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也是殺人兇手之一,她是會下地獄的。她好像又看到那些躺在地上的人眼睛死死地不甘的盯着她。
杜枷辰回房間的時候,看見青格還安穩的睡在牀上,他走進輕輕的側身躺在牀上,一隻手攔着她的腰,另一隻手把她的頭移到自己的臂彎裡,讓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窩在他的懷裡。今天的事他承認是他故意給程前放的消息,外界早有傳聞說他杜枷辰在乎眼前的這個女人,說這個女人是他致命的弱點,也正是利用這一點,他才把程前那隻老狐狸引上鉤,只是戲還不是收場的時候,他還沒玩夠,怎麼能讓那個老匹夫草草的死了,他想到有一個地方或許更適合他。
他要讓他生不如死,豈不是更有趣?
他英俊的臉孔顯出三分邪魅,看向懷裡熟睡的人兒,眼裡的柔情卻又分明滴的下水來。早上,青格是被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驚醒的,剛一睜眼就對上一張放大的俊臉,帶着邪氣的笑容,那種表情就像要把她生吞活剝吃進肚子裡。
她的脣被他銜住幾乎讓青格喘不過起來,小手推拒着他寬厚的胸膛。
“嗯……我喘不過氣了,快放開我。”
杜枷辰一臉滿足,壞笑的把頭埋在她的頸項間,留下一串串紅色的印記,大手不斷地在她光滑的身上游走,四處點着火。
青格那經得起他得撩撥,不一會就全身癱軟無力的倚着他的身體,彷彿他是救命稻草般。他的動作從未有過的溫柔,生怕弄疼了她。
是內疚嗎?對你利用的我產生愧疚所以才如此的厚待,這樣想着竟有委屈涌上心頭,眼角模糊,有淚滑過。
這種感覺竟讓她感覺到屈辱。
她猛地一使勁,從牀上滾到地上。推不動他,她只好出此下策。
“啊”,她幾乎半裸摔在地上,幸好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只是感覺到和地面的強烈的撞擊,並未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杜枷辰慌忙從牀上跳下來,“你怎麼樣,摔到哪了?”他緊張的檢查她的身體。
“沒事兒,我沒事。”
“還好沒摔怎樣,你怎麼會突然摔在地上?”他把她扶到牀邊,滿臉疑惑,不解的看向她。
“我……我來例假了,我……”杜枷辰見她說話吞吞吐吐以爲她是不好意思,根本沒做多想,更不可能知道她此時有多心虛!
“來例假了可以跟我說嗎,有必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萬一真傷着了,苦的可是你。”他關懷中帶點責備的話語說出口,絲毫沒感覺到青格此刻刻意的疏離。
杜枷辰,現在看着你我就會想到那些人是我害死的,雖然不是我親手殺死的,我卻也逃脫不了干係,我也是間接害死他們的人,你知不知道,我的內心有多煎熬?在你心裡,我真的就只是你利用的棋子嗎?那爲什麼要讓我感覺到溫暖。難道你不知道,曾經溫暖過的心,一旦失去熱源會更加感到寒冷嗎?
他們走出房間的時候正好遇到下樓的威廉,他們面對面,誰也不言語,時間定格在一瞬間,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詭異得很,火藥味十足。
杜枷辰挑釁的用手攬過青格的纖腰,親密的用另一隻手拉住青格的手。
威廉看到這一幕,竟不由自主的傷感起來,他發誓此刻他嫉妒的要死。
不過又上轉瞬即逝,一轉眼又換上了平時狂傲不羈的模樣,直接忽視杜枷辰,實現落在青格的身上。
青格被他看得不自然,想要離杜枷辰遠一點,又無能爲力,她離遠一些,他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她無奈尷尬的夾在兩個男人之間。
“中午我有個酒會,我的舞伴臨時有事,不知道青格肯不肯賞臉陪我參加?”
青格還未來得及開口,杜枷辰就搶先一步,怒氣十足的開口,“她去不了。”
“青格還沒開口,你怎麼知道她去不了。”兩個男人目光同時望向青格,一個滿臉希冀,一個帶着**裸的威脅,腰間的手一緊,彷彿在警告她,敢答應,她就死定了。
青格偏偏不買賬,今天就讓她任性一回吧!她想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緒,到底她要怎麼對待他,對待他的一切。
“辰,中午我又沒什麼事,就當是幫他一個忙,好嗎?”
杜枷辰的怒氣加深,把她往旁邊一推,“隨你便。”便頭也不回的下樓了。
她險些被推倒,威廉快步上前,正好接住青格將要倒下的身子。
“你沒事吧?”他問。
她只是搖頭,呆愣愣的看着杜枷辰的背影,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別人察覺不到,威廉卻聽得一清二楚,無奈的看向青格發呆的臉,一陣失落。
“咦,不是說參加酒會嗎,我們就穿成這樣去?”青格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居家服,又看了看威廉一身休閒的打扮,疑惑的看向他。
每次杜枷辰帶着她參加舞會,都會把她打扮成精緻的洋娃娃。
威廉突然湊近青格的臉頰,對着她的耳朵嘰嘰喳喳,兩個人沉浸在歡樂中,臉上笑開了花,完全沒注意到一道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們。
“真的?”青格歡快的問,滿臉期待,滿臉嚮往。
“當然。”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青格臉上更加笑靨如花。
“那我們快走吧。”青格催促到。
直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二樓拐角處的人才出來。
杜枷辰一飲而盡杯裡的紅酒。
“哐當”酒杯被他砸在鋼質的扶手上,玻璃碎片飛濺,有幾塊已經深深扎進了他的肉裡,血珠順着指尖滴答滴答的流下來。
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眼前不斷浮現出兩人親暱的動作。一拳打在扶手上,血肉模糊。蘇湄慌張的跑過來,手裡拿着消毒水和紗布,把他受傷的手微微擡起。
“怎麼這麼不小心,都流血了。”她焦急的看向他,打開消毒水的瓶蓋,想要幫他包紮。杜枷辰卻一把甩開她的手,淡漠疏離的話毫不憐惜的說出口,“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拖着未經包紮,血肉模糊的手走出門。
蘇湄自顧自的跌在地上,還有什麼比被心愛的人拒絕更加痛苦?她十八歲就跟了他了,甚至哥哥幾次三番的讓她到國外和他一起生活,她都拒絕了。她愛杜枷辰,從16歲那年初遇到十八歲成人,現在她都22歲了,整整六年,她心心念唸的只有杜枷辰,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她做什麼都無所謂,工作中的下屬,生活上的情人,都無所謂。不管杜枷辰怎麼換女人,她都是留在他身邊最久的。
所以她一直相信她是有希望坐上那個位置的,一直以來。
可是自從夏青格出現,杜枷辰整個人都變了,報紙上在沒有他換女人的新聞,在沒有他豐富的夜生活,有的所有事都和夏青格扯上關係。杜枷辰故事的女主角似乎只有一個,夏青格,夏青格。
還是夏青格。
她真的快要瘋了。
威廉的車很快開出了市區,道路上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寂寥。
他們回來的時候杜枷辰正坐在沙發上,面前放着一瓶幾乎見底的威士忌,23點,終於肯回來了?
他沒有開燈,突然地光線讓他不適應,用手去遮擋。
這纔看清門口的人,威廉打橫抱着杜枷辰,挑釁的站在門口,看向懷裡的人的眼神卻是無比寵溺心疼。
杜枷辰快要氣炸了。
“你最好給我個能說服我的解釋。”他努力地壓抑着自己的怒氣,看着在威廉懷裡一動不動的夏青格。卻是問的威廉。
“她喝醉了。”威廉越過杜枷辰,想把青格放回自己的房間,她醉得厲害。
說時遲那時快,杜枷辰搶先一步,從威廉手裡奪過青格。
“她不是你這種花花公子能夠隨便玩弄的女人。”他警告,抱着青格大步上樓。
一下子的空落,不僅僅是懷裡,心也空了,涼了。
青格醉得不省人事,連她被狠狠扔在牀上都沒清醒,只是痛苦的囈語幾聲。
杜枷辰強忍住把她扔到浴池的衝動。
前半夜還好,她還能安安分分的躺在牀上,後半夜就開始拳打腳踢的打太極,好幾次踢到他的身上。
他猛一起身,氣得去開燈。
這個女人倒是睡得香甜,霸佔了整個大牀。
他實在受不了了,這個女人的酒品還真不是一般的差,他幾乎沒睡着過。
清晨,威廉端着一大早讓人熬得醒酒湯,敲醒了青格的房門。
也不知道昨天怎麼了,他們本來在郊區玩的好好地,她還說“威廉,我從沒見過這麼美的湖,謝謝你。”後來她又提議去喝點兒酒。
他也沒想那麼多,以爲只是消遣一下,就隨着她去了。
沒想到她不是喝點兒酒,而是要把自己灌醉。他只記得她醉倒前悠悠的問他,會不會睡醒了後,我就忘了,什麼都忘了,然後她倒在桌子上,藉着微弱的光線,他看到她的眼角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