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寶納悶錶叔施展了什麼迷魂術,竟然能把史冠陽說通,上蹦下跳詢問着老司機訣竅。趙鳳聲高深莫測一笑,回了句有時候講理遠比拿錢開路好使,小胖子愣了愣神,琢磨着裡面蘊含的深刻道理。
趙鳳聲招呼着孫志飛一起做好上場準備,脫下外套褲子,露出29號的球衣,還有一雙女人爲之羨慕的大長腿,只可惜腿毛較多,不像妹子們光嫩細滑,而且有幾條刀疤斑駁縱橫,影響了整體美觀性,令人望而生畏。
“喂!那位同學!上場不允許抽菸,趕緊把煙掐了!”邊裁拿小旗指着趙鳳聲怒斥道。
“哦,不好意思。”趙鳳聲訕訕一笑。
他光顧着從對方哪位球員身上尋找突破口了,竟然抽着煙站在球場旁邊,聽到邊裁呵斥,急忙嘬了幾口過癮,拿菸頭往鞋底蹭滅。這番舉動,引來了理工大學此起彼伏的連續噓聲。
哪來的二百五,上場前還在抽菸?
這貨是來打醬油的?
緊跟着傳來鋪天蓋地的嗤笑聲。
望着上千人對自己指手畫腳,趙鳳聲面不改色心不跳,老臉依舊厚的刀劍難傷,連絲毫的緋紅都不曾流露,看的錢大寶不住對他挑起大拇指,說着老司機沒臉沒皮之類的肺腑讚譽。
“帥哥,我估計這些同學不太信任我,一會你拿到球以後,直接往正前方開大腳,有多大勁使多大勁,不用管我的位置,聽清了沒?”趙鳳聲悄悄衝孫志飛說道。
“好嘞表叔,您瞧好吧。”孫志飛拍着健碩的胸膛答應道。
跟替換的兩位隊友擊掌相慶,趙鳳聲踏上熟悉而又陌生的草坪。
有十來年沒踢球了吧?
大剛那畜生酷愛的唯一運動就是牀上運動,亮子那傢伙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雖說二妮始終扮演着忠實球迷角色,但一個人踢球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進球后跟兄弟們一起歡呼嘶吼,失敗時相互鼓勵着不要氣餒,大汗淋漓之後去組團喝一頓清爽宜人的啤酒,那才叫真正的足球,裡面蘊含着濃濃的手足之情。
可如今年紀越來越大,陪自己踢球的人卻寥寥無幾,還不如小時候那會瀟灑痛快。
趙鳳聲苦澀一笑。
正當他回憶着刻骨銘心的青蔥歲月,自己球隊的8號好不容易從對方腳底下斷球成功,一個大腳踢向本方唯一的前鋒,趙鳳聲背對來球陷入沉思,又沒長前後眼,只覺得耳邊傳來呼嘯的裂空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咣的一下,足球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後腦勺。
啊哈哈哈哈!
球場四周傳來肆無忌憚的嘲笑,一浪接一浪侵蝕着他的耳膜。
又丟人了?
趙鳳聲揉了揉後腦勺,疼倒是不疼,就是不知道該用哪個動作掩飾尷尬。
8號球員氣的光想揮拳頭揍人,怒視着浪費機會的二百五,大罵一句窩囊廢,心說這傢伙是不是史教練的小舅子,怎麼派了個楞呼呼的玩意出場比賽。
理工大學不愧是上屆亞軍,球員腳法細膩,始終把球控制在己方腳下,控球率甚至達到驚人的百分之八十。政法球員忙於防守,體力消耗極具上升,還沒到二十分鐘,許多球員就已經汗流浹背,前胸溼透了一大片。
礙於趙鳳聲的拙劣表現,政法球員就算奪回控球權,也不願意把殊爲難得的機會白白浪費,乾脆自己帶球往前衝,保不齊上演一出千里走單騎,成爲妹子們仰慕的孤膽英雄。
現實與理想往往是冤家對頭。
理工大學的防守薄弱,只是針對強隊而言,並不是政法這種弱雞能夠望其項背,往往政法球員還沒將球帶出五米,就迎來對方的圍追堵截,連人帶球一齊斬落馬下,再摔一記難堪的狗吃屎,丟球又丟人。
趙鳳聲孤零零地站在對方半場,雙手掐腰,見到十來分鐘摸不到球,乾脆往地上一蹲,拔起一根嫩草塞進嘴裡,和盯防他的後衛聊起人生,“喂,兄弟,你們學校有沒有美女,叫啥名,微信號和QQ號多少,能給老哥介紹一下不?事成之後,老哥絕對不會虧待你,給你包個大紅包當作牽線費,咋樣?”
5號後衛瞥了他一眼,不理,在趙鳳聲身邊來回晃悠,繼續有條不紊做好自己本職工作。
“小兄弟,多大歲數了?今年上大幾?有沒有破chu啊?能不能交個朋友,比賽完後哥哥帶你去大保健,讓你體驗體驗啥纔是風流人生。你如果喜歡搞基,看到場下那位白白胖胖的傢伙沒,我把他送給你當成基友,好不好?”趙鳳聲擠眉弄眼說道,笑容及其猥瑣。
尼瑪,遇到了一唐僧?
5號後衛受不了他的魔音灌耳,跑過去向裁判抗議着某人無恥行爲,鐵面無私的裁判和他詢問幾句,直接跑過來,衝趙鳳聲掏出一張黃燦燦的小牌。
黃牌警告。
場邊又傳出鬨堂大笑。
趙鳳聲傻眼了。
這他媽是黑哨吧?老子啥也沒幹,只不過用出老祖宗的攻心爲上,才絮叨幾句就受到嚴重警告?可他不敢辯解,怕再來一張黃牌,累加成爲紅牌,直接遭到驅逐待遇。悻悻然起身,拍了拍屁股沾染的草屑,把嘴巴閉的嚴嚴實實。
孫志飛司職右後衛,能摸到球的機會可憐巴巴,無法和表叔形成默契,心裡暗暗焦急。等到己方中後衛把球倒腳給他,對方前鋒也有些鬆懈,沒有上來進行逼搶,孫志飛瞅到機會,卯足全身力氣,狠狠衝着正前方撩起一腳!
砰!
足球徑直飛向空中。
理工大學的5號球員因爲略施小計,導致傻不拉幾的傢伙吃到一張黃牌,正在自鳴得意,發現足球飛向他的控制範圍,正想用屢試不爽的頭球解圍,忽然感覺旁邊嗖的一下,颳起一陣勁風,那個29號猶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見。
連同消失的,還有本來十拿九穩的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