她說她姐姐和她長得相像時,微微一怔,笑道:“你自己的姐姐,怎麼五年沒見就會認錯了?她是去學藝了嗎?你們怎麼會這麼久沒見?”心下有些好奇,難道她和她口中的姐姐長得很像?
“我叫洛菁寧,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她笑盈盈的問着,越看越覺得她跟她姐姐長得好像。
“你可以叫我雪姨。”她溫柔的說着,帶笑的目光看着面前嬌俏的少女。
“雪姨啊!雪姨你長得真美。”她笑盈盈由衷的讚美着,說:“其實她也不是我親姐姐,不過是我五年前要去名劍山莊的品劍大會時遇到的,當時我和她一起去名劍山莊,她還拿走了那把與龍嘯劍齊名的鳳吟劍呢,我姐姐好厲害的,不過我當時忘了問她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了,所以一直找不以她。”她有些鬱悶的說着,每次她一提起這事,就懊惱不已。
聽完了她的話,雪柔不禁又是一笑,說:“你連人家叫什麼名住哪裡都不知道,就管人家叫姐姐啊?那她應了你沒?”真是可愛的小丫頭,呵呵……
“當然應了呀!我可是追着她叫了一路的姐姐呢!她也沒反對。”洛菁寧笑盈盈的說着,一手託着下巴說:“不過我已經五年沒見到她了,也不知她上哪裡去了?”
“有緣自會相見,不用急。”她溫柔的說着,對她說:“小寧,你是一個人吧?一起吃吧!”
“好!”洛菁寧欣喜的一笑,點了點頭接過她遞上來的筷子,一邊說:“雪姨,我是天山的弟子,前些天回家了,因爲再過些天就是四大名山比武盛會了,所以趕着回去,雪姨,你怎麼也是一個人啊?”說着,夾起一口菜吃了起來。
聽到她的話,雪柔一笑說:“我準備去青山看四大名山的比武盛會。”
“四大名山的比武盛會十年一次,大陸上的人都很重視,現在很多家族都已經起程前往青山了,雪姨,出了這個小城之後我們就不同路了,不過我們在青山可以再見到喔!”
“我一個人走得慢,沿路還到處去看看風景,不過在比武當天,我應該還是會到達青山的。”她輕聲說着,又笑道:“不過到時能見到你的機會不大。”
“爲什麼?”洛菁寧不解的問着。
她一笑,說:“我到時應該也就只在遠處觀看,並不會上前,而且,到時大陸羣雄彙集再加上四大名山的弟子們,一定是人山人海,誰又能在那麼多人當中找到誰?”
聽着她的話好像有點道理,她不由點了點頭說:“好像是。光是四大名山的弟子就已經數不清了,再加上各大世家所帶來的人,誰還能找得到誰啊?”她說着,又道:“不過雪姨,要是我在四大名山裡找到我姐姐了,到時我一定介紹給你認識,我沒有騙你的,她真的跟你長得很像喔!不過她沒有你這麼溫柔,嘻嘻,她好像比較冷,不怎麼喜歡跟陌生人說話。”
“好。”雪柔輕笑着應着,也好奇着,她口中所說的那人跟她有多像?
而另一邊,在青山中,一身張揚的紅衣着身的白逸,也就是霍逸來到凌峰山中,尋遍了子情的屋子,也沒見半個人影,不由一挑眉梢,暗忖:上哪去了?怎麼不在?
“白逸?”子硯從樹林中走了出來,看着幾年不見,變得越發妖孽魅人的白逸一眼,五年的時間,他多了一份的內斂,變得越發的深不可測,那一身渾厚的玄氣氣息,沉穩的身姿,一看就知他的實力定然比以前提升了不止一個品階。
聽到聲音,他回過頭來,見是子硯,便雙手環着胸,微揚着下巴半眯着桃花眼,一臉邪肆的說:“怎麼?五年沒見,不認識了?”聲音一落,他也打量着他。
“你是來找子情的?她不在這裡。”他說着,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聞言,他眉頭一挑,說:“我知道她不在這裡,我是想知道,她去哪裡了?”好不容易有機會來見她,她倒不在這裡?不會又跟那冷絕辰去了吧?這個念頭一在腦海裡劃過,心頭不由升起一絲失落,看來她對冷絕辰倒是不一般吶!
不知他在想什麼的子硯頓了一下說:“她沒有說她去哪,也沒說何時會回來,不過四大名山比武盛會,她一定會回來看的,你若想見她,應該也得等到那時了。”
“好吧!那你要是見她回來了,跟她說一聲我來找過她,我就先走了。”他揮了揮手,衣袍一揚大步離去。
見他離開,子硯不由目光微閃,沒想到五年時間,一個個都往這裡前來。他知道在不久前白煜也回來過,倒沒想到他們一個個都這麼把子情放在心上。不過,她這一回是去哪了?不用他跟着,算上今日,這已經是第七天了。
與此同時,在湖心小築中,雷戰祈照樣來到這裡,隨着那紅衣上了小築,當她依舊的遞上藥丸時,他用早就準備好的藥丸換下了她的藥丸丟進口中,半響後,身體也朝地上倒了下去。
幾人看到他吃下藥丸,雪衣便說:“把他扶進去吧!”於是,幾人便把倒在地上的雷戰祈扶了進去,放在那小牀上面,這才退到一旁,雪衣去熬藥,紅衣上前脫下他的上衣,紫衣和青衣則站在一旁候着。
子情拿出銀針在小牀邊的椅子上坐下,瞥了昏迷着的人一眼,便開始扎針,而她們幾人則在一旁看着,沒有出聲打擾。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了,治完這最後一天,他的手也可以恢復正常,而她也是時候回青山了。
當她的銀針紮下他的手臂時,見他的眼皮似乎微微的動了一下,她不由目光輕閃,面紗下的脣角微微的勾起一個小小的瀰漫,拿出一根銀針,就往他的暈穴扎去。
因爲連續幾日他都是失去了知覺不醒人事的,對一切的事情都無所知,不過他的手在一日日的恢復卻是讓他很是驚奇,因爲那速度真的可以稱之爲神速,所以今天就想等她治療後,看看能不能見一見這毒醫是怎樣的一個人,誰知他都還沒機會可以窺知一二,這毒醫竟然就知道他醒着,只覺那一針紮下來,他整個人也瞬間失去知覺,最後的一個念頭是。
好敏銳的一個人。
子情專心的轉動着紮在他手臂上的銀針,直到收起最後一針,她示意幾人把他扶出去。這幾日皆是這樣,他連她的面都沒見着,而他的手,是一日日的在恢復着,在她治療的第五天,他的手幾本已經就恢復了知覺,可以自由的活動,再加上這兩日的草藥和銀針治療,今天過後,便可大功告成。
紫衣幾人把他扶出去後,見他半響也沒醒來,有些好奇的問:“小姐,怎麼他今天這麼久還沒醒啊?”
“他今天的藥丸沒吃,並沒有昏迷,不過我剛纔給他紮了一記,足夠他睡上個刻鐘的,沒那麼快醒過來。”子情輕聲說着,收起了東西后,便進了裡面準備換回易容好回青山。
“什麼?他剛纔沒昏迷啊?”幾人一聽,不由微怔,瞪着一雙美目看着那此時還沒醒過來的雷戰祈,暗罵,心眼還真多,竟然想偷窺她們小姐!
“我先走了,這幾日應該不會出來了,你們要去看四大名山比武盛會,到時我們就在青山見吧!”說着,她已經換回了原本秀麗的易容,看了那還暈着的雷戰祈一眼,這才收回了目光躍下小船。
“小姐我送你。”紅衣也跟着躍下小船,划着船槳往湖邊而去,送她上了岸後,看着她的身影在梅花林中消失,她這才往回而去。
約半柱香後,昏迷着的雷戰祈這才醒了過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見四衣女子站在他的面前,一個個用着怪異的目光看着他,他心知,定然是毒醫把他沒吃下那藥告訴她們幾人了,從地上站了起來,神色自然的看着她們幾人問:“幾位姑娘,你家主子呢?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他幫我把手治好了,我想當面謝謝他。”
“雷少主,我家主子說你醒了就送你離開,你來治療也是有付出診金的,我們主子說不用道謝了。”紅衣說着,拿着一雙美目瞪着他,要不是小姐說,她們還真不知道原來他竟然沒吃下藥丸!
“既然如此,那雷某告辭了。”他沉聲說着,一拱手,對幾人說:“今天就不勞姑娘相送了,我還要去青山,就此別過。”聲音一落,只見他喚出了雙翼金虎往青山而去。
“他不會是去青山了吧?”紫衣看着他離開的方向,不由喃喃的說着。
“估計也是,他不是跟咱們小姐是認識的嗎?這會手恢復了,也許是去青山跟小姐說吧!”紅衣笑說着。
一旁的青衣一聽,說道:“小姐幫他治好的,他還去跟小姐說,這事怎麼看都覺得有些怪異。”
“呵呵,他不知道小姐就是毒醫啊!”雪衣輕笑着,看着他離開的方向說:“他那隻幻獸的飛行速度很快,也不知他到青山時小姐到了沒有。”
“小姐的輕功那麼厲害,我說小姐一定比他先到青山!”紫衣笑說着。
“就是。”紅衣也跟着點頭附應着。
而在青山處,子情回去後卻並沒有直接回她的屋子,而是去了她爺爺那裡,見火龍和雪鳳兩個小傢伙一臉笑意的幫着做事,她不禁有些意外的問:“爺爺,怎麼今天他們兩個會這麼聽話了?”平時叫上他們兩人幫她爺爺的忙,他們可是死活不肯的,這會幹着活,竟然笑得一臉開心?
“呵呵,我告訴他們,乖乖聽話幫忙,今晚讓他們喝葡萄酒。”老者笑呵呵的說着,兩隻上古神獸竟然也貪杯,他見了都樂死了,這幾天他們跟着他,每天晚上他都會小飲兩杯,這兩隻獸獸起初是不怎麼感興趣的,不過喝了一口後,天天吵着要喝。
“主人,你回來啦!”兩人見到她回來,都擡起小臉衝她一笑,說:“主人,葡萄酒真的很好喝喔!我們這幾天總在喝,那一罈快被我們喝完了,主人,還有嗎?”兩人問着,小臉帶着希翼的看着她。
“原來幻獸也會喝酒?”她笑問着,走到她爺爺的身邊坐下,好笑的看着他們兩個。
“主人,我們可不是普通的幻獸,我們是上古神獸!”兩人異口同聲的強調着,小臉上盡是認真的說:“我們是能變成人形的上古神獸,我們是擁有超凡能力的上古神獸,我們不止氣勢強大,威壓強大,就連戰鬥力也是十分的強大,豈是那些普能的幻獸可以相比?”
“呵呵……”子情輕笑着,說:“原來這樣啊!不過就我所見,你們兩個變成人形也不過是個三歲大的孩童,變成獸形又還不能帶我飛行,至於戰鬥力,呵呵,爺爺一人就可以把你們兩個搞定了,還直沒看出哪裡強大了。”
聽到她的話,火龍和雪鳳不由蔫了,小臉垂到了地面去,它們還沒到成年期啊!自然不能變成年的人形了,至於獸身,它們也還沒長大,步入成年期,要帶主人飛行,確實是還做不到,而主人的爺爺,它們可不是打不過他,而是讓着他罷了,要是真讓它們來真的,估計非死也成重傷。
“跟你們說着玩的,知道你們厲害了,快幫爺爺做事,今晚讓他請你們喝酒,不過可不能喝太多,免得到時東倒西歪的。”她輕笑頭,見火龍和雪鳳頓時眼睛一亮的擡起頭,這纔對她爺爺說:“爺爺,我可能到時看完四大名山的比武盛會後就會離開,如果你以後有事找我,就讓人帶信到湖心小築。”
“好,我知道。”老者點了點頭說:“你打算離開的這件事,有沒跟你師傅說一下?他也教導了你這麼多年,記得到時跟他辭行。”
“爺爺放心,我會的,師傅待我如親生女兒一樣,既然要走,我一定會去跟他辭別的。”她輕聲說着,站了起來說:“爺爺,他們兩個就先在你這裡幫着你忙,我去看看師傅在不在。”
“去吧!”老者揮手示意着。
子情在林中走着,往小屋走去,遠遠的,就見到那抺黑色的身影在那小屋前坐着,看到他,她不由一怔,治好了手不回去,還跑她這裡來?
而雷戰祈一看見她,便站起了身走了過去,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我在這裡等了你一會了。”他說道。
“有事?”
“我的手治好了。”雷戰祈說着,伸出了那隻原本失去知覺的手,在她的面前動了動說:“那個毒醫只用了七天的時間就把我的手治好了,真的很了不得。”
她的目光輕輕一閃,說道:“嗯,好了就好。”頓了一下,她說:“我還有事要,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我只是想着手治好了,先來和你說一聲,我還得回莊裡去,你去忙吧!我也要回去了。”
聞言,她點了點頭,這才移步往她師傅的屋子走去,打算去看看她師傅在不在。而見她離開後,他也喚出了雙翼金虎往臥龍山莊而去。
“子情。”
當她從子硯幾人的屋子前面經過時,就聽有人喚住了她。一回頭,是子硯站在不遠處。
“什麼事?”她淡淡的問着。
“白逸來找過你,見你沒在,又走了。”他說着,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聽到這話,她目光一閃,淡淡的應了一聲:“嗯。”聲音一落,繼續往前走着。
來到她師傅的屋前,見房門開着,她師傅就坐在桌邊看書,於是她走了進去:“師傅。”她輕聲喚着,清幽的目光多了一抺的柔和。
“子情,坐吧!”似乎對她的到來毫不意外,他放下手中的書,示意她坐下。
她依言在桌邊坐下,這才說:“師傅,我是來跟您辭行的。”相處十年,他的教誨,不敢有忘,十年師徒之情,一朝別離,相逢不知是何時?
“你準備何時離開?”她在青山已經十年,是時候回去了。
“我打算在四大名山比武盛會結束後走。”她說着,從懷裡取出一個小藥瓶說:“這是子硯的解藥,當年雖然約定期爲十年,不過我並不打算把他帶在身邊,這解藥請師傅等我走後再交給他。”
“子硯的身手算是不錯的,你真不打算讓他跟在你的身邊保護你?”他知道她回家後的事情一定會很多,危險是無法避免的,多個人在她身邊,至少多一份的保障。
“到時子青會跟我回去,而且,我也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保護自己,師傅不用再爲我擔心。”她輕聲說着。
“嗯,那好吧!”他沉聲應着,這才接過了她手中的藥。
頓了一下,她還是開口說:“師傅,我還想請你幫一個忙。”
“嗯?你說?”
“他們都不知道我的來歷,我也沒將身份告訴過他們,而這次要離開,也沒跟他們說,到時我若離開了,他們一定會找你問我的去處,我希望師傅可以不把我的去向告訴他們。”她知道如果到時她離開了青山,他們一定會來這裡問她的去向的,而這青山這裡,也只有她師傅知道她是碧落山莊的大小姐墨清姿。
聽到這話,凌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說:“好吧!我幫你這個忙,不會對他們說你的去向的。”他知道她口中所說的他們是誰,畢竟,那幾人一直把她放在心上,如果真的失去了蹤影,到時一定會捉狂吧?
“多謝師傅,那我先走了。”她說着,站了起來。
“嗯,去吧!”他點了點頭。
子情轉身往外而去,並沒有回小屋,而是去找子青,要離開的事情,必須先和子青說一下,讓他早做準備。
幾日後,在一處城鎮中,鳳歌騎着她的那頭外形很是嚇人的幻獸大搖大擺在走在大街上,周圍的行人見多了最近出現總帶着幻獸出來顯擺的人,自動的爲她讓出一條路來,而一些男子漢子,則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那惹火性感的身材,只差沒流下口水來,直到被身邊的婦人擰着耳朵往上提時,才痛得回過神。
“哎呀呀!你這婆娘,大街大巷的你發什麼瘋啊!快放手快放手!痛死了!”漢子痛得哇哇叫,身子都斜到一邊去了,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卻還緊盯着那騎着幻獸漸漸走遠的惹火身影。
“你還知道疼啊?看什麼看啊你?沒看見過女人不成?你想看跟老孃回家去,老孃讓你看個夠!”婦人擰着他的耳朵就要往家裡拖,而大街上的百姓們,聽到兩人的話不由掩着嘴偷笑着。
“放手放手!像什麼話啊你!誰要看你這個黃臉婆!”漢子拍掉她的手,伸手揉了揉被擰痛了的耳朵,一臉厭惡的看着婦人那肥胖的水桶身材和枯黃沒有光澤的面容。
“你、你說什麼啊你!你也不想想,我會變成黃臉婆還不是爲了你!幫你生了幾個小兔宰子,整天忙出忙進的,你這個沒良心的,現在我人老珠黃了,你就嫌棄我了,嗚嗚嗚……”婦人氣憤的說着,未了,還當衆哭了起來,直罵着漢子沒有良心。
看周圍衆人從開始的偷笑到最後對着他指指點點,男子面上不禁有些掛不住,氣哼哼的一甩衣袖跑開了。
坐在一旁酒樓二樓處的雪柔看着底下的那一幕,聽着那對夫妻的話,不由目光輕輕一閃。這就是普通百姓的生活,沒有優越的條件,沒有富裕的家境,女子嫁給男子後,從美貌到人老珠黃,這時間只需要很短,很短。
終日爲一日三餐奔波勞累的人,又豈會和大家族裡面的貴夫人一樣有足夠的時間保養與打扮?而男子大多數在女人年老色衰時便會把目光落在年輕漂亮的女子身上,而遺忘了,他們身邊那個已不再美麗不再打扮得光鮮迷人的女人,曾經也美麗過,而她們,正是因爲他們而變了一個模樣。
心下升起一絲的感嘆,她輕嘆了一聲,撫着空落落的心,不禁在想着,她的心中,是否也曾經深愛着一個男人呢?而那個男人會是誰呢?爲什麼她的腦海裡沒有一丁點關於他的記憶?茫茫人海,她又要到哪裡去尋找她遺失的記憶呢?
而在此時,剛進入城鎮的另一隊人馬,墨成軒一衆的人也正往這邊而來。一身玄衣華袍着身的他,騎着馬帶着約二十幾名的護衛從大街上走過,雖然年近四十,不過那一身剛正威嚴的所息,以及那一張剛毅的俊容,卻還是讓不少的女子春心動盪的偷瞄着,年輕的男子少了份穩重,年過五十的又多了一份老態,而這三十多到四十多歲這個階段,正是男子最有魅力的時候,更何況,久居上位者的強者,身上自有一股吸引人的氣勢。
“那是碧落山莊的莊主墨成軒!你們看,好威風的陣勢!”周圍的百姓指着那在大街上走過的一陣人馬說着,看着那一個個虎腰熊背英姿颯爽的護衛,目露崇拜之色。
“原來他就是碧落山莊的主主啊?聽說自他的夫人和女兒遇難後,他一直沒有再娶,真是一個癡情漢子,以他的地位與身價,換成別人都不知娶多少個女人了。”
“你們不知道,聽說他與他夫人感覺好得很,而且聽說他的夫人可是很美的美人,當年與他一同在天山認識的,兩人的感情那麼深厚,豈是別的女人可以隨意替代的。”
“就是,你以爲人家像你啊?有錢有地位多娶幾個美人回家養着。”另外一人取笑着。
而騎着馬從大街上走過的墨成軒,自是對周圍百姓的話聽入耳中,心中卻是另一番感想。他與柔兒的相識,大陸上有地位的人都知道他們從天山就相戀,而百姓們則是在柔兒遇難後以及後來的事情才知道,在衆人眼中,他是一個癡情種,但在他自己的心中,自從那一夜酒後亂性後,他一直愧對着柔兒,他是那樣愛她,卻與別的女人發生關係,還有了那麼一對兒女,這讓他情何以堪?
再者,墨墨不知何時會回家裡來,要是她看到莊裡的那個女人和那兩個孩子,她又會做何感想?她是不是也會認爲,他對不起她的孃親?想到這,不禁眉頭浮上一抺愁緒,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對周圍的恍若未聞……
坐在二樓上的雪柔,聽着底下百姓們的話語,她不由朝底下看去,只見到一隊氣勢不凡的人馬從大街上走過,而那騎着馬走在最前面的一名玄色衣袍的男子,她只看得到他的一張側臉,見他似乎半斂着眼眸在沉思着什麼,剛毅的臉上浮現着一抺讓她見了也不由心頭一痛的神色。感覺着胸口處的異樣心痛,她不由輕撫着心口:她這是怎麼了?
而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墨成軒,突然感覺到心頭一跳,似乎有誰在注視着他一樣,他不由擡起了眼眸,往周圍看去,見周圍沒尋到那抺目光,他不由側身回頭看去,目光在那兩排的酒樓上掃過,當眼角瞥見那坐在二樓窗口處的那抺白色的身影時,那張曾在夢裡見過千百回的熟悉容顏一躍入眼底,他整顆心猛的一跳,似乎要跳出心口似的,狂大的驚喜鋪天蓋地而來。
柔兒?是柔兒嗎?
心頭的激動讓他猛的大聲一喝:“停下!快停下!”他大聲的喝着,聲音中有着掩飾不了的驚喜,有着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他飛身翻下馬,飛快的往那酒樓掠去!
柔兒!那是柔兒!他不會認錯的!一定是柔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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