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公交車上的劉星皓和賈菲菲相談甚歡,原來這個女孩是第二師範學院的學生,今年已經大四了,眼看着就要畢業,即將在大梁鎮小學裡做一名實習代課老師。這一次是聽說大梁鎮有個集會特別好玩,所以才特意前來湊個熱鬧。
兩人並排坐在一起,就在這近在咫尺的距離,賈菲菲身上女孩子獨有的的淡淡香氣一直幽幽飄來,那是一種青春的荷爾蒙氣息,清新卻又不帶一絲狐媚,誘的劉星皓不免心裡癢癢的。
“真想不到,原來你還是個老師啊!”劉星皓笑了笑說道:“有這麼漂亮的老師給學生們上課,誰要是不好好學習,那就真是該揍屁股咯。”
聽到被劉星皓誇讚漂亮,賈菲菲的臉上害羞的飛上了一抹紅暈,把頭一低道:“漂亮又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沒有男朋友。”
“神馬?像你這麼漂亮的妹子,竟然在大學裡沒人追?”劉星皓聽到這話,真是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麼漂亮可人的女孩竟還是個單身狗。
賈菲菲忽閃着大眼睛,撅了撅嘴道:“你不知道我們第二師範學院的男女比例是有多失調,學姐和我們說歷屆正常點的比率是差不多一比十一,到了我們這一屆不知道是燒了什麼高香了,竟然是恐怖的一比二十六,整個學校裡的男生比樹還少,可不就把我們剩下了……”
“司機,到站了怎麼不停車啊!”坐在他倆身後一個老大爺突然響起的洪亮聲音,把賈菲菲嚇了一跳。農家人愛吆喝,嗓門一般都比較大。
司機也是個火爆脾氣,咋咋呼呼道:“到站了你不提前說,我怎麼知道有下車的呀!真是的。”說罷就是一腳急剎,晃得老大爺差點摔倒。
“別光說我啦,皓子哥,你是做什麼的?”賈菲菲晶瑩的雙眸盯着劉星皓,不知怎的,一看到他的臉竟然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覺。
“我啊,我是……”劉星皓話到嘴邊,突然一聲巨響從公交車後車廂傳來,劇烈的衝擊力把車廂裡的乘客們都撞的往前一趔趄,坐在最後排的一位乘客直接被頂翻在走廊裡摔的着實不輕。
“我草!哪來的傻逼,那麼大的公交車也看不見!”司機罵罵咧咧的下車查看,公交車尾部的發動機倉已經被整個撞毀,機油防凍液流的滿地都是,現場一片狼藉。
一輛黑色的凱美瑞整個車頭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死死的卡在了公交車屁股底下,前擋風玻璃也已粉碎成渣,車上的駕駛員滿臉是血昏死了過去,身上還散發着濃濃的酒味。
車廂裡孩子的啼哭聲,婦女的怨嘆聲交織紛擾,還好這輛公交車這趟並沒有滿載乘客,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你打電話報警,我下去看看情況。”劉星皓站起身來就要下車,手卻突然被賈菲菲給牽住了。
賈菲菲一臉驚慌失措的神情,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經歷車禍,雖然身上沒有受傷,可巨大的衝擊力可能讓她着實嚇到了。她緊緊的拉着劉星皓的手不願鬆開,楚楚可憐的那副模樣讓人看着就心疼。
這個時候若是狠心丟下她自顧離去,只怕是個男人都不會那樣做。劉星皓坐下身來,手中握着她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指,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他看着她,她看着他,彼此無言的默默看着對方,這一刻,足矣。
…………
第一人民醫院的十八樓副院長室內,林慧珍此時正在面紅耳赤的據理力爭着什麼。
“龔院長,明天二十牀的腎臟移植手術,院裡不是早就已經安排好了,讓我主刀來做的嗎?爲什麼突然又不叫我做了?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林慧珍期待這臺腎臟移植手術已經很長時間了,外科醫生能做上一臺成功的器官移植手術,那就像是給自己的履歷鍍上了一層金,對以後的職務升遷,職稱評定都有很大的加分。
龔院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操着一口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溫聲細語的說道:“小林呀,你在外科幹了幾年啦?”
林慧珍氣鼓鼓的說道:“三年了,怎麼?”
“呵呵,才三年而已,你說你着什麼急。想當初我可是足足熬了八年,才做上第一臺器官移植手術呢。”
“龔院長,現在早已不是過去那種論資排輩的年代,以前的醫生一天最多做兩臺手術,現在的醫生一天做六七臺手術的比比皆是。論專業能力論操作技術我自問不輸於院內的任何醫師,如果你想讓我再等五年,我對這個決定不會服氣。”林慧珍對自己的技術自然是非常有信心,在第一人民醫院也是響噹噹的“一把刀”,不然一開始院裡也不會安排她來做這個移植手術。
龔院長苦口婆心的解釋道:“小林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們作爲醫生也要考慮到病人的感受嘛。特別是這個二十牀的病人,他是衛生局馬局長家的親戚,不知怎麼知道了爲他主刀的是你,看你年紀輕輕,怕你經驗不足,非要讓我來替他完成這次手術,馬局長直接把電話打到的我這裡,你說叫我怎麼辦?”
有些時候,人在江湖真的是身不由己,衛生局掌管着醫院的人事大權和財務預算,確實也是得罪不得。林慧珍嘴上還想分辨幾句,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急診室的王護士打來的。
“喂,林醫生,剛剛送來一位車禍傷者,全身多處骨折,懷疑有內出血跡象,已經重度昏迷了。”
“知道了!我馬上就到,先送傷者去拍片子,上氧氣罩。”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林慧珍一聽到送來了傷者,此刻她也顧不得與龔院長分辨了,推門便衝出了院長辦公室。
望着林慧珍風風火火遠去的背影,龔院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