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具屍體
其實我們離開是個失誤,愛丁頓當晚便服毒自殺了。抽屜裡發現了盛有毒藥的小瓶,但沒發現遺書。
雷爾夫後悔不迭。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再次來到這會計事務所。斯皮德和他手下的警官早已封鎖了現場。
“真沒想到愛丁頓會畏罪自殺。”斯皮德對我們說。
“是啊,這下有很多謎團便解不開了。”雷爾夫一臉沮喪。
爲了消愁解悶,我們走過去同驗屍的法醫攀談起來。
“死者死亡時間大約是昨天晚上10點——11點之間。死因是中了氰酸鉀之毒。死者爲非分泌型體質,此外我們還。。。。。。”
“等一下!”雷爾夫猛然打斷法醫的話,“你剛纔說死者爲非分泌型體質?”
“沒錯。”
“那麼,屍體有沒有外傷?”
“並沒有外傷。”
雷爾夫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突然醒悟道:“糟了!我們的判斷方向錯了!愛丁頓不是罪犯,他是被罪犯所殺,而又被僞裝成自殺的。”
“到底怎麼回事?”我一臉焦急的問。
“愛丁頓會計事務所經營狀況一旦好轉,肯定還有一個受益人,即同夥人赫雷斯,而且若將殺死塞西爾的罪名轉嫁給愛丁頓再僞裝其自殺,那麼事務所就會悄然落到赫雷斯一個人的手裡。”
“可是,斷定愛丁頓不是兇手的證據是什麼?”我問雷爾夫,“一個被醫生叮囑,連茶都不能喝的人,又怎麼可能讓他喝毒藥呢?”
“證據是有的,而且是不能唾棄的證據。”雷爾夫不慌不忙地說。
這時斯皮德警官也前來向雷爾夫諮詢情況。
“你來的正好,斯皮德警官。”雷爾夫說,“派你的手下去做兩件事,第一,按照愛丁頓生前給的名片上的地址,去逮捕赫雷斯。第二,調查全市大小醫院,凡是叫塞西爾、身上有外傷的人全部抓來。”
“塞西爾不是已經死了嗎?”我們目瞪口呆,“赫雷斯是真正的兇手?”
“事不宜遲,抓緊去辦!”雷爾夫像是在命令。
真相大白
斯皮德安排手下去抓捕那兩人之後,雷爾夫跟我們講解了案件的真相。
“愛丁頓不是兇手。”雷爾夫對我們說,“斯皮德警官,你曾說兇手也在行兇時受了傷是吧?”
“是的,雷爾夫先生。現場留下的血跡裡,也有少量A型血。”
“那就沒錯了。”雷爾夫說,“法醫驗屍結果,愛丁頓並沒有任何外傷,這就足以排除他的嫌疑。”
“那麼,兇手是赫雷斯嗎?”我問雷爾夫。
“是的,布蘭克,你說對了。”雷爾夫說,“我來分析一下整個案件吧。首先,赫雷斯與塞西爾在交易毒品。斷定兇手是赫雷斯後,這點可以從那封恐嚇信中得到證實。塞西爾與赫雷斯約定在事發當天夜裡做交易。但赫雷斯早就決定在夜裡除掉塞西爾。當他得知自己的事務所同
伴愛丁頓在給塞西爾當保鏢後,想到了借用恐嚇信來陷害愛丁頓的方法。”
雷爾夫頓了一下,接着說:“因爲愛丁頓爲非分泌型體質,這就意味着其唾液、胃液等分泌液中不分泌血液型物質,因而根據上述分泌液判定的血型容易被誤定爲A型,所以才認爲是愛丁頓的分泌物。由於赫雷斯不知其中原委,自認爲同是A型血,才搞到愛丁頓觸摸過帶有其指紋的郵票,再由自己舔過後貼到恐嚇信上。”
我們似乎進入了夢境,聽着雷爾夫侃侃而談。
“你們看,愛丁頓自己舔過的,正如我們當天看到的,是工作用的印花。說不定我們離開後他舔的幾頁中就被赫雷斯事先塗過毒也未可知。至於抽屜裡的毒藥瓶,也是赫雷斯爲了僞裝愛丁頓是自殺而搞的鬼。”
“原來如此。”斯皮德點點頭,“那麼,第一起案件呢?”
“當天夜裡,赫雷斯殺了塞西爾,正欲逃走,不巧被上廁所的愛丁頓發現了。但天太黑,愛丁頓並未看清他是誰,只得在後面尾隨。我看到的黑影,應該是尾隨赫雷斯的愛丁頓。他生前所說,他在追人的過程中,卻發現有人在跟蹤他,我想,那個人就是我。”雷爾夫無奈地笑了兩聲。
“那麼,塞西爾的屍體是怎麼消失的呢?”斯皮德說,“我還是搞不懂。你剛讓我去醫院抓塞西爾,這個究竟是怎麼回事?”
“哦,哈哈,忘說這事情了。”雷爾夫笑了笑,“塞西爾的屍體被我和布蘭克發現,警察來之後屍體便消失了。屍體並不是被兇手轉移走了,而是根本就沒有屍體。”
“沒有屍體?”我很驚訝,“那我們發現的是?”
“那只是受了重傷的塞西爾。”雷爾夫說,“他並沒有被赫雷斯殺死,只是受了重傷,恰巧在我去叫警察的這段時間,他醒了過來。聽到門口有聲音,害怕他與赫雷斯販毒的事情泄露出去,只好爬出窗戶,跳窗逃跑。窗臺和窗下的B型血,便是那時候留下的。”
“雷爾夫先生。”斯皮德問他,“你是怎麼知道塞西爾只是受了重傷的呢?”
“這很簡單。”雷爾夫很自信,“案發現場的那一片血跡就是證據。成年男人身體的血液大約是4200-4800毫升,如果失血量達到30%,也就是1000毫升以上,就會危及生命。而現場留下的那片血跡,憑直覺,最多也就700毫升,而且如斯皮德警官所說,現場那片血跡中,還混有少量的A型血。B型血的塞西爾失血量也就大約五六百毫升,並不足以致命,應該只是重傷。而且,沒有一個兇手在受了傷之後,還會在現場附近埋伏,藉機轉移屍體。赫雷斯如果想嫁禍愛丁頓的話,也根本沒有藏匿屍體的必要。”
“哦,原來是這樣。”我聽得很入迷。
“對於逃走後一身是傷的塞西爾,他想活命的話,必須去醫院治療。所以去全市大小醫院搜查,就一定能抓住他。因爲他和赫雷斯一起,參與了販毒。”雷爾夫說,“而事務所最近生意變好,恐怕也是赫
雷斯通過販毒掙的錢來經營的。”
“雷爾夫先生,我們一起去抓赫雷斯。”斯皮德說,“此人販毒,並身背兩件命案,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對付。”
“好吧,現在就去。”我們馬上行動。
公寓樓裡的抓捕
警車裡,斯皮德警官電告他的屬下暫時包圍赫雷斯那裡,不要擅自行動。
赫雷斯的家在5樓。當我們到達赫雷斯家門口時,斯皮德警官猛然踹了一下房門,很多警察一起衝了進去,等到赫雷斯反應過來時,許多把槍早已對準了他。
“你就是赫雷斯吧?”斯皮德警官問他。“我現在以涉嫌販毒和謀殺的罪名逮捕你,這是拘捕令。”
眼前的這位赫雷斯,很年輕,長得很帥。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歹毒的一個人,果然人不可貌相。他的右手上新纏着一卷繃帶,顯然是剛受過傷。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赫雷斯無奈的說。“沒想到你們警察破案速度如此之快。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反抗或者逃跑。請允許我去臥室換一下衣服,就跟你們走。”
雷爾夫和斯皮德走進他的臥室,看來臥室裡並沒有什麼密道,甚至連窗戶都沒有。
“好吧,不過動作要快。”
赫雷斯關上門,去換衣服。我們守在門口,嚴陣以待。
突然臥室裡傳來了奇怪又熟悉的聲音。雷爾夫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他飛一般地衝下樓去,我和斯皮德緊跟着他。當我們衝到樓下時,看見雷爾夫正拿着槍對着赫雷斯。
“你是逃不掉的。”這時樓下過來兩個警察,銬住了他,並把他押上了警車。
我們看得目瞪口呆,趕快問雷爾夫:“你怎麼知道他要逃?他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呢?我們守在門口,沒看見他跑出來呀?”
“你們沒聽到什麼聲音嗎?”
“聽到了,可是這有什麼關係?”
“這是電梯聲。他的臥室是一部電梯。他說是去換衣服,實際上是想借機用電梯逃走。”
我們恍然大悟,打心眼裡佩服雷爾夫。
斯皮德警官親自把我們送回了雷爾夫的別墅。
“感謝您的幫助,雷爾夫先生。”斯皮德說,“等案件結束,我親自請你們吃飯,以表示感謝。”
“不用麻煩的,斯皮德警官。”雷爾夫笑了,“有空我會去警局拜訪。”
“那麼,我先告辭了。”斯皮德開車離去。
尾聲
後來塞西爾果然在醫院被抓。通過審訊得知,塞西爾是被赫雷斯脅迫而販毒,他做事一直小心謹慎。雖然知道販毒是違法的,但販毒給他帶來了暴利,於是他也一直做了下去。在收到恐嚇紙條時,他害怕自己被殺,而又不敢驚動警方,於是便找了偵探雷爾夫請他調查此事。但沒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暴露了自己的毒梟身份。
回到現在,我看完了這件記錄在我筆記本里的案子,而雷爾夫,卻早已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