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天的離開,並沒有給陶安然帶來內心的平靜。
她變得很不安,心神更加的不寧了。
冷肖靜靜的跟在她的後面,直至她停住了腳步,良久後,機械的轉過身,看着他,“你能不能幫幫他。”
陶安然會這樣開口求他,似乎也是他意料中的事,並沒有過多意外的表情。
“理由。”冷肖不怒,言語淡淡的問。
陶安然緊閉嘴巴沒有回答。
是啊,什麼理由?
冷肖跟陸澤天非親非故,他爲何要去幫助陸澤天度過難關?
再者,她之前對冷肖的叛逆,還有對他各種冷言冷語的,以及他們僵硬的關係,還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冷肖?
“算了。”陶安然是真的找不出任何的理由。
這也許是陸澤天的命,難以跨過去的坎吧。
“你還是忘不了他?”冷肖問,話語間聽不出來他是什麼態度,是在生氣,還是?
陶安然緩緩的轉身,擡眸,對視上冷肖的眼睛,“我說沒有,你相信嗎?”
在選擇要離開陸澤天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們兩個不再可能。
再陸澤天選擇了顏菲菲的時候,她的心也早就已經不再他身上了。
愛一個人雖然是幸福的,但是被傷害的時候,卻不會想要回到從前。
加上最近有太多的事發生了,早已經讓她對感情的事沒有任何的心思。
會想要幫助陸澤天,有曾經的感情存在,但也僅僅是過去式的感情了。
冷肖一怔,倒是沒想到陶安然會這樣直白的回答他的問題。
“我爲什麼要跟你說這些呢?我們明明就不是那麼友好的關係。”陶安然自嘲的笑了笑,轉身回了房間。
“然然,我們其實可以很和諧……”
滄桑的話語,在長長的走廊裡迴盪,陶安然卻聽不見了。
兩個人就像是有一扇牆隔着的距離,誰也走不進誰,誰也無法靠近誰。
冷肖對陶安然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不希望她再受到傷害。
於此間,一個傭人的聲音打破了冷肖的思緒,“少爺,米小姐在大廳裡等着。”
冷肖的雙眸暗藏殺氣。
米妍兒?
他還準備找她算賬,她竟然就自己找上門來?
轉身,跨步下樓去。
米妍兒當做這個是自己的家那樣,四處的閒逛着,也非常有耐心的在等着冷肖。
在轉身之際,冷肖竟然就站在她身後了,讓她嚇了一跳,“冷肖,你這麼快啊,嚇死我了。”
話語剛落,冷肖揚起的手就掐住了米妍兒的脖子,微微的用了一些力道,想就這麼擰斷這個女人的脖子。
米妍兒沒想到冷肖會突然發怒,像是一個被惹怒的獅子那樣紅赤着一雙眼睛,被掐住的脖子阻斷了呼吸,臉色由漲紅到泛白,只是短短的時間罷了。
“放,放開我,冷肖。”她不斷的拍打冷肖的手,他並不是在跟她開玩笑,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
這個男人真的打算殺了他,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嗎?
米妍兒掙扎着,在頻臨死亡之際,從自己的包裡摸索了一個戒指,緩緩的揚起手,將戒指舉高到冷肖看得到的高度。
現在也只能放手一搏。
冷肖餘光撇過去,落在米妍兒手上的戒指上,眉頭微微的蹙起,掐着米妍兒的手也鬆了力道,她軟軟的話落在地板上。
“你怎麼有這個東西?”冷肖的聲音冰冷如麻。
米妍兒正在大口的喘息着,等緩和了自己的氣息,見冷肖緊緊的盯着自己手裡拿着的戒指,方纔臨近死亡的恐懼一下子就散了去,變得張狂無比。
“你說這個東西?”米妍兒拿着戒指在手裡轉動了兩下,“我記得冷肖你手上上好像也戴了一個。”
說罷,餘光還不忘朝着冷肖的左手大拇指上看去,確實是有一個跟她手上握着的一模一樣的戒指。
據說,這個戒指是冷家人才有的傳家之物,是用琥珀做的戒指,跟外面買的琥珀戒指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戒指裡面鑲嵌了一條純金打造的龍,看起來栩栩如生,遇到不同的體溫,這條小龍會移動位置,這便是戒指的其妙之處。
這樣的戒指,這個世界上除了冷肖有一枚外,冷湛也有,只不過冷湛的戒指裡面不是龍,而是一條蛇,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分不清是蛇還是龍。
冷傲天當初接手的也是帶有龍的戒指,成爲了冷家繼承人。
對於冷肖跟冷湛,冷傲天最終是帶着私心把龍的戒指給了冷肖,給冷湛的是蛇的戒指,意味着,冷肖將會是人中之龍,冷湛卻只能是輔助的位置。
只是這樣的寓意,冷傲天從未跟冷肖冷湛兄弟二人說過,直至他死都從未說過。
是冷肖在一次意外,看到冷湛手裡戴着的戒指跟自己手裡的戒指有所區別後,從中自己參悟到的冷傲天內心的想法。
只是,冷肖從未想過要居於冷湛之上,想着在到成年些,便打算離開冷宅,自己獨自闖蕩,沒想到,會發生那件事,冷傲天跟冷湛互相殘殺死去。
“你見過他?”既然能拿到那個戒指,米妍兒該是知道些什麼的。
米妍兒一怔,嬌豔一笑,脖子上雖然有一道勒痕,也不足以讓她對冷肖畏懼。
只要她想要的東西,就算是搭上命,也想要得到。
在米妍兒的親生母親難產她死去後,米振嶽把她視作最珍貴的寶貝,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全部給了她。
這樣安枕無憂,毫無挑戰性的生活,讓米妍兒覺得無趣。
直至遇上冷肖,才讓她心裡有了佔有慾,癡迷如醉。
她只想要得到冷肖。
“聽說,他沒死,還代替你在冷氏集團活動了幾天。”米妍兒也不打算繼續隱瞞,想要得到的男人,她會不擇手段。
話語間,便有米妍兒謎一般的笑容。
接着,看到她靠近了冷肖,走到他的身邊,揚起手,不安分的環繞着他的腰,溫熱的氣息哈在他的脖子間,“冷肖,他真的跟你長得像極了,讓我一度的以爲他就是你,你終於回心轉意了。”
絲絲魅惑的聲音,不停的傳進冷肖的耳朵裡,他卻無動於衷。
米妍兒更加不安
分的伸手,平撫在冷肖的胸膛上,繼續更加柔情的攻擊,“可是,你知道嗎,他身上缺少了一種氣息,王者的氣息,那是冷肖你才獨有的氣息,我便知道那個人不是你。”
曖昧的挑釁,只會讓米妍兒想要得更多。
她從冷肖的後面走到了前面,矮了冷肖近一個頭的她,微微的揚起了頭,一雙嬌媚的眼睛,不停的放射出電流。
“冷肖,你知道嗎,我能看上的男人只有你,也只有你才能滿足我,讓我覺得這個世界有意思……”說着,米妍兒的手緩緩的下滑,想要靠近禁地。
在將要靠近禁地的時候,冷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握住,勢必要將她的手握碎的感覺。
米妍兒的表情有些猙獰,卻並沒有像剛剛那樣長牙咧嘴的,只是仰着頭,跟冷肖對視着。
而後,冷肖便嫌棄的甩開了米妍兒的手,“趁我還不想動手的時候離開。”
轉身,不再看米妍兒。
米妍兒卻猖狂大笑:“哈哈哈,冷肖,總有一天你還是會來找我的,你需要我,只有我這樣的女人才配的上你,而那個女人,她只會成爲你的絆腳石,只會讓你陷入危機中。”
冷肖沒再繼續跟米妍兒糾纏,大步流星的回了書房。
米妍兒在冷肖走後,擡眸朝着旋轉樓梯看去,她知道陶安然就住在上面。
瞬間,雙眼便放射出犀利的眸光。
該死的女人,現在竟然還能好好的在這裡呆着。
遙想到兩個星期前,她讓人對陶安然設計的建築做了手腳,必定要讓她在建築完工的慶典上身敗名裂,甚至是要被抓去坐牢。
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便感到內心無比的興奮。
卻沒想到陸澤天那個蠢蛋,竟然找個人代替了陶安然,反而自己吃了一記大虧,也真是活該了陸澤天。
不過,這倒也是沒什麼,反正,來日方長,她會好好的折磨陶安然的。
米妍兒收起冷冽的眸光,離開了冷宅,自己開車走了。
在車開離冷宅一公里後,米妍兒沒有注意到後座竟然坐了一個人,緩緩的開口道:“常言道,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果然是沒說錯的呢。”
後面幽幽傳來的聲音,讓米妍兒立馬踩住了剎車,驚得往後看,手更是同步的拿出了手槍,對準後面的人,低沉的說:“是誰!”
後座的人,點燃了一根菸,眼圈緩緩的從他的嘴裡吐出來,嘶啞的聲音也隨之從嘴裡溢出,“米小姐,爲什麼要對自己的盟友舉槍呢?這是不是太不友善了?也枉費我一直在暗地裡幫着你呢,米小姐。”
米妍兒舉着槍,細看了下後座的人,是頂着冷肖的一張一模一樣的面容的冷湛,他很是淡定的坐在那裡抽着煙,竟一點也不怕米妍兒手裡的槍會走火。
“是你?”當看清楚是冷湛,米妍兒裝作無事的把槍給收了起來,“冷湛,你總這樣像個鬼一樣的靠近我,還真說不準哪天我就把你給誤殺了。”
誤殺兩個字,說得很輕,沒有一絲感情在。
“米小姐,你這樣說話我可就很傷心了,再怎麼說,我可也是冷肖的親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