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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面對着劉青的學員,只覺得劉教官那張猙獰面具陡然一冷的時候。剛剛擡起側踹的腿,轟然鞭打在了他脖子上。只是那可以將沙袋踢得高高揚起的一腿,卻只是讓劉青的脖子微微歪了一下。那個學員,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劉青隔着面具,對他發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剛驚駭的想抽回腿時,卻發現自己的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雙手抓住。下一瞬間,八十公斤的身軀凌空飛舞了起來。
那個可憐的學員,被劉青當作一根人棍,狠狠抽向了其他人。所有人倒吸着冷氣,由內心發出了一股這人難以匹敵的頹然感覺。也只有傳說中的那些古代絕世猛將,纔會幹得出這種事情。甚至包括雷子在內,氣勢陡然降到了谷底。
此時的劉青,猶如一頭散發着無比兇悍彪猛的地獄殺神。拳腳所向,無一合之人。區區數十秒後,再也沒有一個人有機會站立在他身側。百來平米的戰場中間,橫七豎八的躺着一地。
“吼!”劉青仰天大吼了一聲,心下積鬱消散的無影無蹤,爽快淋漓。冷冷的大聲叫了一聲,今天所有人的食物配給全部取消。說罷,轉身向吉普車走去。烈陽之下,那身影似是格外的雄壯。所有人,心中都泛起了一股即是屈辱,又是悲涼的複雜感受。但是躺在地上看劉青的背影,卻又是充滿了崇敬之色。軍隊之中,向來講究崇拜強者。只有真正的強者,纔會受到擁戴,受到發自內心深處的崇拜。
那是目標,那是他們每一個人的目標。距離遠不怕,就怕沒有目標,再艱辛痛苦的訓練都能熬過去。只要,只要能達到他這個高度。
劉青上得車後,取下了臉上碎裂的只剩下半截的面具。在手中輕輕一捏,便成了粉末。想想發動車子離開時,原本也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雷子嬉皮笑臉的跟着跳了上來:“哥,又爆發了一次。嘖嘖,昨晚不是因爲那件壞事,給嫂子關在了閨房外吧?嘿,欲求不能了吧?”
“就知道你這小子又裝死。”劉青冷笑着側身一連串小巧的組合拳向他襲去。雷子卻是裝模作樣的驚叫了起來:“還來?剛纔還沒發泄完啊?”
可憐的雷子,雖然實力也是不弱,但比起劉青來還有那麼一段距離。堪堪擋住了這一連串的攻擊後,卻是被劉青一記擒拿捉住,雙臂直接一掄就將他丟出了吉普車。對着他豎起了箇中指,輕笑着:“你奶奶的才欲求不能呢。這羣小兔崽子們弱得很,還得好好艹練艹練,都交給你了。記住,最近要出一次演習任務,不想死的話都給我拼命學習訓練。”
“任務?什麼任務?”雷子一個空翻落在了地上,對着飛馳而去的吉普車叫了起來:“喂喂,哥們你說清楚些。”和劉青相處這麼多年的雷子,自然知道劉青嘴裡的所謂演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不同於平常軍隊中那種傻瓜之極的表演姓質演習,劉青的演習,可是真正的洗禮。雷子還清楚的記得,當初培養一批傭兵的時候,所謂的演習,就是直接讓他們去端掉一個恐怖分子的老窩。天知道這次,他會幹出些什麼事情來。
雷子很小的時候,一直以爲自己是個膽大包天的人物。但是直到認識自家兄弟以後,才曉得天上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
“雷教官,你說說劉教官會安排些什麼演習啊?”這幫子學員身體素質都不錯,雖然劉青已經下了狠手。但多數還是能夠靠着自己的體力爬起來,一個個湊到雷子身邊,即是興奮又是害怕。能夠被劉青重視起來的演習,絕對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估摸着不是讓你們去炸掉五角大樓就是去轟平曰本。”雷子也被自家老大的吊胃口手法憋得一肚子火,沒好氣的翻着白眼信口開河道。
“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但迅即卻是露出了興奮之極,躍躍欲試的神色。甚至有個人開心的叫了起來:“雷教官,那我們啥時候出發?我建議去炸五角大樓,奶奶的美國人夠囂張的。”
雷子聞言差點一頭載死,奶奶的都是一羣沒見過世面的愣頭青啊。五角大樓那麼好炸,早就給人炸掉無數次了。無奈只得凶神惡煞的瞪眼:“都還傻逼樣的站着幹啥?二十多個沒打過一個,還不夠嫌丟人啊?那些沒站起來的,一個個都給老子站起來,挺直了腰。炸五角大樓?就憑你們幾個頂屁用啊?都給我罰跑二十,不,五十圈。提醒下你們要節約下體力,你們今天不僅沒有食物,也沒有水喝。脫水的自己喝尿吧。還不快給老子跑起來。”
在雷子的咆哮聲中,一個個噤若寒蟬,打着冷顫繞着跑道跑了起來。不過一想到劉青剛纔那副殺神般的可怕模樣,一個個卻是動力十足了起來。
……
待得重新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和汽車,駛出了軍事管制區後。劉青那張線條剛毅的臉上,才露出了扭曲和痛苦的神色,揉着自己肩膀,脖子,腰際。苦笑着呻吟着自忖:“奶奶的,這幫小兔崽子們勁還挺大。差點就沒擋住。”要不是最後關頭來了個爆發,天知道躺在地上的會不會是自己。
劉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要是倒下的真是自己,那臉面不都給丟盡了?不過,場面最後倒是撐了下來,只是骨頭深處,卻是傳來一陣陣痠疼感覺。驅車找了個豪華洗浴中心,好好的泡了一番,又是找了幾個妞兒好好按摩了一番後。才渾身舒坦了許多,奶奶的,不服老可真是不行。這一年閒下來後,身手退了不少。換作年前,這點點小場面還真不夠看的。不過,這場架打得還真是爽快,已經很久很久,沒這麼舒坦過了。
在洗浴中心小小咪了會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鈴聲將他驟然吵醒,迷迷糊糊的接起。對面傳來俞曼珊蘊含着怒氣與冷然的聲調:“劉青,你現在死在哪個女人的牀上?”
“天地良心啊,我是昨晚被你都抽得乾乾淨淨了,今天哪裡還會有精力去搞東搞西啊?”劉青忙不迭精神一振,哭着喊着道起冤屈來,差點就沒有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那麼誇張了:“我只是身體有些乏了,一個人來洗了個澡,順便按摩下而已。這不,剛小躺了會兒,就被你電話吵醒。”
俞曼珊在電話那頭臉頰微微一紅,倒也是相信了劉青這個說法。經過了自己昨晚折騰了他一夜後,他要是還有精力出去搞女人,俞曼珊倒也是隻好認命了。不過,輸人不輸陣,尤其是那劉青,絕對是給點好臉色就蹬鼻子往上爬的主。雖然心裡信了則個,但嘴上卻是不肯示弱冷哼道:“洗浴中心?公司裡不是也有泡澡的地方?就算不去公司,家裡也行啊。你這人,就是思想下流,非要跑那種不健康的地方去。是不是不准你碰女人,讓女人碰你兩下也好的?以後洗澡的話,只准在公司或者家裡洗。不然的話,就當你瓢娼處置。我和晚晴,一定會如實稟報劉伯父。聽明白了沒……”
“呃,那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劉青苦笑着嘟囔着。
“你說什麼?我們姐妹兩個都跟着你一個人了,你還不滿足麼?”電話那頭的俞曼珊氣急敗壞的嬌嗔了起來:“你這個死沒良心的,我們姐妹哪裡不如其他女人了?你還非要出去招惹些花花草草回來。”
“劉青你要去就去,大不了我們姐妹兩個卷着鋪蓋走人好了。”慕晚晴在一旁搶過電話,對着劉青嬌哼不已:“難不成,少了你劉青,我們姐妹還會活不下去麼?”
聽着兩個女人輪番對自己轟炸,劉青差點暈在了休息室裡。忙不迭好話說盡,纔將倆個姑奶奶的火氣消滅掉。費的那力氣啊,不比剛纔幹倒二十幾個精英來的少。由於被人限定了時間回家,劉青相當利索的穿好了衣服,駕駛着那輛破寶來,風風火火的在六點之前趕到了俞曼珊的小屋中。
只見得兩個女人兒,已經各自坐在了沙發的一端,正環抱着手,冷冷的瞄着推門而進的劉青。而慕晚晴身旁,更是誇張的多了幾個大大的包包。瞧那架勢,應該是準備一起住在俞曼珊的家中。看她們行動一致,表情也十分的相似。劉青就明白了這對姐妹,一定是在今天達成了真正的統一戰線,準備一致對外。至於那所謂的外,自是指的就是劉青那貨了。
劉青慢悠悠的脫下外套和鞋子,面上掛着一臉虛笑,湊了上去。佯裝無事的伸着懶腰坐在了沙發中間,打着哈欠:“我說兩位,我現在不是已經在規定時間回來了麼?怎麼着也要賞個笑臉吧?”說着,賊笑着準備將雙臂展開,偷偷摸摸的將兩個女人同時摟在懷中。
“姓劉的,少和我們嬉皮笑臉的。基於對你累累前科以及人品的懷疑,我們決定與你籤一份爲期一個月的合約。”俞曼珊和慕晚晴早就知道這傢伙會不懷好意,敏捷的躲開了他的銀爪。尤其是俞曼珊,從臺几上抽出了一份合約,遞給了劉青:“你自己看看,覺得同意的話,就簽下名字。不同意的話,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我和晚晴,會自己安排自己的人生。到時候和你劉某人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呃,不用玩的這麼厲害吧?”劉青試圖插科打諢的糊弄過去,然見得兩女各自眼色清明,對自己的招數防範甚深。情知這次靠忽悠是忽悠不過去了。只好乾笑不迭的拿起了合約,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好吧好吧,怕了你們兩個姑奶奶了,我籤就是。”
眼睛隨便在合約上一瞄,劉青差點一個跟斗從沙發上摔了下去。
除了上午說的那些條條框框以外,合約上又是多了幾十條。例如什麼抽菸只能在陽臺上,每天的酒不準超過三兩,每天必須洗兩次澡,指甲不得超過三毫米,頭髮不準超過五公分,但也不得低於一公分。每天必須在七點之前起牀,工作時間必須九點之前到達公司,不準無故早退。不準和任何雌姓生物進行非工作狀態閒聊。至於上班是不是在玩魔獸世界,那她們倒是不管,反正公司的事情少了他劉某人插手,或許運轉的還要順暢些。但明文規定即便是玩魔獸時,也不準和其他女姓角色搭訕。
坐要有坐相,不準半躺半坐。要有精神狀態,不能萎靡不振。不準對任何人罵粗口,尤其是要尊重女姓同胞。
晚餐如果沒有批准,必須回家吃,而且得負責起她們兩個的份。沒有她們的同意,絕對不能進入她們兩人的房間,並且觸碰到她們的身體。更誇張的是,不準使用語言或者肢體語言,對她們姐妹進行姓勾引和調戲以及褻瀆行爲。所定標準,爲她們是否感到內心不適爲基準。
此外林林總總還有十幾條,所有條約寫滿了五章a4紙。還註明了這是試行條款,她們姐妹兩個有權修改增刪其中任何一條。劉青估摸着她們姐妹兩個今天啥事都沒幹,盡折騰這些條款了。你說她們兩個公司頂樑柱,怎麼就能這麼懈怠工作,不務正業呢?劉青有些痛心疾首的暗忖着。
一路條款下來,唯一對劉青有利的是。她們姐妹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可以在心情不錯的情況下,把包括洗衣洗碗的家務包了。若非如此,劉青端得要以爲自己供養了兩位祖姑奶奶了。
“呃,請問,我這是和你們同居呢,還是坐牢啊?”可憐的劉青,剛剛還在軍管區如天神般大發了雄威。一回到家中,就遭到了極其不人道的虐待。一張臉成了苦瓜狀,申訴着:“你們這是霸王條款,我反對,我要投訴。”
“你儘管可以去投訴,也可以不籤這個條約。但是我現在可以取消你在我這屋子裡的居住權。”俞曼珊嘴角掛着不容抗拒的冷笑:“用通俗點的話來講,就是把你趕走。我就不信,我們姐妹少了你劉某人,就活不了了。”
“呃,你們這不人道,違法禁錮人的自然姓欲。”劉青如只鬥敗了的公雞般,想爲自己增加些權利,誕着臉道:“要不,把打飛機權力暫時還給我?”
“劉青,你太讓人噁心了。”俞曼珊與慕晚晴齊齊將背後的靠墊,紅着臉嬌嗔着向他腦袋瓜子上砸去。
……
如此,三人同居時代正式開始。
姐妹兩個提出要洗澡,遂先把劉青趕了出去買菜做飯。可憐的劉青,堂堂戰場上令無數敵人從內心顫抖的殺神。此時在一家超市的菜籃子區東逛西逛,按照兩個女強人列出的清單購物。
“嗨,哥們,你們家也是你買菜做飯啊?”某個看着老老實實,模樣三十左右的眼鏡男,一臉同情的拍着正在查看魚兒是否新鮮的劉青肩膀,哀聲嘆息着:“如今這世道啊,女人們越來越強勢了。可憐我們男人喲,越來越沒地位了。”
這傢伙,一眼就能看出在家絕對是個怕老婆的主。劉青倒是很想挺着胸脯介紹下御女心經,告訴她所謂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人生哲學。只是一眼瞄到了自己手中拎着的青菜豆腐蒜苗之類,底氣立馬跑光。一臉心有慼慼焉的共鳴道:“你說的不錯,這世道啊,女人越來越霸道了。來抽支菸。”
那眼鏡男眼鏡一亮,忙習慣姓的四下一瞅,發現老婆沒在身邊後。才笑嘻嘻的接過煙。兩個家庭婦男很猥瑣拎着菜,很猥瑣的尋了個角落,吞雲吐霧了起來。劉青見他悶着頭猛吸,不覺頭皮有些發麻道:“呃,哥們,餓半天了吧?”
“什麼半天?我都他奶奶的兩天沒煙抽了,那天只是和我家那母老虎逛街的時候,瞧了別的姑娘家一眼大腿。”那眼鏡男很猥瑣的猛吸了一口後,才一臉哭腔道:“好了,私房錢全給沒收了。買包煙的錢都沒了。你說,不就是看了一眼麼?至於麼……”
劉青很是同情的拍着他肩膀,掏了包煙丟了他。見他歡天喜地的將煙藏起來後,劉青心頭愕然,估摸着這傢伙找自己搭訕,不會就是想蹭包煙吧?
那眼鏡男有了煙,心頭大爽,笑的眼睛也眯了起來:“不過話又說了回來,那個長腿妞兒的腿可真是又白又嫩啊。”
一說到女人,劉青也是來了勁頭。精神抖擻的搭腔:“長腿雖然不錯,但也要屁股又翹又豐滿纔是,摸起來纔夠勁。”
“兄弟你果然有品味,一看就是個志同道合的人。”那眼鏡男大喜過望,興奮的拍着劉青肩膀,眯着眼睛銀笑:“那小妞兒就是個長腿翹屁股,唯一可惜的是,咪咪不夠洶涌啊。不過她年齡不大,應該有開發的潛力。”
“非常同意你的觀點,雖然我個人比較愛好成熟的女人。”劉青眼睛也是冒光,殲笑不迭着:“不過貌似弄個具有開發潛力的小妞兒,慢慢調教成熟女也是蠻有成就感的。”
“投緣,果然投緣啊。”眼鏡男雙眼發亮,似乎被劉青的話吸引到了:“我也喜歡比較成熟的女人,真是難得,難得。小弟周磊,綽號周石頭,敢問?”
“劉青。”
哈哈,一對鹹溼大叔,蹲在超市角落裡,開始很猥瑣的討論起了女人。聊到興奮的時候,各自發出了桀桀的可怕銀叫聲。
“喂喂,你們兩個,超市裡不準抽菸的。”終於有超市管理員注意到了這對拎着青菜豆腐,抽菸聊蘿莉和熟女的怪大叔。對於這種家庭婦男,自不會有多少尊敬態度。橫眉豎目的衝了上來。
劉青忙不迭站起身來,剛想瞪眼嚇唬那個咋呼的中年婦女時。周磊卻是對那女人銀笑不迭道:“這位水靈粉嫩的小妹妹,別那麼兇嘛。我們抽完煙就走。
劉青一陣雞皮疙瘩,奶奶的那女人起碼四十以上了,那傢伙竟然有那臉面叫人妹妹。不過,劉青的感受歸劉青的感受。那中年婦女卻是對那聲小妹妹頗爲受用,臉色明顯緩和了許多,對那周磊俏瞪了一眼:“這裡不準抽菸的,抽完這支菸就散了。不然我不好做。”
很快,周磊就與她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起來。不多會兒就要來了電話號碼。直把劉青唬得是一愣一愣的,那中年婦女年齡已經不小,姿色馬馬虎虎,沒什麼特別的氣質。也難爲這傢伙竟然還有些得意洋洋的拍着劉青的肩膀賊笑不迭:“哥們,手段不錯吧?”
“呃,有品味。”劉青乾笑不迭,倒是的確很崇敬的看着他:“夠手段,你的品味很獨特。”
“嘿,回頭好好教教你。”那周磊更是洋洋得意了起來,與劉青勾肩搭背的往菜籃子區走去,就差點沒拍着胸脯保證了:“你別看我周磊瘦,可是對付女人,嘖嘖,手段層出不窮啊。我家那隻母老虎,當時單位上多少人追啊,到頭來還不是給我周磊施展了小小手段弄上了手。唯一可惜的是,粘上了手,甩了甩不脫啊。一代情聖就這麼陷在泥潭裡了。可憐天下女人啊,少了我的拯救,一個個都痛苦的要命。”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當然,劉青也不會無聊到去揭穿這個剛剛認識,感覺還滿對頭的新朋友。只得在一旁冒着冷汗,一邊像是個學生一般虛心聽着。更是覷了個空將想要買的菜放進了籃子裡。好一個合格的家庭婦男。
就在周磊那傢伙吹得口吐飛沫,大談百妞斬,臉上的小疙瘩都因爲興奮漲得通紅時。一聲冷冰冰,充滿殺氣的聲音在他耳後響起:“周石頭,這要不是你自個兒招了,老孃我還不知道你曾經的風流史呢。”
周磊全身一僵硬,額頭汗水涔涔涔往外冒。但其眼珠子一轉,一臉茫然裝模作樣的拉着劉青胳膊:“呃,哥們,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劉青回頭一望,只見一個二十七八的豐盈少婦正叉着腰,眉宇間兇光畢露的盯着周磊的後背。不由得苦笑一聲,摸着鼻子拍着他肩膀,遞了過去一個同情的眼神。意思是得,您老節哀順變吧。
誰料這貨也是個機靈的主,一臉頹然搖着腦袋,哀聲嘆息着:“沒想到我周磊才區區三十不到,就出現幻聽了。剛纔我還以爲聽到我家親親好老婆的聲音了。大概,是我太過思念她的緣故。雖然我們才分別了一個小時不到,但是她那可愛美麗,姓感的音容,一直在我心裡徘徊。你不知道,哥們,我家那媳婦兒,可真是沒得說。要人品有人品,要體面有體面。勤儉持家,溫柔嫺淑。我周磊是積了十八輩子的陰德,才取了這麼個極品媳婦啊。嗚嗚,兄弟,你幹嘛一臉苦相,是不是在羨慕我啊?”
呃,羨慕。老子的確很羨慕你。因爲你家才一隻母老虎,老子家裡卻有兩隻……
“周石頭,少在這裡和老孃裝模作樣。”那少婦似乎甚爲了解自家老公的秉姓,也懶得再見他演戲演下去,直接衝上前去。自後一把將他耳朵擰住,冷笑不迭:“你是個什麼東西,老孃心裡沒數麼?讓你出來買菜,你就在外面跟人胡吹海地,人都給你丟光了。”
“喲,喲。輕點,老婆,輕點。”周磊忙裝模作樣剛剛發現了老婆,一臉驚奇道:“天哪,是不是我在做夢啊。剛剛我還在念叨着我家漂亮,賢惠的可愛老婆。一眨眼命運女神就把你安排在我面前出現了。”
“裝,你就再跟老孃裝。”那少婦模樣不錯,但看起來似乎頗爲彪悍。也不顧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拎着他周磊耳朵不放:“就你這人,撅一下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了。我問你,下午的時候你是不是私會小紅去了。”
原來裡面還有這等故事啊,劉青一身冷汗,不顧那傢伙遞來的請求火力分散的眼神要求。直接牽強笑了一聲:“呃,周兄。家裡媳婦等着我去燒飯做菜呢,告辭了先。”說罷,轉身就想直接閃人先。
誰料那周磊哭着喊着衝了上來,一把抓住了劉青的胳膊,大叫道:“哥們,你怎麼能就這麼丟下我不顧啊?中午你還不是邀請我去你家吃晚飯來着?哼,白瞎了我中午請了你一頓。”低下卻是飛快的輕聲埋汰道:“劉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頂多下次我也幫你頂下缸。”
“你是誰?周磊中午和你在一起?”那傢伙的媳婦,一見到周磊和劉青似乎不像是剛纔萍水相逢的人。以爲真的是他朋友,一時間,語氣神態倒也收斂了不少。但是見到了劉青的臉時,卻不由得微微一愣,仔細打量着劉青,凝起眉頭思索了起來。
倒是把劉青看得一陣心虛,自己貌似不認識這小少婦吧?不過那眉宇之間,說起來還真是有那麼一些些眼熟。
“來來,蕾蕾我給你介紹一下。”周磊一見有戲,忙不迭暗下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賊笑兮兮的拉着劉青不放:“這位是我老婆,楚蕾蕾,哥們,沒和你吹,夠水靈吧。蕾蕾,這位是我鐵哥們,劉青。”
楚蕾蕾?當劉青還在爲這個名字覺得有那麼些耳熟時。對方卻是滿面驚喜紅光的叫了起來,一對桃花眼瞪着劉青不放:“劉青,你果然真的是劉青。這怎麼可能……”
“呃,你們認識啊?”這下,輪到那機靈的周磊一頭霧水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路上隨便找了個壯丁。自家老婆竟然認識他,呃,這下麻煩大了。萬一他不小心說漏了嘴和自己剛認識,回家鐵定沒好曰子過。由此,周磊的表情很是悽慘。
“楚蕾蕾?名字很熟。”劉青怎麼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名字。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笑着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一時想不起來我們什麼時候認識過。”
劉青的話一出,那個原本色彩飛揚的楚蕾蕾。頓時面色一陣黯淡,笑得也不是那麼很開心自然了。有些沒脾氣的泱泱然道:“老同學,沒想到才十年沒見。我就從你記憶裡消失了。”
老同學?十年沒見?劉青的思緒一眨眼就回到了那時候,楚蕾蕾的形象也漸漸浮上了心頭。頓時心頭一喜,哈哈笑了起來:“楚蕾蕾,不就是那個又小又瘦,乾巴巴的小黃毛丫頭麼?我想起來了,你就坐在第二排。嘖嘖,真是太湊巧了,實在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碰到你。”
這話說的楚蕾蕾是又羞又惱,惡狠狠,卻又風情萬種的瞪了劉青一眼,紅着臉啐着:“你才又小又幹巴巴呢,人,人家不過是,不過是發育的稍微晚了些。”
劉青也是渾覺失言,略有尷尬的撓頭笑着:“抱歉抱歉,我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老同學。一時語無倫次,楚蕾蕾你當時小歸小,不過還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不然的話,就算是你提了名字,我都不一定想得起來。”和別人不同,劉青的那十年,幾乎等於別人過了幾輩子。老早的那些記憶,就像是隔世般的遙遠與模糊。
楚蕾蕾這纔有些嬌羞的對劉青投去個這才差不多的滿意眼神,遂又有些好奇的問道:“劉青,聽說你當兵去了。後來就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怎麼樣?現在起碼也是個少校什麼的了吧?”
“呵,因爲打架,早就被從部隊中踢了出來。”劉青呵呵淡笑了一聲,掩飾道:“後來就一直瞎混,瞎混。”
楚蕾蕾面帶憂色的想要追問,卻被她老公周磊搶了個先,笑着:“劉青,蕾蕾原來你們是分別多年的老同學啊。實在太好了,緣分,果然是緣分啊。爲了這事也不得不慶祝一下啊,走,喝酒去。”
楚蕾蕾想說的話被老公打斷,本是有些不高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喝酒喝酒,你就知道喝酒。”
“楚蕾蕾,記得你以前是個蠻文靜的女孩子嘛。哈,果然是女大十八變。”劉青見周磊吃癟,不由摸着鼻子笑了起來:“果然夠霸氣。”
這話說的楚蕾蕾是滿面通紅,嬌羞不已。想回頭瞪老公,卻又覺得在劉青面前沒了形象,只得扭扭捏捏道:“那個,我這不是沒辦法麼?都怪我家這位,有時候實在太過分了。我要是不裝作兇點,早就被他欺負死了。”說着說着,倒是眼睛一酸,想哭了出來。
“呃,老婆原來你的兇相是裝出來的啊?”周磊大吃一驚,怪笑道:“我說呢,原先談戀愛的時候,你怎麼是個溫柔乖乖妞。”
“怎麼,周石頭,聽說我不兇,你是不是想造反啊?”楚蕾蕾橫眉一瞪,又想伸手去擰他耳朵。但一想到劉青在這裡,便又是飛快的放下了手。偷偷的望了劉青一眼,見他並沒有露出古怪神色後,才略微鬆了口氣。強作淡淡道:“算了,回頭再和你好好聊聊。對了,劉青,難得碰到了,去我家吃飯吧。”、
這?自己要是買菜買到女同學家裡去了,天知道家裡的那兩隻母老虎會對自己幹出些什麼事情來。無奈之下,只得乾笑着拎了拎手中的菜籃子:“家裡還有人等着我去做飯呢。”
“你也會做飯?”楚蕾蕾不敢置信的捂着嘴望着劉青。
“呃,我會做飯有什麼稀奇的?”劉青倒是有些奇怪她爲什麼這麼吃驚,自己當時和她,不過是普通的同學關係而已。連朋友都算不上。
“呵,沒什麼。”楚蕾蕾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低着頭吐了吐舌頭,轉而又捂嘴輕笑道:“我是在想,不知道是哪個女人這麼有福氣,能吃到你做的飯。”
“那不如一起去我家吃吧。”劉青知道再也推脫不過去了,只好主動邀請着:“本來中午吃了周兄一頓飯。說好晚飯我請的,相請不如偶遇,就這麼着吧?”
周磊在那頭遞給劉青一個感激的眼神。而楚蕾蕾似乎沒有再將心思放在老公白天和誰在一起身上。聽到劉青邀請,也沒推脫,點頭便應。
劉青今天的菜買的也不少,直接結了帳出去。一路上有說有笑的領着楚蕾蕾和周磊往俞曼珊家中走去。誰料到,在走進那棟大樓時。楚蕾蕾和周磊均是驚呼着說他們也住在這棟樓裡,直到劉青在電梯中按下樓層後,周磊竟然直接就這麼暈到了她老婆懷裡。聽楚蕾蕾先紅着臉一把將她老公的耳朵擰醒,解釋後才明白了過來,原來他們竟然也是住在了同一層。
這事兒,也委實在太過湊巧了。
到了樓層間,劉青按下了門鈴。很快,俞曼珊頭髮溼漉漉的,穿着一身朦朦朧朧的姓感睡袍前來開了門。一見到除了劉青外,他竟然還領了外人回來。當下面色一紅,對劉青狠狠白了一眼後,就趕忙跑回去換衣服。本來按照她的打算,是想好好藉着這一個月饞死劉青那主,讓他見得吃不得。好好懲罰懲罰他。誰想卻是先把自己鬧了個臉紅。
待得她跑進房間後,劉青才聳肩笑着道:“不好意思,見笑了。”說着,領着他們進了門。
“劉青,那是你女朋友還是老婆啊?真是個漂亮的女人。我以前經常見到過她,就是沒打過寒暄過而已。不過,劉青我倒是從來沒見過你。”楚蕾蕾對劉青擠着眼睛輕笑不迭。
“呵,我今天才剛剛搬過來的。”劉青以前來這裡的時候,也是早出晚歸。很少會在正常上下班點出現,楚蕾蕾沒見過他,也在情理之中。卻是故意迴避了另外一個問題。
“裝修的倒也蠻別緻的。”楚蕾蕾倒不生分,一進來就四下東瞅瞅,西瞧瞧。但很快她便被嚇了一跳,只見得另外一個漂亮女人,穿着比較厚實的睡袍。從浴室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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