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地方。”獨孤沐月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跟剛纔的那個人一樣,他們要面對的敵人還是很強大的。
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是老祖宗總結出來的精華,獨孤沐月利用的淋漓盡致。
很快的,就有人發現了那三具屍體,但是他們並不認爲這是藍漠他們乾的,因爲以他們對藍漠的瞭解,他根本就不會這麼做。
但是他們不瞭解獨孤沐月,以前的她是僱傭兵,想要殺死目標,什麼方法沒有用過,手弩只是其中最簡單的而已。
“藍漠,你確定這是這裡最好的手弩了嗎?”獨孤沐月問道,她不瞭解這個時代的兵器,只能問他。
“是的。”藍漠說道:“剛纔我給你的手弩已經是最好的了,但是經過你的改良,它現在已經成爲暗殺之王。”
“暗殺之王?”獨孤沐月看了一眼手中的手弩,說道:“不、它還不是,我以後一定讓你見見什麼是暗殺之王。”
這麼厲害的手弩,居然還不是暗殺之王?藍漠忽然間有些好奇,在獨孤沐月眼中到底什麼樣的手弩才能稱之爲暗殺之王,他也很想看看那樣的手弩。
藍漠相信,如果論“狩獵”的耐心,誰也比不上獨孤沐月,只見她趴在草叢裡一動不動,只要獵物出現在她認爲最合適的地點,她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將獵物獵殺,這樣的心性,最適合當殺手。
只有這樣的殺手纔是最合格的殺手,只爲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可以一動不動,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甚至是一天,幾天一個月。但是藍漠並不認爲獨孤沐月以前是殺手,因爲她是獨孤府的大小姐,曄王爺的王妃,他不認爲這兩個身份能讓她去當殺手,但是她這一身本領又是從何而來,這讓他很好奇。
這是第幾波的人了?藍漠有些記不清楚了,但是除了第一波之外,他甚少出手,大部分的敵人都是獨孤沐月自己解決的。
那些人也學乖了,知道兩三個人一組,可能會遭到伏擊,他們現在變成了四五個人一組,但是這樣扔逃不過獨孤沐月的報復。
“啊……”
只聽見下面不遠處一聲慘叫,一個人被繩子倒吊在樹上,其他的幾人想要去救,跑上前幾步,卻被地上早已準備好的大網網了個結實。
獨孤沐月見他們想要用身上的武器將網弄開,不由的冷笑了一下,輕聲說道:“那網跟繩子都是用銅水泡過的,你們以爲那麼好割斷嗎?”
她輕釦扳機,只聽得一聲聲悶哼,這幾個人也去閻王殿報告了。
藍漠冷冷的看着這一切,說道:“還有最後一撥人,我們要活口。”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她知道,藍漠一直對這些黑衣人耿耿於懷,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殺他,有敵人並不可怕,但是可怕的是,想殺你的人一大堆,你卻不知道誰是你的敵人。
最後一撥人非常謹慎,他們並沒有來到獨孤沐月設計好的地方,而是一直在外圍活動。
獨孤沐月冷笑了一聲,難道這樣就能難得倒我嗎?
兩人潛伏在森林裡,獨孤沐月看了一眼天色,傍晚了,君玄狂打仗應該回營了吧?
藍漠看了一眼山路,兩人的臉色都是一變,只見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的中年人走了過來,那個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藍漠的世伯,王正濤。
“他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正好撞到槍口上。”獨孤沐月冷聲道,她對這個人並沒有好感,但是看在這人是藍漠的世伯的面子上,她不跟他一般見識。
“應該算是幸運吧。”藍漠說道,“因爲他
就算是被人抓住,不還有你我在這附近嗎?”
藍漠的話剛說完,就看見五個黑衣人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上前就去抓王正濤。
獨孤沐月皺了皺眉頭,看着下面廝打在一起的人。
藍漠見王正濤雙拳不敵四手,縱身躍了下去,王正濤是他的世伯,他就算再冷血,也不會看着他在他面前被人殺死的。
獨孤沐月見有四個人糾纏上藍漠,只有一個人對付王正濤,暗暗覺得這幾個黑衣人倒也知道誰好對付,誰不好對付,但是他們一開始爲什麼要抓王正濤呢?如果他們不出手的話,現在他們的敵人會少一個。
有些想不通這個問題,獨孤沐月的手弩對準與王正濤對打的那個黑衣人身上,因爲這兩人的動作比藍漠那邊慢了許多,是她狩獵的最佳目標。
冷靜的尋找到最佳時機,輕釦扳機,毫無疑問的是一聲悶哼,王正濤的對手應聲倒地,到死他都不知道他是死在誰的手中,是怎麼死的。
看着這個黑衣人死不瞑目的樣子,王正濤打了個寒顫,目光如炬,看了一眼獨孤沐月的方向。
獨孤沐月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心道,我是在幫你解圍,你不感謝我也就罷了,瞪什麼瞪?要不是看在你是藍漠的世伯的份上,你真以爲本姑娘閒得慌,去救你這麼一個老不死的?
王正濤的武功不弱,相反,他的武功很高強,但是與藍漠相比,就差了那麼一籌,所以,他上前去幫忙,並沒有給藍漠帶來實質性的幫助,反而束縛了藍漠的手腳,他怕自己一不小心,誤傷了他。
獨孤沐月也看出了這一情況,再次皺了皺眉,舉起手弩對準王正濤,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他是想幫忙,還是相幫倒忙?
王正濤也感覺到了他的存在只是給藍漠添麻煩,但是他心中又有些不甘心,恨恨地瞪了一眼這些黑衣人,就退出了戰圈。
就在這個時候,藍漠將一個黑衣人點了道,踢出了戰局,王正濤右手聚氣,一掌就劈在那人的天靈蓋上,那人就此身亡。
獨孤沐月暗罵了一聲,藍漠想要活口,你倒好,一上來就將他準備的活口給殺死了,他還不得恨死你。
果然,就在藍漠將那個人踢出戰局的時候,他也動了殺機,手掌快如閃電,別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手掌的動作,剩餘的幾人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藍漠正想要去問他留的活口一些問題,就看見王正濤將那個人擊斃在掌下,嘴角不禁抽動了一下,他現在都不知道要作何表情了,是發怒,還是這麼淡淡的走開。
王正濤不知道他闖了禍,見藍漠結束了戰鬥,立刻迎了上來,關切的問道:“阿漠,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想要殺你?”
藍漠只是盯着那個被他殺死的黑衣人,默不作聲。
獨孤沐月從山坡上下來,她知道藍漠多想要一個活口,但是這個想法被王正濤活生生的給扼殺了,別看藍漠現在表面上沒什麼,但是他的心裡應該是頗不平靜吧?
“真不知道你是來幫忙的,還是來幫倒忙的?”獨孤沐月對他沒什麼好臉色,上前見這幾人的面巾摘了下來,都是生面孔,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麼。
“你什麼意思啊?”王正濤見獨孤沐月說話不怎麼好聽,心中的火氣也就上來了,他在武林中也算是成名的俠客,是前輩,誰不給他幾分面子,誰見了他不都得恭恭敬敬的,偏偏就是這個獨孤沐月,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從一開始見面,說話就夾槍帶棒的,他是招她了還是惹她了?
見兩人
又要吵起來了,藍漠說道:“天要黑了,我們找一個地方過夜。”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冷哼了一聲,就往前走,其實她現在是可以回到君玄狂的營帳的,但是她並不願意讓王正濤知道她與君玄狂的關係,因爲這個王正濤與項子秦的關係讓她耿耿於懷。
藍漠與王正濤走在後面,王正濤的臉色很不好,他算是一個長輩,不可能跟一個後輩計較什麼,再說這個後輩還是一個女人。
“這個孤鳳到底是什麼來歷?”王正濤故意走的慢了一些,與獨孤沐月拉開了距離,輕聲問答,他到現在也只是知道獨孤沐月是孤鳳,並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藍漠搖了搖頭,“萍水相逢,結伴而行。”
既然獨孤沐月不想說她的身份,他也就沒有必要多嘴,替她將身份說出來。
王正濤根本就不相信這個說法,因爲他知道藍漠的性子孤僻冷漠,根本就不可能跟一個陌生人結伴而行,但是藍漠不想說,他也沒有辦法。
“王先生,你在這裡見到我們,難道並不覺得驚訝嗎?”獨孤沐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冷冷的看着他。
王正濤愣了一下,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我心中是驚訝,但是更多的是欣喜,阿漠沒事,是最值得人高興的。”
“是嗎?我怎麼就沒感覺到你的欣喜。”獨孤沐月冷漠的看着他,他不是被黑衣人抓住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王正濤心中怒急,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怎麼處處針對他?
他們找了一塊空地,生起了火,打了一些野味來吃。
王正濤嘆了口氣,心中唏噓不已,“阿漠,你們是如何從懸崖下上來的?上一次有沒有受傷?哎,不知道上一次埋伏在山崖上的黑衣人跟這些人是不是一夥的。”
藍漠轉着手中的野兔,從上面流出的油滴在火中,一陣茲拉的響,火苗燒的更旺了。
“上一次只是受了一點輕傷,我以爲必然會掉下懸崖摔死,被獨、嗯,被孤鳳所救,再次回到了那個山洞,調息了一會兒,就恢復了,等我們再次登上懸崖的時候,世伯跟那些黑衣人已經不見了。”藍漠說道,他此時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沒有必要將那傷再說出來,引得世伯的擔心。
王正濤點了點頭,連連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你不是被抓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獨孤沐月隨意轉着手中的烤雞,她問的問題有些犀利。
“這件事情說來就話長了。”王正濤似乎沒有察覺到獨孤沐月的不善,嘆了口氣。
獨孤沐月冷哼了一聲,“那就長話短說。”
王正濤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真的就長話短說了,“上一次我被黑衣人所擒,幸得項子秦所救,與他辭行之後,就來到了這裡。”
獨孤沐月擡起頭來,冷冷的看着他,目光中沒有任何溫度,“你不是項子秦請來,對付君玄狂的嗎?怎麼又跟項子秦辭行了?”
王正濤也不甘示弱的回瞪回來,“我是來幫忙的沒錯,但是我更關心阿漠的生死,自從我被項子秦所救之後,就想方設法的再次回到了那個山洞,只是那時山洞裡已經沒有了你們的蹤影,我就猜想,你們一定是逃了出來,我一直在打聽你們的行蹤,知道你們在這裡出現過,就來了,沒想到,你還跟阿漠在一起。”
“這話說的,好像我跟藍漠一起走,你很有意見似的。”獨孤沐月冷哼了一聲,世伯關心世侄的安危這也沒有錯,但是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彆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