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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的外面有一盞照明用的路燈,四十瓦的鎢絲燈泡散發着昏黃的光線,勉強照亮了門前那塊地方。
“不對啊!我巡夜的時候壓根沒有關過門啊!”站在燈影下的陳勇兵暗自疑惑,他上前推了推門,發現門被關得結結實實。“奇怪了,難不成我老糊塗了?”
其實他一點也沒有老糊塗,此時在陳勇兵門房裡躲着的,正是賈菲菲!話說這小姑娘剛纔摸進了陳勇兵的門房,用門房裡的電話報了個警!電話纔剛打完,就發現陳勇兵和許長亭已經遠遠的走了過來。
這種時候如果再想從門房裡逃出去,只怕已經錯過了時機,反而會暴露自己的影蹤。賈菲菲索性來個閉門不出,把陳勇兵的辦公桌推了過來擋住了大門,下定決心一定要等到警察來找上門的時候,再把這道門給打開。
陳勇兵掏出了屁股後面的鑰匙,插進鎖孔裡轉了一圈,可再去推門,那扇房門依舊還是紋絲不動。
“真是奇了怪了!看了一輩子的門,自己的門卻打不開了!”陳勇兵自言自語的喃喃道,再看一旁的大狼狗黑子似乎也有些不太對勁。
黑子一般見到陌生人的時候,都是很有警惕性的。它會狂吠不止,提醒陳勇兵戒備這有一個陌生人。可今晚的黑子只是嗚了兩聲,便再也沒有吠叫,絲毫沒有遇見陌生人時的那種戒備,這說明屋裡如果有人的話,肯定是一個黑子非常熟悉的人。
別看賈菲菲來到這所學校的時間不長,但她這個充滿愛心喜歡狗狗的女孩子,無論從校園外買了什麼好吃的回來,總會給黑子也帶上一份。所以一來二去沒有幾天的功夫,她已經和黑子漸漸熟絡了起來。
房門明顯是被人從裡面給堵住了,陳勇兵非常的好奇,有什麼人會大半夜的跑到他一個糟老頭子的門房裡去。他的這間門房裡可沒有什麼金銀財寶,唯一還算有點價值的,估計就是窗臺上喝剩下的那半瓶燒酒了。
“黑子,你守在前門這裡,我繞到後面去看一看,沒有我的命令,不可以咬人啊!”陳勇兵給黑子下了個任務,那黑子如同得令的士兵一般,雄赳赳氣昂昂的守衛在了前門口。
這間門房除了唯一的那扇門之外,在門房後面還有一扇窗戶,窗戶外封上了防盜柵欄,雖然不能從窗戶爬進去,但至少可以通過窗戶看到屋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陳勇兵繞到了門房後面的窗戶旁仔細這麼一打望,原來在門房裡躲着的,竟是前幾天纔來這所大梁鎮小學報道的實習老師——賈菲菲。
“姑娘啊,你怎麼跑到我的門房裡來了?還把我的門給堵了,你想鬧哪樣?”陳勇兵沒好氣的問道。這小姑娘家家的,大半夜的不睡覺,穿着個睡衣跑到了他這個老頭子的門房裡,這要是傳出去的話,還不把他陳勇兵一輩子的英名全給整臭了啊!
“我想鬧哪樣?我還想問問你們到底想鬧哪樣!我已經報過警了,警察馬上就會趕到這裡!你們這些死變態死色狼就等着蹲監獄去吧!”賈菲菲瞧見陳勇兵那隻獨眼龍便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把滿腔的怒火都撒在他的身上。
“說什麼胡話呢你!誰是變態?誰是色狼了?小姑娘,你可不敢瞎胡說啊!”陳勇兵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個聲調,他這個孤寡老兵一輩子無兒無女無親無戚,最看重的就只剩下自己的名聲了。你可以現在就要了他的命,但是絕不能壞了他的名聲!這是一個原則問題!
“你和許校長狼狽爲奸沆瀣一氣,天知道你們到底幹了多少壞事?今天要不是我反應機敏,恐怕已經着了你們的道了!”
一聽這裡面似乎還有許校長的事,陳勇兵連忙追問道:“小姑娘,許校長幹了什麼壞事?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他是他,我是我,我跟他可不是一路人!”
“你跟他不是一路人?我看你們分明就是一路人,剛纔這一路你們倆個有說有笑的不是聊得挺好的麼!”猶若驚弓之鳥的賈菲菲現在是再也不會輕易的相信誰了,管你說的天花亂墜,我也要等警察來了,纔會打開這扇門!
“小姑娘!你話可千萬不能這麼……”陳勇兵還想再追問個幾句,事關自己的名聲,他當然不能小視。可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個鬼魅的黑影!那黑影揚起手中的手電筒,朝着陳勇兵的後腦勺便猛然砸了下去!
“小寶貝,原來你躲在陳師傅這裡啊!叫我找的好辛苦呢。”那黑影湊到了窗戶旁,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面目!他的目光裡透露出攝人的冰冷,陰森森的笑容叫人不寒而慄!
這人除了許長亭還會是誰?話說他和陳勇兵分別後才走了還沒有多遠,突然聽到門房這邊有狗吠聲響起!這一聲狗吠可不要緊,到真是提醒了他,陳師傅的門房他可還沒有檢查過呢!
於是許長亭又悄無聲息的溜了回來,剛一走近門房,就已經聽到了陳勇兵和一個女生說話的聲音。仔細一辨認,這說話的女生不正是賈菲菲麼!有道是:衆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一聽賈菲菲正在跟陳勇兵述說着自己做的那些醜事,許長亭立刻不能淡定了,心裡想着:“今晚這件事絕對不可以讓更多的人知道!事關自己這個校長的前程問題。陳師傅,你可不要怪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一把年紀了,還那麼愛多管閒事吧!”
於是許長亭悄悄摸到了陳勇兵的身後,揚起手中的手電筒便毫不遲疑的砸了下去。手電筒不管怎麼說也是個鐵傢伙啊!再加上這一下許長亭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陳勇兵的那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砸暈了過去,直挺挺地栽倒在了地上。
目睹這一切的賈菲菲,到這時才知道原來自己錯怪了陳師傅,他和許長亭原來還真的不是一路人!可這時就算是再懊悔又有什麼用?
整個校園裡再也沒有了能破壞自己好事的人!許長亭隔着窗戶滿臉淫·笑的衝賈菲菲說道:“小寶貝,你是準備自己乖乖的出來,還是我進去把你抓出來?不妨告訴你,如果答案選擇錯誤的話,我可是會給你一點小懲罰的哦!哈哈哈哈!”
困在門房裡的賈菲菲蹲坐在牆角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那陰冷的笑聲叫她聽着遍體生寒,恨只狠剛纔沒有朝着他的下身多踢幾腳,要是直接把這隻禽獸給踢死了纔好呢!
趴在窗外的許長亭活像一隻隨時準備吃人的野獸,他的獵物已經被困在門房裡,如今只需要鑽進去,便能痛快的享用這美味的大餐!
許長亭晃了晃窗戶上的防盜柵欄,這種鋁合金的防盜柵欄就是個樣子貨,要想破壞它,並不是什麼特別難的事。只要手裡有把稱手的工具,硬砸都可以把它砸開!
“小寶貝!既然你不主動出來,那就怪不得我了,等着哈!”話音剛落,許長亭沒了蹤影。
賈菲菲正在納悶他去哪了呢,轉瞬之間,他又回來了,手中還多了一把鐵鍬!
只見許長亭舞起鐵鍬,朝着防盜柵欄用力一砸,“鏘!”的一聲,便砸斷了其中一根!
“小寶貝,我很快就會進來找你了,給我等着吧!”
賈菲菲這下可真的慌了,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她得逃啊!她站起身來,想要拉開擋住門的那張桌子。可那張桌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任她怎麼使力,都不能移動分毫。
許長亭發現賈菲菲想要從前門逃走,明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只聽見“鏘!鏘!鏘!”的聲音在腦後不絕於耳,每斷掉一根柵欄,賈菲菲的心都往下一沉!
“嘩啦啦啦……”窗戶玻璃被砸了個稀碎,外面的防盜柵欄已經被砸出了一個大洞,堪堪可過一人!
許長亭把鐵鍬往旁邊一扔,一邁腿踏到了窗臺之上!他的眼中閃現出異樣的神采,瞧着瑟瑟發抖的賈菲菲再次淫@笑了起來!
“小寶貝!你讓我找的好辛苦啊!今天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賈菲菲的眼神裡充滿了絕望,眼看逃脫無望,她甚至想到了一死以保清白!
就在許長亭將要跳進門房之際,他的衣角突然被一旁的柵欄給勾住了,渾圓的身子被卡在了柵欄與窗戶之間,一時間進退兩難!
就在這時,只聽“籲!”的一聲口哨聲自許長亭身後傳來。
一聽到這動靜把許長亭嚇得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死命的掙扎着,想要趕緊從窗戶上跳下來。
剛纔被砸暈的陳勇兵漸漸甦醒了過來,他的後腦正汩汩的流着鮮血,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可卡在窗戶上的許長亭說的每一句話,他可是聽的真真切切!這個披着羊皮的狼!原來是這樣一隻禽獸不如的玩意!
他這一聲口哨立刻喚來了蹲在前門的黑子!陳勇兵舉起虛弱的手指,指着卡在窗戶的那個大屁股,從牙縫裡迸出了幾個字!
“黑子!給我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