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濤再次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藍漠,說道:“阿漠,我這次之所以這麼急着找你,是想要告訴你,江湖上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了江湖通緝令,他收買了江湖上二級以上的殺手,只是爲了殺你,只要將你殺死,就能得到一萬兩的賞金。”
“江湖通緝令?二級以上殺手?一萬兩賞金?”獨孤沐月不知道這二級以上殺手有多厲害,但是這一萬兩賞金是不是有點少了?她在山洞中見到的那麼多的夜明珠,就不止是這個價,以藍漠的身價,這一萬兩確實是有點少了。
藍漠聽了這話,則是挑了挑眉,並沒有說什麼。
“藍漠,給點反應行不行,那些人可是要殺你。”獨孤沐月踹了他一腳,這麼淡定幹什麼,他是被人追殺,而不是被人追。
藍漠聞了聞手中的烤兔,雖然沒有什麼調料,但是也是香味四溢,讓人食指大動,輕輕的撕下一片,放進嘴裡,“來就來吧,我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誰,這麼看得起我,想要我的命。”
“阿漠,你難道不打算動用傲雲宮的勢力?在傲雲宮面前,這些殺手動不了你一根毫毛。”王正濤有些焦急的看着他,只要傲雲宮出手,他就不會有危險了,阿漠是怎麼想的呢?
藍漠搖了搖頭,平靜的面孔讓人看不出任何思緒,“傲雲宮避世了這麼多年,我不想讓它再重現江湖,但是傲雲宮的威名也不是任何人可以踐踏的,我要用我的力量告訴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傲雲宮不是他們可以覬覦的。”
其實有些事情,藍漠想的很清楚,他以前從來沒有在江湖中走動過,根本就不可能與人結仇,但是他一出宮,就有人追殺他,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合常理,唯一可以解釋的是,這些人想要對付的不是他,而是整個傲雲宮,父親的死,或許就跟這些人士想要對付傲雲宮有關。
獨孤沐月並沒有說話,這是江湖爭鬥,並不是她一個朝廷中人能夠隨便捲進去的。
王正濤見藍漠如此固執,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阿漠,要是需要幫忙,一定要跟世伯說,世伯雖然武功沒你強,但是江湖上的一些朋友還是要賣我面子的。”
藍漠點了點頭,心中感動,他也知道王正濤在江湖中的地位,所以這個時候,他並不矯情,有人肯幫忙是好事,他沒有必要將世伯的好心都推拒開來,當然,用不用是他自己的事情。
“你明天就回去吧。”藍漠看着獨孤沐月,既然有人下了江湖通緝令,那麼他面臨的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獨孤沐月再跟他在一起,會很危險。
獨孤沐月本想搖頭,這個時候她怎麼能走,她不是那種見到危險就要逃跑的人,但是她又想到了君玄狂,他現在在打仗,定然危險萬分,他需要她的幫忙,需要她的支持,她想要在他身邊,再說,還有他們的孩子……她不能去冒險,所以只得點了點頭。
她的點頭,在他的意料之內,所以藍漠並不覺得有什麼。
但是王正濤卻覺得有些不公平,但是想了想,阿漠跟這個女人本來就是萍水相逢,人家沒有必要爲了阿漠去出生入死,這口氣也就忍了下來。
“
你覺得那些黑衣人還會出現嗎?那些黑衣人會是殺手嗎?”獨孤沐月原先以爲那些黑衣人必定是有心人派出來殺手,但是現在想了想,又不盡然。
藍漠點了點頭,說道:“那些黑衣人肯定還會出現的,你都不知道我殺死了多少黑衣人,殺了一波,又來一波,這些人彷彿殺不完似的。”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我覺得他們應該是某個勢力培養出來的殺手,跟真正意義上的殺手還不一樣。”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王正濤,有他這個世伯在,肯定會幫助藍漠的,雖然他的武功不如藍漠,但好歹是個高手,藍漠應該不會有事的。
王正濤眉頭皺的深深的,似乎在思索着什麼,良久,才說道:“阿漠,那些黑衣人的來頭,你真的沒有頭緒?會不會是傲雲宮以前的對手、敵人呢?你仔細想想,你爹有沒有跟你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藍漠搖了搖頭,傲雲宮在避世之前,雖然也有過敵人,但是這麼多年了,都相安無事,沒道理這個時候開始來找事。
第二天,獨孤沐月與藍漠告別,去找君玄狂,因爲她不想讓王正濤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並沒有讓藍漠去送她。
但是當她來到了君玄狂的營地的時候,這裡已經人去樓空了,獨孤沐月知道,必定是君玄狂攻陷了這裡,拔營,去了更裡面。
她不知道藍漠的留言君玄狂看到沒有,如果他知道她還活着,定然會很高興吧。
當她想要去找君玄狂的時候,忽然間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怪異,殺氣,這是要置人於死地的殺氣。
獨孤沐月冷靜的站在這裡,全身做好防禦的姿勢,她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周圍有什麼變化,正想擡腳去追君玄狂的時候,就聽到一陣陣破空的聲音,前方密密麻麻的弓箭讓她毛骨悚然,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出於條件反射,獨孤沐月在地上滾了幾下,躲在一個半塌的牆壁後面,她知道,這不是那些想要殺藍漠的黑衣人,這些人是想要殺她的。
摸了摸臉蛋,心中有些奇怪,她的易容還在,這些人沒有道理能認出她啊,難道是馬東成的人?越想越覺得可能,看來她有必要再換一個樣子了。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她必須要逃離這裡,不過看這個樣子北齊她是去不成了,只能往大宇的方向逃,她就不信,馬東成的人敢去大宇撒野。
一波弓箭之後,獨孤沐月只聽見身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知道那些人想要幹什麼,她猛地一下竄了出去,速度之快,讓人措手不及。
只聽得身後一人大喝——“追”,那些人紛紛向獨孤沐月追來。
獨孤沐月皺了皺眉頭,後面的腳步聲太多了,多到讓她分辨不出來有多少人。一頭扎進了山林深處,不由的苦笑了一下,最近不知道爲什麼,運氣這麼衰,總是被人追殺,林子似乎成了她最好的掩護所了。
對於山林,她一點都不陌生,以前的時候,她沒少在山林裡生存過,比這惡劣的環境,她也經歷過。
一頭扎進林子,獨孤沐月彷彿魚入大海,鷹博長空,暢快自在。
後面的那些人雖然多,但是想要在這麼一大片林子找到一個人,根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獨孤沐月並沒有停下來,而是找了一個小溪,用特殊的藥粉將自己臉上的易容散洗了下來,然後又將自己易容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頭上的頭飾也被她收了起來,長長的頭髮只是簡單的打了一個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嘆了口氣,看來這身衣服現在是換不成了。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她馬上再次鑽進了樹林,就在她剛離開的時候,一羣黑衣人手持弓箭就追了過來。
“搜,她定然跑不遠。”一個黑衣人右手一揮,其他人分散開來,仔細的搜索着。
獨孤沐月就在不遠處冷冷的看着這一幕,心中冷哼了一聲,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久待,否則早晚會被他們找到的。
謹慎的來到了林子邊緣,只見十幾個人騎着馬停在這裡,獨孤沐月暗罵了一聲,向林子另一邊跑去,看來這些人根本不想讓她去北齊。
獨孤沐月並不敢走官路,而是沿着小路向大宇出發,她心中不禁有些感概,如果早知道註定要去大宇的話,她就不會跟藍漠分開了,兩個人在一起走,怎麼說也有個照應不是。
雖說藍漠走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她也註定追不上他了,他們兩個走的必定是官路,而不像她,只能走小路。
夕陽西下,獨孤沐月終於看到了一戶農家,農家裡炊煙滾滾,陣陣飯菜的香氣從裡面飄了出來,她嚥了咽口水,摸了摸肚子,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實在是餓了。
不過這裡出現一戶人家,本來就很奇怪,她並不敢隨意闖進去,而是小心翼翼走到了農家外面,看到搭在架子上的農婦的衣服,心中一動。
農家的院子是籬笆門,一般不會鎖,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將一身衣服從架子上拿了過來,翻過籬笆,趕緊離開了這裡。
獨孤沐月走了沒多久,見看到小路上來了許多人黑衣人,身上揹着弓箭,手中拿着武器,凶神惡煞般的闖進了農家,將農家的主人綁了起來,四處翻箱倒櫃。
“好漢,饒命啊,我們是本分的農家人,饒了我們吧。”農家主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雖然長得有些壯實,但是怎麼也比不過這些訓練有素的黑衣人。
農家婦人沒有見過多大的世面,只是一個勁的在一邊哭。
黑衣人一個個從農家各個角落走出來,衝着領頭的黑衣人搖了搖頭。
那人皺了皺眉頭,蒙在黑巾下的面孔顯得有些扭曲,他們這些人追一個女人都追不到,回去怎麼交代?
拿着一幅畫卷,向農家人走了過去,畫卷上有倆個畫像,一個是獨孤沐月本來的樣子,另外一個是她易容後的樣子。
“見過畫像上的人沒有?”領頭的黑衣人冷冷的問道,陰鷙的眸子狠狠的瞪着農家人,彷彿要把他們生吞土活剝一般。
農家男人猛地搖頭,“好、好漢,這麼漂亮的仙女,俺、俺沒見過……”
“你呢?”黑衣領頭人瞪向農家婦人,這婦人只知道哭,讓人看了心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