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董欣菲那樣頭腦一發昏,就可以爲所謂愛情付出一切的笨女人。我也不是慕晚晴那種,雖然天資聰穎,但卻仍顯稚嫩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小女人。”雲瑾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緊盯着劉青那張略顯玩味笑容的臉:“我雲瑾蘭在這商場中沉沉浮浮,爾虞我詐十幾年,並不像劉青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不管你在招惹多少風流債,我也不管你和誰眉來眼去的。但是,如果你試圖挑戰到了我的底線。我會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女人的狠辣。”
“我只是看到了一個因爲朋友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得到快樂後,飄出了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劉青對她的警告置若罔聞,呵呵笑了笑:“你要真很介意我和董欣菲有一腿,完全可以直接表達出來。何必這麼拐彎抹角,遮遮掩掩的?”
雲瑾蘭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劉青揭破了心理,還是因爲覺得他的話可笑而白皙的玉顏有了些紅潤。抱着手冷聲不屑道:“不要太自以爲是了,劉青。我們之間的關係,說穿了不過是看着互相還算順眼經歷了些一夜情,到天亮就各走各路的甲乙丙丁而已。你難道自大到了以爲我雲瑾蘭沒你劉青就活不下去了的地步麼?簡直太可笑了。“哈哈,雲總你真是太可愛了。”劉青饒有興致的看着她發怒,忍不住好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你說的那些話了?莫非,這些都是雲總自己平常所顧忌的?因爲一直忘不掉我?現在趁這個機會把話直接對我說了,好增加自己的執着信念?免得哪天一不小心就向我投降了。”
雲瑾蘭臉色微微一愣,腦子中略一回想劉青的話。旋即那本來還算臉色正常的面容,一下子蒼白了起來。冷冷的望了劉青一眼,聲調中有些顫抖:“你的話簡直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自以爲是地話。你一個人在這黃浦江邊好好意淫吧。再和你爭論下去,我會把自己的宵夜的胃口都倒沒了。少陪!”說罷,飄然轉身就走。
才走出跨出半步。她地手臂就被劉青一把拽住,只是輕輕一拽。雲瑾蘭那高高窕窕,散發着成熟韻味的嬌軀一個趔趄。下一瞬間就已經倒在了劉青的懷中。在他強而有力的臂彎下。雖則雲瑾蘭一聲不吭的奮力掙扎,但那卻是僅是徒勞而已。
劉青的手如滑溜的泥鰍一般,順着她嫩滑的粉頸向下游去。就在她又是感覺到十分刺激又是憤慨之餘。劉青的手指頭卻是夾住了她吊掛在胸口地金屬墜物輕輕的抽了出來,緩緩放到她眼前,把玩着那粒熟悉之極的彈頭飾物。湊在她耳朵旁低聲輕語吹氣戲謔道:“雲總的愛好很特殊,竟然喜歡把路人甲乙丙丁之類無關緊要人送的禮物貼身收藏。”
雲瑾蘭停止了無謂地掙扎,在她眼裡,劉青這傢伙簡直是一頭力量無窮無盡的蠻牛。自己那可以撂倒個把普通男人的力量。和這頭蠻牛比起來簡直就像是水滴遇到了滄海。隨着劉青的話,也是深深地凝視着那粒彈頭。眼神中浮現出一股淡淡的迷離神色。每天晚上,因爲無心睡眠而喜歡捏着這彈頭仔細的觀看,就好像是着了迷一般。她會在沉思中遐想這枚彈頭的來歷,更會幻想這彈頭和劉青之間又有什麼聯繫。而每次工作疲倦時,更會習慣性的將它取出。把玩玩弄一番。
以她地經歷,自然看得出來這是一枚使用過的彈頭。但卻是無從分辨這彈頭倒底擊中了什麼東西。和劉青的親暱過程中,她當然是已經發現了他身上那些雖然經過特殊處理,但還是能分辨出來的猙獰傷口。這些,更是成了她揣摩地一部分素材。甚至許多次,她都隱隱猜測這彈頭莫非是從劉青身體裡取出來的?那麼這個劉青,倒底是什麼來歷?前黑社會?恐怖分子?又或者是其他什麼的。一個個幻想中的身份,讓她深深着迷在了那種猜測之中。甚至。她在婆娑着彈頭之餘,能感受到劉青的氣息。
喜歡上這枚彈頭地原因,當然還是因爲劉青地存在。只是,劉青現在拿出這東西來羞她。她自然不可能投降。表面不動聲色的冷聲道:“我不過是看這枚銀鏈子造型很不錯,有點喜歡而已。劉青如果你硬要把它和某些事情扯在一起,我可以將它還給你。”
“還給我?好啊。”劉青倒是絲毫沒覺得她不過是隨便說說,當即有些歡天喜地地去解那鏈子:“這東西陪我整整八年了,從來沒有離開過我。一時間少了它。我還真是有些很不習慣。你肯還我。那可是再好不過了。”
雲瑾蘭幾乎要被他氣死,自己隨口說說的。他竟然還當了真。忙伸手捂着脖子,拽住了那彈頭銀鏈子,嗔怒道:“劉青你還是不是男人?送出去的東西,你還真有臉面想收回去?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喊搶劫了。”劉青的話,更是讓她不捨得這枚彈頭了。不過心中倒也有些暖意,陪伴了他八年之久的貼身之物,可見這東西對他來講是多麼珍貴。沒有送給老婆,也沒有送給情人。卻是毫不猶豫的送給了自己。這其中的意味,也值得她好好體驗了。她可不是十六七歲的懵懵懂懂的小女孩了,和慕晚晴與俞曼珊短暫的接觸後,就發現到了她們與劉青之間絕對不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雲總你可以把無關緊要人送的東西貼身收藏,但我卻沒有把我最珍貴的東西送給路人甲乙丙丁的習慣。”劉青的聲音有些冷漠而低沉:“收回送出去的東西雖然很差勁,但是我也就是要差勁一次了。雲總,這東西對你來說既然已經沒有了意義,還是請還給我好。”
“劉青,你這是在逼我。”雲瑾蘭在羞惱之餘,卻是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對於劉青的怨怒,對於他的冷漠,似乎在這一刻消散了許多。原來他對自己,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輕飄飄的毫不在意。只是,現在這東西是絕對不能讓他收回去。但搶的話,也搶不過他。雲瑾蘭索性朝着他手腕上,就一口咬去。
“哎喲。”劉青裝模作樣齜牙咧嘴的抽回了手,抽笑道:“雲總你是不是屬狗的啊?咬起人來這麼兇殘?”
雲瑾蘭忙不迭將鍊墜又是放回了原位,飛快轉身警惕的盯着劉青以防他再次動手。只是劉青的話,卻讓她很介意,嗔怒道:“我可沒你想象中的那麼老。劉青,這東西你已經送給我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再收回去的。”“那麼我們交換。”劉青說笑着,變魔術般的,在他手指間夾了一枚一元硬幣。遞送到了她眼前:“還記得這個麼?這可是我人生賺得的第一筆賣肉錢。”
雲瑾蘭第一眼就見到了那枚硬幣上,只有自己纔看得懂的記號。心神一動,眼睛大亮。但立即又恢復到了平靜,抱着手輕哼道:“誰知道還是不是那一枚,劉青你別以爲我可以隨便糊弄的。還有,什麼賣肉錢,別說的那麼難聽。當然,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換。劉青,你就算是拿金山銀山來換,我也不肯。”
“哈,和你開個小小玩笑而已。你還真的以爲我要搶你的鏈子?這硬幣對我來說也很有意義呢。”劉青說着,又飛快的將硬幣不知道收了哪裡去。轉而又望向了江面,聳肩道:“雲總你既然已經決定把我當成路人了,那麼可以無視我的存在走人了。”
雲瑾蘭略一猶豫。以她的經驗判斷和睿智,她當然知道,事情到了這份上。如果自己再離開,恐怕和劉青之間就真的已經徹底結束了。以後哪怕再相遇,也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命運,有時候還真是很奇怪的東西。劉青說的很對,在這華海市茫茫人海之中,如此高頻率的互相偶遇。即便是不信緣分的她,都覺得除了緣分外再無別的解釋了。但是,若是不走的話,豈不是向他投降了?
“你不是說過。如果我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找你?班長,今晚我有些寂寞,陪我好麼?”雲瑾蘭心中幽幽一嘆,終於還是輕輕湊上前去,軟軟的擁住了他的後背,將臉頰貼在他後背上,呢喃道:“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告訴我這彈頭的真正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