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叮囑完了以後,就走進了房間,然後對我說:“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我點了點頭,目光一直停留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應該說是停留在她手中的戳魂筆上面。
髒鬼道在鼎盛的時候,應該是門徒衆多才對。
光頭手中的髒袍,足足有幾十件,而且奴魂強大無比,沒有一個人能夠連續駕馭好幾件髒袍的。
肯定,它們曾經都有各自的主人。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這些強大的奴魂,當時是怎麼進入髒袍的?
光頭目前的能力都沒有辦法很好的駕馭住奴魂。
看來以前的髒鬼道,強大的程度讓我很難想象。至少,你要有一部分比那些有魂漩的奴魂強的人存在才能夠有機會煉製這樣的東西。
不知不覺,我就出了神,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竟然已經站在房間的門口了。
悄無聲息。
我背上滲出了冷汗。這個是個高人,否則不可能讓我沒有一點點的感覺就出來了。
天色,也已經黑的有些滲人。
我拿着面具,快步的朝着前院的地方走去。
剛好這個時候碰到了我爸媽。
我媽手上拿着什麼東西,正在和我爸說話,他們看見我之後,我爸點了點頭,讓我早點去睡覺。
我說知道了,讓他們不要擔心。
不能長時間留在這裡,我決定等光頭回來,就要立刻離開。就算是沒有辦法,也不能把隱患的危險帶給我爸媽。
到了前院之中的井邊以後,我本來想要直接就按照那個女人所說的,把面具帶上了。
在這之前,我仔細的看了看這個面具。發現這個上面刻着一些繁雜的符文,我沒有見過這些符纂。
那個女人沒有什麼惡意,還是髒鬼道的人。我帶上去這個面具,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以前的時候或多或少會有直覺,失去陰陽之氣以後,我連直覺都沒有了。
正準備把面具扣在臉上的時候,這一瞬間,我的耳邊,隱隱出現了一個聲音!
細微,弱小,但是我卻感覺到了掙扎!
是心魔的聲音!
我想要用意識去讓心魔滾開,可是竟然已經做不到之前那種操控自己的意識了。
一瞬間身體有些僵硬。
我耳邊聽清楚了心魔的話……
他,讓我看井中。
猶豫了一下,心魔是沒有辦法出我的身體的,在外面也不會弄出什麼幺蛾子。
於是……我直接往井裡面看了一下。
這一看,就讓我整個人,汗毛都乍立了起來。
在井裡,一個女人,懸掛在半空之中。
井壁的邊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衍生出來的繩子,並且交錯在一起就像是一個蜘蛛網一樣。
同時,還有一根繩子吊起來,把一個女人吊在了繩子上面。
還有一點……雖然我是從上往下看的,但是卻對這個頭髮,這個衣服,感覺到了無比的熟悉……
她是給我照片的那個女人!同樣也是給了我面具的那個人!
她在房間裡面休息,怎麼可能變成了吊在井裡面的屍體?
我帶面具的動作,一下子就僵硬了起來,心魔的聲音,消失不見了。
死死的看着井中吊着的那個女人,我緩慢的後退了幾步。
拿出來了戳魂筆,我招出來了狐狸臉奴魂。
這一次,狐狸臉奴魂出現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人都像是進了冰窟一樣寒冷。還是命令狐狸臉奴魂把陰氣全部收斂起來,我才能夠受得了的,還有我爸媽也承受不了這個程度的陰氣。
用奴魂的目的,是讓她看着井中。
我要去後院看看,那個女人,還在不在房間裡面!
失去陰陽之氣之後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感受不到。那個女人之前身上沒有出現陰氣,就將我誤導。
或者說……還有其他的隱秘在內。
我快步的朝着後院走去。
走到後院的時候,直接就看見了那個房間裡面,正亮着晃晃悠悠的燭光。
透過窗戶,我看見了一個長髮飄飄,白衣裹身的女人正背對着我。
我微眯起來了眼睛,奴魂還沒有傳遞給我井中屍體有問題的訊息,難道是我多疑?
看了看手中的面具,我決定不能這麼簡單的相信這個女的了,至少……
我要聽到前因後果之後,再決定一些事情。
徑直的走到了房間門口,我敲門。
半晌之後,房門開啓,那個女人看見了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說:”天黑了,怎麼沒有按我說的做?”
我搖了搖頭說:“我想知道,帶上這個面具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女人直接說:“會給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髒鬼道的秘辛。”
我眼皮微跳,還沒有說話,女人就繼續說:“髒鬼道,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現在,只有一個程炳年,術法和資質尚可。而你,雖然是髒鬼道弟子,竟然身上沒有陽氣,也沒有陰氣。想髒鬼道當年,收攬奴魂釋放奴魂之時,佛,道,無一不退避三舍。”
我拿起來了手中的面具,說:“它能讓我有陽氣和陰氣?”
女人搖了搖頭說:“不止是有陽
氣和陰氣。”
說話之間,女人說:“走吧,我和你一起去井邊,帶上這個面具以後,你就會知道,髒鬼道有多麼強。”
我搖了搖頭,往後退了半步。
這個女人皺眉看着我說:“什麼意思,你還是不相信我?”
她說話之間,繼續把戳魂筆拿在了手中。乳白色的戳魂筆,顯得格外的特別。
女人說:“同門之人,我不會欺騙與你。”
我繼續搖頭說:“你忘了你之前問我一件事情。”
女人皺眉。
我說:“你說,髒鬼道,是隻有兩人,我,還有程炳年。”
女人臉上忽然浮現了一絲笑意。
我搖頭說:“你不是人。”
促使我發現這一切的,並不是剛纔說的那段話。
而是……我已經完全溼透的衣服,頭髮。
這些……都是被雨水打溼的,雨水,直接浸透在了我的衣服裡面,冰冷的陰氣,讓我整個人都不停的發抖。狐狸臉奴魂,是不可能這樣對我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出事了,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採用這種方式來提醒我。
爲什麼在衣服裡面,而不是外面,就是因爲……不能被發現,不能被看見。
奴魂出事了……井,肯定出了問題。
這個女人,也是有問題的。讓我最後確定的一點,就是我小心的用戳魂筆,使出了讓奴魂歸爲的符文。可是……卻沒有了任何的反應。
奴魂,和我的髒袍失去聯繫了……
女人笑了起來,說:“你很敏銳,是那個奴魂給你通的信吧?”
我點頭說:“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女人馬上就沒有什麼表情了,說:“帶上面具,你就知道一切了。”
我搖頭。
女人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我心中驟然感覺到了不安!
身後忽然傳來驚呼的聲音。
我猛的回過頭去,一個房間門打開了。
我爸,還有我媽,正慌張的出了房門,那個女人雙手都變成了骨頭,分別抓在我爸媽的脖頸之上,眼看鋒銳的骨爪就要刺進了他們脖頸。
我死死的看着女人的臉,抓起來了我的戳魂筆,一筆,就放在了頭頂的位置!
女人面色不變的看着我說:“是你的符文快,還是我的骨頭刺進你爸媽的脖子快?”
我怎麼都沒想到,在光頭的這裡,甚至都還有這樣的隱藏危險。
我僵硬住了手中的戳魂筆,另外一隻手,緩慢的把銀色面具往臉上帶去。
女人聲音冰冷的說:“走,去井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