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嘶力竭的吼聲,聽着讓人心碎。
即使這樣,也無法改變徐銘已經死了的事實。
陶安然除了哭,除了咆哮,無法改變任何事。
哭累了,也就安安靜靜的呆着了。
旁邊有冷肖的不離不棄,默默的陪伴着,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安安靜靜的睡過去了,然後被帶回了冷宅。
事後的幾天,辦理了徐銘的身後事後,陶安然躲在家裡都不怎麼說話,吃得也很少。
每天幾乎是以淚洗面,整個人已經憔悴得不成人樣。
“然然。”冷肖每天都會出現。
陶安然蜷縮成一團,並沒有仰起頭去看。
“逝者已逝。”冷肖說。
陶安然依舊沒有動,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冷肖陪着陶安然安靜,直至內線有電話上來,接聽,微微的蹙了下眉頭,“然然,我下去一下,一會再上來。”
得到的,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迴應。
冷肖嘆息一聲,下樓去。
陸澤天也已經不怕死的闖了進來,看起來氣沖沖的,雙眸也是帶滿了怒意,全部都掃視的一圈,似在找什麼人。
“陸總,你這樣私闖民宅,我是可以報警的。”保衛攔着陸澤天。
陸澤天目中無人,像是失控了的那樣,“你給我讓開,快讓陶安然出來,我要問問清楚,她到底是什麼心思。”
“陸總,你這般態度,是否有失身份?”
冷肖下樓來了,微微眯縫了下狹長的利眸,不疾不徐的走向陸澤天。
“身份?呵,冷總,這話可是對你自己說?”陸澤天的眸底深處閃過一絲冷冽,是對這所有的人的痛恨。
“年輕氣盛固然是好,但太過氣盛,總是會栽跟頭的,陸總難道不知道?”冷肖聲音十分的輕,甚至噙着柔和,可是,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是看上去平和,就越危險!
陸澤天的臉色很難看,“冷肖,你少跟我在這裡廢話,快讓陶安然給我出來,我有話要問她。”
“她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女人。”冷肖的目光驟然變冷,冰冷的氣息將整個氣氛都推到了最頂點。
說着,冷肖便用眼神示意了保安,不用再跟陸澤天廢話,直接將他轟出去就好了。
保安也動手了。
可還沒碰到冷肖,便被他一下子就撂倒了,發出了一陣陣打鬥的聲音。
“冷肖,今天我要見不到她,我是不會離開的。”陸澤天在頑強的抵抗着。
無論如何,一定要見到陶安然,見到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冷肖不去看陸澤天,準備上樓去陪陶安然的時候,轉身的瞬間,腳步停在了那裡。
“然然?”
“你們都住手。”陶安然開口說話了,這是她幾天來開口說的唯一的一句話。
在落地窗外,她看到陸澤天衝進來的身影,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
始終是放過一段感情的男人,要說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
終究還是想來看看,已經決裂的男人會再來這裡找她,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陶安然,陶安然!”陸澤天在喊着她的名字,發狠的,犀利
的,讓人毛骨悚然的。
陶安然的心頭死被重重的撞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了微微的變化,然後一步步的下樓,朝着陸澤天走過去。
冷肖看着陶安然臉上微微的電話,心裡莫名的有一股怒火在燃燒。
他想要抓住她的手,卻並沒有去抓住。
她的心依舊放不下陸澤天這個男人?
陶安然步步的走向陸澤天,卻並沒有像從前那樣,親密的擁入他的懷裡,因爲她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仇恨。
是對她的仇恨?
“你從開始靠近我就在欺騙我,從一開始就是有預謀的,現在事情變成這樣,如你所願了吧,陶安然!”陸澤天在喊着她的名字的時候,是重重的,每個字都咬着牙齦在說。
陶安然是一陣的迷茫,似根本就沒聽懂陸澤天說的話。
陸澤天自嘲的笑了一聲,“事到如今,你還用得着繼續僞裝嗎?你的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害得我陸氏集團名譽掃地,也許明天,也許後天就會宣佈破產,這樣你高興了嗎?”
“宣佈破產?”陶安然依舊感到迷茫?
陸澤天吃錯藥了嗎?什麼好端端的要詛咒自己?
陸澤天看到陶安然一臉的無辜,更加的生氣憤怒了,拽着她的肩膀,略大的力氣在搖晃着,“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用你一臉無辜的表情來僞裝自己?你知不知道我覺得這樣的你很噁心,讓我很是反胃。”
“陸澤天,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時態該是很嚴重的,否則,陸澤天怎麼會出現這樣痛恨她的表情?
可她又做了些什麼?
她不懂,是真的不懂。
陸澤天的手有些顫抖,竟是沒想到陶安然僞裝的功力會這樣的高明,有些險惡的甩開了手,從手裡拿出了一份報紙,甩在了她的手上,惡狠狠的說:“你可別告訴我,你至今沒看過新聞。”
這幾天鋪天蓋地的新聞,不都在報道他陸氏集團快要宣佈破產的事嗎?
因爲那棟建築,陶安然修改過的圖紙,建造出來的建築,在完工之際,被大肆的報道,因爲獨特的風格設計,把名聲打響到國際化,爲這棟建築帶來了更多的利益。
至於陸氏集團,也因爲這棟建築名聲更雀躍,一夜間,股市直線上漲,直逼世界排行第二的米氏家族。
明明是一個令人喜悅的事,就在幾天前,這棟建築正式投入使用的時候,那個支撐整棟建築的支撐點突然坍塌,導致建築向外傾斜,摔死了幾個領導級別的人物。
外圍看去甚是危險,井然成了一棟危樓。
此事一出,一躍成爲世界排行第三的陸氏集團的股市直線下降,幾乎到了無法翻身的機會。
而頂替了陶安然的顏菲菲,也成爲讓人唾罵的對象,已經成爲了重要負責人被帶走調查。
陸澤天也成了落湯雞,沒有了以前的威風。
他不得不懷疑,這全部都是陶安然一手策劃好的。
無疑其中受益的當然就只有冷氏集團跟米家族的人。
陶安然看着報紙上的新聞,有些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夠了!”陸澤天冷聲道:“陶安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需要再這樣假裝做什麼
?”
“陸澤天。”陶安然擡眸,想要解釋,想要告訴他,這件事真的與她無關。
而且,她一直是參與這棟建築的,也就是後面收尾的那幾天沒有去監工罷了。
怎麼可能會鬧出這樣的事?
這或許是哪裡出了問題?
可終究是沒有開口做任何的解釋,因爲她看得出來陸澤天對她已經恨之入骨,就算再怎麼解釋也不會改變他對她的恨。
“陶安然,爲了他,你真的可以不顧一切了嗎?”陸澤天的視線冷冷落在冷肖的身上。
陶安然一怔,亦是沒有任何的解釋,“我現在並沒有心情給你解釋任何事,我能說的只有一句話,我從未想過要害你。”
淡淡的一句話,包含了陶安然的所有真心。
之後,她轉身就上樓去了,任憑陸澤天在身後怎麼嘶吼,都並沒有回頭。
陸澤天見陶安然走了,冷肖也隨着她上樓了,只留下他空對大廳嘶吼着:“陶安然,我不會就這麼罷休的,你在我身上加註的痛,我一定會還回去,我一定會雙倍還回去。”
陣陣的嘶吼聲,在大廳的不停的迴盪着。
良久,陸澤天才離開了冷宅。
他並沒有注意到,在離開冷宅後,雙向而行的一輛耀眼的紅色跑車馳騁而過。
在撇了一眼車內的陸澤天后,車立馬停了下來。
之後便掉頭追上了陸澤天的車,將他的車攔停了下來。
陸澤天本來心情就不好,在車被攔下來後,怒火正要爆出口,見下車的人是米妍兒。
“喲,這不是我們的陸總嗎?”米妍兒下車,趴在了車窗上,妖媚的氣息不停的呼在陸澤天的臉上,滿眼嘲諷的笑意。
陸澤天輕撇米妍兒一眼,“滾開。”
“嘖嘖,怎麼這麼生氣?哦,對了,是喪家之犬,我能理解你的。”米妍兒的嘴巴一向惡毒,而且還是清楚的記得以前陸澤天維護陶安然是對她出口訓斥。
這個仇還是記得的。
陸澤天冷冷擡眸,撇了米妍兒一眼,“米小姐,你以爲你又比我好到那裡去?不過是一件人家看都看不上的衣服,有什麼可驕傲?”
米妍兒氣得臉紅耳赤的,“陸澤天,你!”
“米小姐,我沒空在這裡跟你瞎扯。”陸澤天說,準備離開。
米妍兒本也不想糾纏,突然想到什麼,又趴了回來,湊近陸澤天說:“誒,陸澤天,聽說陸氏集團快要宣佈破產了,看在我跟你妹妹是好朋友的份上,要不要我幫你一把?”
陸澤天疑惑的看米妍兒一眼,“黃鼠狼給雞拜年?”
“陸澤天,我這可是在給你指引明路,你別好心當驢肝肺啊。”米妍兒氣呼呼的說。
“那還真是謝了,我不需要。”陸澤天不領情。
米妍兒一愣,還是往陸澤天的車裡丟了一張名片,“需不需要,那可是說不定喲。”停頓了一下,又說:“那個是我私人電話,你改變心意的話,可以隨時找我。”
說着,便離開坐上自己的車開走了。
陸澤天則拿起了米妍兒的名片,看了一眼,隨後又丟到了副駕座上。
該怎麼做,此刻還沒有定數!
(本章完)